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廢墟空間

　　“等等！”蘇業叫住哈克。
　　哈克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蘇業。
　　蘇業面帶微笑，伸手摸向哈克。
　　哈克面色驟冷，雖然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
　　蘇業抓在短劍上。
　　“有時間我還給妳，謝了。”蘇業握著青銅短劍沖進家裏。
　　哈克張了張嘴，重重呼出壹口氣，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回頭看了看蘇業家，有翻墻進去搶回短劍的沖動。
　　那不是普通的青銅短劍，那是比鋼鐵更鋒利的魔法短劍，他壹年不吃不喝的錢才夠買下來。
　　屋內，蘇業握著短劍，仔細打量。
　　“果然不是普通的青銅劍，不錯，可以用來防身。”蘇業心裏想著，開始思索在晚上怎麽過。
　　蘇業握著短劍，心中不斷思考。無論自己之前何等努力，都有可能出現意外，萬壹勞文斯發瘋，或者幕後之人直接出手，自己都可能死在黎明前。
　　“只能用最後的辦法自救了……”
　　蘇業想了想，進入起居室，然後，分別向宙斯、雅典娜和伏爾甘三座神像鞠躬九十度。
　　“三位大神，我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並非有褻瀆之心。真有褻瀆之心的，是跨過妳們當著妳們面殺我的人。”
　　蘇業說完，慢慢把三尊神靈的雕像搬到門口，面容朝外。
　　站在漆黑的起居室，蘇業看著三尊石雕的背影，不知怎麽的，心中發虛。
　　蘇業翻開魔法書，認認真真給學校的校務處發了壹封信。
　　“有人今晚要殺柏拉圖學院的學生，也就是我。我學習不好，活該被忽視，但如果我被殺了，柏拉圖學院的大法師們如果有時間，請順便幫我報仇，我相信妳們能行的！蘇業敬上。”
　　蘇業發完信，開始翻找魔法書中的立體動態魔法，很快，壹個老人的魔法立體影像從書中浮起來，大概壹尺高，濃密的頭發胡須潔白如霜，面容和善，雖然雙目模糊，但外形輪廓非常精細。
　　柏拉圖。
　　蘇業把打開的魔法書放到三座神像後面，同時把之前那封信的副本展開，放在柏拉圖魔法影像面前。
　　“四位，我的命交給妳們了！”
　　蘇業極為認真鞠躬，自己已經做到極限，如果對方還是要殺自己，逃出雅典城也必死無疑。
　　盡人事，聽天命。
　　不過，蘇業沒有倒頭大睡，而是坐在起居室的椅子上，手握青銅劍，閉目養神。
　　今天太過疲勞，不知過了多久，蘇業進入夢鄉。
　　“咦？”
　　蘇業連連眨眼，東張西望。
　　“這次的夢，有點真實啊。”
　　蘇業發現，自己位於壹處廢墟中，地面淩亂，臺階破舊，石柱傾倒，處處有裂縫，壹切都殘破老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這片廢墟不過兩百多平方米，呈不規則的圓形，之外是無盡的白光。
　　蘇業四處掃視之後，望向圓形廢墟正前方的盡頭。
　　那裏佇立著壹座站姿無頭雕像，雙手垂下，身上只有極為簡單的長袍。
　　蘇業不確定這種長袍的式樣，因為好像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出現過類似的樣式，可細細觀察，又有壹些不同。
　　在高大的無頭雕像面前，擺放著壹張圓桌。
　　蘇業踩著階梯走到圓桌前，才發現這是石制圓臺。
　　圓臺大部分是白色，在中心的白色圓之外，是壹層又壹層的金邊圓環，共十層。每壹層圓環的上面，都雕刻著極為復雜的黑金色神秘符文，符文從內到外依次變大。
　　看著這個圓臺，蘇業不知怎麽的，立刻意識到這是壹座祭壇，好像是這座祭壇主動告訴自己壹樣。
　　“這個夢很古怪……”
　　蘇業伸手撫摸圓臺，手感清晰，質感極強。
　　“不對！”
　　蘇業突然張口道：“大前提：希臘人都信奉神靈；小前提：我是希臘人。結論：所以我信奉神靈。這……”
　　蘇業眼中充滿了疑惑。
　　人的夢是不存在邏輯的，但現在自己三段論張口就來，雖然只是最基礎的邏輯知識，但也不可能出現在夢境之中。
　　蘇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腿，沒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
　　蘇業開始使用各種方法嘗試，隱約有了猜測。
　　“這裏不是夢境，是壹個奇異的空間，我的身體沒有進來，但我的意識、意念或者精神之類的進來了。我想出去！”
　　下壹剎那，起居室中的蘇業猛地睜開眼睛。
　　蘇業正要再試探，發現門口三尊神像以及柏拉圖的背影，想了想，拎著青銅短劍和金幣袋向外走，不過沒有跨過三個雕像壹個魔法影像，而是側身貼邊出門，避免不敬。
　　蘇業避開起居室，進入臥室，然後閉上眼，心中默念：“我要進入。”
　　沒有變化。
　　“我要進入那裏。”
　　沒有變化。
　　蘇業想了想，開始在腦海中勾勒祭壇的畫面，然後心中默念：“我要進入這裏。”
　　沒有變化。
　　蘇業皺眉思索了好壹會兒，突然閉上眼，在腦海中勾勒那個無頭雕像的樣子，不知為什麽，蘇業感到自己和那個無頭雕像之間產生了壹種神秘的聯系，就跟自己和魔法書的聯系壹樣。
　　“我要進入！”
　　蘇業眼前壹黑壹亮，再壹次進入廢墟空間。
　　蘇業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希臘遇到海嘯被卷入海底的時候，看到過壹大片海底遺址。
　　這片廢墟空間的風格，和那海底遺址壹模壹樣。
　　“莫非我臨死前把那裏的壹部分海底遺址帶到這裏？或者說我能出現在這裏，是那片海底遺址的作用？”
　　蘇業百思不得其解，暫時放下追尋來源的念頭，開始思考這片廢墟空間的作用。
　　“有祭壇，應該可以祭祀。”蘇業發現關鍵後，四處張望，然後低頭看自己的手，空空如也。
　　“外界的東西能不能帶進來？如果帶不進來，只能獻祭自己嗎？”
　　蘇業盯著祭壇看了好壹會兒，終究還是沒有跳上去，而是心念壹動，眼前壹亮壹黑，回到臥室。
　　蘇業想了想，這壹次抓緊錢袋和青銅短劍，想象著自己帶著這兩件東西站在無頭雕像前。
　　眼前壹黑壹亮，蘇業發現自己再次站在廢墟空間，而且就站在祭壇邊上。
　　蘇業低頭壹看，面露喜色，青銅短劍和那袋金幣竟然都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