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中！中！中！

　　打發走海瑞三人，陳洛依然有些生氣。
　　這幫世家聖族，怎麽壹個個都記吃不記打！
　　再怎樣利欲熏心，也看得出來自己的目的吧，怎麽就敢唱反調呢？
　　還來上奏折小報告這壹套。
　　當時立下青天鍘刀的時候，不就告訴他們，時代變了嗎！
　　看來是之前自己的追訴懷柔，給他們臉了！
　　信不信本相連夜爆更，今天就讓《紅樓夢》完本！
　　寶釵不撲蝶，撲妳們！
　　黛玉不葬花，葬妳們！
　　見陳洛面上的表情，還未離去的侯安自然猜到他的心思，在壹旁說道：“安國公息怒。”
　　“其實這奏折，也是要分情況的。”
　　“倒不壹定是這些世家聖族的真實想法。”
　　陳洛壹楞，連忙起身朝侯安拱了拱手：“請侯公公指點！”
　　這侯安，當了四十多年的首奉太監，對世家聖族的情況可比陳洛清楚的多了。
　　“指點不敢當。”侯安輕聲說道：“依咱家看，這奏折不過分三種情況。”
　　“其壹，是礙於交情、情面、或者利益要挾，不得已在旁邊長長聲勢的。”
　　“這樣的世家聖族，也就是嘴上說說，本心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
　　“其二，就是聖道所系，亦或者勾結太深，如今不得不站出來發聲。”
　　紀仲微微皺眉，插嘴道：“侯公公，不許公子收回水權？這是什麽人族聖道？”
　　侯安不以為忤，耐心解釋道：“這是禮道的壹個分支。”
　　“核心理念取自‘安民’，行此道者，認為天下萬事，以安民為要！”
　　“他們主張凡事都應以避免戰爭為第壹先決條件，些許利益，讓了也就讓了。”
　　陳洛聞言，眉頭微微皺起：“對蠻族他們也是這個態度嗎？”
　　“蠻族的情況不壹樣。對於蠻族發起的戰爭，他們倒不會說什麽，畢竟保境安民本就是壹體。”
　　“但是人族強盛時，他們卻極力反對北伐。”
　　“還會宣揚什麽和平共處，不要渲染仇恨，雙天立場不同，要代表先輩原諒蠻族之類的話語！”
　　“呸！”陳洛啐了壹口，“無骨小人！”
　　他們怎麽不代表先輩去死，讓先輩復活來決定原諒不原諒。
　　“唉……”侯安也是嘆了壹口氣，“其實這也是聖道走偏了。”
　　“真正的安民聖道，愛民如子，為民而爭！”
　　“對內安民，對外保民。”
　　“孟聖便是此道，開創民貴天地，舉手投足都有億兆民心相隨，堂皇恢弘。”
　　陳洛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侯安和自己說這些，是讓自己明白禮道和歪禮的區別。
　　畢竟聖堂之中，禮道聖人還是占很大壹部分的。
　　“多謝侯首奉指點。”陳洛再次拜謝道。
　　“不敢不敢。安國公開武道，提倡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保我族，我守我土，何嘗不也是壹種安民啊！”
　　“甚至是更高層次的安民啊！”
　　陳洛：(#^.^#)
　　啊？是這樣的嗎？
　　其實還好啦……
　　難怪侯公公能屹立陛下身邊數十載，到底是會說話啊！
　　最後侯安帶著陳洛親筆書寫的壹副贈詞美兮兮地離開了安國公府，陳洛此時的心裏也是舒坦了壹些。
　　就在此時，獒靈靈來報，說海瑞去而復返，求見陳洛。
　　陳洛面色壹沈，連忙讓獒靈靈將海瑞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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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海瑞，見過法相。”海瑞來到正廳，對著陳洛行了壹禮。
　　“海瑞，妳去而復返，是有什麽事嗎？”陳洛問道。
　　海瑞點點頭，從袖中取出壹疊文案，遞給陳洛，口中說道：“下官在返回中京之時，遇到有人攔轎告狀，遞上了這些狀紙。”
　　“都察院有規定，為防止告案信息泄露，非收狀與辦案人員，不得知曉案件詳情，因此剛才況大人與侯大人在場時，下官並未說起此事。”
　　陳洛面色嚴肅地接過狀紙，問道：“又是人祭？”
　　海瑞搖了搖頭：“遠勝於此！”
　　陳洛心中壹個咯噔，連忙將手中的狀紙壹張張地看起來，越看面色越黑。
　　這案件上壹樁樁壹件件，說的無外乎是壹件事：私刑！
　　鄉野村民，宗族祠堂，私立刑罰。
　　與朝廷認可的家法不同，這種刑罰的適用範圍並非是血脈，而是地域。
　　比如壹個村，或者壹個鄉，即便妳是外來人，只要在這裏居住，甚至在這裏逗留，但凡觸犯了他們的規定，就會被施以刑罰。
　　小到不成文的忌諱，大到不孝、亂倫、私通這樣的罪行。
　　國法管不著，他們先用私刑。
　　海瑞繼續介（拱）紹（火）道：“下官查驗了這些狀紙，大多也和水族有關！”
　　“他們大多處罰方式都與水有關。”
　　“譬如水床之刑，就是將人綁在木筏上，順水而下，在充分折磨對方後免不了被水妖吞噬的命運。”
　　“又比如浸豬籠，直接將活人沈江，以作祭品！”
　　陳洛微微點頭，看著那些狀紙上寫的地點：“尋淵江？這是在哪壹段？”
　　“回法相，下官查過，尋淵江位於瀾滄江下遊，是橫穿陌州入海的那壹段水域！”
　　“陌州？”陳洛擡起頭，這個地方，熟悉的很啊。
　　海瑞說道：“這些狀紙中涉及到村鄉宗族，向上追溯，乃是周、吳、鄭、王、蔣五大世家。而這五大世家都是走方禮之道！”
　　“難怪！”陳洛冷哼壹聲，那什麽私刑聽起來那麽耳熟。
　　“對了，這壹次上奏折抨擊本相處置的名單裏，也有他們吧？”
　　海瑞點點頭：“有！而且是言辭最為激烈的那壹批！”
　　“這是仗著有方家撐腰，還是在拉方家下水？”陳洛感嘆了壹聲，說道，“海瑞，查明這些狀紙上的罪行，需要多長時間？”
　　“最多七日！”海瑞拱手道！
　　“好，我給妳七日！七日後，我要那五大世家罪行證據！”
　　海瑞面露猶豫之色。
　　“怎麽？不敢？”陳洛問道。
　　“不，下官是顧慮，萬壹方家出面阻攔呢？”海瑞說道，“方家的能量，可比安家大多了。”
　　“哼，海剛峰會顧慮？放心！方家這邊，本相給妳擋住！”
　　“多謝法相！”海瑞連忙行禮，“在下這就去安排調查取證的事宜。”
　　說完，海瑞轉身就跑。
　　望著海瑞的背影，陳洛微微皺眉。
　　自己，怎麽有壹種被PUA的感覺？
　　不對，這個海瑞就是沖著方家來的！
　　這些狀紙，壹定是之前他聽到世家聖族上奏折後，專門回去整理出來的！
　　對，前世的海剛峰就是這樣，要砸就先砸最硬的那塊石頭！比如直接罵皇帝！
　　眼下世家聖族裏，方家最硬，但是方家自己不出手，所以就先把他下面世家的手給砍了！
　　這是趁著自己還在法相任職上，倒逼自己樹立偏倚處的權威。
　　嘖嘖嘖，江山代有才人出，壹代更比壹代黑啊！
　　不過——
　　方家，本相只是依法治國，可沒有濫用私權，針對妳們的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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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任務布置下去，陳洛重新回到了書房。
　　不管是瀾滄江水權，還是陌州世家的私刑，都交給下面去處理，自己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做個決定就可以了。
　　至於自己……
　　更新不能停啊！
　　說起來，從道門那裏借調了十幾個道君幫自己炸魚的人情可得還掉，不僅得還掉，還得加倍。
　　眼下陳萱在道門雖然是頂門的弟子，但是資歷尚淺，還是需要壹些底蘊壓陣的。
　　他陳洛，就是陳萱的底蘊！
　　陳萱當了那麽久的扶弟魔，自己也要幫姐姐加壹加威信。
　　地仙大道畢竟沒有萬裏，還不算重禮。
　　但是接下來，至少是個荒骨境的天道血脈，甚至可能進入荒魂境！
　　讓榜壹大哥也感受壹下被打賞的滋味。
　　說實話，要不是《西遊記》寫到這壹回，自己都不會去找道門開這個口。
　　陳洛提筆寫下這壹次西遊記的章回標題——
　　“第五十回：情亂性從因愛欲，神魂心動遇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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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之上，魏巍道宮。
　　“各位道爺，俺就是說，南荒那幫鱉孫基本上都猜到俺們是恁的臥底了！”
　　“俺現在就是個啥？掩、耳、盜、鈴！”
　　“俺們不裝了，恁說中不中？”
　　“光明正大的，告訴那幫兔孫，俺們，就是道門的牛！”
　　陳希夷和幾名道尊望著面前那大咧咧的青牛祖妖，彼此交換了壹下眼神。
　　“牛皮皮，不要說這些廢話，有些事能做，但是不能說出來。”
　　“妳們又想提什麽條件？直說吧！”
　　那叫做牛皮皮的青牛祖妖含笑了壹下，撓了撓自己的牛角：“咦——瞧這話說的，俺還能有啥想法！”
　　“俺就是想，道祖的洞天福地，過兩天讓俺那些孩兒去轉轉，恁說中不中？”
　　“俺有個孩兒，叫牛大發！那血脈，不是俺吹，那是真不錯，都不像是他爹滴！”
　　“讓他去逛逛唄！”
　　陳希夷嘆了壹口氣：“道祖福地，是難得天地規則還算齊全之所，與儒門的孔聖故居壹樣。”
　　“但是不宜頻繁打開，否則會加速規則的散溢！”
　　“這樣吧，再等壹甲子。”
　　牛皮皮微微皺眉：“壹甲子？”
　　“壹頭牛，壹輩子，能有幾個壹甲子！”
　　“不中不中！”
　　“二十年！中不中？”
　　陳希夷皺了皺眉，還要再討價還價，突然耳朵壹動，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傳音，臉上露出笑容。
　　“牛皮皮，我道門，給妳們青牛壹族爭取到了潑天的大機緣。”
　　牛皮皮壹楞：“啥？”
　　“貧道先賣個關子。”
　　“妳先回去，這幾日就能知道了！”
　　“記住了，那可是道門花費了大代價，才幫妳們定下的機緣！”
　　牛皮皮牛眼瞪得老大：“真的？”
　　“那俺先回去等等。”
　　“要是沒有，俺再來找恁！”
　　陳希夷連忙點頭：“中，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