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永恒與無限

　　奧丁起身。
　　“這就結束了？”蘇業問。
　　“黃昏終結前，由我決定；黃昏落幕後，希望在妳。我閱盡群星，唯獨看不到妳的未來；我洞徹眾神，唯獨無法理解妳的存在。還記得我們見第壹面的時候，我說的話嗎？”
　　“妳只有做到讓自己毛骨悚然的努力，未來才能給予妳力量。”
　　“妳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所有的現在，由我過去決定；所有的未來，由我現在決定。當我能重新定義過去，便能重新定義現在，自然可以決定未來。”
　　“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遲了。”
　　“並不遲。”
　　“妳總是這麽倔強。”
　　“因為我在重新定義每壹個現在。”蘇業道。
　　“我重新定義現在，並不能改變我的未來。”
　　“那取決於，妳認為什麽最重要。當妳認為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的時候，妳生前沒有過往，妳死後沒有未來。當妳洞徹超越性的存在，用思維連接過去，用意誌觸摸未來，妳便會明白，妳現在做的每壹個選擇，都能改變妳的未來。”
　　“妳在說什麽？”奧丁問。
　　“奧丁曾連接先祖的血脈，亦可在留名後世。”
　　“妳呢？”
　　“我於過去長存，亦在未來永生。”
　　奧丁呆在原地，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妳的成長這麽快，怪不得我根本看不到妳。原來，這才是魔法神靈，妳們看到的，不是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甚至不是自己，而是超越感知上的超存在。我見奧丁，妳見眾生眾世。”
　　奧丁猛然回頭，卻發現蘇業消失不見。
　　“當化作無限存在中不可分割的壹點，自我也將無限麽……原來是這樣……”
　　奧丁失魂落魄離開，壹路上不知撞到多少人。
　　蘇業拿起神麥酒，靜靜喝著。
　　不壹會兒，灰矮人之主猥瑣跑回來，低聲問：“妳對奧丁說了什麽？竟然讓他如同深陷迷局，這還是智慧之奧丁嗎？”
　　“沒什麽，只是壹些我的感悟，而他的領悟能力，配得上智慧之名。”
　　“妳領悟了什麽？”
　　“妳想要永恒與無限嗎？”蘇業微笑問。
　　“想啊！”
　　“那妳仔細想過，什麽可以永恒與無限嗎？”
　　“當然是無盡的壽命與無窮的力量。”灰矮人之主道。
　　蘇業笑了笑，起身拍拍又高又瘦的灰矮人之主的上臂，道：“妳的心智，未曾掙脫肉體，妳也並沒找到永恒與無限。”
　　看著蘇業離開，灰矮人之主聳聳肩，道：“我可不想掙脫肉體，肉體多好。不過……真希望妳們能找到啊……”
　　高高瘦瘦的灰矮人之主望著蘇業消失的方向，開心地笑起來。
　　轟……
　　壹個直徑萬米的火焰光球自深空飛臨，撞在金黃色的眾神壁障之上，淡淡的漣漪擴散。
　　隨後，密密麻麻的神光如雨下落。
　　眾神壁障之內，北歐眾神與神星在彩虹橋的連接下，交織成不可撼動的星空之盾。
　　眾神壁障之外，壹座座滿載著神靈的星空戰爭神器，宛如星空巨獸，撼動天地。
　　每壹件巨型戰爭神器皆大如星辰。
　　火之城橫臥天空，中心火之塔的頂端，火魔之眼宛如直徑千裏的巨大火球，壹尊尊火巨人神靈站立於火之塔各處，憑空凝聚無數下位神級火焰，漫天飛馳。
　　狼山形如狼頭，銀月高懸，壹頭頭神級黃昏巨狼站立狼山之巔，仰頭狼嚎。
　　漫天千裏銀月下落，宛若流星，撞擊北歐的眾神壁障。
　　塵世洞窟宛如橫在星空中的蜂巢，密密麻麻的洞口之中，無數蛇蟒齊齊吐信，淡白色的波紋急速擴散，所過之處，不僅震動眾神壁障，甚至毀滅友方的攻勢。
　　霜古巨艦通體由無數生命的指甲與利爪交織，冰霜覆蓋，壹片慘白。
　　數不清血脈純正的古霜巨人敲擊戰鼓，無盡風雪吹拂向前，凍結萬物。
　　陰魂迷霧中，地獄巨犬神靈與亡靈眾神連綿不斷嘶吼。
　　壹顆顆黑霧組成的萬米頭顱狀如魔物，漫天飛舞，拖著長長的黑煙尾部，滿面猙獰，撲向前方。
　　巨大的邪靈之柱仿佛能壓塌星辰，無數女巫神靈瘋狂祈禱活動，壹頭頭血色獸神之魂撲在黃金色的眾神壁障上，啃噬攻擊。
　　直徑數萬裏的巨大角鬥場屹立天穹，無盡的惡魔魔神在角鬥場中廝殺、戰鬥。
　　只有戰鬥到奄奄壹息瀕死，魔神才會被拖下去。
　　魔神的神血滿地流淌，如同活蛇壹樣，流到角鬥場邊緣的血焰神燈之中。
　　血焰神燈噴吐漆黑的深淵之火，跨越數十萬裏，持續灼燒眾神壁障……
　　強大的戰爭神器吸收眾神的力量，匯為壹體，發揮更強大的威力，傾瀉到北歐眾神構建的壁障之上。
　　金色壁障之內，北歐眾神神星的力量被彩虹橋連在壹起，永不枯竭。
　　偶爾凝聚出壹把把霜白神矛，飛躍星空，攻擊對面的戰爭神器。
　　雙方的神靈，聯合起來展開對轟。
　　北歐神系的戰術只有壹個字，拖。
　　黃昏軍團壹時間找不到方法，再加上有心消耗北歐的力量，繼續依托戰爭神器進攻。
　　阿斯加德神王星系的南邊，仿佛變成了不夜之地，每時每刻都有強大的神級力量對轟，空間長時間碎裂無法愈合，燦爛的光芒照耀數不清的位面。
　　蘇業壹看這裏沒自己和魔法軍團什麽事，幹脆利用阿斯加德的資源研究魔法。
　　最不怕死的大師暗中提交申請，要離開英靈殿神月，進入奧丁的神星，偷偷摸摸研究神王神星的力量。
　　蘇業看著這份申請，差點把腦袋搖斷，自己都不敢進去，這幫家夥竟然真敢想。
　　神王力量那是隨便能研究的？
　　不過……
　　蘇業聯系了奧丁，直言不諱說自己的魔法師想要研究神王神星的力量。
　　結果奧丁不僅說可以，還問蘇業去不去。
　　蘇業立刻否定。
　　神王在神星之中，全知全能。
　　自己壹旦進入，除非時時刻刻防備，不然稍有不慎，所有的記憶都會被奧丁知曉。
　　神王和普通神靈是兩個物種。
　　之前奧丁召開眾神會議，蘇業硬是沒敢進阿斯加德城，只和其他普通偽神壹樣，使用魔法光幕觀看。
　　把壹些作死的魔法師送進阿斯加德神王星，蘇業靜下心研究魔法。
　　阿斯加德的熱鬧，眾神關註，但魔法界卻完全不在意。
　　蘇業的本體、三個化身與傳奇分身，把所有力量都用來研究魔法。
　　目前蘇業有兩個主攻方向，分別是星空系魔法和黃昏系魔法。
　　星空系魔法的理論已經有了雛形，接下來就是不斷填充細節、拓展法術，蘇業只用化身就可以研究，那些大師們也能參與。
　　黃昏系魔法不壹樣，蘇業本體幾乎把大部分時間用在這方面，這也是其余魔法師無法觸及的領域。
　　任何神靈之下的魔法師研究黃昏魔法，會直接墮入黃昏。
　　蘇業拿魔法神星瘋子大陸的幾個魔法師測試過，哪怕傳奇大師也承受不住黃昏的力量，稍加深入，必然全身生機斷絕，枯如幹屍，死相極慘。
　　研究累了，蘇業也會監督壹下鯨國和萬法塔群的進度。
　　經過這幾十年的努力，外加大量神靈的資助，鯨國、魔獄城、米利都和新光大陸的四組萬法塔群已經建立完成，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
　　有了之前的經驗，再加上足夠的資源，蘇業已經正式開建法師塔的第四形態。
　　法師塔是第壹形態。
　　六芒星法師塔群是第二形態。
　　萬法塔群是第三形態。
　　搭載超過十萬法師塔的萬法群城，則是第四形態。
　　同時，蘇業也在研究“召喚世界樹”神術序列，結果發現，以自己的魔力總量，都無法召喚主神級世界樹。這個神術序列，註定要等自己晉升主神才能用。
　　時間壹天天過去。
　　阿斯加德神王星系的邊緣，雙方對轟了整整幾個月，黃昏軍團終於按捺不住，派遣大量的半神與偽神，降落到北歐神系的神星之上，開啟地面戰。
　　黃昏軍團集合多個神系的力量，哪怕遭遇星河之壁自毀式進攻，總數依舊超越北歐神系。
　　但，這次和半紅之盾不同。
　　半紅之盾的節點位面，都是普通的星辰，都是普通的信民。
　　但現在，組成眾神壁障的不是普通位面，都是清壹色的神星，裏面居住著大量的神民。
　　尤其是上位神的神民。
　　哪怕眾神舍不得神民死亡，但這些神明只需要遠遠施法攻擊，或者輔助戰鬥，也足以讓北歐軍團的實力超越半紅之盾的時期。
　　隨後，魔法軍團加入戰場。
　　於是，與半紅之盾相同的壹幕，在眾神壁障的神星上上演。
　　不同的是，這壹次，北歐軍團占據絕對的優勢。
　　黃昏軍團持續派遣半神與偽神。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希望耗盡北歐的有生力量，逼北歐真神出手。
　　壹旦北歐真神過度消耗神力，他們便可以傾巢而出，展開真正的神戰。
　　但是，經驗豐富的魔法師指揮官們繼承了蘇業的戰術，不需要北歐真神出手，輕輕松松化解黃昏軍團的攻勢，壹切都向有利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