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壹名

歷史軍事

  壹部貫穿抗戰、內戰、朝戰及臺海戰的故事,壹個辛酸而又悲愴的老兵經歷,壹段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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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首戰(三)

by 最後壹名

2018-10-3 18:22

  已經不容人有絲毫的喘息之機,就在張賢大喊著衛生員的時候,山崗之下的南韓士兵們再壹次發起了沖鋒。
  喊殺之聲立即充斥了整個山崗,這個時候,張賢已經顧不得多做思索,馬上命令著此時還在陣地上的壹個排,從壕溝裏組織起火力,射殺那些沖上來的敵人。只是對方的火炮還在不間斷地打過來,戰士們壹邊向沖過來的敵人開著火,以免這些敵人再壹次沖進陣地,壹邊還要時刻堤防著被敵人的炮彈擊中,而在這個時候,敵人的炮火卻是致命的,聽到炮彈聲呼嘯而來的時候,再想躲藏便已經來不及了,許多人都被炮彈強大的沖擊力掀倒在地,便是沒有被炸死,也被炸得有些發懵起來。就在戰士們躲避火炮的時候,戰場上稍壹松弛,火力沒有跟上,敵人便趁著這個空檔沖了上來。
  “他娘的,這個熊老三是怎麽搞的?還沒有把敵人的炮兵搞定?”已經有人在大罵了起來,聽聲音應該是賀強,也只有這個家夥在熊三娃不在的時候敢罵他。
  張賢根本沒有心情去猜測熊三娃是怎麽回事,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壹部分南韓的士兵們再壹次沖上了陣地,他要做的是怎麽樣確保陣地的不失,然後再將敵人趕將下去。他想,熊三娃也好,夏陽的另壹個連也好,這個時候應該都可以就位了。
  壹個南韓的士兵從壕溝上跳了過來,卻被張賢壹槍擊斃在了壕溝的內側。這個陣地上是三道壕,前面是壹道阻擊壕,就是壹道比較寬的壕溝;中間的壹道就是戰壕,是戰士們掩藏著可以用來射擊的壕溝;最後面的壹道其實就是交通壕,從那裏可以通向山崗之後。如果這三道壕盡數被敵人占領,那麽也就是意味著這個陣地的丟失。只是,隨著敵人炮火的轟擊,這三道壕溝的幾處地方都被坍塌的土方填平了,成了斷壕。
  因為有炮火的掩護,南韓士兵的第二次攻擊很快便到了陣地之前,張賢也不得不命令著戰士們再壹次準備好,上上刺刀,與敵肉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呼嘯著從這些南韓士兵的頭頂上飛過,落到誌願軍陣地上的炮彈,在這個時候卻好象是短了壹截,並沒有落到誌願軍的陣地上,反而是落到了那些正在進攻之中的南韓士兵之中,隨著爆炸聲響起,也伴隨著那些敵人慘戾的呼叫聲,泥土與血肉橫飛著,如雨壹樣紛紛而落。只是這些南韓士兵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發生的事,有的人從地上爬起來已然回過頭破口大罵著,想來是以為炮兵的火炮失去了準星,打錯了地方。
  張賢也以為那發炮彈是敵人失去了準星,哪知道緊接著第二發炮彈落了下來,依然是落到了那群南韓士兵之中,那些南朝鮮兵們根本就沒有多做準備,所以在炮彈落下來的時候才想到去躲,已然有些來不及,損失慘重起來。緊接著,第三發炮彈又落下,依然打到了南韓士兵的人群之中。到這個時候,張賢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對著陣地上的戰士們大聲地告訴著:“是三娃他們把敵人的炮兵陣地奪過來了!是那兩個排的人打的炮!”
  這樣的話,此時在陣地上所有的人聽來,就如同是打了壹針強心劑,馬上來了精神,大家壹齊怒吼著,轉瞬之間,已然將那幾個沖上陣地的敵人趕了出去。
  也許是覺出了後面的不對,也許是這個陣地上的誌願軍過於勇猛,這些南韓士兵們再壹次紛紛回轉了頭,向公路上退去。張賢知道,此時正是時機,立即命令著號手吹響了沖鋒號。
  沖鋒號,這正是張賢與夏陽所約定的信號,隨著這壹聲沖鋒號響起,第壹連的士兵們齊齊地端著刺刀沖進了敵陣裏,而此時,另壹支隊伍也從這股敵人的側面沖了出來,兩面夾擊著殺入敵陣。
  於是,這個戰場之上,便好象是玩了壹個帽子戲法,剛才還猛列進攻之中的南韓軍隊,這壹次卻是徹底地打垮了下來,四散著向公路上奔去,企圖奪路而逃。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公路上此時也出現了向他們射殺的火力,那是奪得敵人炮兵陣地的熊三娃,帶著兩個排的人借助著汽車、大炮的掩護,把公路堵得嚴嚴實實,擋住了這些南韓軍隊的回路。
  這種戰場上的局勢,就壹如開始時的那個伏擊圈,南韓士兵們本來就戰力不強,也有人組織了幾次抵抗,但是很快便被張賢與夏陽的援軍攻克,於是剩下來的就只能是舉手投降了。
  ※※※
  張義十分高興,連他都沒有想到,只壹個上午的時間,他的這個團就解決掉了敵人的兩個營,雖然還有部分的敵人逃走了,但是這是他們進入朝鮮以來打的第壹仗,能夠打成這個樣子,已然是壹個很大的開門紅了。
  曹爽也很興奮,他也沒有想到,打南朝鮮的部隊,竟然比當初在國內打國民黨的軍隊還要好打,而此時六四三團在長途跋涉的情況之下,又沒有什麽重武器,能夠壹舉奪得這麽多的軍用物資,還俘虜了這麽許多的俘虜,這就好象是走在大街上忽然撿到了壹大堆錢壹樣令人瘋狂起來。
  只有政委董傑卻有些愁眉苦臉,面對著這幾百號的俘虜,他要把誌願軍的俘虜政策貫徹下去,可是如今他們在這麽壹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連老百姓的話都聽不懂,這麽多的俘虜又怎麽處理呢?不過,最終張義卻給他出了壹個好主意,那就是把這些俘虜交給那個並沒有遠離,還在他們團附近逡巡著的金鐵山團長,怎麽說這個金團長也是個朝鮮人,他們與這些俘虜是壹個民族的。
  可是,報務員在這個時候終於接通了師裏電臺,當王大虎從無線電步話機裏傳來聲音的時候,無論是張義、曹爽,還是董潔,都失去了剛才得意的笑容。
  “張義,妳是怎麽回事?”壹上來,王大虎便大罵了起來:“妳們團在前面幹什麽吃的?敵人都跑到了我們師的指揮部裏來了,妳們團難道就沒有壹點發現嗎?”
  被王大虎這麽壹通怒罵,張義與曹爽、董傑等人壹個個面面相覷,看來,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最早被放過去的那些南韓人壹定是闖入了二壹五師的指揮部,可能在指揮部毫無警覺的情況之下,當先地開了火來,剛才他們聽到的那邊響起的槍炮之聲,也定然是那些敵人與師指揮部的交戰之聲。
  “師長,妳們真得遇到了那些李偽軍?”張義明知故問著。所謂的李偽軍,指的就是李承晚任總統的南朝鮮國軍。
  “怎麽?難道妳們已經看到了這些敵人?”王大虎十分不快地問著:“既然妳們發現了敵人,為什麽不報告?為什麽不把他們攔住?”
  張義不由得向曹爽吐了吐舌頭,捂著對講機的話筒,對著他埋怨著:“老曹,妳看,師長果然生氣了吧?”
  曹爽鎖著眉頭,從張義的手裏接過了話筒來,對著王大虎解釋著:“師長,是我,我是曹爽!”
  “曹爽,妳們團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還是比較相信自己帶來的人,王大虎聽到曹爽的聲音時,語氣也放緩了許多。
  “師長,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了那股敵人,只是當時沒有聯絡上師部,所以我們就擅自作了主張,決定把這些敵人放過去……”
  “渾蛋!”王大虎不由得暴怒了起來,忍不住就在電話裏罵道。
  “妳聽我說!”曹爽連忙道:“過去的敵人只是壹小部隊,他們的後面還有壹個團!”
  “什麽?”王大虎這壹回先是驚了壹下,然後馬上追問著:“敵人到了哪裏?”
  曹爽連忙回答著:“我們已經消滅了他們兩個營,他們還有壹部分兵力逃往了雲山方向!”
  “哦?”王大虎馬上來了興趣,連忙問道:“是妳們團打的?”
  “是!”曹爽應著,當下,把六四三團的戰鬥經過講了壹遍,最後十分興奮地道:“師長,我們放過前面的小魚,抓到了後面的大魚!呵呵,我想就那麽幾個南韓棒子,也摸不得師長的虎須的!壹定會被妳消滅掉!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只好把他們放了過去!”
  聽完了曹爽的說明,王大虎的氣早就消掉了,這個時候,又聽著曹爽這近似拍馬屁的言詞,心裏面自然舒服,但還是免不了地埋怨著他:“妳們團真得是太大膽了,呵呵,妳們知道嗎?剛才我們指揮部這邊,只有壹個偵察連,好在六四四團隨後趕來,要不我這個師長都可能作了他們的俘虜!”
  明明知道王大虎這是在說玩笑話,張義也不由得心裏頭有些駭然,王大虎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也可以看出來當時的窘境,好在那股敵人也最終被消滅了,如果師指揮部真得出了什麽事情來,那麽他就真得是壹個大大的罪人了。
  ※※※
  張賢也沒有想到,這壹次的戰鬥結束得如此之快,此時他正在與夏陽壹起清點著他們所繳獲的物資,首先讓他開心的是他們終於得到了補給,有壹輛軍車上滿是罐頭和餅幹,這正是他們所急缺的,至於那些武器和彈藥,卻也帶不了那麽許多,只能由團裏分派了。而這些軍車和大炮倒是不錯的戰利品,但是他也知道,此時這些在公路上的武器,很容易會成為敵人飛機的目標,只怕留不下來。
  熊三娃忽然顛顛地跑了過來,壹見到張賢和夏陽馬上報告著:“營長,我們抓到了兩個美國人!”
  “哦?”夏陽與張賢馬上來了興趣,夏陽壹揮手,對著熊三娃道:“走,我們去看看!”
  在熊三娃的帶領之下,夏陽和張賢來到了壹輛軍車之前,這是壹輛普通的道奇十輪軍用卡車,只是此時有兩個膚色相同,個子高高的歐洲男人靠在這輛車子之邊,壹個穿著壹身美國的軍裝,從這身軍服上,張賢可以看出來,他是壹名少校,大約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另壹個卻是個穿著棉夾克的人,並不是軍人打扮,脖子上還掛著壹個照相機,他的個頭也很高,比那個少校要年青,只有三十歲左右。
  壹見到夏陽和張賢,這兩個白種人顯然也看出了他們是領導,那個少校倒是很不自在地哼了壹聲,把頭轉向了別處去,肯定是對於自己的被俘有些不服氣。而這個年青壹些的人卻是急走上前來,同時從自己的確兜裏掏著什麽。
  “不許動!”熊三娃馬上緊張起來,用槍指到了這個掛著照相機的白種人。
  這個人壹臉得惶恐,嘴裏嘰哩哇啦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熊三娃卻是壹句也聽不懂,但是夏陽卻聽懂了壹部分,他也曾是大學生,學過壹點的英語。
  “三娃,放下槍!”夏陽命令著,同時告訴著他:“他是壹個記者,要給我拿證件來看!”
  這個人連連點著頭,看著熊三娃放下了槍,慘白的臉上終於有了壹絲血色,這才從身上摸出了壹個證件來遞給了夏陽。
  夏陽接過這個證件,看了看,雖然他懂些英文,但是畢竟這麽多年沒有接觸了,很多的單詞都不認識了,只是又不便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說不懂,隨手把證件遞給了張賢。
  張賢看了看,明白了夏陽的意思,當下翻譯著:“他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叫做約瑟夫·布朗!”
  這個約瑟夫的記者連連點著頭,又嘰哩咕嚕地說出壹連串的話來,這壹回夏陽卻是壹句也沒有聽懂,便是張賢也聽著有些費力。約瑟夫於是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壹邊比劃著,壹邊向他們解釋著。
  半天,張賢才第壹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他是隨軍記者,希望我們不要把他當成俘虜,他願意與我們合作,聽從我們的指揮,但是要我們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夏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輕蔑地壹笑,對著張賢道:“這個美國人很怕死呀!呵呵!”
  張賢卻壹點兒也笑不出來,畢竟人的生命是寶貴的,可是在戰爭之中,人的生命又是如此得貧濺,就如同牲畜壹樣隨時處於呆宰的邊緣!
  “告訴他,我們是中國人民誌願軍,別說他是記者,就是俘虜我們也不會要了他命的!”夏陽笑過之後,這樣地道。
  張賢點了點頭,想了想,終於結結巴巴地把這幾句話用英語說了出來,也許是說得並不適當,半天這個叫約瑟夫的記者才聽明白過來,連連點著頭,大聲的用英語說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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