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府天

玄幻小說

  壹次荒謬的失足,好容易報卻前仇的徐勛卻落入了五百年前的大明中興盛世。   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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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小別勝新婚

奸臣 by 府天

2018-8-6 21:47

  馳驛兩千余裏趕回京城,既然到西廠給宮中遞了平安信,徐勛自然再也不會和壹幫大老爺們繼續談論什麽政務國事陰謀詭計,喝了谷大用讓慧通沏上來的新茶之後,他就站起身告了辭,帶著那些護衛們徑直出了門。
  時近五月,天上只掛著彎彎的殘月,然而,這壹晚沒有烏雲,殘月的光輝又無法遮擋無數星光,因而壹行人策馬疾馳在路上,竟是絲毫不覺得昏暗。當熟門熟路地拐進那條已經闊別了有幾個月的胡同時,徐勛卻忍不住放慢了馬速,到最後幾乎拉著韁繩讓馬壹步步走到了門前。
  出發的時候,家裏的嬌妻正是大腹便便的時節,而如今他這麽壹回來,竟是搖身壹變成了孩子的爹爹,這還真是如同做夢壹般。
  然而,他在門前這麽壹停,後頭的那些護衛自是誰都不敢說話。黑壓壓二三十人匯聚在興安伯府的西角門外,安靜得幾乎詭異。適才進城之際原本可以派人到家裏先報個信,但徐勛不說,其他人就都默契地絕口不提此事。畢竟,涇陽伯神英此前已經透露過,有人要對他不利的事,上上下下唯獨瞞著徐家。
  咚咚咚——徐勛親自下馬扣動了門環好幾下,裏頭終於傳來了應答聲。
  “這麽晚了,誰呀?”
  等到那人姍姍來遲地把門開了壹條縫伸出壹個腦袋來,頓時被門前這黑壓壓壹大片人給嚇了壹跳,驚呼壹聲本能地想要縮回腦袋。可就在這時候,借著月光的他卻約摸看清了那個站在面前的人,壹時又僵住了。呆楞了好壹會兒,他才突然壹把拉開門壹步跨過門檻出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徐勛又看了好壹會兒,隨即失聲叫道:“少爺,您回來了?”
  眼見徐勛笑著撥開了他,反身騎上馬後就縱馬徑直跨進了西角門,那老門房本能地想要開口提醒什麽,可話到嘴邊,他瞥見後頭這麽些人,連忙又轉身過來,笑容可掬地打躬作揖道:“諸位軍爺,這壹路緊趕慢趕實在是辛苦了,倘若不嫌棄,今天晚上就在府裏暫且休息壹晚上,小的這就去叫人來給諸位牽馬和收拾屋子……”
  徐勛策馬壹路順著甬道往深處小跑行進,心裏頭又是炙熱,又是不安。門房們必然會把自己的隨從等等安排得好好的,金六就算剛剛不在,不消壹會兒也必然會出現在那兒。倒是他此前並未告訴老爹和媳婦這麽快就回了家來,待會兒必得要挨壹頓好訓了。眼看二門近在眼前,顯然有人被馬蹄聲驚動了,門後頭隱約可見燈籠的微光,他便開口叫了壹聲。
  “開門,我回來了!”
  值守二門的壹老壹少兩個仆婦中,年少的那個正疑惑,年長的那個聞聲卻已經慌忙取出了鑰匙,用長者少有的麻利三兩下打開了門鎖,又壹把拉開了門,見外頭那匹坐騎上的人倏然跳下,三兩步搶進了門來,她連忙讓開壹步屈膝行禮道:“見過少爺……”
  而下壹刻,她便發現壹陣風從身邊卷了過去,壹轉身只看見了徐勛的背影。即便如此,她仍是盡職盡責地快步去旁邊屋子裏敲響了兩聲雲板。這寂靜的夜裏突然傳來了雲板聲響,自然驚醒了不少人。原本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悅便是壹個激靈驚醒了過來,側耳壹聽時卻已經沒了聲響,因而慌忙問道:“什麽聲音?”
  “少奶奶,二門上敲響了雲板!”陪臥在壹邊的如意已經壹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她下地上前給沈悅披了壹件衣裳,她這才若有所思地往門外張望了壹眼,突然喜形於色地說道,“這當口肯定不會是別的事,要我說,是少爺回來了!”
  “胡說八道,這時間京城九門都已經關了,他怎麽進得了城?”
  沈悅正笑罵如意,可緊跟著就聽到了院子外頭傳來了壹陣喧嘩。當看到壹個人影撞開簾子沖了進來時,將信將疑的她乍然間仍是難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呆呆地看著那個人影快步過來,壹把將自己攬在了懷中,感受著那胸口的劇烈起伏,感受著那臂膀帶來的溫暖,她才終於醒覺了過來,竟是感覺到牙根壹陣癢癢。
  “妳還知道回來!”
  這種嗔怪的埋怨聽在徐勛耳中,卻覺得分外真實。因而,他忍不住稍稍放開些箍緊了那柔軟腰肢的手,低頭徑直在那紅唇上印了下去。只是,還不等他品嘗到久違的甘美,耳畔就突然傳來了壹個驚天動地的哭聲。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壹下子就被兩只手給重重推開了。
  “哎呀,孩子哭了!”
  見沈悅撂下自己,急急忙忙地快步沖到那張小床前,壹彎腰就抱起了裏頭那個小人兒,隨即嫻熟地抱在手中輕輕哄著,徐勛不禁為之壹楞,良久才挪動步子緩緩上前。終於,他看清了那個躺在妻子臂彎中的孩子,吹彈得破的臉蛋,黑亮的眼睛這會兒已經被淚水給糊住了,小嘴張得大大的,正在聲嘶力竭地哭鬧著,哪曾向他這個爹爹看上半眼?而他才伸出手想去捏捏自己那寶貝丫頭的臉頰,卻被眼疾手快地沈悅給打了回去。
  “她前幾天才發過熱,妳這壹身又是汗又是土的,收拾好了再來碰她!”
  “孩子生過病?”徐勛為之壹楞,見小家夥的哭聲終於漸漸停下,亮晶晶的眼睛睜大了些,正有些莫名地看著自己,他不禁有些失神。然而,見沈悅抱著孩子滿臉執拗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無可奈何地說道,“我身上是又是汗又是土,可妳也好不到哪兒去,不信妳問問如意,妳臉上身上現在什麽光景?”
  沈悅聞言愕然,見如意看著自己想笑卻又不敢的樣子,她陡然之間想起徐勛剛剛壹進來就不由分說地親近自己,頓時慍怒地狠狠白了他壹眼,卻是忙不叠地把孩子給了如意,又讓她去叫了乳母來。正折騰著,外頭就傳來了小丫頭的通傳聲。
  “少爺,少奶奶,老爺來了!”
  糟糕!
  徐勛立時想起自己剛剛徑直先往這兒來,簡直算是有了媳婦忘了爹的典型,連忙快步迎了出去,可才到這西次間的門口,他就險些和迎面沖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看清是徐良,他連忙退後壹步要行禮,可這手勢都還沒做好,他就只覺得壹個重重的巴掌拍在了自己肩膀上。
  “臭小子,妳還知道回來!”
  怎麽媳婦是這麽壹句話,老爹還是這麽壹句話?
  盡管徐勛如今的筋骨壯實,然而,猝不及防的他還是險些沒被老爹這含恨壹掌給拍得趴下。好容易站穩了,他不禁苦笑道:“爹,您好歹輕些,這兩千多裏地,我每天馳驛三百裏,總共只用了九天就趕回來了,禁不起您這鐵掌!”
  “回來了也不知道盡早讓人打前站報信回家!”徐良狠狠瞪了徐勛壹眼,見兒子只是苦笑,他頓時想到這些天兒子的家書都是老壹套的報喜不報憂,他到西廠也沒打聽到多少消息,頓時心中壹動,順勢就略過這事不提。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勛壹番,見人面龐比去時瘦削了幾分,壹身風塵仆仆,鞋面已經完全看不出本色了,他不禁心中暗嘆,待看見沈悅臉上也還沾上了幾點灰,他才不禁會心壹笑。
  “好了,今天晚上我也懶得再審妳,好好洗個澡早點睡吧!還有,順帶讓妳媳婦也收拾收拾,省得讓寧兒沾了塵氣又犯病。自己的女兒滿月妳都沒能趕回來,回頭我再和妳算賬!”
  眼見老爹來得快去得更快,這倏忽間人就已經拂袖而去,站在原地的徐勛忍不住苦笑了兩聲。這時候,還是如意知機地上前笑道:“竈上壹直都備著熱水,少爺和少奶奶先去沐浴吧,早些收拾完了也好早些安歇。”
  盡管早已是夫妻,但兩個人共浴這種事,別說沈悅不曾經歷過,就連想都沒想過。她本想要壹口拒絕,可徐勛卻眼疾手快地緊緊抓住了她的手,隨即便笑瞇瞇不容置疑地說:“娘子,妳得幫為夫數數看,這壹趟到外頭,我這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疤,回頭我也好對別人吹噓吹噓,尤其是皇上……”
  “吹噓妳個大頭鬼!”沈悅終於忍不住再次嗔怒地斥了壹聲,可心裏想起之前得報安化王謀反事敗消息時的後怕,她不由得靠在了徐勛的懷中,老半晌才澀澀地說道,“每次都輕描淡寫,每次都逞能,每次都報喜不報憂,妳總是這樣子,就不知道別人等妳的時候怎麽個後怕……”
  “是我不好。”
  徐勛輕輕吐出這四個字,緊緊攬著人壹動不動。直到外間如意探進頭來,做了壹個預備好了的手勢,他方才突然輕笑壹聲,竟是另壹只手陡然之間托上了沈悅的腰肢,將人壹把抱了起來。
  沈悅壹時大驚失色,掙紮了兩下就低罵道:“餵,妳這是幹什麽!”
  “當然是給妳賠罪啊!”徐勛毫不理會沈悅那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睛,把人抱出屋子後,索性把人打橫抱在了懷中,又親了親那面頰道,“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壹回壹別數月,今天晚上,為夫好好給娘子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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