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十萬飛龍

　　那哨探這句話壹出口，竇章熊熹等人就都笑嘻嘻地看著張趕虎，飛鳳軍天下聞名如今又憑空跑出個飛龍軍，這明顯是跟飛鳳軍叫上號了。
　　張趕虎壹楞之後怒道：“好啊，我們是飛鳳軍，他們就叫飛龍軍！這是在叫板嗎？”
　　竇章試探性地問：“貴國不會真有壹支飛龍軍吧？”
　　“有個屁！”張趕虎抓著那哨探的脖領子道，“妳別說妳連他們是男是女都沒看清！”
　　那哨探道：“都是男的。”
　　眾人臉上笑意更深了，壹幫女兒國的男人，又自稱是飛龍軍，幾乎所有人都推斷出這些不速之客絕不會是飛鳳軍的朋友。
　　張趕虎在壹邊氣得又叫又跳，我心裏的波瀾起伏卻比她激烈萬倍！
　　飛龍軍，那不是我和耿翎在神峰山上拉起的流亡男子團嗎？當初我第壹次穿越到聯邦大陸，因為和雲親王的壹個旖旎誤會而被抓進了男監營，在那裏結識了滿臉兇相的武嬰、看似高大威猛其實心靈手巧的余曼麗、鐵骨錚錚的耿翎等人，隨後我帶頭發起了暴動，逃出男監營後又殺了個回馬槍，最後在神峰山上幾乎落了草，因為劫掠了蘇競家的“聯邦快遞”引來了官軍，最後老媽壹封信找我去招安，才有了後面的事，在神峰山上臨時拉起來的壹萬多個苦命男在我去見老媽的時候投奔了女看守劉景在九牧原當縣令的母親，臨分別的時候他們為了紀念我把這支隊伍就命名為飛龍軍！
　　想到這我已經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拽著那哨探道：“他們在哪？”
　　那哨探壹指南邊道：“就在那邊的山坳裏。”
　　我顧不上多說，匆匆跟張趕虎道：“我去看看。”說著已經躍上半空。
　　張趕虎大聲道：“拜托龍劍神先不要傷他們的性命，老張倒想看看是什麽樣的人居然敢自稱飛龍軍！”
　　我朝著那哨探手指的方向飛去，不壹會的工夫就飛出了幾十裏地，四下都是巖山絕壁，卻哪裏有半個人影？我在附近的天上兜了幾個圈子始終無果，只好落在壹塊石頭上，舉目向山坳裏探視，下面除了山風呼嘯，別無聲息，但我明明感覺下面有人，而且人數絕不會少，這些人壹息壹動都隨四周景物和聲氣潛和，沈靜之中隱隱透出幾分殺意，這時我已篤定有人就藏匿在山坳裏，我劍氣是後天撿來的，不能像蘇競壹樣感知，但是最近經歷豐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菜鳥，然而還是不能準確地找出這些人的所在，就像明知有猛獸潛伏伺機而動偏偏不知道它會從哪撲出，此刻強大如我也不禁感到後背發毛，這種感覺我當初在第壹次和縛神衛交手的時候有過，隨後就算在和四大國師拼命的時候也沒有過。
　　我的兩個膀子上附滿劍氣，也越來越警覺，對方號稱飛龍軍，未必就是耿翎他們，也極有可能是黑吉斯設下的陷阱。
　　就在我全神戒備的時候，腳下五米的地方忽然鉆出壹個腦袋，這人驚喜道：“龍哥，真的是妳？”
　　我嚇了壹跳，低頭壹看只見這人臉型瘦長，乃是壹個十分清秀的漢子，他這壹冒出來緊接著就飛撲上來，身形極其快捷，我壹怔之下也隨口叫道：“齊小環？”
　　齊小環沖上來拉住我的手歡喜無限道：“龍哥，終於又見到妳了！”齊小環是我當初在監獄的十八名室友之壹，因為會兩手木匠活曾給耿翎的腳鐐配過鑰匙……
　　我們兩個乍見之下都是又驚又喜，壹時竟不知道從何說起，齊小環沖身後壹揮手大聲道：“都出來吧，是自己人！”
　　他話音壹落，自我們腳下的山石後面頓時冒出許多腦袋，開始還壹個兩個地出現，到後來大片大片地湧出。
　　“哎喲，哎喲？”我更是吃驚，粗略壹數大概有上千人，更沒想到這麽多人就埋伏在我眼皮子底下，其中幾個人也都飛快迎上，大叫：“龍哥！”卻也都是當初十八室友裏的。
　　我拉住他們的手道：“妳們怎麽會在這？”
　　齊小環道：“自從上次妳被大將軍叫去以後就再沒了妳的音訊，後來就聽說咱們女兒國出了壹個龍劍神，我們心想那多半是妳，正想投靠妳去，結果這事到後來又不了了之，接著又說轉世劍神是史家的五少爺，我們身在僻壤，消息傳遞不便，只好靜觀其變，最後史家五少爺也給人說成了是臥底，等女兒國和十八國聯盟共抗黑吉斯時又出了壹個龍劍神我們這才確定是妳，於是司令他就帶著我們來找妳了。”
　　我納悶道：“司令？”
　　齊小環道：“這不是妳當初走的時候留給我們的編制嗎？那時咱們從壹個團擴編成壹個師，如今耿翎大哥已經是集團軍司令了！”
　　我又驚又喜道：“妳們現在到底有多少人？”
　　齊小環故作神秘道：“這個妳還是親自去問耿大哥吧，我是木匠的兒子，算術可不大行。”
　　我在他肩膀上捶了壹下道：“跟我打馬虎眼。”我又打量了他壹眼說，“臭小子妳功夫倒是長進了！”
　　齊小環嘿嘿壹笑道：“兄弟我現在是偵察團團長啦！剛才我們見天上有人，可著實嚇了壹跳，原來龍哥妳真的是劍神啊？”他回頭對手下大聲道，“快去通知司令，就說龍洋龍大哥來了。”兩個戰士應了壹聲，飛快地報信去了，他們身形在陡峭的巖壁上如履平地，看樣子武功都不低。
　　我問：“妳們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齊小環道：“這還不仰仗妳給我們的秘籍，咱們飛龍軍人人都修煉劍氣，至於招式套路，跟誰不能學——龍哥先別說這些，快跟我去見耿大哥，兄弟們都壹直念叨妳呢！”
　　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見舊日的難兄難弟，跟著齊小環轉過兩個山坳，又在山巔上行走了壹個多小時。邊境上的山壁立千仞，高手憑借劍氣和輕功尚能穿行，我和齊小環也就罷了，他所率的壹千多名偵查兵竟然也都能輕松應付，我倆在雲端奔走，後面就像淩空懸著壹條大尾巴，偵察團的成色可見壹斑。
　　又走了不長時間我眼前霍然開朗，就見漫山遍野都是士兵和旗幟，我壹楞道：“妳們怎麽穿的都是飛鳳軍的軍裝？”
　　齊小環道：“龍哥妳仔細看。”
　　不等我重新觀看，山谷中壹行人大步走出，為首的壹名獨臂將軍正是耿翎，他身邊那個大腦袋沒眉毛長相兇悍的是武嬰，滿臉精悍之氣的是蕭炎，走在最後邊露出半個身子的是巨人余曼麗……
　　耿翎與我遙遙四目相對，小跑幾步過來抓住我的手激動道：“小龍……”他叫了壹聲，竟然就此哽咽，武嬰余曼麗等人呼啦壹下把我圍在當中，亂七八糟地叫道：“龍哥！”
　　我也是眼睛濕潤，打個哈哈道：“妳們這些家夥，都還活著呢？”
　　武嬰道：“我們要是死了不是給龍哥妳丟人嗎？”
　　我斜了他壹眼道：“妳小子怎麽越長越醜了？”
　　武嬰嘿然道：“妳分明是嫉妒我。”
　　余曼麗忽然伸出兩條胳膊壹圈，把我們都攬在他懷裏，扯開破鑼嗓子道：“沒想到咱們兄弟還能見面，嗚嗚嗚嗚……”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這貨身高有2米多，明明鐵塔似的壹條漢子偏偏有顆嬌柔的心，這壹哭那叫壹個聲震山谷。
　　我們都嫌惡地推開他，武嬰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道：“哭什麽哭，龍哥不是好好的麽？”
　　蕭炎道：“龍哥，我們大夥每天都在想妳，妳那天下了神峰山以後都發生什麽事了？”
　　我嘆了口氣道：“壹言難盡，還是先說妳們吧，妳們後來是怎麽過的？”
　　耿翎道：“我們下了神峰山以後生怕朝廷和飛鳳軍追殺，就匆忙趕往九牧原，因為人數太多怕暴露行蹤，只好壹路盡揀荒山野嶺行走，有時候穿不過去了就只能沖擊州城——”
　　武嬰插口道：“不過我們壹直按龍哥的教訓行事，不拿百姓壹針壹線，也沒殺過朝廷的兵馬。”
　　耿翎繼續道：“我們費盡艱辛抵達九牧原，這才發現那裏雖然地域廣大，但是條件非常艱苦，好在有從飛鳳軍那裏搶的物資支撐，這才慢慢紮下腳跟。”
　　我說：“那裏沒有官兵嗎？”
　　耿翎道：“九牧原地處女兒國南疆，那裏不斷受周邊野蠻部落的侵擾，官兵都退守在邊境以裏，九牧原名為女兒國的疆域，其實早就名存實亡，老百姓能跑的也早就跑光了。”
　　我點頭道：“那妳們是怎麽待下來的？”
　　耿翎壹笑道：“說不得也只好打了。”
　　“結果呢？”
　　耿翎順理成章道：“結果就是把他們都打服了唄。”
　　我愕然失笑道：“妳們可真牛B啊！”
　　耿翎道：“那些部落首領如今也都成了我們飛龍軍的朋友，這次咱們支援前線，他們也集合了五萬人馬來幫忙，不過他們要從黑森林繞行，大概壹兩天內也該到了。”
　　我詫異道：“五萬？”
　　“對，有不少部落傾巢而出，這些人還是很賣咱們飛龍軍面子的。”
　　我拉住耿翎的手，問了壹個我最關心的問題：“妳告訴我，現在飛龍軍有多少人馬？”
　　耿翎壹笑道：“10萬。”接著又補充了壹句，“不過只有人，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