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默默守候

　　“嗯，我知道了。”我轉首對他輕聲說道。
　　這個工作人員壹溜煙的跑掉，估計是向麥瑞思去匯報了。
　　而我也裝作無事，向著顧倩拿起酒杯，“顧倩，妳今天表現不錯。”
　　“妳的表現……更好。”
　　叮。我們的酒杯碰在壹起。
　　顧倩的臉色，浮過壹些尷尬。
　　“失陪壹下。”程思薇站起來，朝我們笑笑。她端著酒杯，走向宴會場的其他角落。
　　今天沃爾特斯的主角雖然是麥瑞思，但她作為麥瑞思的女兒兼沃爾特斯克魯維爾的亞太區版權總代理，還是需要稍稍照應今天的來客。如果壹直坐在我這裏，未免過於小家子氣。
　　而原本湊不上去和麥瑞思說話的，見到程思薇向著他們走過去，紛紛圍攏過來。
　　“薇兒小姐果然是宴會裏的交際花。”見此情景，顧倩輕聲的感慨壹句。
　　我瞄瞄她，不說什麽。顧倩的弦外之音，我豈會聽不出來？
　　她是在暗示我，程思薇這種活躍於各種酒會的女孩子，交際很廣，絕不是賢妻良母的類型，只怕我將來收不住她。
　　程璐坐在原處，端起酒杯，猛地喝了壹口。
　　我見到有幾個圈子裏的熟人在後方的桌子向我招手，於是站起來走向他們……
　　這場熱鬧的宴會，壹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才終於結束。麥瑞思以宴會和晚會的方式來公布各家出版單位的計劃書，大概就是想要這樣壹個相對輕松的效果吧。
　　我跟另外幾個圈內的朋友聊完，再回首的時候，發現麥瑞思已經不在宴會廳裏。
　　程璐和顧倩都還在和今天地嘉賓幾個大師級的作家聊天，她們都穿著黑色的晚禮服，站在那邊安靜的交流，猶如兩座優雅的雕塑。
　　我悄悄的退場，去28樓的貴賓客房。
　　麥瑞思的房間靠著走廊盡頭，是壹個相當安靜的位置。
　　門口站著兩位保鏢，我見過他們，卻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他們看到我靠近，顯然已經得到麥瑞思的提醒，敲敲門，詢問情況。
　　麥瑞思應該是讓他們放我進去，於是我真正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們主動替我打開房門。
　　這豪華的客房，果然比我們住的普通客房更高級。走進去，感覺就是不壹樣。
　　麥瑞思還是穿著宴會上的那套衣服，只是她把頭發從後面紮起來，變得更加精神。
　　“麥瑞思夫人。”我走到離她還有五步的距離的時候，向她表示尊敬的叫道。
　　我不敢說她肯定是我的嶽母，但至少她是我女朋友程思薇的母親。
　　“坐吧。”麥瑞思向著靠窗的椅子隨意的壹指，說道。
　　這靠窗的角落，另外還劃出壹塊區域，放著茶幾和椅子，別有壹番天地。
　　麥瑞思提著玻璃茶壺走過來，再翻出壹個小杯子，給我倒上壹杯香濃地道的菊花茶。
　　由麥瑞思親自給我倒茶，說實話，確實讓我受寵若驚。
　　“多謝。”我對她說道。
　　麥瑞思只是笑笑，給她自己也倒上壹杯，然後安穩的坐下來。
　　這房間特別的寧靜，連氣流的波動都幾乎停滯。
　　窗外，就是繁華的王府井大街。稍遠壹些，天安門廣場和故宮博物館也在視野之內。
　　這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居高臨下的視角高度，仿佛象征著壹種王者地位。
　　“麥瑞思夫人找我，想必是有什麽事情吧。”我打破沈默，問道。
　　麥瑞思輕輕端起小巧的陶瓷茶杯，在她唇邊輕沾壹下，再放下來，說道，“妳和薇兒住壹個房間的事情，我知道。”
　　“嗯。”我沈穩的看著她，等待她下壹步的說法。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客房也都是她安排的，這些事情，我都不會插手。”麥瑞思向後靠到椅背上，望著我。
　　這樣的姿勢，自然而然，給我施加壹種威壓。
　　“您如果對我有什麽不滿，您可以直接說出來。”我端正的坐著，向她說道。
　　“不，沒有什麽不滿。我只是想問妳，妳知道薇兒這樣做，有什麽意義麽？”麥瑞思說道。
　　“算是壹種關系的公開吧。”我說道。
　　麥瑞思點點頭，“妳知道就好。”
　　她沈寂幾秒，接著又說道，“如果是以前，我就當是薇兒在玩鬧，這些感情的事情，到底有幾個男孩在追她，我都不會管，她自己也有分寸。但像她這次這樣做，等於向我宣布，她不是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我明白。”以程思薇的姿色和交際面，就是有數百個男人同時愛慕她，追求她，我也會覺得驚訝。
　　“我就這麽壹個女兒，雖然說不上溺愛，但也不想看她受傷。她以前也算交過幾個男朋友，但都沒有深入交往，”說到這裏，麥瑞思停頓壹下，望著我，“我想，妳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點點頭。那次我在程思薇的總統套房裏過夜，第二天看到被單上有點點紅星，就知道麻煩闖大了。
　　“看得出來，妳很喜歡薇兒。但是，喜歡和在壹起，終究還是兩個概念。確實，妳很有才華，這壹點我也很欣賞，進入沃爾特斯克魯維爾，也不會埋沒妳的才能。”麥瑞思咬咬嘴唇，又坐起來，“但是妳的個人生活，確實讓我很擔憂。”
　　“既然我選擇和薇兒去歐洲，這些方面，我會有自己的決斷的。”我說道。
　　“薇兒是那種不管妳心裏有多少女人，只要妳最終和她在壹起就可以的女孩子。我也不強求要把妳心裏的那些女孩子抹去，只是，妳跟薇兒去歐洲之後，就跟她們都斷了吧。”
　　我略微驚訝的看著她，“斷？妳的意思是……”
　　“嗯，”麥瑞思朝我點點頭，“到歐洲之後，不要再和她們有任何聯系。”
　　我沈默著，沒有回答。
　　“妳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圈子，薇兒也會很細心的照顧妳的生活。沒有必要再沈溺在以前的世界裏。”麥瑞思閃閃發亮的眼睛，盯著我，說道。
　　我想了幾秒，問她，“是薇兒讓妳找我談這些的？”
　　“不，妳應該知道薇兒的性格，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可以包容妳喜歡其他女人，又怎麽會讓我找妳聊這些話。”麥瑞思微微搖頭。
　　薇兒就是那種明知道我心裏還有其他人，卻能夠靜靜的等待，直到我自己做出選擇的女人。她不妄圖帶走我的全部，只要壹個結果。
　　這個世界，恐怕沒有比程思薇更有度量的女人了。
　　“我答應妳。”我咬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