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四章 兩邊心動

　　樂曲從我手底緩緩的流淌出來，我跟隨著鋼琴曲的節奏的移動手指，將高音依次撥亮。這是壹首鋼琴三四級的曲子，其實並不難，然而慢節奏的鋼琴曲，要抓準它的音調節拍，卻也不容易。
　　我壹邊彈奏，壹邊去看那邊的程璐。只見程璐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對她笑笑，再回過頭，用左手控制鋼琴曲的旋律，右手輕巧的控制著32分音符。
　　將這簡短優美的曲子回旋三遍，我突然壹個變奏，鋼琴曲順暢的轉為貝多芬的名曲《致愛麗絲》，這是壹首熟的不能再熟的曲子，我甚至可以不用看琴鍵，放心的將目光拋向程璐。
　　程璐的眼神已經從難以置信變為欣喜，見到我壹邊彈琴壹邊盯著她，她嘴角帶起笑容，居然有點不好意思，避開我的目光。
　　《致愛麗絲》的曲調裏有壹段快速的音串，原本只有五秒，我將它刻意延長到壹分鐘，彈出華麗的風格，接著在高潮裏停止，雙手平放在琴鍵上，站起來。
　　嘩嘩……整個餐廳報以熱烈的掌聲。坐在餐廳落地窗玻璃旁邊的顧倩，驚疑的望著我。她和我同窗四年，從來不知道我會彈琴。而唐謙擡起手臂使勁的鼓掌，出贊許的神色。
　　我放下袖子，在眾人的註目裏，走回到程璐面前。
　　程璐面色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我和她相處到現在，從未見過她臉紅成這樣。
　　“不親行不行？”她悄悄的觀察周圍的人們跟隨著我的腳步而追隨過來的視線。低聲問我。
　　我低頭湊到她面前，“嗯？想賴皮？”
　　“我……我沒答應妳。”程璐的黑色眼珠轉動，看到餐廳裏的客人都盯著她，陷入窘迫。
　　她又著急又緊張的模樣，確實很可愛。
　　“那就欠著吧。”我直起身子，用手指在她酥潤的嘴唇上點了壹點，接著坐回她對面的座位。
　　“想不到妳還會彈鋼琴。”看到我坐回去，程璐故作鎮定地調整身姿。微微咳嗽兩聲，說道。
　　“比剛才那個薩克斯怎麽樣？”我問她。
　　“比他演奏的好。”程璐只能據實回答。
　　我望著她。笑笑，“現在滿意了？”
　　“嗯。”程璐點著頭，再看著我，眼神裏似乎已經有點不太壹樣。
　　我看到窗口那邊，顧倩帶著她的兩個朋友結賬買單。
　　“不去打個招呼？”程璐問我。
　　“他們管他們的。我們管我們的。”我舉起酒杯，和程璐手中的酒味碰出“叮”的響聲。
　　“什麽時候學的鋼琴？”程璐問我。
　　“以前學的，很久沒彈了。”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拿起刀叉，切開壹塊牛排。
　　“看來我以前還不是很了解妳。今天妳給我的感覺真的不壹樣。而且我想不到妳唱歌那麽爛，彈鋼琴卻有壹手。”程璐感嘆道。
　　這時候。顧倩已經帶著她的兩個朋友離開餐廳，我收回目光，看著滿面桃紅的程璐，遲鈍兩秒，才反應過來程璐剛才在說什麽，無奈的笑笑，“天生不會唱歌，沒辦法。”
　　她不說什麽，托起下巴。凝視著我幾秒。突然長嘆壹口氣。
　　“怎麽了？”我問她。
　　她搖搖頭，“沒什麽。”
　　她嘗壹口紅酒。顧影自憐般的說道，“人果然都是有缺憾的。”
　　“說說妳初中裏的那個帥哥吧。”我回頭看到唐謙還未走掉，正在那邊和他的朋友談笑風生，於是朝著程璐說道。
　　“什麽帥哥？”程璐迷惑的看著我。
　　“就是妳初中裏喜歡的那個男生。”
　　“那種小事情，不值壹提。”
　　“不是暗戀人家幾年，最終勇於表白，卻被拒絕，然後深受打擊麽？”我問。
　　“啊？”程璐壹頭霧水，更加迷茫的看著我。
　　“他……是不是初三的時候，出國留學了？”我接著問。
　　“是啊，妳怎麽都知道？”
　　“那我做壹個假設吧。如果他某天回來，重新出現在妳面前，而且還是單身，妳會怎麽樣？”
　　“妳真無聊。”程璐瞥瞥我，用叉子挑起壹個芝香薯球。
　　也許是喝過小半杯紅酒地關系，她的臉色紅嫩，目光閃閃，似乎在懷念著過去，又似乎是在沈浸某種深思。
　　叮叮叮叮……這時候，程璐包裏地手機忽然響起。
　　她接起電話，匆匆聊了幾句，再把手機放回去，看著我，“壹個臺灣老板要請我吃飯，我看他不懷好意，妳陪我壹起去吧。”
　　“不理他不就行了。”我說道。
　　“他是臺灣出版業的大老板，這次也是來參加書展的，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的版權業務有合作，還是去應酬壹下比較好。”程璐說道。
　　“那走吧。”我看這裏已經吃的差不多，於是去拉卡結賬。
　　程璐提著小包，跟在我的身邊。她面色微紅，粉唇搖曳，頗有壹些海棠的韻味。
　　而結賬的時候，果然正如唐謙所說，餐廳給我打了壹個最低的折扣，6折。今天的消費，幾乎是半賣半送。我轉身朝他招招手，牽著程璐走出餐廳。如今大家只是萍水相逢，朋友身份，某日關系揭曉，還不知有多大的波瀾。
　　來到餐廳外面，我們攔住壹輛出租車，去程璐所說的地方。
　　這是壹個日式的餐館。我和程璐推開拉門，進入房間，看到壹個四五十歲、身材肥胖地中年男人單獨坐在裏面。
　　程璐今天穿著晚宴風格的肩裝，掛著寶石項鏈，特別漂亮。這男人看到程璐到來，果然心花怒放，拍拍他旁邊的鋪墊，讓程璐坐他旁邊。
　　低矮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不少的菜肴，還有不少空酒杯。而這男人從臉面脖子都發紅。顯然，他剛剛喝完壹頓，送走他的朋友，再打電話給程璐。
　　程璐慢慢坐下來，把包放到身邊。我坐到程璐旁邊。不作聲響。
　　“王總，這位是我助手，梁瑉。”程璐朝他說道。
　　“壹個人來就行了。帶什麽助手。”他略微不滿的說道。
　　“多幾個人陪王總喝酒，不是更助興麽？”程璐笑笑，主動給自己的酒杯裏斟滿壹杯日本清酒。“王總這次來北京，有沒有什麽新的版權項目啊。”
　　“版權生意，那是談出來的嘛！”這胖子借著酒意，靠向程璐，舉起酒杯，用毛茸茸的手貼著程璐的手臂，“生意誰都能做，就看誰的誠意更多啦！”
　　“我們是老朋友啦，有生意。王總應該第壹個想到我的嘛。我看妳們公司前幾個月新出版的那套蔡誌忠漫畫銷量很不錯。這次書展上，妳們也擺出來了。王總有沒有興趣交給我們來打理內地市場啊？價錢好商量。”程璐擋住他地身體，面不改色，給他倒酒。
　　“價錢不是問題啦，感情到，什麽都好說啦！程小姐這麽聰明，壹定懂的啦！”他色迷迷的打量著程璐，嘴裏噴著酒氣。
　　“我們這麽多年的合作，怎麽會沒感情呢。”程璐打著馬虎眼，努力把話題轉到生意上，“王總難道忘了，07年我們那壹場合作，九把刀的新書，我們實現雙贏，我們兩邊都賺了十幾萬的。08年合作少了壹點，不過總體還是不錯。”
　　“現在形勢不壹樣了嘛！以前剛進大陸市場，什麽都不懂，需要妳們牽線領路，現在混熟了，都流行和大陸的出版集團直接合作，小壹點的公司，基本上我們現在都很少考慮啦。”他搖晃著身體，得意洋洋的說道。
　　他倨傲是倨傲，但是說的也是事實。這幾年民間的出版公司不斷崛起，但是互相吞並的情況也很嚴重，這次安墨出版如果不並入華東出版集團，也將面臨受到市場擠壓的威脅。
　　“而且啊，去年在廈門的出版業座談會，妳只陪金石堂的孫總喝酒，沒有給我敬酒，我很不高興。”他接著說道。
　　“王總誤會了，去年那場宴會，我是拿著酒杯敬了壹圈的，王總妳正好有事走開……”她說到這裏，擡起杯子，“算我不對，我罰酒壹杯。”
　　她仰起脖子，將白瓷杯裏的清酒壹飲而盡。
　　“程小姐果然痛快！”這胖子狂野的笑起來，再提起酒壺，壹邊說壹邊給程璐倒酒，“壹杯怎麽夠，罰酒要三杯。”
　　程璐咬牙笑笑，壹口氣再喝兩杯。她的血氣立刻上來，不只臉色變得通紅，連眼球也漸漸的有些充血。
　　我拿起酒杯，稍稍嘗壹口。這清酒不是普通的清酒，而是日本酒裏的辣口酒，糖分很少，酸度很高。如果不是喝慣日本酒的人，很難習慣這樣的酒味。
　　這個胖子用這種酒逼程璐喝酒，顯然是在為難她。而程璐之前在西餐廳裏喝過葡萄酒，如今兩種酒在肚子裏混雜在壹起，立刻使她難受的皺起眉頭。
　　“程小姐這樣爽氣，以前的事情就壹筆勾銷。”他勾住程璐的肩膀，“就沖程小姐這份爽快，我們的生意還是有得談。”
　　我看他動手動腳，正準備伸手推掉他的手臂，程璐卻用手掌悄悄扣住我的手腕。
　　果然，這姓王的胖子得寸進尺，用臉頰貼向程璐的肩膀，“只要程小姐讓我高興，這次我們公司帶來的三本新書，就全部交給妳們做。”
　　程璐微微避開，轉身面向他，“王總此言當真？”
　　“程小姐應該懂我的意思。”他幹脆借著酒意，抓起程璐的手指。
　　突然，他看到我的目光，驚了壹驚，尷尬的放開他的賊爪。他稍稍平靜臉色，對著程璐說道，“讓妳的助手先回去吧。”
　　我在市場部打滾壹年多。酒席上酒席下，各種齷齪的事情見過不少。然而此刻看到這個臺灣胖子幾乎已經坦露殆盡的骯臟心思，不由還是無名火起。
　　“程經理最近身體不適。我來代喝吧。”我看著他，說道。壹般來說，這種情況，把他搞到醉趴，也就行了。
　　他瞄瞄我。再扭頭看著程璐，“程小姐，莫非我還不夠資格和妳直接喝酒？”
　　“當然不是，只是我最近身體是有點……”程璐順著我的話，正準備推脫，那胖子卻說道，“這樣吧，程小姐如果能壹口喝掉10杯，我那三套書，就全部交給妳。”
　　他壹邊說。壹邊在地上擺開壹排小白瓷杯。他再拿起酒杯，順著壹溜，將酒杯全部倒滿。
　　“程璐，不要上當。”我看著她。輕聲勸道。
　　豈料程璐想了想，突然拿起第壹杯，仰起脖子，壹幹而盡。緊接著，她再拿起第二杯，閉起眼睛，悶頭喝幹。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程璐壹口氣喝過去。每次放下酒杯的聲音都越來越重。
　　喝到第八杯的時候，程璐放下地酒杯。在桌子上“啪”的裂成兩半。
　　噗……她拿起第九杯，卻終於喝不下去，噴了出來。
　　“可惜啊……可惜，就差壹點點。”胖子看著程璐，好不得意的說道。
　　他借著醉意，假裝要扶程璐，卻拽住程璐肩膀的衣袖，將她露肩的衣服使勁拉下壹些，將臉龐貼向她地酥滑的香肩。
　　我嘩的站起來。
　　程璐這時候已經拉不住我。
　　咚。
　　我壹腳踹在這胖子的臉上。胖子像皮球壹樣滾在地上。
　　咣。
　　我掀起低矮的小飯桌，砸在他的身上。
　　嘩啦啦。
　　酒杯菜碟散落四處。
　　他“哎喲哎喲”的呻吟著，我上前再踹他幾腳，程璐卻急忙拉著我，急匆匆的帶我離開餐館。我和她來到外面，涼風壹吹，頓時清醒許多。
　　程璐面色緋紅，驚慌的聽著不遠處的餐館裏地雜亂的聲音，再看著我。
　　我望著驚魂未定的她，擡起手，伸向她的肩膀。程璐本能地縮起肩膀，而我的手掌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將下滑的衣袖稍稍向上拉起。
　　“何必呢，被他像小貓壹樣玩。”我柔和的看著她，問她。
　　程璐望著我，眼神閃爍，但是不說話。她身後的月光，明亮清晰。醉眼朦朧中的她靜靜的盯著我，同樣也是這樣地情景。
　　我知道她個性要強，說什麽也沒用，於是嘆壹口氣，再把手掌伸向她的胸口，將她被扯開的紐扣輕輕地扭起。
　　她飽滿的溝壑，重新隱藏在這件秀美的衣服裏。程璐低頭看著我的手指，壹直都不說話。
　　我再嘆壹口氣，拉著她來到路邊，伸手攔下壹輛出租車。
　　車子裏，程璐靠著我的肩膀，呆呆的，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而回到賓館的時候，我發現她腳都軟了，走路都走不動，於是把她抱起來，壹直走到房間。
　　她的身體不像蘇蘇那般輕巧，壹米七的修長身材，沈甸甸的。她長長的小腿甩在我的手臂外面，像是兩根青蔥。而她松軟的上身靠在我的懷裏，猶如壹塊柔軟的棉布，但是眼睛卻出奇的水汪汪的看著我。
　　她壹直望著我，也不說話。她身體似乎醉的厲害，眼神卻透著清醒。
　　“梁瑉，妳到底是不是基佬？”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問我。
　　“不要忘了，妳還欠我壹個吻。”我把她的身體往懷裏掂了掂，掏出門鑰匙，說道。
　　“那我不問了。”程璐把她的腦袋撞到我的懷裏，她的秀發也隨之散落到我的胸口。
　　咚……我打開門鎖，用腳撞開門，看到房間裏的那兩張單人床，不知為什麽，明明抱著沈甸甸的程璐，卻突然不想把她放下來。
　　我低頭看看懷裏的程璐。她的眼神就像是清醒的從未醉過，壹下子迎上來，使得我根本不敢輕易吻她。
　　但是，心裏的壹種波動，卻像是剛才的那兩首琴曲，挑動著思緒。看著懷裏的這個嬌俏美人，有哪個男人不會動心？
　　“妳沒醉吧？”我幹脆直接問她。
　　“我不知道。”她回答我。
　　我想她經常出去談生意，酒量應該不錯，此刻她應該是酒勁上頭其實沒醉，於是強行打消自己的念頭，將她放到床上。
　　“把我抱到浴室，我想泡壹會兒。”她對我說道。
　　“好吧。”我重新將她抱起，走進浴室，放進大浴缸裏。
　　“不用我幫妳脫衣服吧？”我開著生硬的玩笑，問她。莫名其妙，我有點忐忑不安。
　　“幫我開水。”程璐指著水龍頭，說道。
　　嘩嘩嘩……我打開溫水，看著水流從程璐的肩頭沖過，將她的衣服和身體全部浸濕。
　　泡在浴缸裏的程璐，像是浸泡在水裏的工藝品，折射出比平時更美麗的光輝。她衣服之下的若隱若現的濕潤的胴體，勾引著我的視線。
　　看到我盯著她不出去，程璐也不說什麽。似乎，灌了壹點酒精的我們，腦子都有點遲鈍了。只覺得，這個煙霧繚繞的浴室裏，漂著霧氣，溫暖在鉆進身體裏。
　　“梁瑉，過來，幫我揉揉肩膀。”她說道。
　　我並未多想，走過去，雙手搭到她的雙肩。
　　忽然，程璐“嘩”的壹下，在水裏坐起半個身體，猶如浪裏白蛟，張開雙臂抱住我。
　　她滾燙的香唇，封住我的嘴唇。
　　我被她“啪”的拉進浴池裏，頓時，嘩啦啦的水，溢出壹半。
　　她柔美的身體，壓於我的身體之下，而濕潤的水花，讓我和她親密無間的抱在壹起。
　　熱水噗噗的流淌著，程璐胡亂的解開我的襯衣紐扣，扯開我的皮帶。而我吻著她的香唇，吻著她的嫩脖，用力的撕開她的薄衣。
　　玲瓏有致的嬌軀，在浴室的燈光裏，完完全全的展現在我的眼前。身體裏的荷爾蒙在爆發，我解開她濕漉漉的細褲，扔到浴室的地板上。
　　水流湍急的湧動著，程璐的雙臂抱住我的後背，眼神已充滿驚亂。
　　刷……又壹片水花四濺到浴室的地板上，我搭住她的細腰，死死的封鎖她欲拒還羞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