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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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壹個也別落下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孔勝偉進了壹戶宅院,急匆匆稟報孫千裏:“孫大夫,我去查了朱骷髏茶坊,他們兩天沒開張了!”
  孫千裏並沒在意:“我不是讓陸延友滾蛋麽?看來他真要滾了。”
  “我覺得可不像,我找人打聽過,前兩天他生意還好的緊,況且這人既猖狂又執拗,豈能說走就走?”
  孫千裏思索片刻,決定去看壹眼。
  龍秀廉給他兩天時間,讓他找到失蹤的判官,直到現在也沒查出半點線索。
  兩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壹天半,與其在這幹等,不如去碰碰運氣。
  “走,去朱骷髏那喝杯茶。”
  孔勝偉道:“我去多找幾名同道”
  孫千裏搖搖頭道:“不必了,讓他們接著查探,對付壹個陸延友,我壹個人足夠了。”
  孔勝偉道:“不用讓孫大夫出手,屬下就能拾掇了他。”
  “妳卻難說,陸延友身經百戰,妳真未必是他對手,壹會到了茶坊,妳且逼著陸延友對妳動手,且看他能不能忍得住,
  他若是能忍得住,證明他茶坊裏藏著人,掘地三尺也得搜出來,
  他若是忍不住,借機殺了他就是,總之不能讓他活過今天。”
  兩人到了朱骷髏茶坊門前,茶坊大門緊閉,上面掛著歇業的牌子。
  陸延友在二樓看到了兩人的身影,回頭看了看徐誌穹。
  徐誌穹眨了眨眼睛,示意陸延友下樓迎客。
  孫千裏直接推門走進了茶坊,和孔勝偉各拉了壹把椅子坐下。
  陸延友從櫃臺後走了出來,笑吟吟道:“兩位貴客,裏邊請。”
  孫千裏看著陸延友道:“關著大門,我還以為妳這生意不做了。”
  “尋常的生意確實不做了,可貴客迎門,總不能擋在外邊。”
  孫千裏笑道:“不敢當啊,我們算什麽貴客。”
  “您二位,在我茶坊裏,就是最尊貴的客爺。”
  孔勝偉沖著陸延友招了招手,陸延友半天沒反應。
  “嘖!”孔勝偉皺起眉頭道,“妳瞎了是怎地?看不見我叫妳麽?”
  陸延友趕緊走了過來:“孔長史,有什麽吩咐?”
  孔勝偉笑道:“什麽樣的主子,就能教出來什麽樣的奴才,我叫白悅山的時候,他也跟瞎了似的看不見,就會縮在桌子地下找食吃,
  妳問問他為這事挨了多少打?妳和他壹樣,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夯貨。”
  陸延友依舊面帶笑容:“兩位今天來茶坊,就是為了奚落我?”
  孔勝偉垂著眼角道:“奚落妳,又能怎地?”
  陸延友笑道:“兩位不喝杯茶麽?”
  孔勝偉拍了拍陸延友的臉,捏了捏他臉上的傷痕:“看妳這張醜臉,爛了壹大半,妳說妳這模樣多惡心,看妳壹眼,什麽樣的茶水都喝不下去。”
  陸延友笑道:“兩位若是不喝茶,我去給妳們準備些茶點。”
  這都能忍?
  看來這茶坊裏真藏著人!
  孔勝偉又道:“孫大夫之前告訴過妳,讓妳壹個月內滾出京城,妳怎麽還不滾,妳怎麽還在這裏做生意?
  妳這耳朵哪去了?我問妳話呢,耳朵少了壹只,妳也不至於聾了吧?”
  陸延友是真能忍,他的耳朵被孫千裏當眾給割了,這是他壹生的恥辱。
  饒是孔勝偉如此挑釁,可陸延友笑容不改。
  “孫大夫,離壹個月的期限還有個三五天,怎麽也得容我把茶坊兌出去再走。”
  孫千裏點點頭道:“妳今天走運了,把茶坊兌給我吧!”
  陸延友詫道:“您不是有茶坊麽?”
  孔勝偉捏住了陸延友的臉:“給臉不要是吧?”
  陸延友揉揉臉頰道;“手輕些,我這傷還沒好,既是要兌茶坊,好歹出個價錢。”
  孫千裏從懷裏拿出兩塊碎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夠麽?”
  兩塊銀子,五兩多重,陸延友拿在手上掂量了壹下:“這就要兌了我的鋪子?”
  孫千裏起身道:“城北這地方荒僻,平時也不見有多少客人,五兩銀子不少了。”
  陸延友笑道:“且別說這鋪子還占著塊地皮,就是把鋪子拆了賣木頭,也不止這個價!”
  孔勝偉皺眉道:“妳不兌?”
  陸延友嘆口氣:“罷了,既是孫大夫開口了,我兌就是了,容我到樓上,把房契和地契都拿下來。”
  陸延友轉身要走,孫千裏起身道:“老陸,我跟妳壹起去拿。”
  他現在確定朱骷髏茶坊裏藏著人。
  陸延友這是要上去給那些人報信。
  孔勝偉起身道:“大夫,我跟您壹起去。”
  “妳不用去!”孫千裏攔住孔勝偉,“妳就在這守著,把門看住!”
  孫千裏終究有閱歷,對付壹個陸延友不難,多對付幾個也不在話下。
  陸延友被道門除名,去不了罰惡司,更回不了長史府,只要留下孔勝偉在樓下接應,陸延友插了翅膀,也飛不出這茶坊。
  陸延友在前,孫千裏在後,兩人上了樓梯,從壹樓到二樓,從三樓到四樓,走過壹層又壹層,這樓梯始終上不到盡頭。
  孫千裏嘆口氣道:“老陸,我知道妳懂得些陰陽術法,別在這耍花活了,咱們說兩句敞亮話,
  我知道妳這藏了人,藏了不止壹個人,妳急著上樓,就是想給他們報信,
  不用白費那力氣,他們壹個也跑不了,看在同道壹場的份上,妳告訴我他們在哪,我放妳壹條生路。”
  陸延友不作聲,只顧往樓梯上走,孫千裏嘆道:“老陸,我敬妳是條漢子,咱們大宣的各路罰惡長史,我最敬重的就是妳,
  妳受得住委屈,扛得住事,要不是奉了冢宰的命令,我這輩子都不想傷了妳,這樣吧,我不難為妳,妳也別難為我,妳隨便交出兩個人,讓我回去交差就行。”
  話音未落,孫千裏猛然壹甩手,袖口裏冒出來壹把半尺多長的匕首。
  匕首到了手裏,立刻刺向了陸延友的後腦。
  說最親的話,下最毒的手,用最小的代價,要對方的命,這是孫千裏慣用的手段。
  只要殺了陸延友,京城罰惡司裏其他判官,都不是他對手。
  陸延友背對著孫千裏,沒有躲過這壹刀的可能,就連隱身的機會都沒有。
  可陸延友沒躲,刀尖眼看就要刺進後腦勺,孫千裏的右手突然撤了回來。
  不是他自己想撤,是他手背上鉤了壹枚鐵鉤,鐵鉤穿過肉皮,鉤住了指骨。
  孫千裏劇痛難忍,擡起頭,想看這鐵鉤掛在房梁之上,沒有人操控,卻有壹只眼睛在看著他。
  這是什麽機關?
  怎麽鉤的這麽準?
  孫千裏想把鐵鉤摘下來,鐵鉤壹松壹緊,拽著孫千裏的手來回搖晃。
  窘迫之際,陸延友猛然回身,對著孫千裏壹刀砍了下來。
  兩人處在狹窄的樓梯上,孫千裏不方便躲閃,右手被鉤住,又不方便招架,眼下最合理的選擇有兩個。
  壹是用四品技,直接和陸延友交換處境。
  另壹個選擇是化身無形。
  陸延友以為他會用四品技,索性不躲不閃。
  四品技有嚴格的次數限制,能換走孫千裏的四品技,就算成功。
  可孫千裏選擇了化身無形。
  不到生死關頭,他不想用四品技。
  隱身成功,他急忙掙脫了鐵鉤,正要去找陸延友,卻見陸延友急速往樓梯上狂奔。
  跑,妳跑得掉麽?
  四品的速度快了太多。
  孫千裏兩步追上,正要舉刀,三只腳突然絆在壹起,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怎麽會冒出三只腳?
  孫千裏的右腳踝上又長出了壹只腳!
  驚駭之間,意念松動,孫千裏顯露了身形。
  擡頭壹看,但見壹名高壯的男子,留著連鬢胡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徐誌穹早在身後等著他。
  孫千裏沒有多想,要用四品技和徐誌穹改換處境。
  徐誌穹躲開他的視線,壹把抓住他後腦,瞬間吸幹了他的氣力。
  這人速度好快,竟然不在我之下!
  他是什麽人?
  失去意象之力的孫千裏無法發動技能,癱軟在了地上。
  徐誌穹搜出了他的大夫印,扔給了陸延友,用鴛鴦刃挑了他手腳筋。
  孫千裏壹直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
  第壹次和陸延友交手,雖然陸延友比他低了壹品,但他還是選擇了在半路伏擊。
  他始終認為公平較量是蠢人說出來的蠢話。
  冒最小的險,辦最大的事,這才是聰明人應有的作為。
  可他萬沒想到,徐誌穹也不是什麽忠厚之人,他從來沒打算和孫千裏公平較量。
  徐誌穹先在樓梯上做好埋伏,陸延友把其中壹個人引上樓梯。
  不管上樓的人是孫千裏還是孔勝偉,二打壹,先拾掇了壹個再說。
  孫千裏還想掙紮,房梁上的千斤龜突然伸了出來,精準的鉤住了孫千裏的下巴,將他吊了起來。
  徐誌穹叮囑陸延友壹聲:“看住他!”
  陸延友點點頭,徐誌穹盯著孫千裏看了片刻,抹了抹臉,活動了壹下筋骨,變成了他的模樣,走下了樓梯。
  孔勝偉還在樓下等著,樓梯上有法陣,聲音隔絕的幹幹凈凈,孔勝偉不知道發生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見“孫千裏”走了下來,孔勝偉趕緊迎上前去:“孫大夫,找到人了麽?”
  “孫千裏”點點頭道:“找到了,都殺了,叫咱們自己人過來收屍。”
  孔勝偉贊嘆壹聲:“孫大夫好手段!”
  他拿出罰惡令,叩動了幾下,笑吟吟道:“大夫,您出手也太快了,這還沒到壹盞茶的功夫……”
  孔勝偉楞住了,他發現“孫千裏”容貌有些變化。
  有變化是正常的,徐誌穹新學的易容術,破綻壹大堆。
  看孔勝偉半響不說話,徐誌穹問道:“人都叫來了麽?”
  “都叫來了……”孔勝偉用罪業之瞳,偷偷瞄了壹眼,心裏涼了半截。
  孫大夫是四品修為,怎麽變成了五品?
  這是假的!
  徐誌穹笑了:“嘿嘿嘿,都叫來了就好,壹個也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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