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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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二章 徐誌穹的神諭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7

  薛運叮囑道:“若是遇到罪主來探路,別廝殺,別追趕,更不要與之纏鬥,
  他還沒有臨世,他殺不了妳,妳也殺不了他,所有廝殺都是徒勞,糾纏久了,反倒會受他蠱惑,
  若是能遇到他,就在他身上留下壹道記號,若是遇不到,且把神位看住就是,若是他帶人來強搶神位,妳不要硬拼,立刻給我送信。”
  叮囑過後,薛運走了。
  九娘想給徐誌穹拾掇出壹間臥房,梼杌神殿之中有大小神殿無數,也不知道徐誌穹相中哪壹間。
  徐誌穹的要求很簡單:“沒有血肉的壹間房。”
  九娘憑著壹品的靈性,四下嗅探壹番,搖搖頭道:“沒有這樣的地方。”
  其實徐誌穹此前也有感知,在梼杌的神殿之中遍地都是血肉。
  準確來說,整座神殿就是血肉構成的。
  徐誌穹也不為難九娘,且讓她找了個看著還算幹凈的偏殿,拾掇了壹張睡鋪。
  九娘手巧,睡鋪拾掇的很精致,有床幃,有紗幔,徐誌穹很是滿意。
  待準備好日常用度,九娘又給徐誌穹留下了些飲食:“明日我再來給妳送飯,到時候該如何聯絡妳?”
  “送來便好,哪還用什麽聯絡?”
  九娘搖頭:“鑰匙在妳手上,妳不開門,我進不了這神殿,若是強行闖入,這神殿也容不下我。”
  徐誌穹這才想起來,九娘所說的鑰匙,就是那黑骷髏。
  薛運沒教給徐誌穹用法,但看起來似乎不難,只需淋些羊血在上面。
  九娘備好了壹罐羊血,徐誌穹遞給九娘壹盞燈籠:“把這燈籠點亮,我便知道是妳找我。”
  九娘接過燈籠,腰枝壹扭,從身後扯下三根狐尾毛:“若是遇到急事,且拿出壹根燒掉,我便知妳要找我,屆時開門把我放進來就是。”
  徐誌穹收了狐尾毛,九娘問道:“還有什麽吩咐?”
  徐誌穹抽抽鼻子道:“妳再把九條尾巴給我看看!”
  “呸!”九娘啐了壹口,“沒羞臊,不給妳看!”
  說完,九娘要走,卻發現徐誌穹沒開門。
  徐誌穹冷笑壹聲:“不給看妳走得了麽?”
  九娘咬咬牙,翹著桃子讓徐誌穹細數了壹遍尾巴,這才離去。
  吃飽喝足,徐誌穹鉆進紗幔,準備睡上壹覺。
  睡得著麽?
  睡得著就怪了!
  無邊無際的神殿回蕩著各種哀嚎嘶吼,徐誌穹聽的壹清二楚。
  “疼,我疼……”
  “求妳,我求妳……”
  “真神饒恕我,饒恕我……”
  徐誌穹正打算用塞聽之技關閉自己聽覺,壹個詭異的禱祝聲引起了他的註意:
  “怒威真神在上,我以血肉之軀供奉於您,祈求您的庇佑,祈求您眷顧,祈求您賜予我們戰無不勝的威能和力量。”
  對方說的不是大宣官話,好像是圖努語。
  徐誌穹原本對圖奴語壹知半解,而今在神殿裏卻聽的明明白白。
  這是神殿帶來的特殊效應?
  是因為我在神殿之中,智慧見長了?
  他要要用血肉之軀供奉,這人該不是要輕生吧?
  我能看到他麽?
  思索間,徐誌穹靠著靈性,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來到正殿,很快在神座下方看到了壹幅圖景。
  壹個臉上塗滿血液的圖奴人,手中拿著壹柄彎刀,在白森森的祭壇之上,跳著癲狂的舞蹈,口中反復誦念著祝詞。
  “怒威真神在上,我以血肉之軀供奉您……”
  怒威真神指的是梼杌,這是怒夫教的稱呼。
  看來怒夫教在圖努境內還沒有消失。
  看他這模樣和穿著,應該是壹位祭司。
  他要用血肉之軀祭祀梼杌?
  這是個很虔誠的教徒,既然這麽虔誠,徐誌穹準備成全於他。
  我是不是該跟他說兩句話?
  徐誌穹灌註意象之力,在和祭壇建立聯系的同時,也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這祭壇很是特殊,是由骨骼搭建而成的。
  在祭壇之上立著三根柱子,細長的柱子。
  這柱子也是骨頭做成的,但不知是什麽生靈的骨頭。
  三根柱子上綁著三個孩子,看年紀兩三歲大,兩個在哇哇大哭,壹個連哭都不會了,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祭司。
  這祭司要用血肉之軀供奉梼杌。
  但他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血肉之軀。
  同樣的祝詞,祭司念了上百遍,上千名教眾層層疊疊圍在祭壇旁,等待著怒威真神的回應。
  但怒威真神沒有回應,這讓祭司有些焦急。
  他們每月要用生人獻祭壹次,以往大多會得到真神的回應,哪怕只有壹個字,對這群教眾而言也是莫大的鼓舞。
  為什麽今天壹點聲音都聽不到?
  壹名壇主提醒道:“大祭司,時辰到了,為什麽我們聽不到真神的回應?難道真神對我們有所不滿?”
  祭司張開雙臂,掃視著眾人,用莊重而威嚴的語氣說道:“真神感知到了我們的虔誠,他註視著,他傾聽著,他等待著,
  今夜真神沒有降下神諭,這既是對我們的信任,也是對我們的考驗,
  讓我們將血肉之軀奉獻給真神,在真神的註視之下,獲得真神的庇佑,見證真神的威能!”
  祭司壹番說話說完,四名侍從壹並敲鼓,怒夫隨著鼓點發出了壹聲聲有節奏的呼喊。
  祭司拿著彎刀,走向了那名被嚇得不會哭的孩子。
  其他兩個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而那不會哭的孩子依然哭不出來,在柱子上瑟瑟發抖。
  祭司揮起刀子,嘆息了壹聲,語調之中帶著憐憫和無奈:“孩子,不要恐懼,不要怨憤,能成為真神的祭禮,這是妳的榮耀,
  我多想代替妳成為真神的禮物,但我沒有這種資格,只有最純潔的生命,才能祭獻給真神。”
  說這番話的時候,祭司心裏只想著壹件事。
  怒威真神沒有回應,或許真是因為不滿。
  每個祭品在死去之前,至少要割壹百刀,只有這樣才能取悅真神。
  孩子的父母就在祭壇下面,他們在流淚,他們心疼自己的骨肉,他們後悔加入了怒夫教,可現在後悔也遲了。
  祭司瞪圓了雙眼,刀子對準了柱子上的孩子:“嚎叫吧,這是對真神的呼喚,哭喊吧,這是對真神的虔誠!”
  他剛要揮下刀子,卻發現身軀不能動了。
  徐誌穹用意象之力束縛了他。
  徐誌穹要降下神諭了:
  “誰給妳的膽量,把不虔誠的生命祭獻給我?”
  聲音回蕩在祭壇的上空,夾雜在風雪之間,灌註到了每壹個人的耳中。
  真神有了回應!
  教眾們沒有關註真神回應的內容,只要聽到真神的聲音,就讓他們無比興奮,他們的呼喊聲變得整齊而嘹亮。
  只有大祭司意識到情況不對,真神好像對他們貢獻的祭品並不滿意。
  “回答我!”徐誌穹發出了壹聲咆哮,“誰給妳們的膽量,把不虔誠的生命祭獻給我!”
  教眾們安靜了下來,他們感知到了真神的憤怒。
  祭司趕緊禱祝:“真神,這三個血肉之軀是最純潔的生命,他們是……”
  “他們入教多少年?有五年麽?”
  這卻難為人了。
  這三個孩子,最大的也就是三歲多些,哪怕生來就入教,也不可能有五年。
  祭司不知該如何作答:“他,他們虔誠,他們純潔,我們把他們祭獻給您……”
  “好,我接受妳們的祭獻!”
  聽到真神答允,祭司長出壹口氣,祭壇周圍的眾人發出了些許歡呼。
  “我選擇妳!”
  呼喊聲戛然而止。
  真神選擇的不是這三個孩子。
  祭司面色慘白,他將視線投向了別處。
  他想向別人證明,真神說的不是他。
  徐誌穹選的就是他:“妳很想代替他們成為我的祭品,我聽到了,我成全妳!”
  這回所有人都聽到了。
  真神說的就是祭司!
  在意象之力的束縛下,祭司緩緩走向了祭壇中央。
  在所有教眾的註視之下,祭司對著自己舉起了刀子。
  “妳願意將自己奉獻給我麽?”真神的聲音還在祭壇上空回蕩。
  “我,我……”祭司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對我不虔誠麽!”
  壹聲怒喝,所有怒夫教眾都在顫抖。
  “嚎叫吧,哭喊吧,讓我聽聽妳的呼喚!”
  真神的聲音震耳欲聾,祭司舉著刀子,在自己的肚皮上緩緩割下了壹片肉,很薄的壹片。
  “不能是我!我不能做祭品!誰來救我!我不想死!”祭司撕心裂肺的哀嚎,他曾多次切開“祭品”的血肉,最多壹次,在同壹個人身上割了兩百刀,他卻從未想過這疼痛如此可怕。
  “不要恐懼,不要怨憤,能成為真神的祭禮,這是妳的榮耀!”
  又壹刀下去,淒厲的哀嚎震懾著周圍的每壹個人。
  徐誌穹滿意的點點頭。
  王座旁的壹名侍女,走到大殿的角落,打開了九娘留下的酒罐,倒了滿滿壹杯酒,恭敬的送到了徐誌穹的手上。
  徐誌穹端起酒杯抿了壹口,把酒杯放在神座的扶手上,對著祭壇繼續說道:“壹個祭品不足以展示妳們的虔誠!”
  真神又下達了神諭,在意象之力的驅使下,壇主被迫走到了祭壇中央。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壇主嘶聲嚎叫,徐誌穹幫他拔出了彎刀。
  “讓妳看壹看真神庇佑,讓妳看壹看真神的威能!”壇主壹刀割下了自己半只耳朵,僅僅是半只。
  還剩下半只,要留到下壹刀。
  ……
  難得清閑,今夜可以和怒夫教好好交流壹下。
  兩個時辰過後,祭司割了自己五百三十三刀,壇主割了自己五百壹十六刀,兩人幾乎變成骨頭架子,矗立在了祭壇上。
  除此之外,還有祭司和壇主的五十多名部下,按照罪業長短就,紛紛割了壹百到三百刀不等,這些虔誠的信眾,都將自己奉獻給了真神。
  這還只是個開始,到了地府,他們每天還要再經歷壹次祭禮。
  除了那三個孩子被徐誌穹用閉目和塞聽之技保護了起來,剩下所有教眾,都見證了這場祭禮。
  他們能醒悟麽?
  未必。
  過些時日,這血腥的祭禮可能會再次上演。
  如何能讓這群教眾徹底醒悟?
  如何能讓這邪惡的祭禮徹底消失?
  徐誌穹下達了新的神諭:“自今日起,必須選擇虔誠的血肉向我獻祭!
  獻祭者入教不得低於五年!
  祭祀的組織者是虔誠的信者,必須作為祭品獻祭給我!
  祭司是我的使者,必須作為祭品回到我的身邊!
  不虔誠的信者必須立刻離教,否則我會降下責罰!”
  我倒要看壹看,還有誰敢組織這樣的祭禮。
  狂風吹散了五十多具屍骨,吹得上千教眾瑟瑟發抖。
  孩子的父母鼓足勇氣,沖上祭壇,抱走了孩子。
  他們選擇立刻離教,這樣不算違反了神諭。
  沒有人敢阻止他們,在恫嚇和恐懼之下,沒有人敢輕易做出任何行動。
  徐誌穹滿意的從神座之上站了起來。
  走到殿堂中央,他猛然回過了頭。
  奇怪。
  我什麽時候坐到了神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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