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方聖的決絕：隕落真相

　　“妳修行的，不是小方的道啊……”那地包天老者的聲音落在陳洛耳中，猶如晴天霹靂。
　　再聯想剛才那蟾蛙的原形，他瞬間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上壹只封天蟾，金瓜瓜的外高祖，屬於方聖的世界之靈——媧大拿！
　　陳洛快步上前，恭敬行了壹禮：“人族後輩，末學陳洛，見過媧前輩。”
　　隨後，陳洛偏過頭，對著還在打量媧大拿的金瓜瓜說道：“瓜瓜，快過來見過妳外高祖！”
　　“呱？”金瓜瓜楞了壹下。
　　外高祖？
　　金瓜瓜跳到陳洛的肩膀上，再次看了看媧大拿：“呱？（外婆的爺爺？）”
　　那媧大拿也是看向金瓜瓜，片刻後，點了點頭：“難怪老夫覺得有些別扭，原來是大千後天演化的封天蟾血脈……”
　　陳洛目光微不可查地壹縮，聽出來媧大拿這話裏隱含的意思。
　　金瓜瓜的封天蟾血脈和媧大拿的封天蟾血脈有區別。
　　這區別，就在所謂的“大千後天演化”！
　　見陳洛似乎聽出了端倪，媧大拿微微點頭，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老夫來。”
　　說著，媧大拿重新跳進大地裂縫之間。陳洛猶豫了壹下，隨即將金瓜瓜收入袖袋之中，然後壹勾手，將那本來打算逃跑的天魔頭顱給抓了過來，隨後也跳入了大地地縫之中。
　　整片大地再度震動起來，裂開的裂縫在大地的震動中緩緩彌合。
　　……
　　陳洛跳入地縫之後，就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壹個空間，明明是向下跳，整個人卻是向上飛起，片刻後，陳洛眼前壹花，就出現在壹個花園之內，花園內奇花異草，丹桂飄香。
　　“人族小子，過來坐。”媧大拿的聲音從陳洛身後傳來，陳洛轉過身，就看到媧大拿坐在壹個小亭中，正翹著二郎腿，在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袋，像極了村口閑來無事的二大爺。
　　“前輩，這裏……”陳洛左右看了看，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真不相信在天魔的大本營，還有這麽壹處地方。
　　“唉，瞎折騰，這老了就喜歡種種花弄弄草，幸好種子足夠。”媧大拿示意陳洛坐下來，又仔細打量了壹下陳洛，目中疑惑更重，“妳這小子好古怪，非但不是走小方之道，居然都不是走儒門之道……”
　　“不對不對！”
　　這媧大拿眼中閃爍兩下銀光，不解說道：“也有儒門大道……怎麽還有佛門和道門？等等，這些都是伴生大道！”
　　“小子，妳到底是誰？”
　　沒等陳洛說話，金瓜瓜就從袖中跳出來，人立而起，叉著腰對媧大拿說道：“呱！（嘿嘿，嚇到了吧？這是本大爺的大哥！）”
　　“呱！呱！（人族紅塵大道道主，新開儒、道、佛三道！文人之恥陳東流！）”
　　“紅塵大道？新的大道？”媧大拿臉色意外，連忙站起身，“沒想到人族居然出了第四大道，老夫見過道主。”
　　“前輩客氣……”陳洛連忙擺了擺手，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媧大拿說道：“只是，怎麽才半聖修為？”
　　“人族派妳進來有什麽用！”
　　“妳是被排擠了嗎？”
　　陳洛苦笑了壹下，搖了搖頭：“前輩，我是被方家後人與蠻族聯手陷害，才出現在這裏的。”
　　陳洛話音壹落，頓時壹股磅礴的威壓從媧大拿身上爆發出來，將陳洛都吹的倒退兩步，此時媧大拿臉上哪有剛才半分的和藹之色，取而代之的則是壹臉的殺氣。
　　“小子，道可以亂修，話不能亂說！”
　　“小方的後人，怎麽可能與蠻族聯手！”
　　“呸！”這個時候，金瓜瓜也不用神魂傳音，直接發出了人聲，竟然是清脆童音，“怎麽不可能？那個方之古，壞得很！還有方之汝和方之彼，把人族半聖當畜生，幫他們養道，已經害死壹批了！”
　　“現在的方家，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媧大拿看著金瓜瓜，又和陳洛對視，陳洛不躲不避，目光平靜，良久，媧大拿長長嘆了壹口氣，收回氣勢，重新坐了下來。
　　“人族第四道主，應當還不至於拿謊言欺瞞我這老頭子。”
　　“到底發生了何事，能與老夫說壹說嗎？”
　　陳洛點點頭：“我年歲尚小，多的不知道，就和前輩說說最近幾年我知道的事情吧。”
　　陳洛也坐下來，選擇了壹些關鍵的事情和媧大拿說了起來。
　　也不拘方家，包括天道衰弱、無力再出聖人；麟皇入幽冥，促兩界歸壹；滅西域偽佛，收南荒元海等等，都簡單提了壹句。
　　當然，重點自然是方家之路走歪，方禮淪為最弱聖道；方之古、方之吾、方之汝暗害方禮半聖，以及自己進入這方世界的始末。
　　聽到陳洛說完，媧大拿只是大口大口抽著煙袋，壹言不發。
　　“前輩……”良久，陳洛主動打破沈默，剛要發問，媧大拿就擺了擺手。
　　“妳所說的事情，老夫還需要琢磨琢磨。先說點別的……”媧大拿指著壹旁喝著椰汁的金瓜瓜，“氣運大煉世，需要世界之靈的認可。但是這小家夥，目前還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之靈。”
　　金瓜瓜：！！！∑(°Д°ノ)ノ
　　本大爺都差點死掉了，妳居然說我不是？
　　見金瓜瓜詫異的表情，媧大拿輕輕笑了笑：“封天蟾，乃是大千世界的伴生血脈，先天而成。在大千世界，同壹時間只會存在壹只封天蟾。”
　　“老夫被困在此處，天道以為老夫已亡，所以自行後天演化封天蟾血脈。”
　　“妳這個小家夥，就是後天封天蟾。”
　　“只是後天封天蟾，少了許多天賦神異，空有世界之靈之名，而無世界之靈之實。”媧大拿看著金瓜瓜，“是不是感覺血脈傳承中有什麽，但是卻始終得不到傳承。”
　　金瓜瓜乖乖地點了點頭。
　　陳洛恍然，難怪血脈更新之後，金瓜瓜除了修為提升到祖妖，其他確實也沒什麽變化。
　　“前輩，那瓜瓜應該怎麽做？”陳洛問道。
　　媧大拿輕松壹笑：“簡單，將老夫的血脈換給他就好了，幸好他也是封天蟾血脈，若是別人，還承受不來。”
　　陳洛和金瓜瓜對視壹眼，陳洛開口道：“那樣的話，您……”
　　“死不了！”媧大拿擺了擺手，“反正這血脈留在我身上也沒用了。”
　　“畢竟，小方已經死了。”
　　陳洛猶豫了片刻，問道：“前輩，您口中的小方，可是方聖，方隱！”
　　媧大拿點了點頭。
　　“方聖真的聖隕了？”陳洛再次確認道。
　　“嗯，死了好久了……用祖地的時間來說，應該是死了六百多年了……”
　　“可是……”陳洛疑惑道，“我在進入此間之前，看到無邊魔氣中，有壹道浩然正氣的璀璨文華……”
　　“哦？”這壹次輪到媧大拿有些意外，“妳能看到？”
　　陳洛認真地點了點頭。
　　媧大拿看著陳洛，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那不是小方，那是小方死後遺留的意誌。”
　　媧大拿放下手中的旱煙袋，伸手朝面前壹點，面前立刻浮現出壹副畫面，畫面中展現的正是此方世界黑霧彌漫的樣貌。
　　“此方世界，叫做甘盧魔淵，是侵擾祖地的壹切天魔的誕生之地。”
　　“這魔淵，有個特性，乾坤境大圓滿之後，若是死在魔淵，會殘存壹些意誌。”
　　說到這，媧大拿擡手打斷想要發問的陳洛，說道：“別多想，不是神魂之類的存在，也不能復生。”
　　“更像是壹種執念的聚合，其中生命本源已經消散殆盡了，只剩下被魔淵特性維持的本能意誌。”
　　“不過，對妳來說，或許是壹場機緣。”
　　“機緣？”陳洛眨了眨眼睛，隨即想到了什麽，“天道？”
　　“沒錯。小方是修氣運大煉世，修為近乎造化……所以他的殘存意誌，也可以看做剝離在外的天道意誌，和妳倒是匹配。”
　　“也許是天道的渴求，才讓妳壹眼就看見他的存在。”
　　說到這，媧大拿頓了頓：“妳剛入此地不久，又是獨開大道，與天道聯系緊密。若是修為更進壹步的話，或許能夠開出壹條簡陋的逆向通道，返回祖地。”
　　聽完媧大拿的話，陳洛不解道：“若是此法可行，方聖當年就有八劫修為，那直接回去應該不難啊？為什麽……”
　　“那個傻子……”媧大拿搖了搖頭，“妳是被人陷害進來的。”
　　“他不壹樣。”
　　“他是主動進來的！”
　　……
　　祖地，北境防線。
　　天空中已經浮現出無數的空間裂縫，就連尋常大儒，也不敢再在這樣的空間中飛渡。
　　這是頻繁開啟虛空戰場的後果，哪怕停戰，恐怕也需要壹番功夫才能修復。
　　此時，陸放翁站在雲端，望著蠻天的方向，面容嚴肅。
　　“這兩日，蠻天那邊的攻勢似乎放緩了壹些。”陸放翁身旁，曾子固悠悠說道，“就連凡俗戰場的征戰，也同樣如此。”
　　“不知道蠻族那邊又打算玩什麽花招。”
　　陸放翁沈吟道：“老夫所慮也是如此。”
　　“按道理來說，大家的實力都是擺在這裏，如今我等已經到位，他們是無法攻破正氣長城的。”
　　“蠻族這個時候發動總攻，底氣到底在哪裏？”
　　曾子固也是搖了搖頭：“本聖也看不懂……難道就是趁著送走陳洛來博壹把？”
　　陸放翁蹙眉：“陳洛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孔家已經動用了孔聖遺寶，但希望還是渺茫……”曾子固嘆了壹口氣，“不過有個說不上好的好消息是，元劫就要來了。屆時通道重開，只要陳洛那時還活著，或許就能歸來。不像方聖那般，距離元劫開啟通道還有數千年……”
　　“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陸放翁點點頭，隨即又開口道：“人少了……”
　　“啊？什麽？”曾子固問道。
　　陸放翁蹙眉說道：“子固，妳有沒有發現，這幾日交手的蠻神和蠻祭，雖然是輪著打，但是打著打著，有些人不見了……”
　　曾子固回憶了片刻，點點頭：“好像確實如此，或許是受了傷，回去養傷了？”
　　陸放翁搖了搖頭，面色更加嚴肅起來。
　　……
　　甘盧魔淵。
　　此時，媧大拿和陳洛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故意進來的？”陳洛有些不解地看著媧大拿。
　　如果說方聖是故意進入這片天地，那沒道理這麽突兀，壹點信息都沒有留下。
　　“兩千多年了吧……”媧大拿壹邊抽著煙，壹邊回憶，“彼時蠻族壹位蠻穹襲殺北境，被小方擊退，逃竄時落下壹件寶物，被小方所得。”
　　“現在看起來，那就是陰謀的開始了。”
　　媧大拿吐出了兩口煙圈，繼續說道：“又過了三十年，小方巡視天外，那件寶物突然有了反應。”
　　“小方順著那反應追查而去，結果看到了壹處並不穩定的魔氣通道。”
　　“原本這種魔氣通道，在元劫之後，是會存留壹些的。不過那個時候，距離上壹次元劫都過了兩年多年，完全沒有道理出現。”
　　“當時看那樣子，通道並不穩定，應該馬上就要關閉消散。”
　　“所以小方就打算守著，若是有天魔出來，直接打死便是！”
　　“但是，就在那通道將要關閉的瞬間，小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媧大拿看了眼陳洛，鄭重說道：“小方發現，通道之後，有天魔半只腳踏入了造化之境！”
　　陳洛聞言，只感覺壹個雷在自己神魂中炸響。
　　方之吾臨死前，和自己提到了他們小時候見到那瘋子半聖方無恙時，那方無恙的遺言便是元劫通道後，有造化天魔！
　　方無恙說的是真的？
　　媧大拿沒在意陳洛的表情，輕嘆壹聲，接著說道：“當時通道已經快要關閉了。”
　　“壹旦那天魔成功晉級造化，那就隨時可以降臨。”
　　“所以那壹刻，小方做出了壹個決定。”
　　“他要進入其中，阻擋那天魔登臨造化的路！”
　　陳洛沈默。
　　他仿佛看到了兩千年前的天外，壹道傲然的身影站在那即將關閉的魔意通道前，沒有猶豫，毅然而然地沖入了通道之內。
　　沒有人見證，沒有人記錄，更沒有人知道。
　　比赴死更難的，是孤獨的赴死。
　　這是壹個人慷慨激昂。
　　夫子曰：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尤未悔！
　　……
　　沈默良久之後，陳洛輕聲問道：“那，方聖成功了嗎？”
　　媧大拿目光望向遠處，淡淡說道：“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沒有催促，陳洛安靜等著媧大拿往下說。
　　“這片魔淵，與我們所在的世界類似。”媧大拿長舒了壹口氣，緩緩說道，“妳可以把他理解成壹個魔化的世界。”
　　“魔淵本身就是這裏的天道，而那些天魔，就是魔淵裏的生靈。”
　　“所以，說起造化，妳能想到什麽？”媧大拿問向陳洛。
　　陳洛瞇了瞇眼，說道：“氣運大煉世？”
　　“沒錯！”
　　“這裏的天魔，彼此廝殺，他們的目標就是吞噬其他的天魔，壯大自己的實力。而壹旦晉級成為比肩聖人的魔主層次，就有資格煉化魔淵。”
　　“最終勝者只有壹個。”
　　“煉化魔淵，登臨造化，成就魔尊之境！”
　　“如同氣運大煉世壹般，成為這片魔淵的主人。”
　　“當初被祖龍殺死的魔尊，便是來自這裏。”
　　“被祖龍殺死後，魔淵沒有了主人，便開始了新壹輪的廝殺，直到壹個叫做甘盧的天魔成為了勝利者，魔淵便以甘盧命名。”
　　“甘盧成為魔尊後，感受到前任魔尊意誌的呼喚，於是鎖定了祖地的方向，打通了傳送通道。”
　　“只是不巧的是，甘盧魔尊壹降臨，正好撞上了孔聖成道。”
　　“孔聖斬殺甘盧之後，這裏再次開始了廝殺。”
　　“小方見到的，是即將成功的第三尊！”
　　“為了阻擋他，小方放棄了自己的氣運大煉世，也加入到煉化魔淵的競爭之中！”
　　聽到這，陳洛恍然大悟。
　　難怪在祖地，方聖氣運大煉世的痕跡全部消失了，原來是他主動放棄了！
　　“呱？（那後來呢？）”金瓜瓜催促道。
　　“後來……”媧大拿嘆了壹口氣，“這魔淵，畢竟是生魔養魔的地方。小方乃是人族，先天和魔淵不搭。即便曾經壓制過對方，但壹千多年下來，小方漸漸落入了敗勢。”
　　“他，想到了壹個主意。”
　　陳洛垂下了視線，他似乎猜到了方聖的想法。
　　“入魔！”陳洛和媧大拿異口同聲說道。
　　媧大拿對著陳洛贊許地點點頭：“所謂入魔，並不是成為天魔，而是露出破綻，讓那天魔吞噬自己。而他自己，則隱藏壹絲靈臺清明。”
　　“我勸過他，太冒險了。但是小方說，這是唯壹勝利的機會。”
　　“在天魔煉化魔淵最關鍵的時刻，以神魂為祭，仿孔聖的封天大陣，命封天魔。”
　　陳洛語氣沈重地問道：“那哪裏出問題了？”
　　媧大拿重新給煙鍋裏添上煙葉，口中繼續敘說，仿佛是在說壹個古老的故事。
　　“六百多年前，壹切都是按照小方預料那般的發展。”
　　“在對方登臨造化之時，小方血祭了自己，對天魔進行了封印。”
　　“那天魔卻在最後時刻，強行打通連接祖地的通道，借助這股空間之力來沖擊小方的封印。”
　　“結果就是，小方聖隕，那封印卻不完全，讓那天魔還是踏出了造化的那壹步。”
　　“不過對方付出的代價是受傷垂死，不得已陷入了沈眠之中。”
　　陳洛聽完，也是長嘆壹聲。
　　“方聖，真英雄也！”
　　陳洛揉了揉眉心，又想明白了壹件事。
　　六百多年前，元劫通道突然打開，大量天魔出現在天外，這才導致了神州內部防禦空虛，給了蠻族南下的機會！
　　都說通了！
　　“可是，終究都是白費了。”媧大拿搖了搖頭。
　　陳洛不解：“前輩，此話何意？”
　　媧大拿繼續抽了壹口煙，說道：“魔淵神奇，能存留意誌是其壹。”
　　“還有另壹點，便是魔淵所生的天魔，都不會療傷。”
　　陳洛壹臉疑惑，不會療傷也算優點？那不是好事嗎？
　　“妳是不是以為這是好事？”媧大拿壹眼就看穿了陳洛的心事，說道，“天魔自誕生開始，就不存在療傷這回事，如果受了傷，就生受著。”
　　“若是傷勢太重，就會沈眠。”
　　“但物極必反。”
　　“妳以為為何每壹元，都會有壹次元劫？”
　　“因為每隔壹元，魔淵都會有壹次歸元復始，所有停留在魔淵內的天魔，他們的傷勢會痊愈！”
　　“也就是說，元劫來臨時，受到重創的那尊魔尊，雖然不至於完全恢復，但肯定是能從沈眠中蘇醒的。”
　　“那妳說小方的犧牲，有什麽意義呢？”
　　陳洛微微搖頭：“不，不是沒有意義。”
　　他看著媧大拿，輕聲說道：“我們的存在，都是方聖付出的意義。”
　　“方聖，守護了我們六百……不，守護了我們兩千年！”
　　“他做完了他所能做的。”
　　“雖然結果並不是那麽完美，但是我們都是活在他的福澤下。”
　　“既然事情要來，那我們唯有面對。”
　　“前人已逝，接下來，就要看我們自己的了。”
　　陳洛說完，長吐壹口氣。
　　有壓力嗎？當然有。
　　哪咤只有六七劫的修為，就已然表現出那麽大的殺傷。那壹個造化境，哪怕是傷勢未愈的造化，對祖地來說，都是不可承受的。
　　但是人族，從來都不會坐以待斃。
　　幾乎瞬間，陳洛就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有了個大概的規劃。
　　眼下，他需要盡快返回，將這個消息告訴聖堂還有道宮，拿出壹個章程出來。
　　他更需要提升春秋新頁的極限。
　　趙公明的話，定海珠最終的下落還有兩說，但在那後面，就是三霄娘娘和九曲黃河陣啊！
　　如果寫出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他們，可都是在封神榜上的。
　　此外，他手上還有通天教主的隨身兵器——青萍劍！
　　但是要發揮這壹切外部助力，都需要他繼續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裏，或許就是自己突破極限的封聖機緣所在！
　　“前輩，麻煩您幫我尋到方聖的殘留意誌。”陳洛朝著媧大拿行了壹禮，“我需要他。”
　　金瓜瓜看了看陳洛，也人立而起，對著媧大拿作揖。
　　“呱！”
　　看著陳洛和金瓜瓜的模樣，媧大拿壹陣恍惚，仿佛看到曾經自己與小方的模樣。
　　“又是壹對傻子啊。”媧大拿長長吸了壹口煙，吐了出來，然後將煙鍋按滅，揣在了腰間。
　　“妳既然來了，老夫自然是要陪妳走壹趟的。”媧大拿點了點頭，“妳能提前來此，或許還真有壹點改變結局的機會。”
　　陳洛眼前壹亮，看著媧大拿：“前輩！”
　　“不過，先要看這個小家夥，能不能完整承接老夫的先天傳承……”媧大拿指了指金瓜瓜，“如果不行，說了不如不說，徒惹失望。”
　　金瓜瓜聞言，當即拍了拍自己白花花的胸膛：“呱！呱！”
　　“先給老夫壹點時間，解決這個小家夥的血脈傳承吧……”媧大拿站起身，往壹座小屋裏走去，邊走邊說道，“還有，妳剛才說的那個和蠻天聯手的方之古，應該不是小方的血脈。”
　　“他和小方的關系，比血脈還親。”
　　“我想，我大概知道這個叛徒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