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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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 手紙(三)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2

  從汶山城回到漢城,保羅總算是有了壹點得踏實,臨津江的防線雖然並非固若金湯,但是在美軍強大的地空立體火力的打擊之下,卻令這些中國人在強渡過臨津江後,都兩天過去了,卻沒有能向前前進壹步,臨津江邊已然成為了壹個中國人的墳場。
  根據從抓獲在俘虜口中得知,強渡過臨津江的是中國誌願軍的第六十四軍三個師,盡管這些中國人反復沖殺,每壹名戰士都勇猛如虎,卻還是無法沖破美軍的封鎖,在現代戰爭的面前,勝利再不是取決於兵力的多少,而是取決於各種因素的混合,有火力原因,有武器原因,有戰術原因,更主要的還是國力。只是令保羅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對面的這支中國誌願軍的指揮官卻全然沒有意識到戰術的失敗,對於無法突破美軍臨津江防線的原因並沒有作出認真的分析,反而又派出另壹個軍的兩個師到達江的南岸,迷信著靠兵力的強大能夠將美國人壓垮,卻沒有想到這五個師五萬多人雲集在臨津江邊,擠在這狹小的地方連動彈的空間都沒有,反而成為了美國軍隊強大火力的打擊的標靶,幾乎每壹發彈炮打過去,都可以炸得血肉橫飛。在望遠鏡裏看到那些沖過來又被強大火力打下去的中國士兵,雖然保羅佩服著這些國士兵的勇敢,卻又不得不嘲笑著這支部隊指揮官的無能,此時的戰場,已然成為了壹個屠殺的屠宰場,血流成河已然不再是文學家們在小說裏的形容詞了,而成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面對著這樣的壹個只會驅使著士兵前仆後繼地來送死的對手,保羅實在不願意在這裏再費腦筋,而此時根據第八集團軍參謀部的戰報,中朝聯軍是在三八線的全線展開了進攻,這應該是他們大規模的反撲,以阻止聯合國軍步步為營的北進。只是西面防線針對於漢城方向上的攻擊雖然被擋在了臨津江南岸,但是東邊防線上南韓部隊防守的華川方向上卻出現了漏洞,被進攻的中朝聯軍撕破出了壹道口子來,並且有情報顯示,那些沖過華川湖的中朝軍隊,正在大踏步地向南、向西插入,好象是要作壹個刺心的匕首。
  “顯然,敵人是采取聲東南西的戰術,在西線吸引我們的註意力,而將進攻的主力側重到了東線,想從那個方向上壹舉突破我們整個防線!”面對著這兩天來的戰報,保羅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對著從大邱趕到漢城前線來視察戰況的範弗裏特將軍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範弗裏特將軍壹直在註視著地圖,聽著保羅的話,點了點頭,但是他想到的卻還要全面,指著從西面臨津江邊的汶山,到東面北漢江邊的華川這區間百余公裏的地段,肯定地道:“親愛的保羅,妳不覺得相比起東、西兩邊的攻擊,中國人對中間地區的攻擊有些弱嗎?”
  保羅楞了下,仔細看了看,不由得點了點頭,馬上想到了什麽,道:“其實,敵人的攻擊重點應該是在中路!這裏!”他說著指了指從鐵原到金化之間的壹片山嶺,又沿著臨津江的支流漢灘江由北向南的劃過來,這才道:“他們中路的部隊,壹直在猛攻哨城裏、機山裏等地,顯然目標是要指向抱川和加平,他們的目的只有壹個,那就是把我們東、西兩面分割開來,然後就像是他們慣常使用的伎倆壹樣,展開迂回包抄,相機集中優勢兵力來消滅我們或東、或西面的某壹支突出的部隊,他們在中國內戰與蔣介石的部隊就經常使用這壹招!”
  範弗裏特將軍怔了怔,卻又輕蔑地發出了壹聲冷笑:“呵呵,這些中國人的胃口倒是不小,可惜他們太狂妄了,我們並不是蔣介石!”
  保羅點了下頭,又道:“將軍,如今我們的西面應該可以頂住敵人的進攻,但是東面已經出現了缺口,必須要從中間抽掉部隊向東去補位,如果如此壹來的話,那麽中間壹定也會被敵人攻破,這並不是壹個很好的預兆!”
  範弗裏特點了點頭,卻又經不住地罵道:“這些韓國人真得就是飯桶!當初他們的那個軍團司令還向我請命,哼,相信他們還真得不如去相信豬會飛!”
  “如今我們必須要及早地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保羅提醒著這個司令官,此時的這種情況下,再罵韓國人也已經無計於事了。
  範弗裏特又想了想,道:“中國人不過是星期攻勢,七天後就會減弱;就算是打得再長壹些,也要看月亮的明與暗,等晚上沒有月光的時候,他們想打也打不起來了!”
  “您的意思是暫時避開他們的鋒芒?”保羅揣測著問道。
  “是!”範弗裏特點著頭,同時告訴著保羅:“其實我剛剛上任的時候,李奇微將軍就已經要求我這麽來打,采用磁性戰術,避開中國人的鋒芒,卻又和他們不脫離開接觸,這的確是對付中國人的壹個最省時又最省力的辦法!”
  “是的,這的確是壹個好辦法!”保羅也承認著,但是又有些疑惑,他想起了第三次戰役,那個時候李奇微將軍也才剛剛接替遇車禍喪生的沃克中將,那壹次戰役,中國人也是象現在這樣地攻擊過來,李奇微將軍連漢城都放棄了,壹直退到了三七線上,等中國人停止進攻的時候,然後才反戈壹擊,趁勢又收回了漢城。漢城是韓國的首都,當初在退出漢城之時,李奇微將軍所遭受到的嘲笑與政治壓力都是非常大的,直到現在還有人在懷疑他當初放棄漢城的對與錯。“這壹次,我們還放棄漢城嗎?”保羅忍不住地問了壹聲。
  “放棄漢城?”範弗裏特將軍楞了壹下,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保羅的所指,笑了壹下,道:“我不是李奇微將軍,也沒有他那樣的魄力,而且我也承受不了華盛頓那些政治家們的無理取鬧,想壹想還是算了,漢城還是要必保!”
  “必保漢城?”保羅有些疑慮,問道:“如果要必保漢城,那最少需要多少的兵力呀?”
  範弗裏特將軍笑了壹下,道:“用不了多少兵力,把現在在臨津江防線的部隊退守漢城就行了!”
  “這是不是有些少?”保羅還有些擔心。
  範弗裏特將軍看著他,卻反問著:“保羅準將,妳當初在砥平裏才多少兵力?”
  保羅楞了楞,至今想到砥平裏的時候,他還有些心悸,如果中國人再攻壹晚,還真得不知道會是什麽情況。不過,他也從範弗裏特的問話中看出了這位集團軍總司令的決心。
  只聽著範弗裏特信心百倍地道:“只要我們堅持住,就壹定可以守住漢城!呵呵,如果敵人真得想要拿下漢城來,那麽讓他們以十倍的兵力來圍城吧!嘿嘿,就怕他們沒有這個膽量!”
  保羅默然了,的確,如果中朝聯軍還要拿下漢城的話,沒有十個以上的師根本就不可能辦得到,如果他們真得把兵力圍過來,那麽就會很快陷入反包圍裏。他知道,其實範弗裏特將軍手裏頭還有壹張王牌沒有用到,那就是可以隨時從敵人的身後發起攻擊的空降兵師。
  從作戰室裏出來,保羅的副官便向他報告著,臺灣國民黨的特使韓奇將軍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保羅有些奇怪,這個韓奇不是去了東線嗎?怎麽這麽快也跟著他跑到了西線來了呢?
  範弗裏特將軍也走出來,聽到韓奇的名字有些陌生,問著保羅:“這個韓奇將軍是哪壹個?”
  保羅連忙向他作著解釋,當聽說不過是蔣介石派到韓半島來向中共軍隊搞分化瓦解工作的特務時,他有些不屑壹顧。
  “他壹直想要見壹見將軍閣下!”保羅告訴著範弗裏特。
  “算了,這樣的人還是由妳來負責吧!”範弗裏特推卻著。
  “我想,將軍還是見壹下他的好!”保羅卻堅持著:“這個人並不簡單,而且我相信以後與中共軍隊打交道,還需要多聽壹聽他的建議,說真的,當初堅守砥平裏之前,如果不是他跟我講到他們在內戰裏與中共交戰的情況,我可能也沒有那個膽量!”
  聽到保羅如此得介紹,範弗裏特不由得來了興趣,點著頭終於同意了。
  ※※※
  能夠在漢城見到新到任的第八集團軍司令官,對於韓奇來說的確有些想不到,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緊張,但是很快就從容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代表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中華民國。
  “韓將軍到這裏也已經很久了吧?”在分賓主落座之後,範弗裏特問著韓奇。
  聽完保羅的翻譯,韓奇點著頭,道:“已經有幾個月了!”
  “呵呵,既然韓將軍來這裏也幾個月了,不知道對我們聯合國軍有什麽幫助沒有?”範弗裏特問著,壹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仿佛是在懷疑他的價值。
  韓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這句問話雖然問得客氣,卻也很刺耳。
  不等韓奇回答,保羅連忙接口道:“韓將軍其實也做了不少的事,他們負責對中共軍隊裏的士兵們做定向的宣傳,而且也勸說了許多俘虜投向我們聯合國軍,還有,他們還在中共的軍隊裏安插了壹些臥底人員,我們可以第壹手了解中共部隊的動向以及瓦解他們的軍心!”
  範弗裏特點了點頭,道:“其實這個時候,中共軍隊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韓奇卻搖了搖頭,警告著他:“將軍,如果您輕視中共的力量,那麽壹定會有碰壁的時候!”
  保羅楞了壹下,還是把這句話譯了出來。
  範弗裏特有些不快,又問著他:“妳既然說對中共的士兵進行宣傳,不知道都有多少的他們的士兵向我們投降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韓奇無法回答,他的工作其實才剛剛開始展開,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定然會有壹個很好的結果的,當下,他想了想,還是回答著:“將軍,我們向中共的官兵們宣傳的不僅是投降,還有讓他們回國,不要到朝鮮來送死!我想對於大部分中國士兵來說,投降還需要壹個過程,但是,他們已經有很多人懼戰而作了逃兵,跑回了國內!”
  聽著韓奇的答話,範弗裏特有些不相信,看著保羅,保羅其實也不知道真假,但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真得象妳所說得這麽有效果,那麽我倒是贊成妳們的宣傳可以加大些力度!”到最後,範弗裏特將軍終於表了態。
  聽到這話,韓奇有些欣喜,連聲道:“是的,這其實需要壹個長期的過程,中國人最容易受人蠱惑,我相信只要我們宣傳得力,壹定可以達到壹個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範弗裏特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韓奇,只說自己有事,先行離去了。
  到這個時候,保羅才問著韓奇:“韓先生,妳怎麽從東面跑到了西邊來?”
  韓奇這才道:“我是聽說這邊的戰鬥也是異常得激烈,所以跑過來想看壹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聽到自己的這位老朋友這麽說,保羅有些感激,卻又搖了搖頭道:“呵呵,不用了,我們已經把中共軍隊堵在臨津江防線上兩天了,他們幾萬人始終沖不過來,我想再堵上兩三天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他們的傷亡有多大?”韓奇忍不住地問道。
  保羅搖了搖頭,道:“這些沒辦法統計,只能等戰後去數他們的屍體了。呵呵,就這兩天的時間,我略微估計壹下,死傷沒有壹萬也有八千吧!”
  “這麽多人呀?”韓奇經不住地叫了起來。
  保羅鄭重地點了點頭,並不象是在吹牛的樣子。
  韓奇想了壹下,懇求著:“我想請妳幫個忙!”
  “哦?妳說?”
  “能不能讓飛機多投些傳單,他們也是人,我相信他們在撿到傳單之後,也會為自己的生死來作壹個考量的!如果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最大的勝利!”
  保羅想了壹下,點著頭:“這倒是好說!”他說著,又看了壹眼韓奇,好象是明白了什麽,笑道:“呵呵,我想韓先生或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妳是不想看到妳過多的同胞死在這個異域他鄉吧?”
  韓奇苦笑了壹聲,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
  其實,他的心裏還有壹件事想對保羅說,那就是張賢的問題,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想壹想,這件事還是不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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