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朋友生意

　　程思薇所謂的逛逛，無非也就是去看看衣服以及化妝品。而我看的出來，她實際上並沒有什麽購物的打算，只是想消磨時間而已。
　　她心不在焉的隨意瀏覽著衣服，偶爾輕輕嘆氣，大概是找不到什麽令她滿意的東西。
　　“平海市周圍，有什麽古鎮麽？”她忽然轉身問我。
　　“古鎮？周邊有壹個平西古鎮，感覺還不錯。不過我也就大學的時候去過壹次，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想了想，說道。
　　她“哦”了壹聲，繼續瀏覽衣服。
　　隔了壹會兒，她又問我，“除了沃爾特斯克魯維爾，妳還知道什麽世界出版集團？”
　　“還有貝塔斯曼集團，默多克的新聞集團，皮爾森集團，裏德艾爾斯威爾集團，湯姆遜集團，托斯達集團，以及雜誌類的讀者文摘出版集團，漫畫類的日本講談社和學術類的牛津大學出版社。”我如數家珍的立即回答。
　　她追，“那麽妳覺得，哪個和沃爾特斯克魯維爾的競爭最直接？這不算公事，只當閑聊吧。”
　　“當然是貝塔斯曼集團，他們的總部在歐洲，主要方針和妳們壹樣，穩定歐洲市場，拓展國際市場，勢力上的碰撞，必然是最直接的。”我隨口說道。
　　程思薇用贊賞的目光看著我，“妳知道的很多，思考的更多。”
　　她接著繼續閑逛起來，隨意的問道，“貝塔斯曼在中國慘遭失敗，退出中國市場，妳覺得沃爾特斯克魯維爾選擇這個時候進入中國，是明智的選擇麽？”
　　“貝塔斯曼沒有適應中國的市場，10年來，壹直要求中國的消費者去適應它，而不是它來適應中國消費者，這樣的態度，當然會失敗。”
　　“那妳說應該怎麽做呢？”
　　“放低姿態，改換模式。剩下的，我不能多說了。”
　　“哦？為什麽？”程思薇好奇的問我。
　　“剩下的，當然要等我們合作之後，才能說出來了。”我看著她，笑了笑，說道。
　　“呵呵，還吊我胃口啊。誰知道妳肚子裏有沒有真貨呢。”程思薇用手指指我的肚皮，淡淡壹笑。
　　“人家說懷才就像懷孕，時間久了才能看出來。”我捧著肚子，說道。
　　“哈哈！有意思！”程思薇忍不住笑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漂亮。柔順的金發在她兩邊垂蕩，壹雙清澈的眼睛，折射出絲絲的嫵媚。
　　“妳這麽會逗女孩子，壹定有不少女朋友吧。”她笑了壹陣，用柔媚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什麽叫不少女朋友，女朋友應該只有壹個的吧。”我說道。
　　“不會是妳們程經理吧？”她接著又問我。
　　“不，我暫時單身。”我回答道。
　　“哦？”程思薇瞧著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怎麽，我不能單身麽？”我問道。
　　程思薇搖搖頭，“倒也不是。對了，過兩天就是3月14號，妳們所謂的‘白色情人節’，妳沒有什麽打算麽？我看這邊的商家，都已經在開始布置氣氛了。”
　　“大概會找朋友出去喝酒吧。”我說道，接著問她，“妳呢？”
　　“我還能有什麽打算，作為先頭部隊壹個人來中國查探市場，這邊又沒什麽朋友。”程思薇笑笑，說道。
　　“不介意的話，到那天我們壹起去酒吧？”我試探著問道。
　　程思薇突然停住腳步。
　　她盯著我幾秒，再猶豫幾秒，“讓我想想吧，我和妳還不是很熟呢。”
　　“沒關系，我只是邀請妳而已。在這邊遇到什麽問題，妳都可以來找我幫忙。”我說道。
　　“不是因為我是妳們的大客戶，妳才這麽說的吧？”
　　“當然不是，應該說，我對美女都很熱情。”我說道。
　　程思薇回頭看看我，搖頭笑笑。
　　“今天好像也沒什麽逛的，我就不耽誤妳時間了，我送妳回公司吧。”她再走幾步，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了。”我說。
　　“不，還是我開車送妳回去。妳陪我逛街，算是我還妳壹個人情吧。”程思薇說道。
　　“好吧。”我知道她個性爽快，也就不再和她推托，答應下來。
　　我們來到走出大型商場，回到希爾頓大酒店。
　　“妳等著，我去開車過來。”她對我說道。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她的身影，心想，如果只是這樣，這批價值上千萬的生意就談成，也太輕松太順利了。
　　希望這只是交情，不是感情。我梁瑉從不利用女人的感情來做事。我接著心想。
　　轟轟！
　　正當我心中盤算的時候，壹輛黑色的保時捷，出現在我的身邊。
　　這是壹輛經典的保時捷911，亮麗的外型，讓我眼前壹亮。
　　“妳還隨身運了保時捷過來？”我坐進去，問道。
　　“不是，這輛車和酒店的房間壹樣，是租的。酒店和車子，我都租了壹個月。我只適應這款車，其他車子我都不太會開。好了，怎麽走？”程思薇說道。
　　“往前，到民生路左轉，再筆直開就行了。回來妳認得吧？”我說道。
　　“當然認得。”程思薇壹邊說，壹邊猛地上檔提速。
　　我被她精湛的車技嚇了壹跳，真看不出這樣外形典雅的女人，開車居然如此追求速度。
　　“梁先生，我有壹件事，要先和妳說清楚。”她突然說道。
　　“妳以後叫我梁瑉吧。”我插嘴說道。
　　“嗯，好。我要說的是，我們朋友歸朋友，生意還是歸生意。妳們的公司，在我看來，規模還是有點小。我知道在這裏，大家都喜歡打人情牌，但是我既然負責這個項目，就要對我母親的公司負責。”程思薇說道。
　　我心裏涼了半截，不過還是笑笑，“反正最終的結果，要壹個月之後才揭曉。我相信我們公司還是很有潛力的。另外，中國有句話，叫做生意不成情義在，就算妳不選我們公司，但既然是朋友，妳在平海市有什麽問題，還是可以來找我。”
　　程思薇想了想，“我給妳壹個機會吧。如果妳能夠在壹個月之內，親眼讓我見證壹本暢銷書的出現，我就充分相信妳們公司的運作能力，把沃爾特斯克魯維爾每年上千萬本外文書籍的版權輸出，都全部交由妳們公司代理。”
　　“可以。不過，我有壹個小小要求。”我說道。
　　“什麽要求？”程思薇問。
　　“我想借用妳的資源，來全程配合我選定下來的新書推廣。”
　　“沒問題，就當是我們提前進行壹個小小的合作實驗吧。另外，也就當是朋友，我全力幫妳這壹次。”程思薇爽快的答應下來，“還有，程經理已經給我名片，妳還沒把名片給我。”
　　“這是我名片。”我立刻掏出名片，交給程思薇。
　　“呵呵，市場部。我還以為妳是版權部的。”程思薇看看我的名片，說道。
　　接著，她拿出她的名片，交給我。
　　這是壹張用極薄的檀香木做成的名片，高貴，且透著宜人的清香。不像是名片，更像是藝術品，體現著程思薇的品味。
　　“所有的人裏面，妳是第壹個拿到我名片的人。”她說道。
　　保時捷拐進民生路，高高的出版大廈，闖入我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