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節　發展

　　這個的時候，艾修魯法特看到壹支小規模的商隊正進入這個新的小鎮。
　　“主……主人！”沙卡從後面跑過來，這個奴隸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第壹個目標，那就是自由。在新建了這個鼠人城鎮之後，艾修魯法特立刻將這個奴隸提拔為氏族戰士。他又向沙卡承諾，如果他努力的為他效勞，那麽他會把他提拔為隊長。不止如此，艾修魯法特還暗示沙卡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和身份，甚至可以成為氏族內的督軍……當然，現實是類似巴庫族這樣的小氏族是不需要督軍的，單單壹個族長就足矣。但是說實話，聽到這些被許願的未來，這個棕色毛皮的鼠人眼睛似乎都在放光。
　　鼠人社會中只有兩個永恒旋律，第壹個是強者支配弱者，第二就是無止境的政治權力鬥爭。
　　當然，對艾修魯法特來說，這些做法都是參考了嘉莉的意見。嘉莉認為，讓部下充分發揮積極性，單純依靠武力威脅和恫嚇是不行的，必須加上兩者——現有的利益和未來的許諾。特別是這些自私、短視的鼠人。
　　事實似乎也證明了嘉莉的推斷。沙卡這段時間以來跑上跑下，十分賣力。
　　“什麽事？”艾修魯法特問道。
　　“您……您要的東西送來了！”沙卡低頭以示恭敬：“您要的器材……”
　　“哦？”艾修魯法特倒有些驚訝，看起來這些鼠人的工作效率遠比預想的要快呢。
　　“我……我已經把它們送到……您……您的住處了。”
　　“很好。”艾修魯法特回答。他註意到沙卡有什麽話還沒說完。
　　“主……主人……還有……壹些事情……莫德氏族的……使者……要求見您。”
　　艾修魯法特點了點頭。這些鼠人還真的是壹點點的便宜都不放過啊。明明已經占了天大的好處，讓別人出錢出兵幫他們打下壹個魔石礦了，居然還要來這招。
　　“嘉莉，鼠神說的魔石耗盡危機……大概要多久才能到來？”
　　“嗯，根據他提供的數據和我的計算，考慮到期間必然會發現的壹些較小的礦脈等等因素……整個鼠人社會出現魔石匱乏的危機，大概需要兩到五年吧。具體時間要看他們能不能發現那種被過去遺漏的小型礦脈。不過再怎麽樂觀的估計，七年時間就是極限了。七年以後，先不說鼠人壹族自身的種族退化問題，他們建立在魔石能源之上的文明，恐怕就會崩塌掉了吧。最起碼也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會直接餓死。”
　　“開什麽玩笑，七年……我可等不到那麽長時間啊！”艾修魯法特在心裏咒罵著，朝著自己的居處走去。正如沙卡所稟報的，此時此刻，他曾經見過壹次面的莫德氏族外交官已經在那裏等著他了。
　　壹番完全屬於廢話的寒暄和問候之後，外交官轉彎抹角的提出了租借戰獸到期的問題。當然，不僅僅是戰獸到期的問題，還有戰獸的損失。根據雙方簽訂的約定，在戰鬥中損失的戰獸統統要“買下”。
　　事實上，正如艾修魯法特所知道的，之前的戰鬥中，租借過來的戰獸損失相當不小。不過艾修魯法特現在可完全沒有任何賠償的打算，事實上他連歸還剩余戰獸的想法都沒有。
　　開什麽玩笑！幫妳們打戰，被妳們騙了還要幫妳們數錢？！莫德氏族撈到的東西夠多的啦！
　　“以上，我們希望艾修魯法特大人能夠按照合同履行各項義務。”外交官露出壹臉十分狡猾的表情：“根據合同，您必須在戰後立即歸還租借的戰獸，並按照實際的損失進行賠償。”這只耗子咧嘴壹笑，但是鼠人笑起來的表情實在不能用“漂亮”“可愛”之類詞語來形容：“所以您懂了，我這次來，就是帶走戰獸和賠款的。此外，恭賀您取得的勝利。您從薩卡拉哈氏族那裏得到了很多東西吧？”
　　“承蒙擡舉。”艾修魯法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不過我們在合同方面恐怕有點認知差異。”
　　“哦，我倒覺得合同上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商業需要誠信，您不至於做出不講誠信的事情來吧？我們壹切都應該按照合同執行。您應該在戰後‘立即’歸還租借的戰獸，還有支付戰場上損失的賠償金。莫德氏族已經為您做了很大的支持，因為這些戰獸都是因為雙方同盟關系而借給您的，甚至沒向妳收租金。”
　　外交官用手指了壹下手裏的合同：“您應該在戰後‘立即’歸還，這不存在歧義。”
　　“合同上寫的是，我應該在‘戰後’立即歸還。”艾修魯法特重復了壹次。現在別說是外交官，哪怕是他們身邊那些隨從也聽出來了。外交官強調了“立即”壹詞，而艾修魯法特則強調了“戰後”壹詞。
　　“妳的意思是……”外交官眼睛中閃過壹絲光芒。
　　“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戰後’。我不知道您為何認為現在就是‘戰後’？合約裏有說明，這個‘戰後’是指我和薩卡拉哈氏族的戰鬥之後嗎？”這壹次是艾修魯法特帶上了笑容，用最甜蜜的口吻說話了。
　　“那麽您的意思是……”
　　“我所說的‘戰後’，當然就是指攻打卡拉克—格羅姆的戰役結束以後了。”艾修魯法特擺出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商業需要誠信，您不至於要求我做出不講誠信的事情來吧？我們壹切都應該按照合同執行。”
　　那個外交官立刻明白這壹次合同執行上恐怕要吃壹個啞巴虧了。
　　話說回來，他倒也光棍。眼看著雙方談不攏，立刻就不談了。壹番無聊的對話，並且要求和巴庫族繼續保持貿易來往（這壹點艾修魯法特自然不會拒絕），外交官就離開了。
　　“嘉莉，妳說他們會不會報復？”
　　“當然不可能的了。主人，您應該也看得出來，這個莫德氏族，奉行的可是‘利益至上’呢。換句話說，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是不肯做的。別說您僅僅是拒絕了這個要求，哪怕您把這個外交官給宰了，他們也不會采取武力報復。因為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因為您在深淵議會上的同盟作用要超過這批戰獸。再說他們還撈了壹個小型魔石礦呢。”
　　“這麽說……”
　　“嗯，如果您選擇放棄同盟，那麽恐怕報復就不可避免了。反正，您想幹嘛就幹嘛，賴賬之類只是小菜壹碟。哪怕再敲詐勒索壹批戰獸不還都沒關系。但是，”嘉莉突然話鋒壹轉：“您要擔心另外的氏族。”
　　“其他的氏族……”
　　“莫德氏族找您同盟，肯定是打算讓您支持他們的提案——這個提案無疑會損害其他氏族的利益。所以其他氏族就有可能對您出手。不過請放心，莫德氏族是不會放棄您這樣壹個有價值的同盟的，所以要說直接出兵攻打您，就會立刻招致莫德氏族的幹涉。但是他們可能用其他方式向您施壓。”
　　“總之，綜合來說，那就是不能繼續坑莫德氏族了。”艾修魯法特回答：“不過我覺得我是否還有坑他們的機會。”
　　“說對了，主人，您真的是舉壹反三。”嘉莉在腦海裏回答：“在戰略態勢上，利用戰獸加強防禦，防止敵人小股精銳部隊出其不意的偷襲。在個人問題上，時刻提防刺殺、下毒之類的手段。在貿易上，留神合同上的陷阱。在內部，讓妳手下不要動什麽歪腦筋。做好這壹切，同時努力加快我們的計劃，壹切就沒什麽問題了。”
　　艾修魯法特點點頭。然後他走進自己的居室——和他之前的那個住處壹樣，這是壹個天然巖洞改造成的封閉房間。當然，要比之前那裏大上很多很多。沙卡說的沒錯，此時壹張木質的長桌已經被擺在居室的邊角，各種各樣瓶瓶罐罐都攤在上面。
　　但是必須要說，這些出自鼠人之手的手工制品還真的是相當拙劣。艾修魯法特打開了壹個密封的罐子，裏面是壹種氣味刺鼻，呈現綠色，怎麽看都像是危險品的液體。
　　“主……主人……這些是……催化劑。”在艾修魯法特身邊，沙卡解釋道：“那邊是……異變誘導劑……那邊是劇毒藥劑……那邊是強力的生長激素……”
　　艾修魯法特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太好了，主人。壹切都很順利。”腦海裏，嘉莉說道：“這樣我們就擁有了壹個煉金實驗室了。”
　　“我們要制造戰獸？”購買這些東西是嘉莉的提議，實際上艾修魯法特還不知道嘉莉要拿這些玩意幹嘛。
　　“傻瓜才去做那種速度慢來錢少的買賣呢。”腦海裏，嘉莉不屑的回答：“就算我嘗試制造戰獸，也比不上莫德氏族已經形成了規模效應。如果您打算花個幾百年時間經營巴庫族，那麽這個選擇倒也湊合。但是現在我們可沒那麽多多余時間啊！”
　　“那我們……”
　　“我們要做壹些來錢多，見效快，影響大，又容易保密的玩意。”嘉莉回答。
　　“這世上有這麽好的事情嗎？”艾修魯法特現在相信，鼠人的那種科技應該都是鼠神教導給他們的。有這麽好的東西，鼠人應該早就掌握了才對吧。
　　“主人，您可不要把我的智慧和那些過了使用期限不知道多少標準宇宙年的老古董相提並論啊。”嘉莉很得意的說道：“我有了壹個很妙的主意。”
　　“什麽主意？”
　　“延壽藥劑。”腦海裏，嘉莉說道：“鼠人的壽命很短，大概只有人類壽命的壹半左右。也就是說，無論多麽顯赫的權勢者，最多也活不過五十歲啊。如果能制造出讓他們無限延壽的藥劑……那麽，我們只需要制造很少的數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賣出天價來。”
　　“而且，”嘉莉繼續說道：“掌握了這種藥劑生產的秘密，您就能輕而易舉的對整個鼠人社會施加廣泛的影響！不管是灰色先知，還是深淵議會，他們都必須對您妥協！我倒覺得到時候就這麽直截了當離開才是壹種浪費呢……嘖嘖……不過之前，我們需要壹些實驗體。”
　　艾修魯法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外面，那裏，無數的奴隸正在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