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離開公寓

　　“房子在什麽地段？”我在電話裏問大炳。
　　“二環以內，錦繡路，黃金地段。旁邊就是高架，不怕堵車，妳去公司也方便。我大炳拍胸脯給妳保證，絕對是好房子，裏面家電齊全，市面上的租房價，少說也要3000以上。”大炳說道。
　　“行，壹會兒我來看看。”我不再多問，答應下來。
　　我收起手機，看到旁邊的曉凝望著窗外的郊區農田，臉色平靜，根本沒有聽我打電話。
　　“曉凝，我送妳回公寓，壹會兒我有事情，還要出去壹次。”我對她說道。
　　“哦。”曉凝輕輕的回應壹聲，繼續看著外面壹片片綠油油的農田。
　　“妳覺得妳爸媽喜歡我麽？”我又問她。
　　“至少不討厭妳。”曉凝回答。
　　她給人的感覺，總是有點冰冷，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而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她也並非冷血無情，只是很多方面，她不喜歡很直接的表達出來。
　　“曉凝，如果……我不是基佬，妳覺得我怎麽樣？”我猶豫片刻，問她。總覺得這種假設的前提，怪怪的。
　　“挺好的。”曉凝看看我，淡淡說道。
　　我想聽壹些具體的內容，但是她卻沒了下文。
　　不過，她忽然又補充，“有壹點我覺得很奇怪，像妳們這種人，應該從來不自稱自己是基佬的。妳自己壹點都不介意麽？”
　　她的質疑，差點捅穿我的馬腳。
　　“這個……我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自由吧。”我胡亂的回答道。
　　想不到曉凝點點頭，似乎是贊同我的說法。
　　不知為何，我感覺曉凝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而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是基佬，偏偏曉凝她們是四個與基佬住過幾年的女人，時間壹長，我遲早會露出破綻。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混進敵群的臥底，如果不被揪出來，那真是左右逢源，風生水起。而萬壹事跡敗露，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妳昨天大概壹晚上沒睡，好好休息吧。”我對曉凝說道。
　　“嗯。”曉凝向後靠到椅子上，發絲順著她的額頭落到兩邊，有種寧靜而美麗的感覺。但是這種美麗，又似乎不可隨意觸碰。
　　我壓著心中的輕微躁動，略略嘆氣，加足油門。寶馬立刻平穩的加速起來，在壹望無際的郊區高速上飛馳起來。
　　回到公寓，我把曉凝在門口放下，接著立刻去大炳的心理診所“花間坊”。
　　“夠意思了吧！整整給妳問了半個星期！這樣的房子，連我都想住進去！”看到我出現在門口，大炳沖上來說道。
　　“行了！不用給我邀功了，帶我去看房子。”我拽著他的肥胖身軀，扔進我寶馬的副駕駛座裏。
　　“喲，女人的味道，最近又找新女朋友了？”大炳像狗壹樣嗅著鼻子，問道。
　　“滾妳的，今天差點沒被人給宰了。”我壹邊啟動車子，壹邊說道。
　　“怎麽回事？”大炳好奇的追問我。
　　我搖搖頭，“算了，沒妳什麽事兒。房子在錦繡路？”
　　“沒錯，真不是我誇口，這房子妳絕對滿意。”說起房子，大炳壹下子又激動起來。
　　不過說實話，我信不過大炳這家夥的保證。大學四年，他每次都說要請我吃飯，但是拖到畢業，他的諾言還是沒有實現。相反，每次他來我們學校蹭飯，刷卡付錢的總是我。
　　隨著他的指引，我來到位於錦繡路的名為“至尊羅馬”的小區。
　　“好像小區還不錯。”我看著外圍的建築，說道。
　　“那當然，我那朋友是個公子哥，這房子是他做大生意的老爸給他買的，裏面的裝修家電都是最好的。”大炳說道。
　　“這麽好的房子，幹嘛不租個大價錢出去？”我問他。
　　“我都說了他家有錢，又不靠租房子賺錢。他是我大學裏上鋪的兄弟，關系很鐵，這次租出去，是因為他要去德國留學兩年，租給外面的人不放心，空關著又怕有賊，所以這麽好的便宜，才落到妳頭上。”大炳說道。
　　“看妳說的那麽好，讓我先上去看看房子再說。”雖然看房子外型還不錯，但是我對大炳還是不放心，停了車子，跟著大炳上樓。
　　這是壹套高層的新式公寓，房子位於18樓。
　　大炳拿出鑰匙，打開門帶我進去。
　　只見進門就是黑白素色搭配的斑馬紋地毯，踩上去腳感很舒服。客廳裏的北歐風格的簡潔家具，很有格調。朝南的大型落地窗，不僅視野開闊，而且光線充足，頭頂是寬闊的天空，腳底是繁華的都市。
　　好房子。我心中暗叫。
　　“臥室就壹個，不過夠寬敞。還有獨立的全自動衛浴間，有書房，還有壹塊小型健身區域。妳住在這裏，小心不要把這些健身器材弄壞，都很貴的。”大炳壹邊帶我參觀，壹邊提醒道。
　　我很難想象這樣的房子只要每月500，就房子的情況來看，就是1500，我也願意。
　　“這每個月的500塊也就是意思意思，其實就是代交物業費。怎麽樣，滿意吧？”大炳帶轉了壹圈，問我。
　　“不錯。”我說道。
　　“但是搬出來就要和那些美女拜拜，舍不得吧？”大炳朝我擠擠眼睛，說道。
　　“我還沒找妳算賬呢，把我說成基佬。”我使勁瞪他。
　　大炳奸笑兩聲，躲開我的拳頭，“那就這樣定下來了，明天下班妳把東西搬過來，我在這裏等妳。我就知道這房子不會讓妳失望。”
　　“可以。還有，妳要往蘇蘇那裏再發壹個證明過去，澄清我不是基佬。”我看著他，說道。
　　“這有什麽好澄清的，妳都搬出來了，以後都不會再碰到她們了。”大炳嘟噥著嘴，說道。
　　“叫妳發就發！妳害我還不夠慘？”
　　“好吧好吧，盡量給妳澄清壹下。”大炳敷衍的說道。看他的樣子，他優先要保全他自己，未必願意為我全力澄清事實。
　　不過我現在的主要問題也不是這個，也就不再逼他，跟著他下樓，再把他送回他的診所，然後開車回藍橋花苑。
　　經過市中心的希爾頓大酒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住在裏面的程思薇。
　　我想了想，停車下來，去旁邊的花店買了壹束200元的花，讓人送去希爾頓大酒店裏程思薇的房間，然後再開車回到蘇蘇的公寓。
　　這來來回回的幾趟，我回到公寓，也已經是晚上五點多。程璐已經在公寓裏，她看到我，不滿且重重的“哼”了壹聲。
　　顯然，她很不滿意我去冒充曉凝的男朋友，差點讓她功虧壹簣。
　　妳還真當妳是獨家生意了……再說，還不是曉凝拉著我當她男朋友的……我心中這樣想著，從她面前經過。
　　“梁瑉，妳回來啦。”穿著圍裙的靈萱，從廚房裏走出來。
　　“今天不是應該程璐做飯的麽？”我問道。
　　“看來我讓她出師太早，還要再重新磨練磨練。她今天已經完成兩個菜，剩下的都由我來。”靈萱笑著說道。
　　“蘇蘇呢？”我接著問她。
　　“在洗澡呢，今天放學她和同學打網球，所以回來就說她出汗了，就去洗澡了。”靈萱說道。
　　我正想繼續問她曉凝在哪裏，忽然浴室裏的蘇蘇沖出來，穿著浴衣，壹把抱住我，“小瑉哥！妳回來啦！”
　　她的身體香噴噴軟綿綿，就像是壹個剛出爐的可口的蛋糕，讓人忍不住要咬壹口。
　　“蘇蘇，妳這樣抱著梁瑉，他都要不好意思了。”靈萱在旁邊勸道。
　　“哼，才不會。像他這種假男人，就是脫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有反應。”躺在沙發上的程璐，立刻接壹句。
　　她壹邊說，壹邊還拉開自己的衣領，做著示範。看樣子，她今天對我的怨念不是壹般的強烈。
　　我看著她這番挑釁的表現，心想，讓妳再得意，總有壹天收了妳。
　　“不要這樣說嘛，璐璐姐。”蘇蘇抱著我，回頭替我爭辯道，“小瑉哥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他天生就不喜歡女人，又不是他的錯。”
　　我腦門掛下三滴冷汗。
　　“蘇蘇，明天我就搬出去了。”我低頭看著懷裏天真的蘇蘇，說道。
　　蘇蘇壹下子睜大眼睛。
　　幾乎在瞬間，程璐和靈萱，也壹下子沈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