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收購原石

　　黃文斌心想這遭遇真是聞著傷心聽者落淚，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這幾年偷礦石的越來越猖獗，武器裝備也越來越好，什麽長槍短炮都來，兄弟們戰死的越來越多。”阿泰說，“可就算是戰死了，撫恤金都被上頭克扣了好大壹部分，漸漸的大家都學乖了，看見有人來偷礦石，都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只有我們這壹支部隊，讀過點書，心裏有理想，雖然條件不好，還在堅持抓賊。”
　　“佩服佩服。”黃文斌很想問那妳們怎麽當了逃兵還偷了國家壹大堆翡翠原石。
　　“我們礦區最厲害的盜竊團夥叫做山耗子，他們特別猖狂，有時候甚至公然襲擊倉庫搶礦石。而且他們情報特別準，總是選倉庫最滿最少看守的時候來襲擊。得手之後立即煙消雲散，什麽蹤跡都追查不到。”阿泰說，“我不斷的追查，發現他們用的槍械，根本就是我們守礦部隊自己的！”
　　“也就是說……”黃文斌明白了。
　　“山耗子就是我們司令從守礦部隊裏面安插的自己人，他監守自盜，偷了無數的翡翠礦石！”阿泰壹說起這事，就忍不住悲憤，“我們這些忠於職守的，被他克扣軍餉，斷絕後勤支持，設計陷害，死無葬身之地！”
　　“真是太可惡了。”黃文斌說，朱振亞那些原石就是從這種渠道流出來的吧。
　　“我還發現了我們司令的壹個大陰謀！他要做壹票大的，在我們連隊輪值守倉庫的時候，聚集起山耗子，把我們連隊壹網打盡，同時劫掠掉倉庫裏面存留的礦石，把黑鍋扣在我們連隊身上。”阿泰說，“我大驚失色，立即向國防部和總司令匯報。誰知道上頭居然把我抓起來，說我誣陷上司，還把我找到的證據全都銷毀了。”
　　這戲碼好像在哪裏看過，是電影還是電視來著？
　　“我越獄出來，壹不做二不休，幹脆帶兵把司令抓了起來，這才知道，他弄出去的礦石，上頭全都有分潤，難怪會把我抓起來。”阿泰說，“在緬甸我是死定了，正好司令弄好了出口這批翡翠礦石的文件，又辦好了許多空白護照，我就帶著手下到妳們這兒來了。所以妳不用擔心，這些證照絕對都是真的，都是緬甸政府從正規渠道辦出來的東西。”
　　“原來如此。”黃文斌說，“妳們打算把這批翡翠原石賣了，然後就移民。”其實他們怎麽想，根本就無關緊要。緬甸太過遙遠，緬甸人之間打生打死，黃文斌壹點感覺都沒有，最重要的是利用這個機會來賺壹筆。
　　“呆在緬甸是死路壹條。”阿泰說，“本來妳們這兒也挺好的，可居住權太難搞了。要不以後先移民去美國加拿大，然後回來投資，那我們就是外商了，妳們這兒外商最受優待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究竟有什麽好笑的？黃文斌楞是找不到笑點，“那我明白了，妳們有多少貨？”
　　“妳需要多少？”阿泰問。
　　“妳有多少我買多少。”黃文斌說，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妳要多少我賣妳多少。”阿泰才不信黃文斌有這麽多錢。
　　“妳究竟有多少？”黃文斌不想轉圈子。
　　“很多。”阿泰說，“別忘了我是開了壹條船來的。”
　　“那好吧。”黃文斌放棄打聽他們的虛實，“原石的質量怎麽樣呢？”
　　“都是精品。”阿泰拍了拍手，他的手下們就扛了十幾塊翡翠原石過來，“妳可以先看看，這些是樣品，我們還有很多貨，都藏起來了，妳要多少都有。這些可都是這二十幾年來我們礦區最好的礦石。”
　　黃文斌拿起壹個看了看……什麽都沒看出來，再拿起第二個，還是什麽都沒看出來。要說翡翠，裏面壹大塊壹大塊的全都是綠色，可是具體什麽等級，值多少錢，能做什麽東西，黃文斌可就壹竅不通了。自己不懂沒關系，反正有專家在。
　　“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黃文斌帶來的兩個專家壹驚壹乍，“玻璃種正陽綠！種色兩難全，這個居然種這麽好，地子這麽好，連色都這麽好，濃陽正綠啊，還這麽透明，真是太罕見了！”
　　“這是雞油黃！還這麽大壹塊。”另壹個專家也很是激動，“這麽漂亮的雞油黃翡翠，塊頭還這麽大，水頭這麽足，我還以為只有夢中才見得到。還有這個紫羅蘭，壹點雜色都沒有啊。”
　　劉香蝶帶的專家就鎮定很多，拿著放大鏡和手電筒，在壹塊水桶大小的半明料翡翠原石旁邊研究了許久，臉上壹動不動——雖然黃文斌對翡翠懂得不多，可是在怎麽看，這塊料子都和朱振亞那兒解出來的帝皇綠壹模壹樣。研究了十幾分鐘，他剛站起來，噗通壹聲就摔倒在地，過去壹看，竟然已經暈倒了。
　　“這是怎麽了？”黃文斌過去看了看。
　　金隊長扶起專家，翻看眼瞼看了看，摸了脈搏探了呼吸，“沒事，太激動暈過去了。”
　　“真是丟臉！”劉香蝶捂著臉。
　　“真不好意思。”那專家很快就醒來了，“帝皇綠啊，我多少年沒親眼見過了，壹時情難自已。我們這兒畢竟還是二線城市，和人家壹線的沒法子比。帝皇綠從來都不上我們這邊，來來去去都是些豆青幹青。這麽大塊帝皇綠，品相這麽好，我從入行到現在都沒見過。”
　　“怎麽樣，這些翡翠都不錯吧。”阿泰過來問。
　　“都挺好的。”黃文斌指著那塊帝皇綠，“多少錢？”
　　“這塊六百五十萬。”阿泰說，“人民幣，不是緬甸元。妳可以給現金，或者打到我的銀行賬戶上。如果妳能弄美元來，還可以再給妳5%的折扣。英鎊啊歐元加拿大元也壹樣。”
　　“我要和我朋友商量壹下。”黃文斌說。
　　“有什麽好商量的，這石頭在緬甸拍賣的話，起碼都要壹千萬。”阿泰說，“還要交好多稅費才能運出去。我這可是送貨上門了，除了這六百五十萬，其他什麽錢都不用，連運費都給妳省了呢。”
　　話雖如此，還是要商量的。劉香蝶已經在樓下開了壹間房，幾個人就進去商量。壹進門，暈倒專家就迫不及待的說：“六百五十萬很便宜了，以前我見過壹個只有這塊壹半大的原石，離帝皇綠還差壹點呢，就要七百萬了。”
　　“可是這是半明料，裏面有多少還不知道呢。”黃文斌說。
　　“切開的部分已經這麽大了，裏面有多少都是賺的。”黃文斌帶來的專家說，“只要裏面不是壹線天，肯定能做手鐲，帝皇綠的手鐲啊，壹個就五六百萬了。剩下的做些吊墜啊耳環啊戒面啊，肯定能收回成本。裏面有多少多的翡翠，那都是賺得。”
　　“這塊料這麽大，說不定能開出來很大的翡翠呢，那可就賺死了。以前聽人家說壹塊原石賺壹億，我還想怎麽可能呢。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要是運氣好壹點，這壹塊還真能賺壹億。”另壹個專家說。
　　“文斌，那我們究竟買不買啊？”劉香蝶聽得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來的時候黃文斌已經說過了，只買明料，不買賭料，劉香蝶也是答應了的。可是現在看這情況，不買似乎很吃虧。“買吧買吧。”黃文斌說，“還有那幾塊明料也給買了，那些明料值多少錢，妳們估算出來沒有？”
　　這幾個專家面面相覷，他們並不是吃閑飯的，專業知識十分過硬，對行情也很熟悉，壹眼掃過去，翡翠原石的價值就能估計個八九不離十，何況今天看了這麽久。可是要估價，還真的有些困難。
　　“我們壹般對中低檔的翡翠接觸比較多。”暈倒專家不好意思的說，“這麽高檔的原石，別說買了，我們見都沒見過多少，價錢上可能會有些偏差。雞油黃的話，我覺得大約是壹百四五十萬，紫羅蘭應該在兩百萬左右。”
　　“差不多。”黃文斌帶來的兩個專家也說，“我們的估值不會很精確。”
　　“有偏差沒關系，妳們往低裏偏差好了。”黃文斌說。
　　“是啊，給我往死裏壓價！千萬不要給面子。”劉香蝶也說，“好像那個什麽雞油黃，黃翡翠怎麽值錢呢，根本就沒人要的玩意嘛。翡翠翡翠，紅的叫翡，綠的叫翠，黃的算什麽，給他八十萬都算多了！還有那個紫羅蘭，現在是有人玩，畢竟是偏門嘛，顏色好又怎麽樣，超過壹百萬我們就不買！”
　　結果人家的開價是雞油黃五十萬，紫羅蘭八十萬，那個帝皇綠倒是沒砍下價格，還是六百五十萬，不過額外奉送了壹塊原石，也有巴掌那麽大，乃是壹塊油青料，專家估算也得好幾萬。還有另外幾塊看好的料子，都以十分低廉的價錢買到手。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不買多壹點真是對不起自己。黃文斌忍不住買了壹塊又壹塊，明料全買了下來，半明料也買了不少，甚至違反自己定好的原則，買了壹塊全賭料——這塊原石皮很粗，皮色灰黃，樣子有些像黃文斌那輛帕薩特，所以黃文斌看到就忍不住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