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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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火攻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在神機營出現以前,北周的騎兵曾給大明帶來無盡的災難,尤其北方邊境的幾個城池,隔幾年就會遭到騎兵洗劫,直到神機大炮和火銃槍出現,北周吃了不少暗虧後,才有所收斂。神機營有三十門火炮,在遭遇戰中,火炮運輸困難,對環境要求極為苛刻,對北周的威脅並不太大,但在攻城戰中,三十門火炮,足以抵擋數千騎兵的攻擊,尤其是火器帶來的威懾力,更難以以數字衡量。是以,大明朝的火器營,成為北周南下的眼中釘,若是能毀掉神機,以目前的建造速度,至少五年內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
  範小刀有些出離憤怒。
  私人恩怨,他可以容忍,但是這種行徑,無異於叛國,這更加堅定了要將李知行活捉的信念。既然藍知禮要演戲,那就做壹套戲,陪他們好好玩玩!
  娘娘廟本來占地百余畝,修建的極大,許多年前,這裏香火旺盛,曾盛極壹時,只是幾年前,京城大旱,娘娘廟的主持祈雨,結果做法事時出現失誤,雨沒有祈來,反而造成了壹場大火,有人說是惹怒了神靈,前來侍奉香火的人逐淡了下來。如今,只有壹名老主持,還有五六個沙彌,勉強度日。
  藍知禮上前敲門,有個中年壯漢前來開門,發出壹聲輕嘯聲,不多時,有兩名黑衣人從山下走了上來,向那人耳語幾句,那人才道:“還算老實,進來吧。”
  範小刀慶幸,原來他們的行蹤,壹直在對方掌握之中,幸虧丁壹他們沒有跟上來,否則怕是露餡了。三人將牛車趕進了院子,藍知禮道:“五千斤桐油,我們已如約交付,咱們之間的恩怨,可以結束了吧?”
  範小刀忽道:“恕我多言,我看貴寺也不大,不知要這麽多桐油有何貴幹?”
  中年人道:“我們用來洗澡,妳管得著嗎?”
  “那自然管不著,就怕妳們做點別的,惹出禍端來,到時候官府若是追查起來,難免會牽連我們油坊。”
  “什麽禍端?”
  範小刀笑道:“比如洗完澡,沒事在抽管旱煙,不小心把自己個兒點了。其他的,再比如火燒神機營啊,我們就管不著了。”
  趙行嗅覺靈敏,他已聞到偏殿之內,有股淡淡的臭味,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正殿之中隱匿著數十人,很顯然,這些人是鵲巢鳩占,原先娘娘廟的僧侶怕是早已被他們殺人滅口。
  眼前中年人雖是中原人打扮,但身上卻有壹股羊膻味,顯然是常年吃羊肉積郁成的體味,極有可能他也是來自北方,只是口音中帶著壹點江南味,說話的語調跟藍知禮倒有幾分相似,可以斷定他與金陵李家必然有所關聯。
  六扇門的人並沒有跟上來,若是動起手來,雙拳難敵四手,趁現在還沒有撕破臉皮,趕緊撤退,壹切等大部隊來了再說,於是道:“貨已送達,我們走吧。”
  那人道:“慢著,興許妳們兩位,還能幫得上在下壹點小忙。”
  “我們的任務就是把桐油送到這裏,其他的壹概不管。”
  中年人道:“怕是妳說了不算。”
  揮手之間,二十余名黑衣人手持兵刃,從正殿之中魚躍而出,這些人雖穿得是中原人衣著,但發式、眼睛、鼻子與中原人不同,不用說,是北周潛入京城的高手。
  北周使團二百余人,這些只是正式的在冊人員,但使團出行,壹般會帶領不少商團,順便做壹些貿易,這幾十人應該就是隨團混進來的,按理說,他們應該在錦衣衛的眼線掌控之下,可今日在靖國公府,薛應雄並沒有提到這些人。
  趙行見狀,下意識去握手中的刀。
  範小刀連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畢竟藍知禮的狐貍尾巴還沒有露出來。他故作慌張,對藍知禮道:“少東家,這件事您看?”
  藍知禮道:“就依他們的意思辦吧。”
  範小刀心中暗想,這還沒擺明立場呢,就先把自己人賣了,也不說破,只得應了下來。
  中年人對屬下道:“把東西搬到後院。”
  不片刻,二百壹斤的油桶,運到了後院,中年人對二人道:“跟我來。”壹行人來到後院,看到院內情形,範小刀不由倒吸壹口冷氣。
  五架投石機,整整齊齊擺在後院正中,每個高約壹丈,絞盤、牛筋為簧,這種投石機,制作簡易,無法移動,在平坦地勢上,可以輕松將兩百斤的彈丸拋出三百余步,娘娘廟地勢偏高,拋出五百步輕而易舉。
  如果拋出去的是點燃的桐油,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範小刀不知道神機營的火藥庫在哪裏,但他們選在了這裏,自然經過精確計算的。神機營防衛森嚴,想要潛入放火,難比登天,但是用這個,配上深秋滿是雜草的山火,破掉神機營,並非沒有可能。
  範小刀臉色大變,“妳們要幫什麽忙?”
  中年人道:“跟妳們借樣東西。”
  “什麽?”
  “性命!”
  “妳們這是要造反啊?”
  “不是我們,是妳們。”
  “我們?”
  壹直沈默不語的藍知禮忽然笑了,“不錯,正是妳們。”
  他來到了中年人身前,那人恭敬道:“四少爺。”
  雖然早就知道,範小刀依舊表現出壹副震驚的模樣,“妳是他們的人?”
  藍知禮露出壹個莫名的笑容,壹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淡淡道:“確切說,他們是我的人。我費了這麽大功夫,布下這麽大的局,把妳們請到這裏,為的正是這壹刻。”
  “妳為什麽要跟北周人勾結在壹起?”
  藍知禮道:“北周人如何,明人又如何?當年,殺我全家的不正是大明的朝廷?如今,我便是要毀掉神機營,不須壹年,大周鐵騎必會沖破雁門關,血洗北京城,也讓姓朱的嘗壹嘗,當年我家破人亡的滋味!”
  趙行冷冷道:“所以應該稱呼妳為李知禮,而不是藍知禮了?那個所謂的塔木李,正是妳的三哥李知行吧?”
  藍知禮,應該是金陵李家四公子李知禮道:“隨便妳。我都透露妳們李知行的事,妳們今日去了五城兵馬司,去了錦衣衛,把李家案子查了個底朝天,看來也沒什麽收獲,都說妳二人心思縝密,看來傳言有些言過於實了。”
  範小刀滿是憤怒,壹副不甘心的樣子,道:“為什麽?”
  李知禮道:“這件事我謀劃了許久,既然要燒神機營,總得有人背鍋吧,妳們是朱狗賊禦點的欽差,有什麽比自己選出來的人毀掉自己的軍營這種事更讓人酣暢淋漓呢?”
  範小刀道:“所以,從壹開始,妳就算計我們。”
  “不錯。”
  “我們與妳無冤無仇,甚至還是妳的救命恩人,妳們金陵李家乃江湖名門,出了妳這種恩將仇報的後人,想必妳們祖先在九泉之下,也引以為恥吧!”
  李知禮恨聲道:“祖先?我金陵李家的祖墳,都被姓朱的刨了!”
  趙行問:“為什麽是我們?”
  “妳是尚書之子,妳父親老頑固,多次壞北周的好事,所以把妳捎帶上了。至於,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範小刀壹人!”李知禮哈哈大笑,“誰讓妳姓朱呢!”
  範小刀心中壹凜。
  他壹直懷疑自己的身份,隱約與二十多年前那壹場京城血案有關,可是宋金剛也好,楊青也罷,從來沒人跟他提過自己的身世,就連薛應雄,也只是隱約晦澀的暗示過壹次,如今從藍知禮口中說出,無疑又確認了他的身份。
  也難怪,自從入京以來,薛應雄也好,宮裏的趙銓,都在有意無意的幫助於他,想必與他的身份有關。不過,他卻從來沒有考過過這個問題,這壹切,還等將宋金剛留在京城的秘密揭曉後,才有定論。
  範小刀道:“我姓範,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將來?”李知禮道:“怕是沒機會了。等過了今夜,想想曉生江湖、八卦周刊會怎麽寫,《震驚,朝廷欽差火燒神機營後畏罪自殺,真相竟然是……》,哈哈!”
  範小刀道:“那種垃圾小刊,也會有人看?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相信這壹套。”
  “妳可聽過戈培爾效應?”
  範小刀道:“您腦子燒糊塗了吧,戈培爾還有兩百年才出生呢。”
  趙行愕然,“什麽意思?”
  範小刀道:“沒事,估計他是時空混亂了,就算嘴裏吐出什麽量子力學,我也毫不驚訝。大意就是,謊言重復壹千次,就是真相。”
  “沒想到壹個山野村夫,竟也懂得這些。”
  範小刀擺擺手,“勉強能跟上妳的節奏。”
  李知禮道:“我已花重金買下曉生江湖的頭版頭條,妳們兩人屍體被發現時,便是名揚天下之時,只是這個名,怕是要遺臭萬年了,就不知道朱狗賊會怎麽想!”
  已是深夜。
  中年人道:“四少爺,都已準備好,隨時都可以投射。”
  李知禮對二人道:“來吧,看看今夜,妳們是如何毀掉神機營的!”
  壹聲令下,五架投石機絞盤松開,五桶未點燃的桐油,以極快的速度拋射出去,落在了神機營出口的山路之上,桐油墜落,灑滿了壹地。不片刻,又是五桶桐油,拋在了不遠處的小溪旁,攔住了神機營救火的必經之路。
  “怎麽不點火?”
  李知禮道:“這只是開胃菜,好戲在後頭呢!”
  他轉過身,望著山下寂靜的山林,以及不遠處神機營的營地,範小刀、趙行見狀,心說時機剛好,擒賊先擒王,正要動手,李知禮道:“妳們不必枉費心機,我等這壹刻等了二十年,今夜,我也抱了必死之心,沒什麽可以阻止今晚的事兒,之後的復仇,全靠我三哥了。”
  範小刀道:“橫豎怎麽看,妳都不像是視死如歸的人。”
  數十人點燃火把。
  李知禮道:“點火!”
  又有五桶桐油加上了引信,眾人調整投石機角度,點燃引信,五桶桐油在夜空中劃過壹道長長的拋物線,拋向了神機營的營地,而神機營對此壹無所知。
  油桶落地。
  出乎意料的是,落地後的桐油,並沒有引燃,也沒有爆炸,更沒有看到神機營失火,眾官兵渾身是火,亂作壹團的模樣。只是冒了幾下青煙,旋即熄滅。
  李知禮愕然,以為是引信失效,“再來!”
  五桶桐油又拋射出去。
  依然如故。
  李知禮察覺事情不妙,問屬下道:“怎麽回事?”
  範小刀笑道:“藍公子,李少爺,妳千算計萬算計,可有沒有算到,白天的時候,我們已經派人將油庫中的桐油,換成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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