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九章 秘密暴露

　　“啊！”我料不到曉凝會有這樣的舉動，痛叫壹聲，捂著嘴，後退兩步。
　　曉凝擡起頭瞧著我，依然是倔強的表情。
　　“跟妳開玩笑的，不用這樣吧？”我摸摸嘴唇，看著她。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曉凝冷冷回道。
　　我也不知剛才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舉動。也許，就在剛才，我把她當做了普通女孩。而曉凝，顯然是不吃那壹套的。
　　如果說程璐是帶刺的玫瑰，那麽曉凝就是深寒的冰雕，我能夠和她們相處在壹個公寓已經很不容易，再輕易越過界限，就會遭遇不良的反應。
　　氣氛頓時無趣，我彎腰替她撿起地上的筆，悄悄退出她的房間。曉凝不說什麽，埋頭繼續做她的報告。
　　靈萱的房間向我敞開著，我既然已經看過蘇蘇和曉凝，幹脆就再去看靈萱。原本不想打擾她批改試卷，但如果單獨跳過她，說不定她會有其他的想法。
　　靈萱的桌子上放著兩堆試卷，壹邊是已經批改完畢的試卷，壹邊是還未批改的試卷。我以前從未想過能夠和壹個美女老師住在壹起，也第壹次真真實實的看到中學老師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
　　從兩邊的試卷的幾乎相同的高度來判斷，靈萱已經批改掉壹半，還有壹半，需要下半夜的堅持。
　　她披著發絲，戴著眼鏡，專註的閱讀著學生的試卷，仿佛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我進入她的房間。
　　而當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擡起頭，對著我“哇”壹聲。
　　“哇！”我跟著她大叫壹聲，急忙向後退了半步。
　　“呵呵！”靈萱掩著嘴，笑起來，“把妳嚇到了吧？”
　　我確實是被她嚇到了。當然。我更想不到，平素溫柔賢淑的靈萱，偶爾還有如此“調皮”的壹面。
　　而見到我驚魂未定，她彎起眼角，幸災樂禍似的，愈發笑地美麗迷人。
　　“很辛苦吧，批這麽多卷子。”我略微責備的白她壹眼。走到她身邊，問道。
　　“嗯，半個晚上批這麽多，都累的不行了，這邊還有壹半。”靈萱嘆壹口氣，隨手抓起面前的壹張卷子。“最可憐我還是語文老師，妳看看這些學生的字，壹個比壹個寫得像天書。有時候我真喜歡自己是數學老師，或者英語老師。”
　　我看看靈萱手裏的這張卷子，上面的字跡果然扭扭歪歪，活似埃及文。
　　這次輪到我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我讀初中的時候，我的字比這個男生的字還醜呢。”
　　“哎。眼睛都酸了。”靈萱摘掉眼鏡，揉揉眼睛。
　　我發現靈萱拿掉眼鏡的樣子真的很漂亮，雖然少了壹些文靜，卻多了幾分麗質。大概是看慣靈萱戴眼鏡的樣子，看到她摘掉眼鏡，就好像見到壹個截然不同的美女。
　　而見到她眼睛發酸，我真正體會到做老師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靈萱這樣如此盡職而負責的老師。
　　她睜著迷茫的眼睛。忽然又問我。“剛才曉凝好像喊了壹句物理接觸，什麽意思？”
　　我望著她。“呃……這個……”
　　忽然，靈萱又湊近我壹些，微微鎖起眉頭，借著燈光查看我的臉龐，“妳的嘴唇怎麽破了？”
　　她擡起手，用指尖碰碰我的嘴唇邊緣，看到手指沾到壹些血絲，放到我面前給我觀看。
　　“哦，剛才吃東西的時候，被包裝紙劃破了。”我掩飾著說道。總不能告訴她，是被曉凝用牙齒咬破的吧？
　　靈萱呶呶嘴，埋怨道，“妳們男人做事就是粗心。”
　　我無奈的笑笑，見到她桌子上的杯子已經空掉，問她，“要不要給妳倒點水？看妳這麽累，想幫妳又好像幫不到什麽。”
　　“梁瑉妳人真的不錯。”靈萱輕聲的評價道。她贊賞的口氣裏，似乎還帶著壹點遺憾。她拿起杯子交給我，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麽，朝我說道，“現在都已經半夜了，她們肚子也都已經餓了吧，冰箱裏有紅豆綠豆和冰糖，妳如果方便的話，煮點粥，順便給妳自己也做壹份。隨便調配壹些放在壹塊兒，加水高過兩厘米，高壓鍋裏煮五分鐘就可以。”
　　靈萱自己已經忙成這樣，還惦念著別人，不由讓我心中感嘆她的細心。
　　我立刻去廚房，翻出紅豆綠豆和冰糖，用靈萱所說的方法，用高壓鍋很快煮出壹大鍋的紅豆綠豆粥。
　　我把它們分裝在五個碗裏，放在壹個大餐盤上，先去蘇蘇的房間。
　　我原以為蘇蘇正在努力的復習，豈料我進入她的房間的時候，看到她趴在那三本攤開的政治書上，已經呼呼的睡著了！
　　哎，蘇蘇什麽都好，就是意誌力薄弱了壹點。吃晚飯的時候還“野心勃勃”的表示要通宵復習，然而才過半夜，就已經耐不住疲憊，睡著了……
　　我不想勉強她起來復習，輕輕的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再給她蓋上被子。最後，留壹碗粥在她桌子上，讓她隨時醒來的時候可以填壹下肚子。
　　“小瑉哥……”蘇蘇在迷迷糊糊裏似乎感覺到是我在抱她，低聲的叫喚著。
　　我看她像是說夢話，沒有理會她，端起盤子，再去曉凝的房間。
　　埋頭弄報告的曉凝看到我進來，臉色微微變化。而她看到我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紅豆綠豆粥，臉色又漸漸的變化壹層。
　　我也不和她多說，放了壹碗又香又甜的粥在她的桌子上，轉身走向門口。
　　“梁瑉。”她忽然叫住我。
　　我回頭看著她。
　　“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對妳生氣的。”曉凝略微低頭，說道。
　　“沒有，是我玩得過火了。”我對她笑笑，退出她的房間，再去靈萱的房間。
　　靈萱戴著眼鏡。又在勤奮地批改試卷。我把熱粥放在她的桌子上，看她衣物單薄，再拿起她床邊掛著的外衣，輕輕給她披到身上。
　　她轉頭笑笑，接受我的好意，把外套扣起，然後說道。“妳去多關心壹下程璐吧，她連續兩天熬夜，很累的。”
　　我點點頭，端起最後兩碗粥，走出靈萱的房間。
　　“梁瑉，有空來我們學校玩吧。我們學校的小美女很多的呢。”靈萱朝著我背後，忽然又說了壹句。
　　我笑了笑，發現靈萱溫柔而不死板。是絕佳的老婆典範。
　　這半個晚上，我在她們三人的房間各轉兩圈，最後，終於來到程璐的房間。
　　只見程璐咬著筆頭。正在絞盡腦汁的琢磨詞兒。
　　啪啪。我端起兩碗粥，壹碗放到她面前。壹碗放到我面前。
　　“在她們那邊轉了幾圈，終於想到來我這裏了？”程璐仰起頭，略微不滿的看著我，說道。
　　“吃醋啊？”我笑笑，瞧瞧她手頭的幾頁東西，“翻譯搞掂了麽？”
　　“翻到第十五頁，感覺太難了。蘇拉卡爾的書，看懂很容易。但是要翻出來就很難。”程璐煩惱的鎖起秀眉。沒心思和我開玩笑。
　　“因為他的新書裏面有很多的地方俚語、雙關語，還有壹些美國幫會的術語吧？有時候黑色幽默裏。還藏著壹些哲學的話語，如果忽略掉這些，就會失去蘇拉卡爾地這本書的意義。”我說道。
　　程璐像是找到知音，眼睛突然發亮，“妳也感覺到了？”
　　“我當時第壹遍看他的書的時候我就在想，這書好看是好看，但是要翻成中文版，恐怕有點難度。”我回答道。
　　程璐贊同的依附道，“是啊，我以為我很了解蘇拉卡爾，但是越是透徹的去讀，越是發現很多地方無法領悟。”
　　我搖搖頭，“妳不要小看了蘇拉卡爾，這本書看上去只是壹本小說，其實是體現了很多東西的。就連美國總統也將蘇拉卡爾的這本新書奉為經典，沒有到壹定的深度，是很難體會這本書的。”
　　“妳的意思是，我還沒到翻譯這本書的水平？”程璐看看我，問道。
　　“錯了，沒有人比妳更適合翻譯這本書。趙平江讓妳翻，是因為妳是版權部的經理，是公司裏外國文學的鑒賞力最強的人。但是我覺得妳適合翻譯蘇拉卡爾的書，是因為妳真心的喜歡蘇拉卡爾，看懂了他壹大半的東西。”
　　聽到我這樣說，程璐更加疑惑起來，“那我沒看懂的那壹小部分，妳都看懂了？”
　　我自信的笑笑，“應該是吧。”
　　“梁瑉！”程璐壹下子惱怒起來，“妳是來諷刺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妳看懂的，是女性能夠看懂的那部分，而我看懂的，是男人才能體會的那部分。蘇拉卡爾的書裏，隱藏著這個無形的殺戮世界裏的血性和仿徨，這些不是妳這個女人能夠翻譯出來的。”
　　也許是我的話鎮住了她，程璐壹下子沒有了言語。
　　“這樣吧，妳幫我把這些感覺找出來，我努力用文字把它還原出來，不行的地方，妳再幫我潤色。”程璐想了壹會兒，對我說道。
　　她的口吻，實際上已經是求助於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指指面前的兩碗粥，“喝粥吧，涼了就不好了。”
　　“妳做的？”程璐壹邊吃，壹邊問我。
　　“隨便做的，味道還行吧？”我也拿起壹碗吃起來。
　　程璐略微壹笑，“挺好的，今天是我第壹次發現……”
　　“發現我會做粥？”
　　她搖搖頭，“發現妳的領悟力超高。妳能夠做到高級出版人，並非純靠運氣。”
　　這大概是她第壹次公開承認我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這大概也是第壹次，我和她氣氛融洽到難以形容。
　　我仰起脖子，壹口把粥喝完，接著對她說道，“但是妳這次的翻譯，我不會幫妳。”
　　程璐吃驚的看著我，“為什麽？”
　　“因為趙平江會幫妳，我想看看他的實力。”我看到她臉色憔悴，知道她連續兩天熬夜十分辛苦，伸手收起她桌子上的幾十頁稿紙，“妳今天早點睡吧，我相信趙平江明天會找妳看壹部分的稿件，如果他不滿意，妳繼續翻下去也沒用。”
　　程璐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想了想，點點頭。而且以她今天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再持續進行腦力勞動，就算勉強翻譯，質量也不過關。
　　“稿件妳要看，就拿去看吧。”她對我說道。
　　我搖搖頭，“我拿走稿件是怕妳再起來翻譯。妳睡覺太少，臉都白了。”
　　話出口，我才意識到我對她的關心已經掛在嘴邊，急忙裝作沒有說過什麽，把她推到床邊，讓她躺下。
　　程璐像是瞧著壹個外星人壹樣的瞧著我，任由我給她拉起被子，然後怔怔看著我走出她的房間。她壹定是以為我病了，居然對她這樣好。
　　而我之後再熬到曉凝和靈萱入睡，然後才算完成我的使命，補壹兩個小時的睡眠，第二天強作精神，開車帶程璐來到公司。
　　時間才剛過八點，我和程璐都以為我們兩個是最早到辦公室的。我們壹邊聊著昨晚的翻譯，壹邊開門進入辦公室。
　　穿過高高的書堆，我來到窗口的辦公桌，卻突然發現——趙平江坐在這裏“埋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