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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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詩人鐘參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隋智說出了判官的本心。
  判官道極其隱秘,他能說出這番話,證明他很可能是判官。
  他是同道中人?
  他甚至可能和自己壹樣,都是道長的弟子。
  可就算是,那又怎麽樣呢?
  無論他是不是判官,徐誌穹都沒有透漏自己身份的想法。
  換做別人,可能會想借著這層關系搭上兵部侍郎這座靠山,可徐誌穹沒有這樣的打算。
  隋智不可能成為他的靠山,說是不想讓他上戰場,為什麽不能在兵部給他謀個差事?兵部的差事不體面嗎?
  林天正開口相求,隋智都沒有答應,難道看在同行的面子上,就能給自己壹份照應?
  同行有這麽大面子麽?
  同行不是用來互相傷害的麽?
  徐誌穹直勾勾的看著隋智,表示不懂他的意思。
  隋智笑道:“妳不知什麽是裁決生殺?傻小子,卻還跟我裝糊塗!”
  徐誌穹撓撓頭道:“裁決生殺……是不是等我去,去了皇城司,殺,殺人就不犯法了?”
  隋智笑道:“算了,我道門不能向外人透漏身份,妳不說我也不為難妳。”
  徐誌穹連連撓頭,盯著滿桌的酒菜,嘴角又流出了涎水。
  “吃吧,好孩子,只管吃!”隋智又開始曖昧了。
  徐誌穹拿起筷子接著吃,不多時,林天正回來了,雙方說了些客套話,林天正帶著徐誌穹起身告辭。
  隋智起身相送,走到樓梯口,聽到壹座雅間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諸位近日辛苦,鐘某敬諸位壹杯。”
  這聲音,是皇城司指揮使鐘參。
  隋智看了看林天正,林天正神色木然,帶著徐誌穹下樓去了。
  林院長與鐘參的關系不算太好,主要是因為他看不上這些鷹犬之流。
  今夜,鐘參叫來了三個下屬,在豐樂樓聚餐,這三位下屬分別是武威營將軍史勛,青衣閣少史姜飛莉,掌燈衙門千戶武栩。
  這三個人,是皇城司三大機構的掌管者,雖然官秩只有五品,但在皇城司裏,卻是除了鐘參之外,權力最大的三個人。
  四人共飲數杯,鐘參拿出名冊,開始說正事。
  “三天後,陛下選士,名冊我已經擬好了,妳們先看看。”
  所謂選士,就是皇帝親自為各大皇家書院的學子安排工作。
  這種事皇帝當然不會親自做,只不過走個形式而已,在選士之前,各個官署已經從學子中選好了自己想要的人才,在選士當天會公布結果。
  鐘參之所以請他們來酒樓,就是想提前告訴他們結果,省得有人搞事情。
  鐘參壹共招募了三十三名學子,其中女學子十壹人。
  “這十壹名女學子就不必看了,肯定是跟著姜少史。”
  女官去青衣閣,天經地義。
  姜飛莉看著名冊道:“今年還有儒家的學童,真是難得。”
  在大宣,想做女武官,只能去青衣閣,想做女文官,路要寬的多,品學兼優的儒家女學子,可以進三省六部,甚至有機會進皇宮成為宮官,最高可以升到二品內司。
  能把儒家女學子拉到皇城司,實屬不易,鐘參笑道:“為了給妳招個儒生,我可費了不少心思,想妳那般部下,終日舞刀弄劍,卻也該學學舞文弄墨的功夫。”
  武栩點點頭道:“我掌燈衙門也缺書香氣,不如將那女學子送給我吧。”
  搞事的來了,鐘參防備的就是他。
  武栩,字伯封,皇城司掌燈衙門千戶,此人平素有兩大嗜好,壹是在皇城司裏給鐘參搞事情,二是在皇城司外給鐘參搞事情。
  “伯封,莫要說笑,我們說的是女學子。”
  武栩點頭道:“我衙門正好缺女學子。”
  鐘參怒道:“掌燈衙門何時設過女官?”
  “現在設壹個也不遲!”
  “我懶得與妳羅唣!”和武栩說話,鐘參總是忍不住生氣。
  武栩翻了翻名冊,又問:“這個叫徐誌穹的人,有什麽特殊之處?”
  鐘參抿抿嘴唇:“沒什麽特殊,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名字旁邊有簡介,武栩看了徐誌穹的簡介,冷笑道:“這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而且父母雙亡,就憑這家境也能進武威營?”
  鐘參解釋道:“徐誌穹天資不錯,有怒火助虎威的大天賦,我想把他送去武威營錘煉壹下。”
  “為什麽不送去我掌燈衙門錘煉壹下?”
  鐘參沈吟片刻道:“妳這衙門……”
  武栩變了臉色:“我衙門怎地了?”
  鐘參連忙解釋道:“我沒有看輕妳的意思,徐誌穹家境貧寒,又是忠烈之後,其父又是隋侍郎的同袍,我想給他找個好前程!”
  武栩道:“掌燈衙門的前程不好麽?”
  鐘參沈下臉沒有作聲。
  武栩接著翻閱名冊:“余杉?這人可是余尚書的兒子?”
  武威營將軍史勛道:“余尚書此前與我說過,想讓他的兒子去武威營。”
  武栩皺眉道:“他想去便去,這卻不算以權徇私?”
  “話卻不是這般說……”,史勛幹笑壹聲,看了看鐘參,鐘參依舊不作聲。
  武栩又看到了楚禾的名字,名字旁邊有簡介:“這人有九尺身形?難道比我還高?”
  武栩身長八尺八,折算下來壹米九八。
  楚禾兩米多壹點,還真就比武栩高。
  鐘參不耐煩道:“比妳高又怎地?”
  武栩道:“這人為什麽也去了武威營?”
  鐘參道:“武威營是朝廷的臉面,我選些上等學子……”
  “這叫什麽話?”武栩打斷了鐘參,“武威營是朝廷的臉面,難不成我掌燈衙門就是朝廷的擦腳布麽?”
  “武伯封!”鐘參忍無可忍,“名冊妳看過了,今夜且好好思量,有何事,明日再作商議!”
  這句話的意思是:妳今晚好好反省,明天別再給我搞事情!
  當晚不歡而散,鐘參、史勛、姜飛莉各回各家,他們的壹天算是結束了。
  武栩騎上黑馬去掌燈衙門,他的壹天才剛剛開始。
  姜飛莉騎著壹匹紅馬追上武栩,用馬鞭輕輕敲了敲武栩的馬鞍:“妳也真是,非得在酒桌上折了指揮使的面子。”
  武栩壹笑:“不然怎地?卻等明天到皇城司正堂再折他面子?”
  “妳很在意那個叫徐誌穹的少年?”
  武栩搖頭道:“談不上在意,只是厭恨鐘參處事不公。”
  “聽我壹句勸,這事算過去了,明天晨會,可別再和指揮使爭執。”
  武栩壹笑,沒有回應。
  兩馬齊頭走了許久,姜飛莉低聲道:“時候還早,且陪我喝壹杯。”
  武栩壹怔:“時才在豐樂樓還沒喝夠?”
  姜飛莉嗔道:“光聽妳二人爭吵,哪還有心思喝酒,指揮使真是動了怒氣,上車的時候臉還陰的嚇人。”
  “上車?”武栩壹皺眉,“他今天坐著馬車來的?”
  在大宣,武官壹般都騎馬。
  姜飛莉道:“指揮使說今夜天涼,怕染上風寒,故而坐車來的。”
  “扯淡,當年北伐,他曾在大雪中堅守城樓整壹個月,同袍病死無數,也沒見他染什麽風寒。”
  姜飛莉笑道:“計較這個作甚?前邊盧家魚羹店,我們壹起喝碗魚湯吧。”
  “妳去吧,我另有要事。”
  武栩催馬走了,惹得姜飛莉滿臉嗔恨,負氣而去。
  來到望安河邊,武栩在壹家小店門前下了馬,夥計出來迎客:“客官,您想吃點什麽?”
  武栩掏出壹把銅錢:“妳且幫我照看著馬匹,我去去就來。”
  夥計連連擺手道:“要不了這麽多錢。”
  “拿著就是了。”
  步行來到七郎茶坊,武栩沒走門,從墻外跳進了後院。
  七郎茶坊是京城最大的花茶坊,後院是姝麗侍奉客人的地方。
  武栩沿著廊檐走到壹座朱樓下,貼著光滑的墻壁,像壁虎壹樣爬上了二樓。
  從窗縫往裏壹看,鐘參果真在樓閣裏面。
  難怪他今天要坐車。
  騎著馬來,空著馬回去,怕別人說閑話。
  坐著車來,空著車回去,以為別人就看不到他了。
  鐘參,妳還是大意了。
  鐘指揮使換了壹襲白衫,拿著壹把折扇,壹副書生打扮。
  茶爐上泉水剛剛沸滾,七郎茶坊第壹姝麗潘水寒也磨好了茶沫。
  沖好壹盞茶湯,鐘參喝了壹口,潘水寒也喝了壹口。
  四目相對,含情脈脈,鐘參壹捋頭巾,賦詩壹首:
  美人坐屋中
  臉頰笑盈盈
  眼中淚光閃
  雙唇紅彤彤。
  潘水寒聞言,雙頰紅透,壹聲嬌嗔,倒在了鐘參懷裏:“大人,好詩,真是好詩!”
  武栩差點沒從墻上滑下去。
  說話且得憑良心!
  這是哪門子好詩?
  “大人才學,實令賤妾日夜仰慕,大人若是不嫌棄,且把這盞茶吃了吧。”說罷,潘水寒把剩下的半盞茶送到了鐘參唇邊。
  鐘參再次捋了捋頭巾,將茶壹飲而盡,抱起潘水寒,進了床幃……
  次日天明,皇城司晨會,武栩打著哈欠,進了正堂。
  掌燈衙門負責夜間執法,別人在早上開工,他該下班了。
  看到武栩,鐘參渾身都不自在,耐著性子說道:“武千戶,妳若是乏累,且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以前說過,掌燈衙門可以不參加晨會。”
  武栩連連搖頭道:“今日非比尋常,我有要事稟報,昨夜指揮使命我好好思量,我思量過了,重新擬了壹份名單,請指揮使過目。”
  武栩把壹份名單交給了鐘參,鐘參連看都沒看,直接扔在壹邊,對武栩道:“妳到底想怎地?”
  武栩道:“我想替掌燈衙門招兩個有才學的後生。”
  “有才學的去了妳那又能怎地?這些年來,妳掌燈衙門有人成過才麽?”
  武栩道:“妳把能成才的全都送去了武威營,把挑剩下的留給了掌燈衙門,卻還指望哪個能成才?”
  鐘參怒道:“人我就這麽分了,事就這麽定了,皇城司終究是我做主,妳不服又能怎地?”
  雙方劍拔弩張,史勛在旁看熱鬧,姜飛莉急得滿身是汗,頻頻給武栩遞眼色。
  武栩後退壹步,摸到了腰間。
  鐘參大驚,以為武栩要動武。
  姜飛莉低聲道:“妳瘋了怎地?還不住手!”
  話音未落,忽見武栩從腰間摸出壹把折扇。
  眾人不解其意,鐘參面色慘白。
  但見武栩壹捋頭巾,昂首挺胸道:“美人坐屋中,臉頰笑盈盈,眼中淚光閃……”
  啪!
  鐘參拍案而起,怒視武栩。
  “武千戶!咱們,借壹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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