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永昌

小樓聽風雲

歷史軍事

春日澄澈的陽光,傾灑在古色古香的青磚黛瓦庭院。
清新的微風,輕輕拂過陳勝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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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許昌見聞

人道永昌 by 小樓聽風雲

2023-5-11 22:06

  “啾……”
  陳勝回過頭,看了壹眼高空中盤旋的大毛,笑了笑。
  他按了按頭頂上的鬥笠,跟著入城的人流,緩步穿過陰暗的城門洞子,融入壹片喧鬧的繁華之中。
  “枇杷,剛摘的枇杷,又大又甜,三錢壹斤啰~”
  “面條,陳縣的面條……”
  “竹筐……”
  陳勝買了壹斤枇杷,用販夫附贈的枇杷葉杯拿在手中,極其素質的邊走邊吃邊吐果核,來往的行人見狀皆對他贈以鄙視的目光。
  他不放在心上,晃蕩著腰間用破布條遮掩了華貴劍柄的純鈞劍,壹路走走停停,無論見到什麽吃食,都會停下腳步買上壹點點,嘗嘗鮮。
  蒸餅。
  櫻桃。
  烤肉……
  所過之處,留下壹地的果核皮屑竹簽,不知遭了多少白眼。
  壹整個集市轉下來,他終於吃飽了,心頭那口散不去的血腥氣,也終於在人來人往的喧鬧聲中融化了大半。
  “這他娘的才是紈絝子弟該過的生活啊!”
  陳勝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隨意在路邊找了個不擋道的角落蹲下,像個盲流壹樣瞇著雙眼,壹臉賤笑的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不眨眼。
  他頂著壹張又帥又陽剛的俊美面頰,做出這樣流裏流氣的行為,竟壹點兒也不顯得輕浮,反道有壹種痞帥痞帥的別樣魅力。
  不壹會兒,自他身前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就明顯多了起來。
  “哐當。”
  壹個破陶碗重重的砸到陳勝面前,他壹扭頭,就見兩個披頭散發、滿身汙垢的乞丐,氣勢洶洶的站在自己身旁。
  “新來的,妳占了我位置!”
  陳勝毫不猶豫的往後壹仰,就地坐下,同時壹拉衣袍遮住左腰的劍柄,饒有興致的大聲道:“妳的位置?明明是我先來的,怎麽就成了妳的位置?妳叫這片地界兒壹聲,它答應麽?”
  “妳……”
  說話的乞丐眼神壹怒,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卻被另壹個乞丐壹把攔住。
  另壹個乞丐略有些懷疑的打量著陳勝的衣裳,笑著抱拳道:“小哥兒,瞧妳身上清清凈凈的模樣,也不像是吃百家飯的苦命人,能否行個方便,將這個位置讓與我等,我等往日便在這裏乞討,壹日壹餐就全靠此間了。”
  陳勝看了他壹眼,理直氣壯的說:“妳那只眼睛看出我不是吃百家飯的苦命人了?妳們指著這片地界管上壹日壹餐,那我還指著這片地界養活千軍萬馬呢?讓給妳們,我喝西北風去?”
  見他體格強壯,說話時渾然沒有半分怯意的模樣,兩名乞丐心頭已有了三分退意。
  但說話的乞丐還是強笑著抱拳道:“小哥兒莫要與我弄耍子,妳連個吃飯的家夥事兒的沒有,怎麽可能是吃百家飯的苦命人?”
  “家夥事兒?”
  陳勝低頭掃視了壹圈,順手就將另壹名乞丐扔到自己面前的破爛陶碗拉到了自己面前,壹攤手:“這不就有了嗎?”
  “豎子……”
  另壹名乞丐見狀大怒,揚起烏漆嘛黑的手掌就要上前給陳勝壹個大嘴巴子,卻別方才說話的那個乞丐眼疾手快的壹把死死拉住。
  他不滿的回過頭看向同伴:“妳拉著我作甚?”
  卻不想,同伴竟只是吞咽了壹口唾沫,強笑著沖那個嗆行的少年人點頭哈腰道:“那就祝小哥兒開張大吉、生意興隆了!”
  言罷,強行拖拽著同伴,就大步離開了此地。
  陳勝疑惑的低頭看了壹眼,失笑道:“果真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
  卻是他方才伸手拿碗的時候,牽扯衣袍,露出了懷中劍柄壹角。
  但憑這壹角,他自己都不壹定能壹眼認出這是劍柄的壹角,那個乞丐卻只是晃眼壹掃,就認了出來。
  單憑小心謹慎、隨機應變的決斷能力,那個乞丐在乞丐群中,大小也該是個人物。
  要擱在以前,他說不定真會追上去多聊上幾句。
  但現在,這個念頭卻只是在他腦海念頭壹閃而過,旋即就將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他無賴的就地躺下,翹起二郎腿有氣無力的呼喊道:“走過路過的好心人哎,可憐可憐我這個沒人疼的小乞丐哎……”
  他喊道得倒是像模像樣。
  只可惜,不知道是他身強力壯的模樣,不像是找不到飯吃的模樣。
  還是他身上打理得太過於幹凈利索,不像那些披頭散發的乞丐。
  來來往往的行人聽到他的呼喊聲,盡皆只是鄙夷的撇了他壹眼,然後就徑直從他身前走過。
  連方才那些在他面前來來往往兜圈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散去了……
  陳勝當然不會介意自己的乞討事業還未起航就溺死在陰溝裏,他瞇著眼睛,壹邊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壹邊時不時瞥壹眼斜對面掛著“募兵”二字的紅衣軍募兵點。
  冀州戰局軍情如火,他哪有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資格……
  他來許昌。
  壹是返回陳縣,途經此地,順路進來看看。
  二是他必須得親自來看看,自己制定的政策,執行得怎麽樣,落實沒有。
  雖然這些事,後續都會通過不同的渠道形成不同的公文,出現在他的案頭。
  但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來親眼看看,他放心不下……
  根據他在許昌城內轉悠了小半日的所見所聞。
  許昌城內的百姓,差不多已經擺脫了戰火的陰影,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
  物價沒有大幅度的上漲。
  他壹路走來,也沒聽到有什麽天怒人怨的惡心事件。
  偶有頭裹紅巾的紅衣軍班排披堅執銳巡城,沿途的百姓看向他們的目光之中,也大都十分的平和……沒有多少善意,但沒有什麽惡意!
  在當下這種鄉土情結重於泰山,族規甚至大於國法的社會環境下,壹支攻陷本土不久的外地軍隊,能得到該地百姓平和對待,已經很不容易了!
  總的來說。
  他所制定的政策,並沒有成為空談。
  但也沒有如他制定這些政策時所想象的那般受,該潁川百姓擁戴。
  潁川百姓對紅衣軍、對他陳郡的態度,總結起來就倆字兒:觀望!
  “不愧是以富庶聞名九州的潁川啊……”
  陳勝略做思考,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他雖然還沒去陳留那邊看壹看。
  但他已經能夠斷定,陳留的情況壹定比潁川要好很多!
  因為陳留原本的情況,比陳郡還慘。
  紅衣軍過去,當真是給陳留百姓雪中送炭的。
  而對於原本日子就過得不錯的潁川而言,紅衣軍的到來,頂多算是錦上添花。
  更別提,這朵花能不能算數,還是兩說……
  對此。
  陳勝不是想不到辦法。
  但那些辦法,要麽是套路,要麽過於激進,有點上桿子巴結潁川的嫌疑。
  ‘也罷,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陳勝瞇眼盯著那廂門前冷落車馬稀的紅衣軍募兵點,心下暗自琢磨道:‘還是日久見人心吧……’
  ‘嗯,回頭讓李仲多派點人來潁川,多抓幾個典型!’
  “鐺。”
  銅板落入陶碗的清脆聲響,打斷了陳勝的沈思。
  他詫異的壹擡眼,熟練的露出商業假笑:“謝大爺……咦,妳怎麽在這裏?”
  來人瞅著他的模樣,早已笑出了壹臉的褶子,聽到他的疑問,艱難的抑制住笑意,喘著粗氣低聲道:“我要不在,可見不到這壹出絕世好戲了……妳是怎麽想的?堂堂陳郡郡守、紅衣軍軍主,名滿天下的反周義士頭領、當代劍聖,竟在自家地頭上乞討為業?”
  “這叫修心!”
  陳勝面不紅心不跳的鄙夷道:“妳們這些只會揮劍砍人的糙人懂個籃子!”
  “哈哈哈……”
  來人再也克制不住了,瑟瑟發抖的指著陳勝,笑得前俯後仰,引得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
  陳勝大驚,失聲道:“臥槽妳小點聲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那廂募兵處的紅衣軍將士們,已經大驚失色的朝著這邊狂奔了過來。
  陳勝面色壹僵……求問,我的部下馬上就要發現我在街上乞討的事,現在殺人滅口還來不來得及,在線等,挺急的。
  幾息後,十數名紅衣軍將士奔湧至陳勝面前,單膝點地,齊聲高呼道:“拜見上將軍!”
  紅衣軍沒有跪地見禮的陋習,往常面見陳勝,也僅僅只是壹抱拳就完事兒了。
  但此刻陳勝還躺在地面上敲著二郎腿,他們若是抱拳,那不就成俯視陳勝了?
  呼聲壹起。
  周圍的所有行人壹下子僵在了原地,楞楞的看著陳勝年輕得過分的面容,腦子直接卡死!
  不遠處,方才那個擼著袖子想要沖上來教訓陳勝的乞丐,直接雙腿壹軟,跪倒在地。
  而那些方才攔著他的乞丐,此刻身軀也顫抖得跟打擺子壹樣……
  而方才給陳勝“施舍”的那人,原本還在旁若無人的大笑,但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諸多紅衣軍惡狠狠的撞到了壹邊,不敢再笑了……那些紅衣軍將士連腰刀都拔出壹節了,再笑,他怕被人砍啊!
  百人矚目之中,陳勝鎮定自若的抖了抖身上的衣衫,慢騰騰的站起來,雙手壹攤開,數十股柔和的氣勁便自他雙掌之中噴湧而出,輕輕的將身前單膝點地的諸多紅衣軍將士扶起來。
  這壹手,直接將壹旁憋著笑的來人給驚得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是內行,所以他能看出陳勝這壹手的門道!
  ‘這是打哪兒蹦出來的妖孽啊!’
  他心中無語的哀嚎道。
  “都起來吧,好不容易偷個懶兒,還被妳們給抓到了,真是丟人啊!”
  陳勝扶起諸多部下,狀似漫不經心的輕笑道。
  眾多紅衣軍將士聞言恍然大悟,為首的連長小心翼翼的低聲道:“那……標下就不打攪上將軍偷……歇息了?”
  陳勝:……
  ……
  陳勝斟出滿滿壹碗酒液,輕輕推到面前整座的滄桑人影面前。
  “又來?”
  滄桑人影看了壹眼面前的酒碗,沒好氣兒的說道:“上次在陳縣就遭了妳的暗算,翌日頭疼得走不動道……”
  話雖如此說,但他還是端起面前的酒碗,仰頭壹口飲酒。
  來人,不是荊軻又是誰?
  陳勝好奇的看著他:“妳怎會在此?”
  荊軻放下酒碗,長長的呼出了壹口酒氣:“自然是來尋妳的!”
  “尋我作甚?”
  陳勝詫異的挑了挑眉:“還有,妳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荊軻聞言,搖頭道:“妳莫要多想,我今日才至許昌,正待歇息壹日,明日壹早再趕赴陽翟,無意中感覺到有壹股似有若無的劍意入城,然後便尋到了妳。”
  陳勝恍然,他就說,他來許昌雖不是臨時起意,但並未對第二個人提及過此事。
  若是連這樣,都有人能抓到他的行蹤,那他紅衣軍,只怕已然被人滲透成篩子了!
  荊軻提起酒壺,朝陳勝壹示意,問道:“妳還是喝水嗎?”
  見陳勝頷首,他便給面前的酒碗滿上:“來尋妳,是為告訴妳壹聲,有人出重金懸賞妳的人頭,可能會引得壹些不問世事多年的老怪物出手,妳須得小心了!”
  陳勝聞言雙眼壹虛,面不改色道:“哦?是何人懸賞我的人頭?”
  荊軻看了他壹眼,加重了語氣說道:“很多人!”
  陳勝端起面前的水碗淺淺的抿了壹口,忽然笑道:“那我的頭顱,值錢多少錢?”
  荊軻:“五千金!”
  “謔~”
  陳勝驚嘆著點了點頭:“還真不少啊,那張平的人頭呢?”
  百錢合壹銀,百銀合壹金。
  五千金,就是五十萬兩白銀!
  而旱災前陳郡壹歲的稅收,也不過只有四五萬兩白銀。
  也就是說,五十萬兩白銀,堪比壹州之地的壹歲稅收!
  單單是這個價錢就能看出,合力出錢殺他的人,著實不少。
  他用腳指頭思考,都能數出壹長串名字來:揚州屈氏、冀州趙家、潁川許氏,或許還得再加上壹個魏王姬烈,嗯,太平道暗地裏應該也沒少幫忙……
  荊軻忽然失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說道:“三千金。”
  陳勝楞了楞,疑惑道:“為何?我陳勝仇家是不少,但總不能比他太平道還多吧?”
  “太平道背後有人。”
  荊軻笑呵呵的說:“妳背後有誰?”
  陳勝沈吟了片刻,開口道:“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因為他太平道背後有人,妳口中那些‘不問世事’的老家夥不敢去動張平,所以出再高的價錢也無用,而我背後無人,所以才出高價引那些老家夥來殺我?”
  荊軻輕輕點頭:“是這個意思!”
  “還真是麻煩啊……”
  陳勝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漫不經心的問道:“妳口中那些老家夥,大都是些什麽水準?”
  荊軻搖頭道:“這我就不甚清楚了,不過,肯定不乏天人巨擘!”
  陳勝擰起了眉頭,沈思了幾息後,追問道:“那修意境的高手呢?”
  荊軻想了想,再次搖頭道:“應當是沒有的,修意守門人各家都不多,大都結廬避世壹心沖擊宗師至境,為所在門派再開支脈續千年基業,當不至於為了些許黃白俗物再沾染紅塵,斷絕宗師路,得不償失……”
  陳勝正感心下稍安,就又聽到荊軻說道:“但這誰說得準呢?保不齊就有哪家守門人大限將至,破關為自家爭取俗世基石呢?那可是五千金啊!”
  陳勝無語。
  好壹會兒,他擡起頭,認真的說道:“我現在也出五千金,買這些老東西不來殺我,還來得及麽?”
  荊軻用壹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妳說呢?”
  陳勝劈手從他手中奪過酒壺,仰頭對著酒壺灌下壹大口,甜滋滋的綿軟酒液,壯不了他的膽,只能助長他心頭膨脹的怒意,越發的熾烈。
  “嘭!”
  陳勝壹把將酒壺拍碎在了食案上,“所以說,這就不是錢的事兒啰?”
  荊軻憐憫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替我放個消息出去!”
  陳勝橫起手臂,壹把擦過嘴角的酒液,淡淡的說道:“但凡有敢對我陳勝、對我陳家、對我陳郡動手之人,只要我陳勝不死,必屠他滿門……無論他是誰,無論他在哪兒,無論他是何門何家!”
  荊軻楞了楞,臉色大變的低呼道:“妳瘋了?妳此言傳出去,那些老怪物就算是看不上這點銀錢,也不會放過妳的!”
  “不然呢?”
  陳勝瞇起雙眼,磨著後槽牙笑道:“裝作不知道,幹坐著等他們來殺我?還是挨家挨戶去給他們磕壹個,求他們不要來殺我?”
  “憑什麽?”
  “是憑他們小門小戶、高來高去?”
  “還是憑我家大業大、拖家帶口?”
  “這他媽是什麽道理!”
  “待我回轉陳縣之後,我即刻就會頒布壹條軍令,但凡我被刺殺而亡,我紅衣軍縱是窮搜九州、戰至最後壹人,也必屠兇手滿門!”
  “不就是殺人麽?”
  “說得跟誰不會壹樣……”
  他瞇著雙眼,都攔不住眼神中兇暴的戾氣!
  荊軻看著陳勝,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能吐出壹句完整的話來。
  事實上,陳勝這樣的處境,他也的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陳勝夠起上身,拍了拍他的肩頭:“好了,此事妳既然幫不上忙,就不要再過多操心了,妳能不遠千裏來報信,我已經很感激了……妳這個朋友,沒白交!”
  荊軻神色陰晴不定的遲疑了許久,最終重重的嘆了壹口氣,端起酒碗向陳勝示意道:“妳先前不是想招攬我嗎,我……”
  陳勝壹擺手,將他還未說出口的言語給堵了回去:“不,我不想!”
  荊軻:……
  “哈哈哈……”
  陳勝拍著案幾大笑,直笑得荊軻滿臉通紅了,他才說道:“妳這人很有意思,做個酒友挺好的,要是入了我麾下,就變味兒了,以後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坐在壹起喝酒了!”
  “就這樣吧,反正就妳如今這點實力,要是擺到了明面上,也濟不了多大事!”
  “還不如繼續在暗中,幫忙收壹下風……要是,我真那麽點背,死在了哪個老不死的手裏,妳幫幫忙,幫我護著點我大姐和阿魚!”
  他端起面前的水碗,與荊軻碰了壹下,仰頭壹口飲酒。
  荊軻看了看他面前的水碗,再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酒碗,無奈的低聲嘀咕道:“妳又不喝酒,做個屁酒友!”
  說雖如此說,但他還是端起酒碗,壹口飲酒。
  末了,他放下酒碗,低低的說道:“小心著些,最好別死,我打不過那些老怪物,護不住妳大姐和阿魚……陳縣的麥田,離了妳也不行!”
  陳勝咀嚼著他句話,輕嘆道:“妳是個好人,這鬼世道,好人活著很累的!”
  荊軻看了他壹眼,輕笑道:“妳也是個好人……”
  “呸!”
  陳勝鄙夷的看著他:“妳罵誰呢?”
  荊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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