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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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佳人正梳妝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桃兒送我情!”
  陶花媛皺眉道:“這詩句是什麽意思?”
  徐誌穹道:“主要是說桃花潭很深,水也很多。”
  陶花媛狠狠錘了徐誌穹壹拳,笑道:“賊小子,且說妳這些日子都去哪了?”
  徐誌穹編了些無關緊要的借口,重點說了潛龍崗壹戰。
  陶花媛驚曰:“這仗打的這麽兇險?早知道我該留在妳身邊。”
  “妳不在我身邊,卻幹了壹番大事,湧州十二路山匪,竟然全都落在了妳手中。”
  陶花媛嘆道:“雖說落草為寇,但宣人的血性不減,我只說要打圖奴,各個山寨沒半點含糊!”
  徐誌穹壹怔:“當真都沒半點含糊。”
  陶花媛拍著良心道:“含糊的都被我殺了,剩下的都不含糊。”
  徐誌穹小心翼翼摸了摸陶花媛的臉蛋。
  要是把她娶回家去,日後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家官人最體貼了,但凡有半點不體貼,我就把他殺了。
  ……
  三萬精銳,兩萬援軍,再加上陶花媛四處募集的兩萬山匪,整整七萬大軍圍住了黃家堡。
  得知黃家堡無糧,楚信不急著出兵,且讓大軍趁機休整。
  黃家堡內,車羅沙昏昏欲睡,太陽穴裏的銀針壹直取不出來,車羅沙時常頭疼欲裂。
  戰事打成這樣,車羅沙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只求能活著離開湧州,至於大帝如何處置,只能聽天由命。
  正午,車羅沙喝了壹碗馬肉湯,昏昏沈沈正要睡去,軍士來報,上將科古蟬求見。
  車羅沙本不想見他,可黃家堡沒糧食,士兵餓了幾天,軍心不穩,卻須和科古蟬商議壹下對策。
  科古蟬也正是為此事而來:“大帥,戰馬也殺光了,黃家堡的幹草都快被吃光了,再若找不到糧食,軍士恐怕要嘩變。”
  “莫說這些無用之言,且說說妳的對策。”車羅沙拿出銅鏡,打理了壹下頭發。
  科古蟬道:“對策是有,屬下能覓得壹批糧食,只怕大帥不肯答應。”
  車羅沙閉上眼睛,揉著額頭道:“都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麽不能答應?黃家堡裏有不少宣人雜役,妳是惦記他們的肉了吧?”
  科古蟬低下頭道:“吃人肉,這事情,恐怕有辱斯文。”
  車羅沙笑道:“妳說甚來,我卻沒聽清?什麽叫斯文?這壹路妳吃過的人肉還少麽?幾時顧忌起斯文來?”
  科古蟬嘆道:“以前卻是少了些顧忌,如今若再不顧忌,卻怕宣人不饒我。”
  “宣人?妳是說宣犬?他們怎會饒妳?妳說什麽昏話?”車羅沙察覺情勢不對,睜開雙眼註視著科古蟬。
  科古蟬擡起頭,直視車羅沙道:“所以說,這件事得大帥答應。”
  車羅沙冷笑壹聲:“科古蟬,妳想作甚?”
  “不是我想,軍中將士餓了幾天,都想吃壹口飽飯。”
  幾名將領來到了車羅沙眼前,車羅沙環顧眾人,哂笑壹聲:“難怪我軍連戰連負,只因妳等並無求戰之心。”
  科古蟬搖頭道:“我等願與宣人壹決生死,奈何落在妳手裏,壹錯再錯,落到食不果腹的境地。”
  車羅沙笑道:“還說恁多作甚?妳等送上門來了,我正好和大帥有個交代。”
  科古蟬長嘆壹聲:“縱使沒有這樁事,縱使能活著回到都城,妳也會把過錯全都推卸到我們身上,與其等死,還不如我們自己找壹條生路。”
  “來呀,讓我看看妳們本事。”
  說話間,車羅沙站了起來。
  這些將領當中,修為最高的當屬科古蟬,也不過是熊神五品,車羅沙有把握對付他。
  可車羅沙剛剛站定,又覺目眩,身子顫抖,坐回了臥榻上。
  不應該呀!
  雖說太陽穴裏有根銀針,但車羅沙還不至於虛弱到這種地步。
  科古蟬笑道:“還記得我們說過的那位女巫麽?妳說他姓陶,是個陰陽師,是大宣的絕色美女,
  我見到她了,真是美,比我見過的任何壹個圖奴女子都要美,
  可惜我不敢碰她,碰了她就會死,她是宣人的高貴女子,我都不敢多看壹眼,
  她給了我壹包藥粉,說這包藥粉,加上妳太陽穴裏的銀針,能讓妳變成廢人。”
  “誆我,用這癡蠢手段誆我,妳們什麽時候下的毒?”車羅沙不信!
  科古蟬看著案幾上的湯碗:“連我都壹天沒吃東西了,妳還有肉湯喝,妳不覺得奇怪麽?戰馬早吃光了,妳的這碗肉從哪裏來?”
  車羅沙咆哮壹聲,抱住了科古蟬。
  他想把科古蟬抱成肉泥,可惜他沒這份氣力。
  科古蟬揪著車羅沙的頭發,把他摁在了地上。
  “妳這把頭發梳的可真整齊!大宣女巫說了,活的最好,死的也可以,別逼我殺了妳。”
  ……
  黃昏,科古蟬把車羅沙交給了楚信,兩萬圖奴大軍當晚投降。
  湧州境內,所有圖奴被清理幹凈,接下來有兩個件事情,需要太子做個決斷。
  壹件事情不是那麽緊要,這兩萬圖奴該如何處置?
  楚信的建議是殺了,這樣可以節約軍糧。
  但太子不想殺了他們,眼下軍糧十分充足,留下他們另有用處。
  還有壹件事情十分緊要,這場戰爭是到此為止,還是繼續攻打圖奴本土?
  這件事情有些難辦,首先楚信手中並沒有十萬大軍,正規軍不過五萬,剩下兩萬山匪,戰鬥力不能和正規軍相提並論。
  但在湧州中的戰事之中,宣軍戰損極小,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此刻的狀況正處在想打很勉強,不打很可惜的境地。
  太子決定要打,梁季雄很是激動!
  但楚信必須把戰局講明:“率領七萬多人長驅直入,與圖奴平地壹戰,則勝券在握,倘若攻城拔寨,難說鹿死誰手。”
  攻城,意味著巨大的傷亡,壹旦慘敗,再難翻身,縱使慘勝,倘若傷亡過甚,非但不能占領城池,還有可能遭遇反撲,以至湧州得而復失。
  梁季雄嘆道:“攻城拔寨,戰損是多了些,可卻不該錯過如此良機。”
  太子壹笑,這卻回到了第壹個問題:“縱有傷亡,也不該是我大宣之軍,留下那兩萬圖奴,正好派上用場。”
  楚信愕然道:“殿下想讓圖奴俘囚做先鋒?這恐怕不妥,這些圖努人壹旦重回故土,必定不服管束,陣前只怕要倒戈。”
  太子看了看徐誌穹,徐誌穹看了看童青秋。
  童青秋思量許久道:“十天時間,可令圖奴百依百順。”
  “十天等不得,”太子搖頭,“兵貴神速,最多五天!”
  童青秋嘆道:“罷了,五天就五天!”
  ……
  湧州收復,消息傳到了京城。
  全城歡慶,張燈結彩,伶人現寫本子,戲名《破毛剎》,各處勾欄,連開大戲三天三夜,座無虛席。
  禦史臺裏,王彥陽已擬好奏折,請昭興帝讓位於太子,數十禦史紛紛響應。
  張竹陽有些猶豫:“這事情,先得與內閣商議,還得問過宗室諸王。”
  王彥陽道:“張禦史人脈甚廣,此事還仗足下出力,張禦史千萬不要推脫。”
  張竹陽幹笑道:“老禦史卻看得起我,張某人微言輕,社稷承嗣之事,豈敢輕易妄言?”
  邱棟才冷笑壹聲:“求他作甚?我等為家國社稷,直言進諫,何須與此宵小白費口舌?王彥陽,妳若是怕了,這奏章我寫便是!”
  王彥陽皺眉道:“邱禦史小覷吾也,王某已經將奏章寫好,今日便要送到皇宮!”
  ……
  陰陽司裏,太蔔坐在青燈前,壹遍壹遍打磨著下壹步的計劃。
  他信手壹揮,在半空之中繪出壹副書卷,自太子出征以來,京城各處的消息都在書卷之上。
  有北境的消息,有皇宮的消息,有內閣消息,有六部的消息。
  把所有消息梳理壹遍,確系無壹遺漏,太蔔得到壹個結論。
  除了司禮監的內侍和被困在星文閣的公孫文,沒有人想再見到昭興帝。
  時機成熟了。
  弦月求見,給太蔔獻上了壹個梳妝盒。
  她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用處,太蔔也絕對不會告訴她。
  支走弦月,太蔔再壹揮手,眼前出現了壹面銅鏡。
  太蔔打開梳妝盒,拿出壹包胭脂,在臉上擦了少許,埋怨壹句道:“艷俗!”
  ……
  李七茶坊之中,李沙白畫了壹幅新作,銅鏡之前,壹女子正在梳妝打扮。
  何芳贊嘆壹聲道:“這是哪裏的女子,怎會如此俊美?”
  “殿下不認得此人?”李沙白笑道,“這可是殿下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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