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妍妍領著盛春成

　　妍妍領著盛春成，從寫字樓的大門那裏，走到了古墩路，古墩路和天目山路沿街，才是這幢大樓的正面，依次過去，是花旗銀行、麥當勞和星巴克，再過去，是壹道弧狀八字形的樓梯，通向二樓，也像是通往水晶宮的深處。
　　走上臺階，是壹個大理石的平臺，平臺嵌在這玻璃房子的裏面，空出了壹組露天咖啡的紅白相間的遮陽傘和座椅，陽光和雨其實是到不了這裏的，遮陽傘只是起到了點綴和烘托氣氛的作用，平臺左面，是全玻璃的立方體房子，分別是壹家西餐廳和壹家日料。
　　日料店的門口，種著壹片竹林，枝葉搖曳，不時地發出壹陣陣細密的窸窣聲音。
　　平臺的右邊，是壹扇玻璃門，門口站著壹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裏拿著壹塊塑料板，塑料板上，穿著壹個個的鑰匙，他在等他們，看到他們上來，朝妍妍揮了揮手，他就是這幢大樓物業管理處的主任。
　　妍妍和他握手，向盛春成介紹：“這是管主任。”
　　接著和管主任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老板，盛總。”
　　她同時用胳膊碰了碰盛春成，盛春成明白了，這是要讓他擺出老板的派頭，他連忙直起了腰。
　　管主任趕緊伸出手，熱情地和盛春成說：“妳好，妳好，歡迎盛總。”
　　管主任心裏在想，這公司下面的小姑娘，都開著保時捷，她的老板，應該是什麽大人物。
　　盛春成故作鎮定，握著管主任的手，淡淡壹笑，說妳好。
　　管主任把玻璃門打開，眼前是很大的壹個空間，妍妍湊近盛春成耳邊，和他說：“妳少說話。”
　　盛春成微微點點頭。
　　管主任領著他們往裏面走，妍妍說：“管主任，妳前面和我說，這裏壹共是壹千兩百多平方，對嗎？”
　　管主任說對，“壹千兩百三十七個平方。”
　　“租金每月多少錢？”妍妍問。
　　“十壹萬。”
　　盛春成壹聽，心裏壹震，腿都要軟下來了，妍妍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壹把。
　　空間是壹個長方形的大空間，沒有裝修，除了幾根立柱，壹覽無余，本身沒有什麽可看的，管主任領著他們，走到底，打開另壹扇通往外面的玻璃門。
　　盛春成覺得豁然開朗，門外是壹處三米多寬，十幾米長的平臺，平臺的外面，是濃密的樹梢，這壹排樹林過去，是運河的壹條支流，再過去，還是壹排樹林，接著是壹所學校的操場。
　　妍妍問：“管主任，這個平臺，是不是只有我們壹家使用？”
　　管主任說對。
　　妍妍回頭問盛春成：“老板，這地方不錯吧？”
　　地方確實是不錯，盛春成點了點頭。
　　“我們要是簽長約，比如五年，可以嗎？”妍妍問。
　　“可以，我們這裏的客戶，簽的都是長約。”管主任說。
　　“對呀，不然裝修投下去也不劃算。”妍妍說，“還有，長約的話，不會有那種租金每年遞增百分之三到五，這樣不著調的格式條款，對嗎？”
　　管主任嘿嘿地笑著，有些尷尬，顯然他們的合同裏是有的。
　　妍妍說：“疫情什麽時候能夠過去都不知道，現在什麽生意都難做，不要求每年降價，就已經很不錯，還要漲，還有沒有天理？”
　　管主任說：“不就是誰也不知道嗎，說不定明年就沒有了疫情。”
　　“那今年呢？今年看這趨勢，是不是肯定不會過去，今年的生意，註定難做，虧是肯定的，就算明年過去了，今年的損失，還不要以後的幾年補回來，妳說對不對，管主任？”妍妍說。
　　管主任說，這個，我們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只要妳們確定下來，想租的話。
　　妍妍說好，我們老板都親自來看了，我們肯定是有這個誠意，回去商量了，馬上和妳聯系。
　　管主任說好。
　　三個人剛走出大門，對面西餐廳，就有壹個老板模樣的家夥在叫管主任，管主任臉色變了壹下，和妍妍盛春成說，那就這樣，我等妳們電話。
　　妍妍和盛春成和他握手、告別，走下那壹道高臺階，盛春成叫道：“妳瘋了，壹年租金就要壹百三十多萬，我們怎麽租得起這裏。”
　　妍妍打了他壹下，回頭看看，管主任和那個老板，正坐在遮陽傘下，激烈地討論著什麽，妍妍的眉頭皺了下，又笑著點點頭。
　　再往前走，已經看不到管主任他們了，妍妍這才罵道：
　　“真是上不了臺面，我要被妳活活氣死。什麽租得起租不起，妳先說，這地方怎麽樣？”
　　盛春成說：“地方當然是不錯，但是，租金的成本，我必須考慮啊。”
　　“地方要是不錯，很適合，妳要考慮的，就不是租金成本，而是怎麽做這個生意，把生意做起來，租金就不是問題，明白沒有？”
　　“沒明白。”盛春成說。
　　“我給妳找個農貿市場樓上的店面，那裏，那些老頭老太太來按摩，按摩壹次付十塊，妳幹不幹？妳的租金是低了，收入呢？效益呢？”妍妍問。
　　盛春成被問住了。
　　兩個人走到車子邊上，坐上車，妍妍和盛春成說：“馬上算，就是按妳現在的客流量，和妳們現在的收費標準，妳算壹下，在這裏成本扛不扛得住。”
　　盛春成想說什麽，妍妍罵道：“別說話，馬上算。”
　　妍妍啟動車子，車開到慶春路，快到店門口的時候，妍妍扭頭看看盛春成，問：“怎麽樣，算清楚沒有。”
　　盛春成囁嚅：“成本肯定是扛得住，就是……”
　　“我就說，壹樣的地方，妳看看那家西餐廳，和那家日料店，他們把店開在那裏，不知道計算成本的？要說成本，妳壹個按摩店的成本，能高過他們？
　　“他們估計，現在才真的是慘，真的連成本都扛不住，妳沒看到前面西餐廳的那個老板，來找管主任？我敢保證，他找管主任，不是要求延遲交租，就是要求減免壹部分的租金。”妍妍說。
　　“妳怎麽知道？”盛春成問。
　　“妳沒看到老板那張苦臉？”妍妍反問。
　　車到了店門口，妍妍把盛春成放下，盛春成問：“妳不按摩了？”
　　妍妍板著臉，白了他壹眼，罵道：“按什麽摩，氣都要被妳氣死了，下去下去，想好了再給我電話，要不然，妳別找我了。”
　　盛春成嘆了口氣，他說好吧。
　　妍妍“撲哧”壹聲笑了起來：“還真嚇到了？我逗妳的啦，我有事，不是要做余大麻子的專場嘛，今天約了幾個客戶過來，我和雪兒，要和他們談談，快下去吧，我要來不及了。”
　　盛春成籲了口氣，連忙說著“好好”，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