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閑書成聖人

出走八萬裏

歷史軍事

“家主,妳死的好慘啊……”
“家主,這些紙錢趕緊收下,遇到惡鬼千萬不要小氣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八百二十壹章 民不為草,西遊再開!

我用閑書成聖人 by 出走八萬裏

2023-5-14 20:46

  蘇坡仙的問題突如其來,陳洛猛然覺得頭上多出了壹頂大帽子。
  陳洛沈默了片刻,對上蘇坡仙的眼神,輕輕嘆了壹口氣。
  “先拋開曹雪芹和我可能存在的關系不談。”
  “難道……這本書寫的不好看嗎?”
  蘇坡仙壹楞,撚了撚胡須,點點頭:“寫的還不錯。”
  “若是這本書不是妳寫的,本聖就打算將這個曹雪芹收為弟子!”
  “但若是妳寫的……”
  “事情可就復雜了!”
  陳洛面色也是有些陰晴不定,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曹雪芹就是我,《紅樓夢》是我寫的。”
  壹本書而已,半聖若真想知道作者,自己也隱藏不了。
  蘇坡仙壹臉理應如此的模樣,擡起手,指著陳洛:“妳啊……”
  “幹的漂亮!”
  陳洛:∑(′△`)?!
  “別真的以為天下就妳壹個聰明人。”蘇坡仙給自己倒滿壹杯酒,又示意了壹下陳洛,陳洛連忙拿起酒壺,也給自己滿上了壹杯,和蘇坡仙碰了壹下,壹飲而盡。
  “《紅樓夢》自從大觀園的情節後,就開始變了味道。”蘇坡仙喝完,緩緩說道,“若是普通的大儒,甚至求索,或許看上去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以半聖的目光來看,這書中分明開始孕育壹股興衰之氣,與天道相合!”
  “這股興衰氣,和史家又不相同,史家興衰是由時間而起,無人能夠逃脫,這書裏的興衰,卻是針對大家大族!”
  “不過妳既然承認是妳寫的,老夫自己仔細回憶,這股子興衰不是從大觀園開始,而是從第 壹 章就埋下了伏筆,對不對?”
  陳洛連忙點點頭:“蘇聖慧眼,正是如此。”
  隨即,陳洛小心翼翼問道:“所有半聖都看出來了?”
  “那倒沒有!”蘇坡仙擺擺手,“半聖也有半聖的事情,哪有那麽多閑雜心思。”
  “但是看出來的半聖也確實不少。”
  陳洛想了想,咬牙道:“青天三鍘,眾生平等。但還是之前我所說的,法不過是最後的手段,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壹旦動用,就再無挽回余地。”
  “與其如此,不如多加震懾。”
  “韓非子曰:火形嚴,故人鮮灼;水形懦,人多溺!”
  “尋常百姓可以用法予以震懾,但是即便今日,世家聖族對法依然缺壹份敬畏之心。”
  “甚至有人打著為了家族的旗號,主動去做壹些天怒人怨之事,事後攬下罪責。”
  “這等自尋死路卻讓家族受惠之事,但凡親親的道理還在,就無法禁絕!”
  “可是親恩孝悌又是我人族之所以為人的原因,無法消磨!”
  “故而必須擁有對世家聖族存在根基進行威嚇的能力,才能真正震懾對方。從家教做起,不觸律法之威!”
  “《紅樓夢》就是因此而寫!”
  陳洛義正嚴詞說了壹大通,蘇坡仙只是笑著,等陳洛說完,蘇坡仙才點點頭,說道:“妳說的有道理!”
  “之所以喚妳來本聖的儒心天地,是有些話要問妳。”
  陳洛聞言,連忙表情肅然,坐直了身體。
  “每壹位半聖,都是人族不可或缺的戰力。而每壹位半聖,包括方家半聖,也都是為人族立下累累功勛之輩。”
  “聖堂想知道,妳這紅樓夢,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倒並非是聖堂要插手妳的聖道,亦或者幹擾人間政務。只是如果某位半聖正在天外交戰,若因為家族之事被牽連,戰力哪怕偏損壹絲,也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
  “聖堂必須提前知曉這壹點!”
  陳洛聞言,略微思考後,說道:“請蘇聖和聖堂放心。”
  “《紅樓夢》之刑,是斬家族氣運,或者說是斬斷天道對聖人血脈的認可,對聖人本身並無太大的影響。”
  “況且氣運之斬並非是像青天三鍘那般,手起刀落,壹鍘了事,按照輕重程度,世家可分十層,聖族分為十二層。”
  “我本就打算和陛下商議,十層之下,朝廷自決,但十層之上,需報於聖堂處置!”
  說到這,陳洛想了想,又補充道:“自我之後的法相,擁有壹次強制斬聖族之權!”
  “若斬聖族之刑聖堂不準,大玄法相可強制推動壹次紅樓斬聖,不過壹旦動用此權,則自動卸任法相,自斷聖道!”
  蘇坡仙微微皺眉,還想說話,陳洛搶先解釋道:“在我看來,聖堂有聖堂的顧慮,但是,人人心中都有壹桿秤!”
  “留下壹道凡人強制斬聖族之權,也是最後壹道底線。”
  “若我的繼任者中真的有人寧願自斷聖道也要行此刑,那說明已是天怒人怨,聖堂縱有再大的考量,也要先顧忌當下民心!”
  蘇坡仙眉頭緩緩舒展開,主動給陳洛倒了壹杯酒,說道:“但若真有這種情況,那名法相豈不是可惜了?”
  “壹任法相,至少是壹品,甚至求索。如此為天下直言之人,當有封聖之姿!”
  “就這麽同歸於盡,老夫覺得不服啊!”
  陳洛將那杯酒壹口喝完,笑嘻嘻說道:“說不定哪壹位開道之主隱藏了什麽手段,能幫助他擋下來呢?”
  “但此事不可說,畢竟疾風方知勁草啊!”
  蘇東坡聞言,頓時露出了笑容:“搞心態啊……明白!老夫什麽都不知道。”
  “對了,《紅樓夢》還有多少回完結?”
  陳洛回復道:“二十回吧……”
  “這樣啊……”蘇東坡想了想,“就按照目前的節奏寫完吧,不要刻意加快,免得引來有心人的註意。”
  “另外,妳不是嫌棄老夫給妳的見面禮嗎?”
  “我讓西王整理整理,到時候給妳送個世家過去,怎麽樣?”
  “別覺得老夫小氣,聖族事關重大,輕易送不得!”
  “夠了夠了!”陳洛點點頭,“有世家祭旗,夠用了!”
  說著,陳洛給蘇東坡倒上滿杯,兩人再次舉杯壹碰,各自滿飲。
  只是有個世家的命運,就在這壹杯酒中,被定下了!
  ……
  日上三竿,陳洛臉色酡紅,被獒靈靈扶著走出了鎮玄司。
  半聖的酒,果然不同凡響。
  陳洛渾身紅塵氣壹震,就將體內的酒氣驅散,緊接著,他面色肅然,直接朝著偏倚處都察院走去。
  但是當陳洛站在都察院門口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
  “公子?”獒靈靈疑惑地看著陳洛,陳洛輕輕嘆了壹口氣,轉身離開,“先回家吧!”
  ……
  回到安國公府,陳洛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手中摩挲著那滿滿記載了酷吏嚴刑的玉簡。
  老實說,離開鎮玄司後,他第壹件事就是要去都察院,將這玉簡交給陳公弼、海剛峰他們,讓他們開始壹場偏倚處的內部整頓行動。
  但是走到都察院門口的時候,陳洛放棄了這個想法。
  壹場浩蕩的行動會有成效,也確實需要,但是之後呢?
  也許過個五年十年,又或者三年兩年,這股酷吏之風又會興起!
  他陳洛今日處理這個問題,那麽未來,他不是法相呢?
  甚至未來有壹天,那樣的人成為了法相呢?
  權力是讓人迷醉的毒藥!
  烈火燎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歸根結底,是需要從制度的根源來解決這個問題。
  處置酷吏最大的問題在於,若是嫌疑人最終確定有罪,那在確定的過程中,酷吏越法的行為怎麽定性。
  是故意傷人呢?還是執行過當?
  甚至如果因為嚴刑峻法,最終揪出了驚天大案,那究竟是有功還是有過呢?
  這是壹個大問題,處理不好,反而會寒了自己人的心!
  那麽……應該怎麽解決呢?
  ……
  夜幕降臨。
  思考了整個下午,陳洛最後的目光落在桌上案件卷宗裏的“草菅人命”的字眼上。
  壹道閃光在他的腦海裏劃過。
  陳洛將書桌上堆滿的卷宗全部推到地上,然後鋪開宣紙,拿起毛筆,在上面落筆——
  “尊嚴!”
  “人權!”
  陳洛深吸了壹口氣,他抓住了腦海中的那道亮光。
  “人格權!”
  ……
  在大玄律法上,從來沒有系統地將人格權總結出來,只是模糊地提及生命權,譬如傷人者刑,殺人者償命等。
  這是保證人活著。
  人格權應當擴大範圍,讓人活得有尊嚴。
  其中,應當包括:生命權、身體權、健康權、姓名權、名稱權、名譽權、榮譽權、肖像權和隱私權等。
  所謂酷吏的嚴刑峻法,觸犯的基礎應當是人格權,再向上延伸到其他的律法之中。
  這麽壹來,處置酷吏就有法可依了!
  但是法無監管,便是壹條廢法!
  必須再度引入監管。
  在陳洛看來,當初立下都察院就是為了形成對偏倚處有效的監管,但是從這件事來看,陳洛有些失望了。
  他的消息來源居然是鎮玄司。
  不是說陳公弼他們玩忽職守,只是壹來都察院職權太廣,沒有那麽多精力;二來對於偏倚處內部酷吏之時,或許也有不同的看法。
  人嘛,總有傾向的。
  但這件事也給陳洛敲響了警鐘。
  因為他的存在,如今的偏倚處正變成大玄最有權勢的部門,長此以往,豈不是針紮不進、水潑不進的獨裁衙門了?
  尤其是在紅樓夢完成後,偏倚處還掌握著對世家聖族的氣運大刑!
  陳洛猛然警醒:或許這才是蘇坡仙真正要和他說的話!
  陳洛深吸了壹口氣,讓自己的思緒平穩壹些。
  隨後,他拿起壹道空白奏折,在上面落筆。
  “臣偏倚處法相陳洛請奏:臣觀古籍,自古以來,仁者愛民,或輕賦稅,或減刑罰。大仁者與民生息,小仁者修橋鋪路,此為善道也。”
  “然仁者出世,可遇不可求;百姓求存,連綿不絕。臣年幼,妄想總有仁者於縣、於府、於州、於煌煌朝堂之中,百姓有所庇,黎庶有所護。”
  “今日縱覽偏倚處之卷宗,其中涉及官員之卷,多見‘草菅人命’、‘命如草芥’之語。臣當初初入東蒼,百萬百姓來投,當真是壹口食,壹日工,恍若野草,堅強,卻又脆弱。”
  “輾轉反側,思慮再三,我堂堂人族,為何有此之象?”
  “管子曰: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臣曾以為然,但今日觀之,此為外因,尚缺內因補之。”
  “陛下信賴,授予臣法相之職。臣以為,法者,當是百姓之庇護、黎庶之底氣。律法三萬字,壹言以蔽之:仁也!”
  “今日,臣試圖補全管子之略,加之內因——人格權!以法為憑!”
  “民不為草,天下大仁!”
  “具體措施另附奏折。”
  “另,臣請奏:此權受害者上報,不經偏倚處,直接報於地方主政衙門,由鎮玄司監督。正大堂與鎮玄司是否另開單獨之部,可廷議!”
  “玄章元年三月初五,臣陳洛奏!”
  寫完奏折最後壹個字,陳洛長出了壹口氣,將奏折合上。
  明日早朝,就可以將奏折遞上去了。
  陳洛伸了伸懶腰,下壹步,就是布置偏倚處的內部整頓運動了。
  仔細想想,自己這個法相當的還是很稱職嘛!
  不過,接下來,肯定會有不少自己的老部下來跟自己求情。
  算了,早朝不去了,把奏折直接遞到宮裏去。
  關門落鎖,閉關寫書!
  ……
  翌日。
  百姓們還是照常聽書、醒早、上工、上學,但是長明宮中,因為陳洛的壹封上奏,引爆了整個朝堂。
  “人格權?”壹名名大臣都在咀嚼著這個新名詞,腦中閃過了種種思量。
  倒是葉恒,坐在龍椅上,穩如泰山。
  他怎麽能不知道,這奏折就是在給自己貼金!
  古往今來,哪位帝王能將人民的尊嚴寫入律法之中!
  就連他都沒想到啊!
  但是,他想不到又有什麽關系,他有陳洛!
  妳以為我是蓋章工具人,我覺得妳是帶飛作弊器!
  反正壹旦確認,這壹朝的帝王是他,這同意的大章是他蓋的,那這事最大的桃子,就是他摘下了。
  奏折裏說,此乃大仁!
  若是以後陳洛開萬裏,這就是道主親認,那自己以後的廟號,壹個“仁”字怕是拿下了。
  玄仁宗!
  聽上去不錯啊!
  史書上必然有濃墨重彩的壹筆!
  沒想到啊,不成不就的當了四十年守成君主,在最後階段,起飛了!
  不行不行,君主要喜怒不形於色。
  葉恒幹咳了壹聲,看向侯安:“侯安啊,如此重要的議題,陳愛卿怎麽沒有上朝啊?”
  妳得來啊,妳來了,我跟妳再討論幾句,壹段流傳萬古的“君臣奏對”不就有了嗎?
  妳可以不在乎,反正妳名傳萬古的詩詞那麽多了,但是朕需要啊!
  “回陛下,陳柱國說他要趕稿《西遊記》,實在抽不出時間。”侯安回道,“說是昨日鎮玄王親自催稿。”
  “事關幽冥,不可細說。”
  葉恒聞言,面上失望之色壹閃而過,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隨後,他又看向滿朝文武:“諸位愛卿,覺得陳愛卿此奏如何?”
  這句話壹問出口,頓時那文武百官就像百米搶跑壹樣,瘋了壹樣想要第壹個發言。
  開玩笑,陳洛的奏折,什麽時候被駁斥過?
  再說了,這道奏折,說的至善大道,誰敢反對?
  既然是這樣,那最好搶壹個頭香!
  尤其是正大堂的官員們,沒看到奏折裏說了,這條律法的立案權在他們手上嗎?
  終於可以在偏倚處面前扳回壹城了!
  只是沒等他們開口,壹道磅礴的威壓落下,將他們的話都堵在了嘴裏。
  壹品官術·三緘其口!
  政相韓青竹托著政相大印走出,說道:“臣以為,法相所奏,大善!此事老臣會再與鎮玄司溝通,拿出壹個具體的章程來。”
  “臣有些補充……”
  此時文相周左風看著侃侃而談的韓青竹,微微皺眉。他又看了看手中的文相大印,嘆了口氣。
  好想換回去啊!
  ……
  長明宮中議論紛紛,而在偏倚處,則是殺氣騰騰。
  三尊獬豸大鍘同時被喚醒,獬豸虛影在偏倚處上空奔走。
  壹隊隊督查官員從中京出發,奔赴大玄各處;幾乎所有的在職官員全部被召集,開始對入庫的卷宗進行地毯式檢查;官員升遷進度壹律暫停,所有經手的案件重新開卷復核!
  “老夫愧對陳柱國信任啊!”陳公弼輕輕嘆了壹口氣。
  他是今日淩晨收到陳洛書信,並且看到了那方玉簡,才警覺自己失職。
  “老師不必太過自責。”況鐘遞上壹杯熱茶,說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柱國也給出了解決之策,我們細細執行便好。”
  陳公弼點了點頭:“等此間事了,老夫再去找柱國請罪!”
  “惟願我等所做的壹切,能讓這大玄越來越好……”
  ……
  與此同時,安國公府。
  陳洛不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當真是關門落鎖,寫起書來。
  《西遊記》上個章節,剛剛寫完了獅駝嶺,再往後,就是比丘國的劇情了。
  不過在原著中,狐貍精被打死、白鹿精被南極仙翁帶走,那昏庸的皇帝得到了南極仙翁贈送的三顆仙棗,從而祛病長生。
  這是吳承恩暗喻“皇帝不會錯”的思想,陳洛稍稍改動了壹下,讓南極仙翁沒有贈棗,這國王最終長病不起,壹命嗚呼,被幽冥勾了魂去,受到了地獄的刑罰。
  這壹節故事倒沒有什麽值得多說的,只是凝聚了壹道荒骨境的白鹿血脈,需要拜入道門才能達到這重修為。
  將寫好的這壹章放在壹邊,陳洛感覺天色還早,又開始提筆寫起下壹個章節。
  如果說盤絲洞是西遊記中最香艷的情節,那接下來的章節,應該就是西遊記中最讓男人幻想的情節了。
  “第八十回:嬌女捆縛求聖僧,三藏險失元陽身。”
  不對!
  “第八十回:姹女育陽求配偶,心猿護主識妖邪!”
  就決定是妳了:金鼻白毛老鼠精!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