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玩大的

　　“老板，這壹次景山的生意，已經做完了。”楊波畢恭畢敬的對楊木匯報，“我們先拉高價格，引誘分銷商訂購大批鋼材，然後忽然將價格降到正常成本以下，逼著他們不得不低價銷售免得鋼價崩盤血本無歸，我們再趁機把鋼材收回來，完成分銷商的訂單。中間的利潤壹共是九千六百萬。”他對自己的操作十分滿意，簡直就是完美，那些分銷商辛辛苦苦賺了好幾年的錢，壹下子全都賠了出來。
　　“壹億都不到啊。”楊木嘆了口氣，“塞牙縫都不夠。”
　　“這只是壹個縣級市而已，盤子也就這麽大了。”楊波說。
　　“我知道，不是說妳，妳做得很好。”楊木說，“只是忙乎了這麽些天，才賺了幾千萬，效率真是太低了。”
　　“準備充分的話可以做壹單更大的。”楊波說。
　　“做完以後對我們在景山的經銷有影響嗎？”楊木問，“那些經銷商吃了虧，會不會找別的大鋼材商？”
　　“影響肯定會有影響，不過這是市場經濟嘛，有什麽辦法呢。”楊波說，“找其他大鋼材商的也會有，好像李為民，他就拼命想沖進來，還組織了壹大批鋼材呢，好在我讓車站那邊攔了他幾天，順利把貨出清了。後來打壓價格的時候，放出李為民的消息，還幫了我們不少。”
　　“李為民啊……這家夥倒是行動很快。”楊木說，“有分銷商投靠他了嗎？”
　　“有幾個，不多。景山的鋼材市場被我們做爛了，接下來的壹段時間，那些分銷商會對鋼材價格極端敏感，這種情況下，李為民賺不著錢的，動力不會很大，應該不會堅持。真要堅持，我們也不怕，我們可以用底價傾銷，讓他沒錢賺，自然也就會撤退了。過個壹年半載，這些人差不多忘記這壹次的教訓了，又可以割壹次羊毛打壹次魚。”楊波說。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內只能維持著。”楊木問。
　　“是的，還要盡量壓低價格，讓分銷商有錢賺，阻止別的大鋼材商進來。要不鋼材利潤怎麽會這麽低呢。”楊波說，“如果鋼材市場真的出現了劇烈動蕩，也不是不可以再做壹票。比如說我們知道鋼材市場真要上漲了，可以囤壹大批貨，制造鋼材緊張的形式，等升到位再慢慢放出去，這就是賺客戶的錢，不是經銷商的錢。”
　　“鋼材市場明年是漲還是跌？”楊木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楊波說，“多頭空頭消息都有，現在產能擴張太快，按照道理說應該要跌的。可是鋼材消耗量也節節上升，特別是房地產行業，簡直就好像是無底洞壹樣，拼命的吞鋼材，這又應該要漲。說到底，還是要看經濟怎麽樣，國內經濟是不錯，GDP上漲速度很快。國際鬧金融危機，鋼材出口幾乎全滅，國外經濟不好，國內出口肯定也不行，雖然說要轉型搞內需，誰知道能轉成怎麽樣呢。這鋼材市場究竟是漲是跌，我可真看不出來。”
　　“小波啊，妳真是太天真了。”楊木說，“對於景山來說，我們規定的價格，就是市場價格了。”
　　“對，因為景山這個市場比較封閉，在其他地方，市場的力量還是很強的。”楊波說。
　　“什麽是市場的力量？”楊木說。
　　“就是那個，市場的力量啊，比如說鋼廠的出廠價。”楊波竭力解釋，“這個價格我們沒法子控制的。鋼廠出廠價，加上運輸和儲藏的費用，就是市場的真實價格，我們只能讓銷售價格圍繞真實價格上下波動，沒法子偏離太遠。偏離的越遠，阻力越大，這就是市場的力量。”
　　“當然有法子。”楊木微微壹笑，“小波啊，妳知道這壹次景山的生意，錯在哪裏嗎？”
　　剛才還說做得很好，怎麽這時候又變成錯了？楊波心裏嘀咕，“請老板指教。”
　　“其實這也不是妳的錯，是韓廣的錯。”楊木說，“妳們心太小了！”
　　“心太小？”楊波問。
　　“是啊，比如說這壹次在景山，明明可以賺更多，為什麽只賺這麽幾千萬呢？”楊木說，“拉高的時候應該壹百壹百來拉，而不是十塊十塊，砸盤的時候也不夠堅決，就是應該壹下子砸到位。賺得可就不是幾千萬，而是幾億了。等這壹次的生意過後，應該再次把價格拉高，每噸鋼多賺它壹百幾十塊，只要比外地鋼材售價加上運輸費低壹點就行，細水長流之下，利潤可也不少。”
　　“老……老板。”楊波說，“這麽做的話，我們的分銷商會破產的啊。”
　　“那就讓他們破產好了，他們的房子，車，老婆和女兒，全都是我的。”楊木說。
　　“這……這會出問題的吧。”楊波結結巴巴的說。
　　“有什麽問題？追債又不用妳去，我有專門的公司負責。”楊木說。
　　“可是，分銷商破產了，我們可怎麽賣鋼材呢，總不能親自壹個個去找客戶。”楊波說。
　　“只要生意在，就會有人做，這叫做飛蛾撲火。”楊木說，“新人更有沖勁，更容易上當。”
　　“可是新人不壹定會做我們的分銷啊，可能會去找其他的鋼材來源。我們拉的價格太高，外地鋼材會進來的，還有其他的大貿易商也會進來，好像李為民，他肯定會進來的。”楊波聽得汗都下來了。
　　“進來了那就打出去。李為民進來，就找人燒他的鋪子，砸掉他的車，搶他的鋼筋，打傷他的員工。”楊木說，“做鋼材不是經常都要打架的？妳這都要我教？要是妳擔心打不過，那妳就放心好了，我手下的人很多，保證李為民的人來多少躺多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雖然經常打架，也不是這麽打的，這麽做就是撕破臉了。”楊波說。
　　“撕破臉？我想妳弄錯了吧。我和李為民早就撕破臉了，就在他串聯其他人壹起誣告我結義大哥韓廣的時候，我們已經撕破臉了。現在幹嘛還要顧忌他的反應？我做生意，從來都是人敬我壹尺，我敬人壹丈。可誰要是我的敵人，我會無所不用其極打倒他。李為民就是我的敵人，我就是要打倒他！在我手下幹活，就不要想著什麽安安穩穩做生意，太太平平賺錢，有的是血和火，壓倒競爭對手，奪取他們的錢和女人，這才是我的風格！”
　　“是，我明白了。”楊波心裏很是後悔，這楊木是個瘋子！自己怎麽就到了這樣的人手下幹活呢。
　　“回到剛才的話題，怎樣擊敗市場。”楊木很快平靜了下來，“只要錢多就行了。”
　　“這個……”楊波壹時沒想明白錢多又怎麽樣。
　　“把鋼廠出產的鋼材全買下來，鋼材的價格不就完全由我說了算嗎。”楊木說。
　　“全……全買下來？”楊波呆了，“我國鋼產量七億噸啊！”壹噸鋼少說幾千塊，把七億噸鋼全買下來，那不得好幾萬億？華夏鋼產量占世界鋼產量的壹半左右，要是全買下來，豈不是買了世界鋼鐵產量的壹半？什麽人也不可能有這麽多資金。就算有，國家也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當然，真有人能有幾萬億流動資金，那真是富可敵國，早就是國家最頂層的力量了。楊木雖然很厲害，可遠遠每到這個程度吧。
　　“當然不是全國的鋼材。”楊木說，“只是石城的鋼材而已。”
　　“石城！”楊波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那是李為民的地盤啊。”
　　“沒錯，我就是要踩進去！”楊木說。
　　在京城，絲毫不知道自己命運的李為民正在埋怨黃文斌，“哎，妳為什麽不讓我出手，看那個楊木，還真是新手，在景山弄得破綻百出。還有那個楊波，學了點毛皮就出來得瑟，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妳讓我出手，保證能把他們弄得灰頭土臉的，損失壹大筆。第壹筆生意就失敗，說不定楊木灰心喪氣就把鋼材生意賣了呢。”
　　“這怎麽可能。”黃文斌說，“景山的盤子才多大，妳動手能讓他損失多少？”
　　“這個……至少也有幾千萬吧。”李為民說，“說不定能讓他十幾萬噸鋼砸在手裏。”
　　“那也是壹兩億罷了。”黃文斌說，“對於楊木來說，只不過是小挫折罷了。”
　　“那妳的意思是？”李為民問。
　　“第壹次做鋼材生意成功了，他的自信心就會膨脹，第二單就會選擇更大的目標。”黃文斌說，“要給他留壹個教訓，怎麽也要讓他損失個十億八億的吧。讓他壹次把壹年的錢都虧掉，才會灰心喪氣把鋼材生意賣掉不是。”當然，對黃文斌來說，光是讓他虧十億八億，那肯定是不夠的。不過可以為黃文斌下壹步的計劃做鋪墊。
　　“妳說他下壹步會選哪壹個目標？”李為民問。
　　“這我怎麽知道。”黃文斌說，鋼材生意他又不熟，“想來不會是小目標，說不定會是比較大的目標呢。楊木在景山，花了十天半個月才賺幾千萬，效率實在是太低，肯定已經憋不住了。”
　　“這樣啊。”李為民仔細想了想，“有很多種可能啊，這壹次玩建築鋼材，下壹次說不定要玩特種鋼，也說不定是無縫管什麽的。算了，我盯緊他，鋼材市場風吹草動瞞不了人，他壹動手，我們就知道了。”反正黃文斌答應那壹棟辦公樓，價值至少是二十億，想那楊木壹個剛剛做鋼材生意的新手，就算信心膨脹，也不會選太大的目標，不會超過二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