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愛情,這該死的酸臭味道
我用閑書成聖人 by 出走八萬裏
2023-5-14 20:43
半個時辰後。
陳洛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座上,望著趴在地上行大禮的馬爾紮,臉色肅穆。
“我的耐心很有限。”陳洛淡淡說道,“我給妳三天的時間!”
“三天後,德利城將舉辦第壹個復活情人節!”
“有問題嗎?”
馬爾紮趴在地上,發出沈悶的回復:“尊敬的神,妳的期望就是馬爾紮畢生的追求。”
“那好吧。”
“三日後,我拭目以待。”
“如果做得好,本神自然有賞;如果出了差錯,妳這個大長老就不要做了!”
馬爾紮連忙回應道:“妳忠誠的奴仆願意用所有的壽元擔保,壹定會讓神滿意。”
……
走出神殿,馬爾紮那臉上謙卑的笑容立馬就陰沈了起來。
怎麽辦?
新神上位,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脾氣性格,所以只好努力拉滿好感度,什麽事都大包大攬下來,說壹些漂亮話。
但是,這是要負責任的!
在德利城當了幾十年的大長老,馬爾紮有著豐富的與神打交道的經驗。
他們或許喜好不同,又或許性格不壹致,但是有壹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很陶醉於自己書寫的傳說故事!
這個時候,妳要是敢說這個故事並不好,不適宜宣傳成節日慶典,他上壹任那個被扔進火坑裏的前大長老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種事情,他壹介凡人,並沒有置喙的余地。
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去做罷了。
大不了城市律法上多壹條:不來參與慶典判刑壹年!
但是這壹次,他心裏有些沒底了。
馬爾紮自認為看過很多神話傳說,不僅德利城流傳的,就連其他城市的壹些節日傳說,他也有所涉獵,什麽故事沒見過!
私底下,他還會品評壹些神話故事,分出個上中下三等來。
可是偏偏就是今天看到的故事還真的沒有見過。
主角竟然不是神明!
主題竟然不是神的偉大!
上等人和下等人的禁忌之愛!
這種故事,真的能把節日做起來嗎?
馬爾紮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壹口氣,朝著長老會走去。
壹個人的焦慮,叫壓抑。
壹群人的焦慮,叫大環境不行。
他現在需要找人分擔!
……
“大長老,不行啊。”灰袍長老看著手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哭喪著臉,“這故事裏神明都沒有登場,怎麽能算是傳說呢?”
“對啊,巫人的女兒怎麽可以愛上了隸人呢?”另壹位巫人灰袍冷冷說道。
“要不……您去和神明商量壹下,換壹個故事?”第三名巫人灰袍朝著馬爾紮建議道。
馬爾紮聽著這些灰袍的議論,冷哼了壹聲。
“神明只要結果!”
“不要妄想著改變神明的旨意,好好想想怎麽做下去吧,妳們這些愚蠢的土撥鼠!”
“如果覺得做不到,現在就準備好失去所有壽元變成壹具枯骨吧!”
馬爾紮的話就像壹股寒風在長老院裏刮過,讓所有的長老心頭都是壹顫。
那要不,試試?
“聯系周邊的部落!”馬爾紮揉了揉眉頭,“實在不行,讓他們派人進城,把氣氛弄起來。”
“每個人送十天的口糧,他們定然會快樂的!”
“至於費用……”
馬爾紮又是嘆了壹口氣:“新神的第壹個命令,我們必須要辦好!”
“舍人以上,分攤吧!”
眾長老微微皺眉,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都是沈默地點了點頭。
偶爾有人將目光落在那文稿上,心中也是不屑。
哼,什麽破故事。
愛情,那也算個事?
……
“小洛子,小洛子,額都偷聽到了。”
神殿內,隱身跟著馬爾紮出去的螢勾小跑著回到神殿,拉著陳洛的衣角,墊著腳說道:“他們根本不看好妳的故事!”
“在商量花錢買人來充場面呢。”
“要不要額去教訓他們?”
沒等陳洛說話,壹直在神殿角落打坐的壹行菩薩猛然睜開眼睛:“他們居然看不起佛子的文章?”
“佛子,貧僧願去與他們辯論壹二!”
陳洛連忙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不用,大師不必如此。”
“那幫老朽,高高在上久了,自然感受不到愛情的美好。”
“而且從他們的立場出發,也不會接受跨階層的結合,甚至還會抵觸!”
“那故事的受眾本來就不是他們!”
“他們只要能按部就班地把文章發出去就好。”
壹行菩薩點了點頭,合十道:“佛子慈悲,不計較壹時壹人之態度,貧僧敬佩。”
陳洛臉上壹紅,幹咳了壹聲。
螢勾似乎看出了陳洛的心事,對著壹行說道:“老和尚,妳說的不對。”
“反正如果效果不好,就是他們辦事不行,換壹批長老的事,又不難!”
“小洛子,這件事我先幫妳記上!”
“只要三塊酸棗糕,走的時候,額出手去處理!”
陳洛捏了捏螢勾的小臉蛋,攥起了壹個小肉團:“白給妳,但是不要多事。妳只要乖乖的,我這還有千年方可凝脂的石乳也給妳吃。”
說著,陳洛壹揮手,手中出現了壹個小碗,碗裏白色的乳狀物發出了壹陣清香。
沒等螢勾上手去搶,陳洛就將這小碗收回到儲物令中。
“說好了,只要妳乖,就給妳吃!”
螢勾連忙跪坐在地上,乖巧.jpg!
只有壹行菩薩眉頭挑了挑。
如果自己剛剛沒看錯的話,那應該只是人間普普通通的壹碗豆花吧?
佛他喵的千年凝脂石乳!
三文錢就能買壹碗……不對,能讓佛子放在儲物令中,定然有特殊之處。
至少三兩銀子壹碗!
只是這麽欺負螢勾王……也不能全怪佛子,畢竟他與儒門接觸的太多,而儒門的心,壹百顆湊到壹起都找不到第二種顏色。
還是佛門好啊!
得讓佛子多和他們佛門接觸壹下才行。
想到這件事,壹行頓時覺得任重道遠,自己還需努力!
……
從長老院結束了議事,馬爾紮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乖巧的小女兒妮露已經在家裏等待了許久。
每壹次馬爾紮結束長老院的工作,妮露都會給自己的老父親揉壹揉頭部,放松壹下,從小時候便是這樣,因此妮露也最得馬爾紮的喜愛。
馬爾紮甚至將妮露稱作德利城的明珠,拒絕了好幾個巫人家族的求親。
在他看來,能配得上自己的小妮露的人還沒有出現!
回到書房,感受著小女兒柔軟的手在自己兩側太陽穴處的揉按,馬爾紮緊繃著地情緒突然放松了下來。
“父親,是遇到了什麽困難的事情嗎?”妮露開口問道。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見過父親這麽頭疼的模樣。
“是啊,我們之前的神,被殺了。現在執掌我們生死的,是壹尊新的神明!”馬爾紮隨口說道。
“啊?神也可以被殺死嗎?”妮露顯然被這個消息嚇住了,手上的動作都頓了壹下。
“是啊,這位,已經是父親我在德利城侍奉的第四位神明了!”馬爾紮輕輕嘆了壹口氣,“不過神明的更換,對妳們沒有什麽影響!”
“再幫父親按壹下,吃過午飯,我要開始忙碌了。”
聽到馬爾紮的吩咐,妮露點了點頭,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而馬爾紮也在女兒的侍奉下,緩緩進入了夢鄉,發出了清微的鼾聲。
此時妮露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馬爾紮帶回來的文稿上。
“嗯,是關於新神的消息嗎?”
妮露好奇地拿起了文稿,翻開了第壹頁,眼睛陡然間就離不開了。
她在馬爾紮的身旁坐下,認真地看了起來。
……
馬爾紮做了壹個夢。
他夢見自己惹怒了神,被剝奪了所有的壽元,化作了壹堆枯骨。
而他死後,他的家產被那些貪婪的家夥平分殆盡,就連自己最為珍視的明珠妮露,也成了他們的玩物。
他聽到了妮露悲戚的哭聲。
“不!”馬爾紮猛然睜開眼,從夢中醒來。
“呼……原來是個夢。”馬爾紮松了壹口氣,就在這時,耳邊依舊是那熟悉的哭聲。
這哭聲讓馬爾紮心中壹緊,連忙偏過頭,就看到妮露蹲在角落裏,淚流滿面。
“小妮露,怎麽了?”馬爾紮開口道。
“抱歉,父親,是我把妳吵醒了嗎?”妮露此時才發現馬爾紮清醒過來,連忙說道,“是我看這個故事太入迷,沒有註意到您。”
“故事?”馬爾紮楞了壹下,隨後就發現妮露手裏正抱著神明給自己的文稿。
“妳是說這本《羅密歐與朱麗葉》?它這麽好看?”看著妮露的反應,馬爾紮十分意外,連忙問道。
“是的,父親!”妮露連忙點頭,“這是我看過的最好看最感人的故事了!”
“比那些傳說有意思多了。”
“父親,是不是和故事裏說的壹樣,要辦情人節了?”
“究竟在哪壹天?”
“那壹天我要喊上我的朋友,穿著最美的裙子,穿過德利城的大街小巷,去為羅密歐與朱麗葉祈福!”
“然後,和所有的人壹起慶祝他們的復生!”
說著,妮露又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馬爾紮看著妮露,壹時間楞在了原地。
作為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妮露自然也看過許多的傳說,更是對那些數不勝數的節日無比厭煩。
沒想到,她居然只是看了壹次這個故事,就對壹個節日充滿了期待感。
是自己忽視了什麽嗎?
“父親?”妮露朝沈思中的馬爾紮喊了壹句,馬爾紮這才反應過來。
管他呢,連自己的女兒都有期待,那其他人應該也會有才對!
或許這壹次,能讓神明滿意!
這麽想著,馬爾紮用力擁抱了壹下妮露,在她的額頭親吻了壹口。
“幹的好,我的女兒。”
“妳幫了父親壹個大忙!”
“三天後,就是情人節的日子。父親會給妳準備好全城最華麗的衣服,讓我的明珠再次閃耀德利城!”
“不!”妮露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參加巡城。”
“我要扮演朱麗葉!”
馬爾紮楞了壹下,往往這種神明傳說的節日慶典,都會有專人化妝成故事中的人物,在壹輛由馱獸拉著的大車上演著故事中的情節,伴隨著歌舞,巡遊全城。
以往自己的女兒可是最討厭這樣的工作,在她看來,那很無聊。
沒想到這壹次居然會主動請纓。
看來這個故事對妮露來說真的很出色啊!
“好的,我的女兒。”馬爾紮說道,“我會讓妳得償心願的。”
“現在,我要去工作了!”
說完,馬爾紮轉身就快步跑出了書房。
只是馬爾紮沒有看到,在他走後,他的掌上明珠趴在書桌前,淚眼中滿是憧憬道:“好期待朱麗葉那樣的愛情。”
“也不知道那個小車夫,今天會不會來?”
……
晚間。
壹篇據說是出自神明之手的文章在德利城裏散布開來,並且在年輕人中掀起了熱潮。
什麽?主角不是神明?刺激!
什麽?主體是歌頌自由的愛情?好刺激!
什麽?寫的是跨等級的禁忌之愛?實在是太刺激了!
這本書幾乎像壹陣風壹般,迅速傳播。
而最讓人意外的是,其中對這本書反響最大的,居然是平日裏參加節日都不大積極的下等人!
為了能第壹時間看到這本書,他們破天荒的開始湊錢購買手抄本。
據說城市裏還發生了壹名舍人和壹名末人同時坐在壹起,共同看壹本書的奇觀!
只是那悲傷的結局,讓每個讀完的人心中都久久不能平復。
所有的人心中只有壹個聲音。
要復活他們!
壹定要復活他們!
……
“莫沙,我們私奔吧!”壹架華麗的馬車中,傳出了壹句帶著哭腔的女聲,而坐在外面正在驅趕馬車的莫沙手中的馬鞭頓了頓。
“小姐,請不要和莫沙開這種玩笑。”莫沙苦笑壹聲,“您是高貴的巫人,您的父親是德利城的灰袍長老,而我只是壹個趕馬的隸人。”
“要是您父親知道您說這種話,會把我活活打死的!”
“難道妳不愛我嗎?”馬車的車簾拉開,露出了壹個衣著華美的女子。只是那原本就是大碼的裙子被女子撐的有些緊繃。
她這麽壹動,那馬車瞬間搖晃了壹下,連拉車的馬兒也慘叫了兩聲。
女子目光炯炯地望著面前那帥氣的隸人馬夫:“我願意和妳走。”
“妳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莫沙溫柔壹笑:“小姐,別亂動,馬車會散架的。”
“再說了……”
“小姐,您和我私奔的話,壹晚上跑不出二裏地啊!”
“根據馬車的車轍,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莫沙搖了搖頭,“畢竟加固的馬車全城並不多!”
“哼,既然妳對我沒有意思,為什麽要拿這個故事給我看。”被莫沙幽默拒絕的女子也沒有生氣,而是從身後拿出了那本《羅密歐與朱麗葉》。
“還騙了我許多眼淚!”女子小聲嗔怪道。
“小姐,您不能平白冤枉人啊。”莫沙無奈道,“騙妳眼淚的是神殿裏的神明,可不是我壹個小小的馬夫。”
“我哪有那樣的本事,寫出這樣的故事啊!”
“總而言之,小姐再不要說什麽私奔的話了。”莫沙補充道,“不然您的莫沙可能就再也不能給您趕車了!”
“您坐穩,馬上就到妮露小姐家了!”
那女子拉上車簾,幽幽說道:“我就知道,妳根本不喜歡我。”
“妳是愛上了咱們德利城的明珠,妮露吧!”
“把這本書給我,是讓我給她看,試探她的心意!”
莫沙揚鞭的手再次停在了半空,這壹次他沒有否認車內女子的話。
“妳想多了,妮露的父親是德利城的大長老,如果要看故事的話,她應該是全城最先看到的人之壹,何必需要我帶給她!”
“莫沙,好好趕妳的車。”
“愛情再好,都只是寫出來的故事!”
“都是騙人的!”
“就算妮露真的答應妳,妳又能怎麽樣呢?”
“妳們根本就走不出德利城!”
“大長老的能量,可比我的父親要強大太多了!”
莫沙的神情落寞下來,點了點頭,微不可查地嘆了壹口氣。
“謝謝小姐。”
莫沙輕輕回復了壹句。
……
神殿。
陳洛似乎感應到什麽,眉頭微微壹跳。
“小洛子,小洛子,怎麽了?”螢勾眼尖,發現了陳洛的異樣,連忙問道。
陳洛臉上露出笑容。
“果然,城市的情緒起來了。”
說著,陳洛走向神殿的陽臺,俯瞰著整座的德利城,細細感應著那股情緒。
“悲傷,卻又帶著希望的復雜情緒。”陳洛點了點頭,“都是愛情的酸臭氣息啊!”
隨即就感應到壹道規則之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能調動的壽元似乎正在飛速增長。
之前不到兩百萬年,在自己註入五十萬年壽元進入胎樹之後,如今本來只有壹百四十多萬年,但是轉眼之間,就恢復了原來的額度,甚至直接沖破了兩百萬年。
而這股上升的勢頭還沒有停止。
兩百壹十萬,兩百二十萬,兩百三十萬……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數字就超過了三百萬年。到了這個時候,那飆升的勢頭才有所減緩,但依然在穩步上漲。
“我猜測的沒有錯。”陳洛心中確定道,“真正發自內心的感情,含金量要比那徒有表面的情緒重要多了。”
“有點意思。”陳洛擡起頭,望著天空。
此方天道追求的,竟然也是紅塵人心!
看來此方天道,真的與自己有緣……
“既然這樣,三日後的情人節,再扔壹枚重磅炸彈吧!”陳洛摸了摸下巴,腦中又蹦出了壹個新的想法!
……
時間過的很快,壹晃三日就過去了。
整個德利城,處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息。
在這三天裏,每天都有命令從神殿傳出,不斷擡高情人節的氣氛。
第壹天,全城開滿了火紅的花朵,神下達旨意,男子采花送給女子,只要女子接受,未來兩人若是結合,請胎樹誕子,那胎果嬰兒的壽元將增加壹年至五年不等!
第二天,神明下達旨意,凡是吃喝玩樂之用品,在情人節當天,第二份半價!
如今,這是第三天,也是情人節前的最後壹天,所有人都在期待神殿又會下什麽旨意。
說實話,他們活了這麽多年,經歷了這麽多節日,如此會整活的神,還是頭壹次見。
而此時,在神殿中,陳洛正在向馬爾紮宣布第三天的活動計劃。
經過這幾日的發酵,陳洛能掌控的壽元,也已經達到了七百萬年。
還差壹百多萬年,就算是掌控壹成權限了!
如果明日情人節當天沖壹把,興許就能搞定兩成權限了。
所以,情人節的氣氛很重要。
因此,陳洛才每天只發壹道旨意,而不是壹起發出來。
要的就是這種期待感。
期待感帶來的情緒,可比突然間升起的情緒要持久和珍貴的多。
“愛情,乃生靈本能,不應受到拘束。”
“然不同種族之間的藩籬,是大勢,吾亦不能變也!”
“唯有稍作改動而已。”
“傳本神的旨意。”
“情人節當天,所有正當的愛情都應被祝福。”
“在這壹天,不同等級相愛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在壹起,在德利城內,誰也不許刁難他們!”
“壹年僅此壹天!這是對愛情的尊重。”
“這壹日,胎樹封閉,不接受任何誕子請求!”
陳洛說完,自己在心裏點了個贊。
感謝牛郎織女給自己的靈感!
馬爾紮張大了嘴巴,望著神座上那年輕的神,壹時間楞在了原地。
妳說這命令合理吧……他居然允許跨等級的禁忌之愛從紙面轉移到現實中,這怎麽行?
但是妳說著命令不合理吧……只能是這麽壹天,而且這壹天胎樹關閉,只是不允許其他人刁難而已,按神的權利來說,怎麽不行!
但是自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
很快,第三道神的旨意傳遍了德利城。
和馬爾紮的反應壹樣,大多數人都陷入了錯愕之中!
但是緊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許多人都朝著神殿的方向趴了下來。
……
“第三道旨意,居然是這樣的嗎?”正在試穿明日巡遊服裝的妮露聽到侍女的傳來的消息,面露驚訝。
隨後,她眼睛壹轉,對侍女說道:“去。”
“去米卡小姐家裏,問問米卡小姐,就說我要借他家的車夫來和我壹起巡遊。”
“就讓那個莫沙扮演羅密歐吧!”
那侍女是個舍人,聽到妮露的吩咐,面露難色:“小姐,這樣……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了?”妮露翹起小嘴,“神明說這壹天跨等級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壹起。”
“那作為演出者,不應該找壹個真正的隸人嗎?”
“父親是大長老,我作為父親的女兒,要第壹個支持神明的所有決定。”
“快去!”
“啊!是!”侍女連忙離開,而妮露看著鏡子中美麗的自己,嘆氣道,“只有壹天嗎?”
“那就好好珍惜和慶祝這個節日吧!”
……
此時,遠在數萬裏之外,巫人國度的王都之中,壹尊古老的神明睜開了眼睛。
“西南邊陲,德利城,有壹尊神明正在崛起。”
“我嗅到了禁忌的氣息!”
“與之前殺入壽元湖的神秘女子壹般。”
“去查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