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府天

玄幻小說

  壹次荒謬的失足,好容易報卻前仇的徐勛卻落入了五百年前的大明中興盛世。   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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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本行和外行

奸臣 by 府天

2018-8-6 21:46

  徐勛見四周圍那些幼軍也好,從十二團營中調來的那些精銳也好,眼看場中央那兩個世家公子哥扭打在壹塊,無不是興致勃勃大呼小叫,可他這麽出場壹站,立時就有人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片刻思量過後,他不禁靈機壹動。
  “這樣光是看著有什麽趣味,誰有興趣賭壹賭今天誰勝?”
  王世坤不想徐勛竟然拿著此事當賭註,壹時就犯了當年的老脾氣,不假思索地笑道:“大人既然開盤下註,那好,我押小齊十兩紋銀!”
  徐延徹見王世坤竟然第壹個摻和,楞了片刻就試探地說道:“大人,這賠率如何?”
  此話壹出,立時就泄了他熟悉賭戲的底。徐勛從來不曾想過壹應部屬全都是純潔得猶如小白花,隨便瞥了壹眼那邊仍是不相上下的兩個人就說道:“這樣,小齊壹賠二,小張壹賠三,若是平手,我這莊家通吃!”
  徐延徹立即不假思索地說:“那我押小張十兩!”
  壹旁軍士見最大的上司竟然和王世坤徐延徹兩位打起了賭,不禁有人躍躍欲試的過來,聽徐勛壹說這規則,就有膽大的摸出十幾文錢。徐勛笑著示意王世坤找紙筆來壹壹記下。而好事的王世坤竟是索性掛出了壹張莫大的下註表,壹時間,剛剛溜走的人又有不少擠了回來,眼見徐勛不治罪他們這些看熱鬧的,反倒以此為樂,下註的人頓時更多了,就連只在附近打雜的小火者也有人三文五文的湊熱鬧,壹個臨時的錢箱竟盛得滿滿當當。
  相比最初,場邊鼓噪聲越來越大不說,卻不再是壹味地喝彩鼓勁,而是各自都在嚷嚷著自家投註的對象。最初還是齊公子張世子,後來就渾然沒上下地亂嚷嚷壹氣,到最後眼看齊濟良壹個沈腰將張宗說從背後掀翻在地,投了他贏的壹眾人等頓時發出了震天歡呼。
  “齊老大威武!”
  在大太陽底下廝打了這麽久,齊濟良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土,竟和大花臉似的,可聽到無數人在歡呼雀躍叫的似乎是自己,他頓時精神壹振,待發現人群中竟是有徐勛在,他這壹驚自然非同小可,連忙撇下癱倒地下爬不起來的張宗說壹溜煙跑了過去。還不等他訕訕地請罪,徐勛就笑著說道:“既是小齊得勝,投註了他贏的來領彩錢!”
  眼看壹大堆人蜂擁過來,嚷嚷著自己的金額數目,別說齊濟良看傻了,地上那邊在王世坤和徐延徹的攙扶下齜牙咧嘴爬起來的張宗說也傻了。聽說徐勛剛剛竟是開了賭盤對賭他們的輸贏,剛剛打過壹場的張宗說和齊濟良更是面面相覷。
  這時候,左千戶馬橋和右千戶錢寧終於壹塊趕了過來,還不等他們誠惶誠恐為這些軍丁的胡鬧請罪,徐勛就指著樹上懸掛的那張下註表,連同錢箱壹股腦兒都推了過去:“來得正好,按照賠率把弟兄們該得的錢都發下去,若是有多,回頭今天晚上加菜!若是不夠,待會來尋我,我自個掏腰包給大夥補上!”
  見壹大堆人直接把馬橋和錢寧給堵上了,排開人群出來的徐勛走到四人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壹眼就笑道:“架打完了,氣出完了?”
  張宗說和齊濟良這才醒悟過來,兩個人立刻彼此互瞪,可最初那股子想掐死對方的邪火不知怎的竟是消解了不少。輸了的張宗說不免有些悻悻然,用手背擦了擦青紫的嘴角就恨恨地說道:“哼,今天是我馬失前蹄,下回壹定贏妳!”
  “誰怕了妳來著,要想打我隨時奉陪!”
  見兩人又有些臉紅脖子粗的勢頭,徐勛終於重重咳嗽了壹聲,見兩人好歹是暫且作罷,他這才笑吟吟地說道:“今天打過就算了,妳們日後有的是機會。從今天開始,以後每月初壹十五兩次百戶大比。這就不單單是妳們兩個打了,而是妳們兩個帶著下頭壹百號人壹塊對戰,有什麽氣盡可留到那時候去出!對了,我聽說妳們兩個今天還賭誰輸了穿女人衣裳?”
  此話壹出,張宗說原本就因日曬和激鬥而通紅的臉色更是變得如同豬肝似的,而齊濟良則是滿臉得意。這時候,徐勛方才沒好氣地說道:“要賭也賭些有意思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居然拿這些無聊事當賭註!這樣,下次妳們再打,我出賭註,壹件蟒衣壹把繡春刀!”
  盡管現如今的飛魚麒麟和蟒衣早已不如當年那般珍貴,但畢竟能穿上便代表聖眷在身。徐勛也是因為府軍前衛升格成了天子扈從,朱厚照剛剛才大手壹揮賞賜了這樣壹批裝備下來。此刻見那兩人的目光中又明顯擦出了火花,他又看著王世坤和徐延徹說道:“當然,不止他兩個,妳們和所有百戶也壹塊下場,幼軍對幼軍,他們那些新調來的也是分百戶比試。”
  徐延徹還在楞著,王世坤就知機地問道:“莫非皇上要親臨觀瞻?”
  “明知故問!”
  對這四位把事兒說了,徐勛壹轉身,又去對馬橋錢寧囑咐了此事,等到這消息壹傳十十傳百在眾多人當中散布了開來,壹時間也不知道多少人心懷期盼。畢竟,前壹次演練軍陣的時候,弘治皇帝那大方的賞賜讓眾人無不印象深刻,而如今太子登基成了新帝,對於自己這些扈從又怎麽可能小氣?
  用這麽壹個消息安撫了眾人,徐勛又召來馬橋,吩咐讓其揀選出兩千人來,即日起搬到在宣武門外將軍校場壹條胡同的舊營房,協同西廠壹塊梳理城外住民。辦完了這些,他才借口有事要辦,單單把王世坤叫了相陪。兩人壹塊出了西安門,早有奉命在此等候的阿寶和永安壹塊牽馬迎了上來。把此前的宮馬照舊留在了西安門,王世坤隨徐勛上前,乍掃了壹眼完全沒認出當初自己送出去的永安,只笑道:“看來妳是早有預備,連馬都備了雙份的。”
  “我哪有那麽多先見之明,不過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今天正好用上。”徐勛壹踩馬鐙利落地跨上馬背,回過頭見王世坤也已經上了馬,他等其策馬並行上來,這才說道,“今天在文華殿已經定下了,保國公佩印出征,皇上差點打算讓我去京營,結果老大人們壹通反對,最後我便將計就計,舉薦定國公和我爹去京營。”
  “嗯?”
  王世坤在京城廝混壹年,要是從前認識他的人再見著他,幾乎都不能相信這就是從前的金陵第壹少。因而,此刻他聽到徐勛這話,呆滯了片刻就嘿然笑道:“那我可要說壹句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了。怎麽,是要我去定國公府捎個話?”
  “要捎話徐延徹這個當兒子的過去,總比妳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去合適。”徐勛哂然壹笑,勾了勾手示意王世坤靠近些,他便輕聲說道,“皇上今天說前兩天有人提議重建弘文閣,這立意本來是為了勸諫他好好讀書的,可皇上的打算卻與此大相徑庭。妳和北監祭酒謝鐸謝老大人也打過多次交道了,不妨去打探打探風聲,看看謝老大人願不願意出來?”
  “皇上是打算……”
  掛羊頭賣狗肉!拿著老臣在前頭擋著,自己往弘文閣裏頭安插人手!
  王世坤這後半截話雖沒說,可面對徐勛那眼神,他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卻二話不說攬下了這麽壹件事。而徐勛目送王世坤策馬遠去了,立時就喚了前頭牽著韁繩的永安過來:“這兒不用妳跟了,妳先回去,對老爺捎帶壹句話,這兩天咱們家為已故興安伯做法會祈福,不見外客。”
  老爹之前就已經被人糾纏不休了,現如今在大軍出征之前,還是安安穩穩在家的好!
  眼看老少二位主人在朝中站得穩穩當當,永安現如今已經死心塌地,聞言連聲答應就行禮去了。而徐勛待到原本跟在後頭的阿寶上來接過了韁繩,就立時吩咐改道去千步廊外的錦衣衛北鎮撫司。正巧葉廣剛剛接了旨意,正式掌錦衣衛印,上上下下壹團喜慶,他這壹到自然也順勢道了恭喜。壹番客套寒暄之後,待葉廣請了他裏頭坐,他就順勢說出了文華殿之事。
  “哦,令尊居然坐了神機營?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喜可賀!”
  “我也是被人擠對得惱火了,壹時心裏不痛快方才把他老人家推了出來,如今想想還有些後悔。”徐勛提出這個不過是為了引子,之前谷大用反復請托,再加上他另有計較,這壹趟壹定得來。這會兒他有意嘆了壹口氣,就又看向了葉廣。
  “皇上因為宣府大同的局勢在文華殿發了火,東廠王公公都吃了排揎。雖說如今這事情又轉了西廠的谷公公,但葉大人如今已經掌了錦衣衛,這事兒谷公公請我來說項,請錦衣衛分擔壹二。錦衣衛從前多在城內巡邏,但如今城外人煙密集的客棧酒樓飯莊以及那些能容留外人住宿的佛寺道觀,最好也是借機整治整治。當然,我也奏明了皇上,府軍前衛撥兩千人駐紮宣武門外。和西廠錦衣衛壹塊把城外梳理壹遍。”
  對於谷大用接了這麽個燙手山芋,現如今連錦衣衛都要捎帶進去,無論葉廣也好,李逸風也罷,心中都不免有些異樣——畢竟,廠衛幹偵緝官家隱私的事那是本行,十拿九穩都是謙虛的,可這抓奸細還真是多年荒廢很不趁手,和外行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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