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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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碩齒巨獸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徐誌穹騎馬來到皇宮,想要見郁顯皇。
  郁顯皇正在宮中陪皇後下棋,聞聽徐誌穹求見,對皇後笑壹聲道:“咱們打了勝仗,就有人來摘桃子,桃子沒摘到,這心裏真是急,急著找寡人來要桃子。”
  皇後詫道:“那徐誌穹是想管咱們要好處?他想要什麽?糧食還是銀子?”
  郁顯皇搖搖頭道:“若是糧食和銀子還好說,只怕他們是惦記上了大郁的土地。”
  “憑什麽給他們?咱們自己家的兵馬打的勝仗,不過用了他們壹些軍械罷了,這軍械也不是白用,咱們都是花銀子買來的。”
  “正因為宣國無信無義,我才不願意與他們打交道,”郁顯皇回身對侍衛道,“告訴徐誌穹,寡人今日乏累,不願見他。”
  侍衛原話傳達,徐誌穹轉身離去。
  還特麽不想見我,我還懶得管妳這鳥事。
  本想回侯爵府,可轉念壹想,炎煥待自己不薄,不能放著他不管,思前想後,徐誌穹催馬去找陽環公主。
  陽環公主正忙著調撥兵馬和糧草,聞聽徐誌穹前來,本不打算見他,可戰事正在緊要關頭,若是宣國別有所圖,自己也得有所防備。
  她趕回陽環宮,見了徐誌穹壹面。
  兩下落座,吃了杯茶水,徐誌穹道明來意:“大奉常可能陷入了敵軍的羅網。”
  他在地圖上做了壹番點畫,陽環公主看過之後,笑壹聲道;“運侯,妳打過仗麽?”
  壹聽這話,徐誌穹已經明白了陽環的態度,索性敷衍壹句道:“倒也上過戰場。”
  陽環笑道:“大奉常壹生征戰無數,想必比運侯經歷的陣仗多些,戰事就不勞運侯操心了。”
  徐誌穹沈默片刻道:“殿下,徐某真心是為貴邦著想。”
  陽環點點頭:“運侯好意,陽環心領了,大宣送來的軍械很是精良,我大郁言而有信,過兩日,便把余下的五百萬銀子送去。”
  徐誌穹默默看著陽環公主。
  陽環面帶淺笑:“妳來我往,兩不相欠,生意都做完了,莫因壹時之貪婪,壞了兩家和氣。”
  徐誌穹起身便走。
  這還有什麽好說?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真特麽多余管妳們!
  徐誌穹回到府邸之中,繼續學郁顯話,到了黃昏時,陽環公主親自登門了。
  徐誌穹以為她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哪成想她不是來說戰事的,她是來征兵的。
  “聞聽運侯身邊有五位男侍,大戰在即,正缺男丁,陛下有令,京城大小官員,家中不得再留男侍,
  運侯,妳雖是外邦之臣,但既在我族京城,這規矩也是要守的。”
  “守!這怎麽敢不守,可我府上就四名男侍,想要妳就都拿去!”
  陽環詫道:“可我聽墨遲說,男侍壹共五人。”
  徐誌穹笑道:“力庸是什麽人,公主應該清楚,妳覺得他還能活到今天麽?”
  力庸是陽環安排在徐誌穹身邊的業余細作,這事沒辦法和徐誌穹深究。
  陽環冷哼壹聲:“罷了,四個就四個,勞煩運侯把他們請出來吧!”
  徐誌穹把四名男侍全都叫了出來,四個男侍哭的死去活來。
  青戈抱著徐誌穹的腿道:“侯爺,求妳饒我,我不想走,我不想打仗,我以後好好伺候妳!”
  看在相識壹場的份上,徐誌穹替青戈求了個情:“公主,這人平時做事勤快,他既是不想打仗,且讓他去做個人種吧。”
  陽環聞言,忍不住笑道:“也好,這人生的精壯,身上當有些好種。”
  沒想到青戈哭的更慘:“侯爺,我知錯了,我去打仗,我不做人種,我求妳了侯爺,若是做了人種,兩年下來,人就完了!”
  公主不容分說,命人把男侍帶走,徐誌穹道壹聲:“不送!”隨即關了大門,回去接著和翹竹學郁顯話,嘴對嘴的學。
  青戈當天就被送到了種夫營。
  所謂種夫營,不是真正的營地,而是平民百姓過來取種的地點。
  種夫營的建築規模很大,裏面住著第三百多名成年男子,每名男子都有壹間單獨的屋子,居住條件還算不錯。
  青戈因為體魄精壯,被分到了第五排臥房,屬於上等種夫。
  住在他隔壁的,是壹名須發花白的老者,看模樣似乎有六十多歲了。
  這年紀,也能當種夫?
  那男子盯著青戈看了許久,突然叫壹聲道:“是阿青麽?”
  壹聽這聲音,青戈覺得耳熟,趕緊回頭道:“妳是……”
  “我是小蟲子,山蟲啊!”
  山蟲,青戈兒時的玩伴,和他年紀相仿,只有二十出頭。
  二十出頭的人,怎麽可能變成了這副模樣?
  青戈趕緊扶著山蟲坐下,問道:“這才幾年不見,妳怎蒼老成這般?”
  “嘿嘿嘿~”山蟲苦笑壹聲道,“當初妳命好,給墨遲殿下做了男侍,我則被捉到了種夫營,妳當了七年的男侍,我做了七年的種夫,就做成了這副模樣,
  還好,還好,再有三天,我服役期滿,就能回家了,種夫營每年給發五十兩銀子,壹共三百五十兩,我回家,帶著花球,也能過兩年好日子。”
  花球,是山蟲家的媳婦,山蟲在十歲那年便和她成了親。
  “也好,”青戈嘆口氣道,“能回家就好。”
  “可惜啊,苦了花球了,”山蟲嘆道,“我現在不中用了,可她年紀還輕,我們兩口子還沒孩子,我不行了,弄不好還得來種夫營取種,妳說這荒不荒唐?”
  說話間,山蟲笑了。
  笑著笑著,兩個人都哭了。
  “兄弟,妳可千萬保重!”山蟲攥著青戈的手,“實在頂不住了,妳就說妳病了,千萬別硬扛,能歇壹會,是壹會。”
  說話間,忽聽走廊之中有人吵鬧。
  壹名兇悍婦人,指著壹名種夫破口大罵:“多虧我弄出來看了壹眼,就妳那點東西,比白水還清,這特麽能管什麽用?
  妳們種夫營這壹個月就給我們家三張票券,這壹張就白費了麽?
  這人今天都取過幾次了,這還能有什麽種?妳們是看我沒權沒勢,成心讓我們家絕後!”
  壹名差人打開名冊,看見這名種夫今天已經取種十壹次,確實得緩壹緩了。
  他對那名種夫道:“妳回去歇會,多吃點東西,再取七次,今天妳就歇了。”
  種夫千恩萬謝,回了屋子。
  差人對青戈喊道:“妳新來的吧,先把這活給幹了。”
  青戈看了那兇悍夫人壹眼,小聲道:“妳且等片刻,我去趟茅廁便來。”
  進了茅廁,青戈寫了壹封書信,用火焰燒成紙灰,將灰燼潑灑在空中。
  到了深夜,墨遲收到了消息:“我被陽環公主強征到了種夫營,殿下,來救我。”
  青戈,是墨遲安插在徐誌穹身邊的眼線。
  他知道徐誌穹性情多疑,因此只安插了這麽壹個眼線。
  沒想到,就這麽壹個眼線,還被糊裏糊塗抓進了種夫營。
  想救他卻難了,但墨遲還收到了另壹個消息。
  徐誌穹懷疑炎煥中了敵人的陷阱,前去提醒皇帝和陽環公主。
  結果皇帝不見,陽環公主卻又挖苦了徐誌穹壹番。
  這可是大事。
  徐誌穹南征北戰,戰場上的經驗十分豐富,而炎煥太久沒打仗,墨遲相信徐誌穹的判斷。
  他當即給山艷送信,讓山艷立刻處理此事。
  第二天,山艷收到了消息,立刻去找陽環公主。
  陽環公主這兩天非常疲憊,幾萬人的軍械糧草不是那麽好調撥。
  聽說山艷來見,陽環愛答不理,山艷卻比徐誌穹有耐心,從上午壹直等到深夜,陽環公主終於肯見她壹面。
  這還不是沖著山艷,是沖著墨遲的面子。
  為了扶枷剛繼位,陽環公主和墨遲關系壹直惡劣。
  但現在情況變了,陽環不再支持枷剛,為了她自己日後著想,她必須和墨遲緩和關系。
  山艷直接道明來意,她認可徐誌穹的推測,炎煥很有可能中了誘兵之計。
  陽環公主還是那套說辭:“妳打過仗麽?”
  “殿下,我沒打過仗,但我找打過仗的將領問了,敵軍有好幾次反撲的機會,都沒有動手,這顯然是設好了陷阱,等著大奉常去鉆。”
  陽環公主皺眉道:“哪個將領說的?帶他來見我。”
  山艷搖頭道:“大奉常連戰連捷,京城上下壹片歡慶,哪位將軍若是敢潑冷水,卻不是自討苦吃?那位將軍不願透露名姓。”
  陽環嘆道;“山艷,我知妳和大奉常之間嫌隙頗深,待大奉常凱旋歸來,我幫妳從中勸解就是了,妳也不必用這手段來汙蔑大奉常。”
  山艷長嘆壹聲:“殿下,妳看輕我了,我在宣國做了十幾年暗子,什麽樣的委屈沒受過?
  我在大宣皇帝手下做階下囚時,刀口日日夜夜就在脖子上掛著,我何時說過壹聲委屈?”
  陽環皺眉道:“既然不是為了和炎煥的恩怨,難道是為了徐誌穹?妳和他有私情?”
  山艷嗤笑壹聲道:“殿下好會說笑,我是什麽年紀?再長幾歲,都能給徐誌穹當娘了。”
  陽環聳聳眉毛:“妳四品修為,現在看著也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山艷收去笑容道:“殿下,該說的笑話都說過了,我與徐誌穹沒有私情,我與炎煥也沒有私怨,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郁。”
  她拿出壹幅地圖交給陽環:“殿下,妳且把地圖拿給皇帝,只求他能看上壹眼,這裏關乎著大郁全軍的性命。”
  陽環接過地圖,又看了看山艷。
  看著這個為大郁受過無數委屈的女人,陽環心裏突然有幾分敬佩。
  當晚,陽環拿著地圖,進了皇宮,把事情稟報給了郁顯皇。
  郁顯皇看著地圖,淡然壹笑,把地圖放在了壹旁。
  “我知道徐誌穹打過仗,在宣國的北征和南征之中都曾參與過戰事,可這兩場大戰,掛帥的都不是他,北征的大帥是名將楚信,南征的大帥是曾在大郁擔任使臣的梁賢春。”
  郁顯皇給陽環倒了壹杯蜜橘酒,“炎煥征戰半生,我大郁還有良將無數,我怎會因為徐誌穹信口之言,去懷疑大郁驍勇的將士?”
  陽環道:“可這幅圖上標記的地點,確實適合反擊……”
  郁顯皇笑道:“當初我隨父親出征,壹共帶了五萬大軍,和敵人打了三天,軍士只剩下了兩萬,
  大軍徹底潰散,我跟著父親,騎著戰馬壹路瘋狂的逃,接連逃了幾百裏,別說是反擊,當時我連停下來吃口東西的膽量都沒有,
  陽環,敵軍現在的處境和我那時差不多,潰敗之軍沒有反擊之力,倘若我現在叫炎煥即刻收兵,豈不把將士們的心給寒透?
  妳去告訴徐誌穹,吃不缺他的,喝不缺他的,女人也不缺他的,讓他老老實實在侯爵府待著,別總出來上躥下跳,寡人不欠他們宣國的,讓他好自為之。”
  陽環離開了皇宮,且把這番話原樣告訴給了山艷。
  山艷原樣轉達給了墨遲。
  墨遲坐在朱雀宮中,將酒杯扔在了地上。
  “豎子!終難成大事!”
  等壹下,在大宣官話裏,豎子是什麽意思來著?
  用來說父皇,好像不太合適……
  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麽多!墨遲告訴山艷:“想方設法告知炎煥,讓他多加小心!”
  十天後,炎煥率領四萬大軍,來到了叢安郡。
  郁顯國和大宣的整體架構大致相同,唯壹的區別是,郁顯國沒有州,只有郡,郡由朝廷管轄,每個郡下面管轄著幾個縣。
  大軍距離叢安郡的郡府叢安城,只剩不到五十裏,已有斥候送來消息,叢安城裏不見守軍,幾乎是座空城。
  炎煥心裏很是激動!
  這多年來,郁顯年年受蠱族侵擾,疆土越丟越多,如今終於可以收回壹郡之地!
  他下令加速行軍,卻見前軍放慢了腳步。
  炎煥命人前去查探。
  不多時,軍士來報,說道路前方有壹群牛擋住了去路。
  炎煥皺眉道:“壹群牛怎能擋住大軍?驅逐了便是。”
  這軍士以前打過不少仗,對炎煥道:“大奉常,我看那些牛,不是太尋常,許是蠱族的戰獸。”
  炎煥提起了戒備:“看到蠱族的人馬了麽?”
  軍士搖頭。
  不見人馬,只見戰獸,這是什麽道理?
  炎煥催馬來到前軍,但見狹長的山路之上,站著數千頭牛,有家牛也有野牛。
  有軍士上前驅趕,這些牛如泥塑壹般,站在山道之上,動也不動。
  炎煥預感事情不妙,這些牛體內應該有蠱蟲,他即刻吩咐道:“用火,把這些牛都燒了!”
  但凡有生道修為的軍士,都會用火,他們集中在壹處,正要施展火洗重瞳之技,忽聽軍士來報:“大奉常,不好,有碩齒襲擊後軍!”
  碩齒,是郁顯特有的壹類巨獸。
  壹聽到碩齒的名字,炎煥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急忙前往後軍,剛走到中軍附近,已經聽到了碩齒淒厲的叫聲。
  四丈多高的肥壯巨獸,帶著壹根三丈多的長鼻,下唇之下翻出兩顆壹丈多的長牙,正在軍陣之中沖撞踐踏。
  這巨獸皮糙肉厚,弓箭戈矛對其全然無效。
  長牙揮舞,鮮血壹片,腳步震顫,滿地肉泥,碩齒巨獸每走壹步,身邊便有兩行伏屍。
  炎煥用火洗重瞳燒死兩頭巨獸,巨獸臨死之前陷入癲狂,卻還殺了不少士兵。
  炎煥嘶聲喊道:“用火,快用火!”
  有修為的軍士原本全都集結在了前軍,準備燒牛,現在趕緊又往後軍集結。
  軍士剛走了壹半,忽見半山坡上,出現了敵人的身影。
  那群敵人身軀圓潤胖大,蠕行之間,脖頸不斷盤旋搖晃。
  金蠶!
  金蠶怎麽會突然出現半山之上?
  此前明明叫斥候探查過,周圍幾十裏內沒有敵軍!
  金蠶不能用尋常的刀槍水火來對付,百十來金蠶,足以摧毀上萬人的軍隊。
  炎煥沖上前去,用金烏真火與金蠶廝殺。
  金烏真火的確能燒死金蠶,可這是生道四品技,軍中哪有那麽多四品?
  用烈焰陣可以燒死金蠶,郁顯國的軍士對烈焰陣都很熟悉,但山道狹窄,擺不開陣法。
  更糟糕的是,因為山道狹窄,四萬人列成了幾裏長的軍陣,首尾不得呼應。
  炎煥正和金蠶廝殺,又聽前軍大亂,群牛發狂,沖進了軍陣。
  ……
  前線傳來消息,炎煥於叢安郡大敗,四萬大軍被圍。
  補給被斷,糧草至多支撐五天。
  郁顯皇呆坐於王座之上,良久無語。
  陽環不知所措,神情恍然道:“我去找徐誌穹。”
  “找他作甚?”
  “且讓宣國派援軍來,我們多出些銀兩就是。”
  居良在旁道:“此舉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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