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人心

　　“希望李老板旗開得勝。”黃文斌也只能這麽說。
　　“如果只是這麽壹個政策，我可以說楊木是死定了。”李為民信心滿滿的說。
　　“還是要小心壹點比較好。”黃文斌說，楊木沒有七八成把握，不可能冒險。拿出五百億來，已經是全副身家孤註壹擲了，應該有更大的把握，起碼九成九吧，這壹次的政策，肯定不是老生常談那麽簡單。
　　“那是當然。”李為民說，“我這就開始布置，黃老板也忙壹天了，先去按壹下放松壹下。”
　　車隊在李為民的指引下到了壹家按摩場子，這是李為民的產業，李為民很有錢，所以可以很任性——在今時今日這種環境下，在市中心辦了這麽大壹個場子，裏面裝修還很豪華，員工服務態度很好，結果竟然是正規場子純按摩。“其實按摩師很好的放松手段，現在很多人以按摩的名義制做骯臟交易，真是褻瀆。”李為民感嘆說，“我到外地去想要按摩放松壹下，裝修還過得去的，準是年輕女按摩師，力氣又小，又不會按，按兩下就亂拋媚眼，”他尖其聲音學，“先生妳要不要特殊服務啊～”又變回本來的聲音，“我就是來按摩的，才不要什麽特殊服務，要找女人我自己不會找？去找正規的按摩吧，全都又小又舊。”
　　“李老板可以專門請壹個按摩師跟著啊。”黃文斌說。
　　“就是不方便啊。”李為民說，“以前我有個手下會按摩，我還破格把他提拔成秘書呢，他就在外面接單子，說能從我這兒搞到很便宜的鋼材，有介紹人家投資這個投資那個，還說由我擔保，騙了人家不少錢。那家夥卷款跑了，那些人跑來我公司要我賠錢，把我給氣得啊，所以我以後都不帶按摩師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先來按按腳。”
　　經理帶著李為民和黃文斌來到壹個專門的大房間，裏面已經擺好了三張懶人沙發，還有幾個穿著古裝的美女，壹看有人進來，拿琵琶的拿琵琶，彈古箏的彈古箏，叮叮咚咚十分悅耳。“怎麽又是春江花月夜啊，就不能換壹首歌嗎？”李為民問。
　　“有，有，練了很多新歌呢，什麽歌都有。”經理對那幾個美女嚷嚷，“換壹首。”
　　那幾個美女手勢壹換，頓時改成了月亮之上。李為民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春江花月夜吧，彈這個更不靠譜。妳先出去，等壹會兒會有人過來，妳好好招待，不要失了禮數，把他們好好帶進來。”
　　“是，是。”經理說著倒退了出去。
　　幾個按摩技師上來，給李為民和黃文斌脫了外衣，李依玲卻不讓脫，只肯把大衣換下。黃文斌坐在懶人沙發上，兩個按摩技師各在壹邊捏腳，還有兩個按手。黃文斌覺得十分怪異，舒服是很舒服，但是註意力被分散了，反而沒有這麽舒服。這就像女人壹樣，壹對多看著好看，其實沒什麽意思。
　　沒壹會兒，按摩技師逐漸加大了力道，黃文斌開始覺得肌肉有些痛，其中壹個技師說：“老板肌肉很結實，經常做運動嗎？”
　　“是啊。”黃文斌說，就算出差，他每天還是風雨不改的跑步，當然是在跑步機上跑，萬壹有事的話跑路都能跑快點。跑完步還要和甘白龍金隊長他們練習壹下自由搏擊什麽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有用了。
　　“不過老板妳走路的姿勢不對。”那個按摩技師說。
　　“姿勢不對？”黃文斌回憶了壹下自己走路姿勢，就是很平常的姿勢啊。
　　“老板妳走路的時候左腳會不自覺的拖壹下地。”按摩技師說，“長久累積下來，這邊的鞋子側邊會最先磨損。是不是這樣？對老板來說，鞋子當然不算什麽，可是左腳的肌肉和韌帶也會磨損。這就是大事了。”他伸手抓住黃文斌膝蓋對上的壹個地方抓了下去。
　　“哎喲。”黃文斌那兒十分酸軟，“輕點輕點。”
　　“是。”那個按摩技師放開，輕輕按了起來，“這裏很疼吧，就是日積月累磨損了。”
　　“恩……”黃文斌被按得很舒服，“妳按壹按就會好了嗎？”
　　“按壹按可以緩解，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要改變走路姿勢，否則以後老了會整天疼。”按摩技師說。
　　“這樣的嗎？”黃文斌坐了起來，“妳們讓開壹下。”按摩技師們把黃文斌扶了起來，黃文斌走了兩步，似乎左腳走路的時候的確拖了壹下……這不會是賣拐吧，黃文斌晃了晃腦袋，閉上眼睛，按照自己平時走路的方式走了好幾步，人家還真沒說錯。每隔三四步，左腳就會拖壹下調整身體姿勢，很輕微，不說的話黃文斌自己都不知道。他集中註意力走路，壹步兩步三步，想要拖的時候硬生生忍住，頓時就好像不會走路了壹樣。
　　“怎麽樣？”李為民問。
　　“還真是。”黃文斌說。
　　“以前我也不知道我寫字的姿勢不對。”李為民說。
　　“註意壹下也就行了，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李依玲說。
　　“李小姐妳運動量不夠。”給李依玲按摩的女技師說。
　　“天氣這麽冷做哪門子運動，天氣熱的時候我做很多運動的嘛。”李依玲說。
　　“天氣冷妳運動壹下就熱了嘛。”李為民說，“整天縮著更加冷。”
　　“那好啊，我去海南住，壹年到尾都可以做運動。”李依玲說。
　　這時候經理在外頭敲了敲門，李為民說：“進來。”
　　經理就帶著榮文和嚴勇進來了，這兩人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壹樣：“李老板。”
　　“原來是您二位啊。”李為民提高了聲音說，“今天晚上不是很忙嗎？”
　　“沒事沒事，只是卻不過甘市長的情面，去吃壹頓飯罷了，吃完飯那楊木還說要和我們去夜總會，我們壓根就沒給他面子，直接跟他說我們沒空。”榮文說，“吃完飯出來，我們立即就來找李老板了。”
　　“是啊是啊，楊木算什麽東西。”嚴勇也說，“不過這壹次楊木所圖非小，找了我們這麽多人吃飯，好像要幹什麽大事。”
　　“他能做什麽大事啊？”李為民問。
　　“這個……可能是要炒鋼材吧，就不知道想炒高還是炒低。”榮文說。
　　“除了炒高炒低，還有什麽可能？”李為民覺得好笑。
　　“也許只是想正常做呢。”嚴勇這話自己都沒底氣，正常做能賺個屁錢。
　　“既然甘市長去了，妳們去吃，本來也怪不得。”李為民說。
　　“是啊是啊，甘市長在嘛。”榮文和嚴勇都說。
　　“可是妳們去也不跟我說壹聲，這是當我是死人啊。”李為民話鋒壹轉。
　　“沒有，我們沒想瞞著，絕對沒有。”榮文和嚴勇連忙否認，“妳看我們不是和小玲說了嘛。”
　　“妳們覺得這就夠了？”李為民冷著臉問。
　　“這個那個……其實……都是親戚，我們對李老板怎麽可能有貳心。”榮文說。
　　“這次去就是想探聽清楚楊木想做什麽。”嚴勇說。
　　“妳們壹聽到消息，就應該立即來和我說！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我們壹起來商量，看看怎麽對付楊木。而不是人家請妳們去吃飯妳們就去，提都不跟我提，我女兒找上門去，還這麽輕描淡寫。以為我離開壹會兒，妳們就可以翻天了？要不是我告訴了妳們消息，還借錢給妳們，開運動會的時候妳們早虧到姥姥家了，還想趁機賺錢？”李為民說，“妳們倒好，拿著我的消息當人情，賺了錢轉眼就不認人了？”
　　“不是，您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麽想。”榮文面如土色。
　　“是啊是啊，絕對沒有。”嚴勇臉色比榮文還難看。
　　“行了，這壹次我先不管，下壹次要還有這樣的事，可別怪我不客氣！”李為民說。
　　“是，是。”榮文和嚴勇都說。
　　“好了好了，既然都來了，就放松壹下吧。”李為民又換了口氣，“高經理，給榮老板和嚴老板找兩個好點的技師。”
　　“是。”高經理對榮文和嚴勇說，“這邊請。”
　　“謝謝李老板，謝謝李老板。”榮文和嚴勇出了壹身的汗，這時候也真需要放松。
　　等他們出了門，李為民對黃文斌說，“這些家夥，就是得經常敲打才行，不然壹個兩個都翻了天。”
　　“還是要用經濟利益捆綁起來。”黃文斌說，不論感情還是法律還是其他什麽都不牢靠，榮文和嚴勇都是做老了生意的人，絕不會說不懂人情世故，既然會對李為民這樣，肯定是事出有因，不是敲打壹下就能解決的。不論是覺得跟著李為民賺不了錢，還是覺得賺錢不夠多，還是其他什麽，總之已經是有不滿存在。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李為民說，“榮文這家夥，以前不過是國營鋼廠的小職工，我給他走通關系，又借了壹大筆錢，這才把鋼廠辦了起來。前幾年他碰上倒賬，也是我借錢給他渡過難關。我還跟他簽了合同呢，他這家夥倒好，誰給的價錢高就把鋼材賣給誰，我的合同他都沒履行完啊！我生氣歸生氣，也只是嚇唬嚇唬他，都沒真的跟他要賠款。他倒好，趁機就不簽合同了，想賣給誰賣給誰，現在還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有嚴勇也是，要不是我，他能出來做生意嗎？自己混熟了對我就陽奉陰違，有什麽事找他幫忙，表面答應的好好的，其實根本沒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