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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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壹十七章 陰氣的玄機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7

  徐誌穹想起了那只虎妖,老虎的身體裏,藏著四個被縫在壹起的魂魄,這四個魂魄沒有壹個屬於老虎,但在靈秀修者的魂魄裏,藏著老虎的元神。
  袁成鋒把老虎的元神註入到了魂魄之中,這顯然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按照徐誌穹的推測,這是粱孝恩幫他做的。
  粱孝恩能做到的事情,洪俊誠大概率也能做到。
  他把洪華雄的元神註入到了洪華恒的魂魄之中,通過神機眼追蹤洪華雄,就等於追蹤到了洪華恒。
  而徐誌穹不知道洪華雄的存在,只是利用石眼屏蔽了洪華恒的行蹤,因此上了洪俊誠的當。
  能否把洪華雄的行蹤壹並在神機眼上抹去?
  徐誌穹從沒見過洪華雄,不知道他的長相,只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洪俊誠的兒子,是洪華恒的弟弟。
  這點信息夠麽?
  試試看。
  徐誌穹托著石眼,默默念著洪華雄的名字,不斷重復著洪華雄的身份。
  不多時,石眼上出現了壹個亮點。
  洪華恒的身形出現了,他正躲在臥房裏,趴在床邊看著院子。
  陳征明則在院子當中小心戒備。
  果真和我想的壹樣!
  洪華雄的元神,就在洪華恒的魂魄裏!
  徐誌穹向石眼之中傳輸意念,屏蔽了洪華雄的行蹤。
  神機眼上壹片空白,屏蔽成功了。
  徐誌穹壹笑,正要前往宅邸,接走洪華恒,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不能再上壹次當!
  洪華恒的魂魄裏,未必只有兩個元神。
  有沒有分辨元神的方法?
  能不能把多余的元神驅逐出來?
  徐誌穹回到兩界州,搖搖鈴鐺,把太蔔叫了出來。
  太蔔平靜的看著徐誌穹,問了壹句:“狂生,咱們大宣也是講禮法的。”
  徐誌穹點點頭道:“晚輩學過禮法!”
  “既是學過禮法,卻不知壹次把事情說完?”
  太蔔把徐誌穹帶進了壹座地穴,這座地穴裏有茶有酒,還有兩名傀儡在旁侍奉。
  徐誌穹端起酒杯,抿了壹口道:“有壹位友人,魂魄之中多了幾個元神,太蔔可有辦法把那些元神驅逐出去?”
  “魂魄之中多了元神?”太蔔壹怔,“妳那位友人,可曾與霸道星君交戰?”
  徐誌穹點點頭。
  “霸道出凡塵,元神能離魂,”太蔔神色凝重道,“這位霸道星君,修為很高,
  若只是二品下,其元神只能離開魂魄,若在二品中,其元神能依附在別人的魂魄之中,
  若是到了二品上,他能把別人的元神抽離魂魄,再灌註到別的魂魄之中,
  這樣的人,修為離星宿已經不遠,妳怎會招惹到他?”
  洪俊誠果真有二品上的修為。
  徐誌穹沈默片刻道:“咱們先說那友人的事情,太蔔能不能幫他壹把?”
  太蔔搖頭道:“操控元神,得有星宿之上的修為,只因蒼龍霸道特殊,在二品時便有這樣的手段,
  我修為離星宿尚遠,此事無能為力。”
  “縱使不能驅逐,能否查明他魂魄之中有多少元神?”
  太蔔還是搖頭:“這也不能。”
  徐誌穹長嘆壹聲,轉而問道:“太蔔說有壹樣法器,能把氣機註入到對方體內,這法器能不能借我用用?”
  太蔔長嘆壹聲:“罷了,就知道妳壹直惦念著。”
  說完,太蔔在袖口裏仔細摸索。
  徐誌穹瞪大了眼睛,且看太蔔能摸出什麽寶貝。
  叭!
  等了許久,太蔔什麽都沒摸出來,身後突然傳來壹聲巨響。
  徐誌穹嚇得原地躍起,跳了壹丈多高。
  他回過身壹看,但見壹個俊俏的傀儡,拿著壹把嗩吶,用力吹了壹聲。
  嗩吶?
  太蔔假裝在袖子裏找東西,讓這傀儡在我身後吹嗩吶,就為了嚇我壹跳?
  妳看他這點出息!
  徐誌穹看著太蔔道:“妳壹把年紀,怎還耍這等惡戲?”
  太蔔搖頭道:“這不是惡戲,妳想要的法器就是這把嗩吶。”
  徐誌穹壹楞,卻見太蔔輕輕撚了撚手指。
  壹股陰陽二氣,在徐誌穹的經脈之中來回翻轉。
  好厲害的法器。
  就剛才“叭”壹聲,把陰陽二氣註入到了徐誌穹的經脈。
  徐誌穹迅速用移花接木之法,將經脈之中的氣機平復下去。
  太蔔從傀儡手中接過嗩吶,對徐誌穹道:“運足氣機,對敵吹奏,就能把些許氣機灌註到敵軍經脈之中,以十成氣機吹奏,可灌註三成。”
  十比三的轉化率,還行,比徐誌穹想象的要高。
  徐誌穹正要把嗩吶接過來,卻聽太蔔道:“咱們先說好價錢,省得日後爭執不清,
  這法器,借妳用壹次,壹次壹個月,須抵我壹次避難,若是損壞了,須抵我十次避難,若是丟失了,我當即搬到妳罰惡司裏住著,妳覺如何?”
  這老兒算賬還真是把好手。
  “罷了,答應妳就是!”徐誌穹結果嗩吶,把喇叭口對準太蔔,剛要吹奏。
  太蔔怒喝壹聲道:“狂生,妳若敢傷了我,我今後日日夜夜住在罰惡司,且等妳給我養老!”
  “戲謔而已,何必當真。”徐誌穹收了嗩吶,離開了星宮。
  太蔔在星宮之中長嘆壹聲,喃喃低語道:“我對妳道門盡心竭力,真到危難之時,妳們可不能見死不救。”
  徐誌穹在罰惡司門前踟躕片刻,長嘆了壹口氣。
  洪華恒,妳是個好人。
  可惜我現在救不了妳。
  徐誌穹叩動拍畫,讓陳征明趕緊回來,沒想到陳征明轉眼便出現在了眼前。
  “妳怎麽回來的這麽快?”
  “長史,我早就回來了,三聖子讓我快些走,還說我再不走,就會落到黑衣營手中,
  他說那宅院裏有米有水,他有辦法活下去,
  他說他自己身上好像有東西,可只要活著,就有辦法把這東西弄出去。”
  好聰明的壹個人。
  他定能熬過這壹劫!
  好好活著,等我日後學些手段,再去救妳。
  徐誌穹拿上嗩吶,和老常繼續研習宦門技法。
  嗩吶這東西動靜太大,在尋常地方容易惹人懷疑,徐誌穹索性帶著老常去了中郎院。
  楊武壹撇嘴道:“孤男寡女,形影不離,成什麽樣子?”
  老常紅著臉道:“我是和主子做正經事!”
  楊武憤恨道:“帶著我去就不正經麽?”
  徐誌穹點點頭:“帶妳壹並去,正好做個幫襯。”
  三人站在中郎院正院,徐誌穹先用陰陽術,分離出些陽氣,拿起嗩吶,對著常德才吹了壹聲。
  常德才被嚇了壹哆嗦,這嗩吶的動靜太大。
  吹過之後,確實有壹股陽氣進了常德才的經脈。
  按照徐誌穹的推斷,宦官的經脈之中充斥著陰氣,陽氣入侵,二氣相融,會給宦官帶來不小的傷害,因而徐誌穹只註入了少量陽氣。
  常德才表情如常,似乎並不覺的苦痛。
  她活動了壹下腰枝,又輕輕抖了抖良心。
  喉嚨裏似乎有些緊澀,常德才輕啟朱唇,把壹口陽氣吐了出來。
  吐出來了?
  徐誌穹驚訝的看著常德才:“妳何時學會了這等技法?”
  常德才搖頭道:“奴家不會什麽技法,奴家只覺得,這陽氣像個水珠壹般,在經脈裏上下遊移,奴家稍微用點力氣,就把這水珠吐出來了。”
  水珠壹般?
  徐誌穹想象了壹下水珠在經脈中遊移的樣子。
  難道說這股陽氣和常德才的陰氣不相融?
  常德才道:“主子,要不妳多加些陽氣。”
  楊武擋在常德才身前:“這可使不得,傷了老常可怎麽辦?”
  常德才推開楊武道:“妳不要鬧,我有分寸。”
  徐誌穹多匯聚了壹些陽氣,拿起嗩吶,又吹了壹聲。
  常德才微微顫抖,兩腮鼓脹,又把陽氣吐了出來。
  徐誌穹關切的看著常德才:“受傷了麽?”
  常德才感知了下經脈的狀況,搖搖頭道:“卻不覺得有什麽不適,要不主子,妳把天光咒拿出來試試?”
  天光咒,是徐誌穹用楊武的蕩魔咒,反推出來的符咒,陽氣極為猛烈,能把陽世帶到陰間。
  楊武攔住徐誌穹道:“這可使不得,這當真會傷了老常。”
  徐誌穹沒打算用天光咒,從常德才的狀況來看,這不是陽氣多寡的問題。
  “來老常,再讓我抱抱。”
  徐誌穹抱住了常德才,常德才臉紅了,楊武眼睛紅了。
  “好呀!趁著我不在,妳們便這麽沒羞臊!妳們兩個沒廉恥的,妳們兩個沒良心的!”
  徐誌穹沒理會楊武,他從常德才身上吸了些氣機,存在任脈之中,又用陰陽術制造了些純陽之氣,也存在了任脈之中。
  兩股氣息碰撞在壹起,壹小部分氣機相融了,但大部分氣機沒有相融。
  徐誌穹仔細感受著沒相融的氣機,明白了常德才適才的表述。
  陽氣凝成了壹個團,像壹顆玻璃珠子掉進了水裏,陰氣在珠子周圍緩緩流動,兩者當真不相融。
  這是什麽道理?
  還有彼此不相融的氣機?
  我制造出來的陽氣肯定是能和陰氣相融的。
  那就證明問題出在了宦官的陰氣上。
  宦官的陰氣很特殊,並不只是不純而已。
  徐誌穹調集意象之力,化作無數絲線,潛入任脈之中,在陰氣表面反復摸索試探。
  摸索了足足半個時辰,徐誌穹意象之力消耗嚴重,整個人麻軟下來。
  常德才扶住徐誌穹道:“主子,歇息片刻,這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徐誌穹喘息半響道:“有殼!”
  楊武眨眨眼睛道:“什麽有殼?妳吃杏核了?”
  “氣機有殼!”
  徐誌穹發現宦官的陰氣上包裹著壹層軟殼,是某種氣機用極其致密的方式,包裹形成的殼子,就像壹個包著水的皮囊。
  這軟殼雖說無比致密,但徐誌穹發現殼子上有縫隙。
  他偷過宦官的氣機,帶殼的偷過,不帶殼的也偷過。
  剛才從常德才身上竊取的氣機當中,有殼的氣機數量很多,是宦官正常的氣機,沒殼的很少,應該是從縫隙裏滲透出來的。
  果如所料,徐誌穹利用意象之力摸索,找到了軟殼上的縫隙。
  既然有縫隙,就能找到打開縫隙的方法。
  徐誌穹調動意念,將意象之力化作比頭發還細的絲線,反復摸索多次,終於把意象之力註入到了縫隙之中。
  徐誌穹壹咬牙,向絲線之中灌註大量意念,絲線慢慢變硬,比鐵杵還有堅硬。
  徐誌穹在腦海裏反復具象,讓絲線在縫隙來回撬動,過了整整半個時辰,徐誌穹把陰氣表面的殼子給撬開了。
  殼子破損,陰氣釋放,和任脈之中的陽氣匯聚在壹起,很快融合了。
  融合的過程,讓徐誌穹受了點苦,但問題不大。
  真正的問題是,陰氣和陽氣都沒了,但軟殼還在經脈裏。
  不行,這個東西不能留下,得把它送出去。
  好在徐誌穹有移花接木的基礎,連泥沙都能送的出去,更別說氣機做成的殼子。
  象從任脈,意從沖脈出。
  我出!
  徐誌穹壹發力,將那軟殼從經脈之中逼了出來。
  軟殼離開了經脈,化作了壹股氣機,隨風飄散。
  徐誌穹覺得渾身有股久違的順暢。
  轉過頭再看,卻見常德才和楊武全都低下了頭。
  “妳們低頭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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