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七章 要打要殺

　　我呆呆的望著靈萱緩緩步出我的房間，想了幾秒，拉開抽屜，取出記事本。
　　果然，3月27號和3月28號是北京書展的日子。大概是上個星期，發行部的老王已經提前去那邊準備，而我最近忙著蘇拉卡爾的新書，把這事兒忘得幹幹凈凈。
　　這次的北京書展是全國的出版社和出版公司的新書展示會，會有大量的訂單和版權交易生成，安墨出版公司必然也是要派人參展的。只是我沒想到，會輪到我和程璐兩個人去。
　　而想到北京，我就突然想到了壹個人。
　　我把記事本扔回抽屜裏，躺到床上，重新回味靈萱剛才的那句話。
　　曾經兩個人壹起散著步，我的臉也輕輕貼著妳胸口……我看見妳酷酷的笑容，也有靦腆的時候。夏天的風，正暖暖吹過，穿過頭發穿過耳朵……
　　靈萱溫柔又靦腆的唱歌的樣子，漸漸的又浮現到我的眼前。原來她在KTV裏對我唱這首歌，並不是隨便亂唱的。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混亂的腦子裏，又突然冒出程璐那首英文歌的歌詞。
　　是啊，離開她們，我還能像這樣生活麽？大炳已經是“名糞有主”，我就算是找到房子，壹個人住在外面，又是什麽感覺呢。
　　哈哈哈……外面的客廳裏傳來蘇蘇歡快的笑聲。壹定是她們洗澡出來，在客廳裏打鬧玩耍。
　　嘩！蘇蘇突然沖進我的房間，轉身關起門。她看到我躺在床上。對我俏皮的笑笑，呼呼的喘著氣，滿臉嬌紅，“小瑉哥，我在妳房間躲壹躲。我把曉凝姐放在浴室裏的最後壹點香露用完了。她正追著打我呢！”
　　“臭丫頭，壹下子用那麽多，這個月輪到妳買！”曉凝在外面敲了兩下門，喊道。
　　“好啦！好啦！我買啦！”蘇蘇隔著門，朝外面喊道。
　　她貼著門板聽到曉凝已經走掉，轉頭再次看看我，吐吐舌頭，打開門。走到外面，再給我關上門。
　　我笑了笑，拿起床頭的壹本書，隨意地翻覽起來。
　　第二天的早晨，正如靈萱昨日所言，陰沈的就像是暴雨來臨的預兆。
　　靈萱正在忙著準備早餐，曉凝和程璐在收拾各自的東西。穿著嫩黃色拖鞋的蘇蘇“嘟嘟嘟”的來到我面前，踮起腳尖，湊到我耳邊，“小瑉哥。今天計劃有變。”
　　“什麽計劃？”
　　“今天可能要下暴雨，那個面試，我們放到明天吧。”蘇蘇咬著我的耳朵，低聲說道。
　　她在我耳邊說話，讓我覺得癢癢的。我微微推開她，望著她地嬌嫩小嘴，“什麽面試？”
　　“就是我表哥那個啦，放到明天吧，我已經聯系過他了。”蘇蘇壓低聲音，生怕被程璐聽到。
　　她這樣說。我才想起蘇蘇要給程璐介紹男朋友的事情。我原本以為她只是說說，豈料她還真的張羅起來。
　　程璐坐在桌子邊，喝著牛奶看著報紙，顯然絲毫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拿著玻璃杯，專註的看著報紙上的新聞，氣度優雅。發絲從她耳邊壹直垂蕩到她的肩膀，雙目寧靜而美麗，青蔥般的指尖微微翻動著報紙的頁腳。她絕對是“成功男人”喜歡的類型。
　　靈萱端著從烤箱裏拿出來的自制蛋糕走過來。笑了壹笑，說道。“我自己做的海綿蛋糕，大家嘗嘗吧。”
　　蘇蘇立刻走過去，拿起壹塊塞到嘴裏，接著說道，“嗯，真好吃。”
　　程璐和曉凝也拿起壹塊嘗嘗，分別露出享受的表情。
　　“妳也嘗嘗吧。”靈萱端著最後兩塊，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
　　我拿起壹塊，把另外壹塊留給靈萱。她今天穿的是壹條收腰的米色風衣裙，很有氣質。也許是廚房悶熱，她把頭發紮成馬尾辮，露出壹大片嫩白的脖子，因而即便是衣服外面還套著白色圍裙，她也顯得風情十足。
　　“昨天說的那些話，希望妳不要介意。”她靠近過來，朝我輕聲說道。
　　我笑笑，望著面前溫柔委婉的靈萱，壹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其實像靈萱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她？
　　“最近有點恍恍惚惚的，大概是太忙了吧。”靈萱摸著自己的臉蛋，尷尬地笑笑，接著望向蘇蘇她們，提醒道，“今天要下雨，出門都要記得帶傘。”
　　她看著我，“今天妳就送程璐壹起上班吧，路上萬壹下雨，她也不用淋濕。”
　　看她這樣體貼和關心別人的樣子，確實讓我著迷。
　　我轉頭去看程璐，查探她的反應。而她只是點點頭，然後繼續看她的報紙。
　　經理就是經理，好大的架子。敢情我不只是她手下，還是她的司機。
　　經過昨天的壹番喧鬧，今天我們五個又重歸平靜。吃過早點，我們五個集體出門，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程璐坐進我的車子裏，翻開她的行程表，記錄和調整最近的各項工作進度。
　　“北京書展的時候，怎麽不和我說？”我壹邊啟動車子駛出小區，壹邊問她。
　　“前幾天妳又不在這裏，不是和程思薇在古鎮玩的正開心麽？”她轉過頭，看看我，酸溜溜的說道。
　　“行了，別老是提她。”我瞄瞄她，“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或者後天吧。前期的準備都已經完成，所以我們也不用很早過去。”她拿筆在行程表上記錄著，忽然又對我說道，“這次參展的單位很多，又正好趕上同樣在東四環有壹個汽車業的博覽會，所以附近的賓館的房間很緊張。老王提前撤回來，正好把房間讓出來給我們。不過還缺壹間，他也沒辦法。如果到時候定不到房間，我們可能要住壹個房間，妳做好心理準備。”
　　我“嗤”的笑出來，“我做什麽心理準備，莫非妳還想強暴我？”
　　程璐瞪我壹眼，哼壹聲，“強暴妳？妳有這個資格麽？”
　　我哈哈大笑，駕駛著我的小寶馬，再穿過壹個路口。
　　“說起來，”程璐收起她的行程表備忘錄，“妳覺不覺得靈萱最近心事有點重？”
　　“還好啊，不是挺正常的嘛？”我說道。
　　程璐略微沈思著，“憑我多年的經驗，她應該是戀愛了。”
　　“妳多年的經驗？開玩笑，妳戀愛過沒有？”我瞥瞥她，質問道。
　　“我是說我和靈萱住那麽久的時間！”程璐咬咬牙，瞪著我，接著才不甘心的呶呶嘴，黯然說道，“也不知道那個讓靈萱牽腸掛肚的男人是誰。”
　　“那個……應該……是她學校裏的人吧。”我閃爍其詞，說道。
　　“有可能，她學校裏是有好幾個年輕的老師在追求她，不過她好像對他們都沒感覺。”程璐思索壹會兒，嘆壹口氣，“看靈萱整天在那邊發呆，想幫她解解憂，又好像沒什麽可以幫的。”
　　我沈默著，安靜的開車。
　　“是哪個男人這麽白癡這麽狠心，這麽好的靈萱都不要，讓我知道，壹定滅了他！”程璐忽然又說道。
　　“呃……”我感覺像是被程璐拍了壹巴掌，接不上話。
　　“說不定人家有苦衷。”我小聲的說道。
　　“什麽苦衷？有老婆還是有孩子？這樣還敢勾引靈萱，讓我知道，壹定殺了他！”程璐瞪著我，說道。
　　好重的殺氣，好重的戾氣。戀愛這玩意兒，不就是小孩子發麻疹，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去的時候悄無聲息。程璐必定不知道，她要打要殺的人，此刻就坐在她的旁邊。而她越是這樣，我反而越是不能公布身份了。
　　忽然，我壹瞥眼看到路邊的壹個書報亭，停下車子。
　　只見那本藍色封面的蘇拉卡爾的增刊，高高的掛在旁邊的架子上。


程璐也看到這本顯眼的有著純凈封面的CD大小的雜誌增刊，停住嘴裏切切不斷的怨念，朝我說道，“去看看蘇拉卡爾的新書第壹章，賣的怎麽樣。”
　　我點點頭，帶著程璐壹起走過去。我們還未說明要買什麽，書報亭裏的老婆婆，已經把書攤上的這份雜誌增刊，向前推了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