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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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壹章 姑姑,就妳那點小心思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剿孽軍九百余人,其中蒼龍衛壹百余人,浩然書院壹百余人,武徹書院壹百余人,紅衣使兩百余人,青衣使將盡三百人。
  青衣閣是剿孽軍中的絕對主力,但絕對主力卻走在了隊尾。
  走在隊尾也好,離粱姑姑遠壹點。
  徐誌穹把戰馬讓給了姜飛莉,且跑到隊伍當中和大師姐聊天。
  看徐誌穹走在身邊,尉遲蘭有些不自在:“誌穹,妳現在是剿孽左校尉,我就是個普通軍士,咱們不該走太近。”
  徐誌穹笑道:“走近些怕什麽,今夜還要和妳睡在壹個軍帳裏。”
  尉遲蘭紅著臉道:“不要胡說。”
  “師姐,妳睡過軍帳麽?”
  尉遲蘭搖頭:“妳們都去北邊打過仗,我是第壹次出征,軍營裏的事情我什麽都不懂,我都不知道咱們要去哪打仗。”
  徐誌穹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血孽門在哪。”
  蘇秀娟在旁道:“不是要抓人牙子麽?弄個軍隊作甚?哪有人牙子等著和軍隊打仗的?”
  徐誌穹道:“剿孽軍不只是軍隊,它還有別的用處,很快便知道了。”
  出了京城向南,全軍走了整整壹天,眾人都有修為在身,而且多為殺道和儒家,氣力都很充足,壹天之內便走了壹百多裏。
  入夜,全軍紮營。
  粱賢春召集各營官議事。
  前方是條岔路,往東通往翼州平幔縣,往西通往柴州林叢縣。
  粱賢春道:“賢春初次領兵出征,軍情要務還要向諸位多多請教,左院長,林院長,兩位見識廣博,久經戰陣,賢春有何不當之處,還望兩位不吝指點。”
  林天正謙和壹笑:“豈敢,豈敢。”
  左楚賢沒笑,神情莊重道:“將軍,左某已不是浩然書院的院長,不可再以院長相稱。”
  圖奴王子大鬧京城期間,左楚賢因拒絕圖奴人到書院求學,當著皇帝面辭官,皇帝批準了,事情已經坐實了。
  這次左楚賢率浩然書院出征,是因為皇帝在詔書裏點了他的名字,左楚賢又深受師生的擁護,因此才擔任了中軍校尉的職務。
  叫不叫院長,這點小事,無傷大雅,但左楚賢今天還真就較真了。
  林天正也覺得奇怪,左楚賢以前頗為圓滑,怎麽辭官之後性情大變?
  粱賢春連忙改口:“左校尉,怪賢春慮事不周,還請見恕。”
  左楚賢點點頭,接著說道:“將軍,自明日起,浩然書院師生,要走在武徹書院之後,戰場之上,武在前,文在後,這是禮數,也是規矩!”
  粱賢春幹笑壹聲,不知該如何回應。
  是她故意讓左楚賢走在林天正前邊的,目的就是為了表現出她對左楚賢的仰慕和尊重。
  可沒想到左楚賢不領情。
  林天正還想打圓場:“左校尉,次序之事,不必計較,且聽將軍安排就是。”
  左楚賢搖頭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軍營本就是該講規矩的地方!”
  粱賢春點頭道:“那就聽左校尉的。”
  左楚賢還沒結束:“自今往後,左某座次必須在林校尉之下。”
  林天正道:“這等縟節,就不必計較了。”
  左楚賢看著林天正道:“我非敬妳為人,戰場之上,當敬武道!”
  林天正轉過了頭。
  這廝以前貌似沒這麽討人嫌。
  粱賢春趕緊轉移了話題,看著徐誌穹道:“左校尉。”
  徐誌穹坐在席位上發呆。
  “左校尉!”
  叫我?
  差點忘了,徐誌穹的官職是左校尉。
  “將軍有何吩咐?”
  粱賢春問道:“往西是去柴州,往東是去翼州,左校尉覺得應去哪州?”
  徐誌穹思量片刻,搖搖頭道:“屬下愚鈍,全憑將軍驅遣。”
  梁賢春壹臉鄙夷道:“連個主意都拿不出來,憑妳也能統領壹營?”
  徐誌穹聳聳眉毛道:“卻讓將軍見笑了。”
  徐誌穹不是答不上來,而是不想回答。
  翼州平幔縣,柴州林叢縣,這兩個地方無論去哪,都是合理的選擇,梁賢春甚至可能選擇兩個地方都去,也可能直走管道,兩個地方都不去。
  她心裏早有規劃,用自以為正確的答案,來考驗下屬,這個賤招在徐誌穹的故鄉被玩了幾千年。
  與其被對方奚落壹番再當個傻子,還不如直接壹上來就裝傻。
  “徐誌穹,徐校尉,”梁賢春又改稱徐校尉,看來這是要罵人了,“妳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讓妳帶著青衣閣走在隊尾?”
  徐誌穹道:“想是將軍看我作戰驍勇,故意讓我在隊尾殿後。”
  左楚賢面無表情,梁玉瑤偷偷看了徐誌穹壹眼。
  林天正揉了揉額頭,對粱賢春道:“屬下以為,柴州林叢縣多山林,適合賊人藏匿。”
  林天正也是隨口壹答,目的是為了給徐誌穹解圍。
  梁賢春點點頭道:“林校尉言之有理,明日便去林叢縣,徐誌穹,妳既是喜歡斷後,明日還讓妳斷後。”
  徐誌穹抱拳道:“承照顧了。”
  眾人散訖,徐誌穹回了自己的營帳,翻開陰陽古卷,繼續通過陰陽術鉆研名家法門。
  梁玉瑤隨後就到,責怪徐誌穹:“我不是叮囑過妳,不要和姑姑戲謔,她脾氣不好!”
  徐誌穹笑道:“妳以為我不戲謔,她脾氣就能變好麽?終究是想難為我罷了。”
  梁玉瑤道:“林叢縣多山林,這個我都能想得到,妳不好好作答,分明是有意和她做對。”
  徐誌穹笑道:“翼州平幔縣,土地肥沃,人口眾多,正適合血孽修者拐帶婦孺,去平幔縣難道不合適嗎?”
  “那,那到底該去哪?”
  “去哪,要看妳姑姑心意,但無論我如何作答,都是錯的。”
  梁玉瑤似有所悟:“也不知妳何處得罪了姑姑,今日出兵,我便覺得她對妳有些厭惡。”
  徐誌穹笑而不語。
  梁玉瑤坐的近了些,小聲問道;“我沒打過仗,明天若是在林叢縣和血孽門交手,妳可得照應著我,我不想丟臉,更不想手下的姐妹們白死。”
  徐誌穹撥了撥火堆;“放心吧,明天見不到血孽門,也沒有什麽戰事。”
  梁玉瑤詫道:“妳會占卦是怎地?妳怎知道明天沒戰事?”
  徐誌穹笑道:“我就有這個手段,不信咱們賭賭看,明天便有分曉。”
  “賭便賭,若是妳贏了想怎樣?”
  徐誌穹盯著梁玉瑤上下掃視壹番:“我若贏了,肥桃給我打兩下。”
  “呸!不要臉!若是我贏了,我就打妳的臉!”
  ……
  次日天明,全軍啟程,不到正午,便到了林叢縣。
  知縣鄭泉明親自出迎,大軍在縣城內駐紮,梁賢春帶著壹眾營官到縣衙問話。
  “鄭知縣,剿滅血孽門的詔書可是收到了?”
  鄭泉明道:“七日前已收到詔書。”
  “七日前便收到了?”梁賢春壹皺眉頭,“走在縣城街上,我連壹張告示都沒看到,鄭知縣,這七日間難不成妳什麽都沒做?”
  鄭泉明趕緊解釋:“將軍,卑職連日查閱卷宗,將近些年來拐帶婦孺之案卷全都篩選出來,從中收集線索。”
  梁賢春問道:“有何線索?”
  鄭泉明道:“卑職慚愧,依大宣律,拐賣婦孺之人犯盡皆處死,卑職只能從供詞和罪證之中搜羅些痕跡。”
  “有何收獲?”
  鄭泉明紅著臉道:“卑職無能,尚無所獲。”
  他真的無能嗎?
  這個不好判斷。
  但從鄭泉明的口述來看,至少他用對了方法,這是搜尋血孽門的正道。
  至於為什麽沒有結果,那是因為七天的時間太短了。
  可梁賢春對此極度不滿:“鄭知縣,聖上頒詔剿孽,妳置之不聞,整整七日時間,除了躲在縣衙翻閱卷宗,竟毫無作為?”
  鄭泉明滿頭是汗,解釋道:“卑職是想……”
  梁賢春不給鄭泉明解釋的機會:“天寒地凍,妳衙門的爐火燒得倒是暖和,可知百姓的心已經寒透了嗎?”
  “卑職……”
  “妳不必與我解釋,且待吏部來日詢問時,再想好說辭吧!”
  梁賢春拂袖而去,留下鄭泉明在縣衙之中不知所措。
  縣丞壹臉委屈道:“知縣大人,這幾日天天在府衙看卷宗,我都沒敢回過家,到頭來就換了這麽個結果?”
  鄭泉明道:“我自問心無愧,不怕吏部來查。”
  縣丞急得直跺腳:“大人,別說這氣話了,且像平幔縣那般,先貼上滿街告示再說。”
  鄭泉明思忖良久道:“剿孽將軍已經走了,現在貼,她也看不見了。”
  “她看不見,吏部好歹看得見,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大軍在林叢縣駐紮壹夜,當晚,梁賢春召集眾營官議事,在營帳之中大發雷霆:“林叢縣據京城不過百裏,便對皇命如此懈怠,周遭州縣必須嚴查,若是個例,當嚴懲知縣,若是通病,當重整吏治,明日便去平幔縣再查!”
  梁玉瑤心頭壹凜,忍不住偷看了徐誌穹壹眼。
  這賊丕好厲害,竟然看透了姑姑的心思。
  當晚,徐誌穹來到了梁玉瑤的營帳,梁玉瑤趕緊起身道:“算妳有本事,這次妳贏了,咱們再賭壹次,妳說到了平幔縣,能看見血孽門嗎?”
  徐誌穹沒回答,且端坐在梁玉瑤面前,壹拍膝蓋道:“殿下,勞煩妳把裙子脫了,趴在這裏。”
  “還,還,還脫裙子?”
  “願賭服輸,讓我先打兩下!”
  “妳敢!妳敢碰我!妳可知輕薄本宮是何罪過?”
  徐誌穹思量片刻道:“也好,我不碰妳,妳找個地方趴著,我去拿個家夥!”
  “幹甚來!”梁玉瑤扯住徐誌穹道,“用手打兩下便罷了,妳還拿什麽家夥,想打死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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