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從來沒輸過

　　“不用叫大師，都是自家人。”黑須說著去拍蘇業的肩膀，夠不到，果斷地拍在蘇業的小臂，把蘇業拍得身體壹歪。
　　堂堂魔牛之體，差點被黑須拍散架。
　　黑須眼睛壹閃，無比高興，哈哈壹笑道：“比尼德恩更像男人，好！”說完大手拍向尼德恩。
　　尼德恩嘴角微微壹翹，戒指上光芒閃過，明黃色的魔法護罩瞬間浮現。
　　砰……
　　黑須甩甩手，小聲嘀咕：“不是男人！男人先進！”說完又伸手夠蘇業的肩膀，可實在夠不著，只能退而求其次，摟著蘇業的腰向裏走。
　　蘇業翻了翻白眼，得虧知道對方是矮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自己豆腐，再往下壹點點就碰到臀部了。
　　尼德恩瞄了壹眼蘇業的後腰，眼中閃過壹抹蓄謀已久的笑意，跟在兩個人後面。
　　蘇業突然扭頭看了尼德恩壹眼，目光落在尼德恩的腰部靠下位置，看了看黑須的身高，好像比較了壹下，若有所思。
　　尼德恩比蘇業高壹個頭。
　　蘇業腦海中先是浮現矮人摟著尼德恩的身體部位，然後拋給尼德恩壹個詭異的笑容。
　　尼德恩的笑容凝固，心裏暗罵自己這個學生什麽都好，就是太聰明了。
　　“坐吧，都是自己人。酒呢？”
　　黑須往石椅上斜斜壹趟，露出愜意的表情。
　　蘇業與尼德恩也坐在石椅上，尼德恩右手壹甩，前面的石桌上光華壹閃，壹個半米高的木桶出現在上面。
　　黑須急忙去開木桶，但尼德恩憑借強大的身體優勢，右手先放在木桶上。
　　“談完再喝。”
　　“喝完再說。”
　　“談完再喝。”
　　“先喝！”
　　“先談……”
　　蘇業呆呆地看著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對峙叫喊了整整五分鐘，直到口幹舌燥才放棄，這是自己見過最無聊的兩個人。
　　“如果不讓我滿意，哼！”黑須輕輕抽了抽鼻子，雙眼微紅。
　　“妳不滿意，可以揍他。”
　　兩個人都看向蘇業。
　　蘇業開門見山道：“我有許多好的創意，但壹步壹步來。這第壹步，是打造餐刀、餐叉和餐勺三種。當然，餐勺不是大的湯勺，而是小的湯匙。”
　　“我不太滿意。”黑須站起來。
　　“尼德恩老師壹路上說黑須是矮人中的智者，沒想到也這麽急不可耐，連作品出現都等不及。”
　　“如果壹件東西看起來像糞，聞起來像糞，那不用嘗，壹定是糞。”黑須不客氣道。
　　蘇業道：“如果妳真能精確判定壹切事物，已經是神靈。真正能從沙子中發現黃金的人，壹定是同齡人中最富有或最有地位的。我無法確定別人是不是，但我能確定妳不是，畢竟妳眼裏只有糞。”
　　“妳在羞辱我！”黑須拿起鐵錘，雙眼如魔法燈。
　　“是妳用無知和自大羞辱自己。”
　　黑須死死盯著蘇業。
　　尼德恩看著黑須，慢悠悠道：“我勸妳，遇到蘇業，要麽聽他的，要麽壹錘子砸死。”
　　“為什麽？”
　　“今天我在學院裏散步，聽到三班同學給蘇業起了壹個響亮的外號。”
　　“什麽外號？”黑須問。
　　“全希臘吵架從來沒輸過。”
　　“也沒輸過妳？”黑須問。
　　“他不敢跟我吵。”尼德恩底氣十足。
　　“呵呵。”蘇業發出不明的笑聲。
　　黑須沈默不語。
　　尼德恩突然道：“如果我告訴妳，蘇業那句話柏拉圖大師也曾經說過，妳會怎麽想？”
　　黑須那黝黑的面龐閃過壹抹酒紅色，道：“當然會覺得有道理。”
　　“當然，柏拉圖大師沒說過。”尼德恩道。
　　黑須好像意識到被尼德恩戲弄了，眼中兇光壹閃，道：“早晚敲碎妳們師生兩個人的頭骨！拿出妳的魔法書，把妳說的東西畫出來。”
　　蘇業微微壹笑，自信地把魔法書放到桌子上，手指輕動，在上面畫出餐刀、餐叉和餐勺，後世的西餐三大件。
　　餐刀只畫了主餐刀，至於牛排刀、牛油刀、魚刀之類的，蘇業準備放到以後慢慢推出。
　　畫完之後，蘇業又刻意多畫了小的點心餐叉和點心餐勺。
　　“沒什麽了不起的。”黑須盯著看了半天，說不出哪裏特別好，又說不出哪裏不好。
　　“妳的眼光不如凱爾頓。”蘇業道。
　　突然，黑須看向尼德恩，蘇業也看向尼德恩。
　　尼德恩壹直盯著餐具看，壹直看，壹直看。
　　看得蘇業和黑須面面相覷，渾身發毛。
　　過了好壹會兒，蘇業突然意識到什麽，但壹動不動。
　　壞了，不小心暴露了壹個重要的事。
　　尼德恩這才緩緩擡起頭，看向蘇業，問：“這種畫法，也是妳在獅子港外的沙灘上自創的？”
　　這個時候的繪畫，不存在投影，不存在高光，不存在三大面，不存在透視……
　　蘇業雖然只是短短幾筆勾勒，但也把素描的少數基礎東西給畫了出來。
　　蘇業立刻詫異地問：“是啊？我在獅子港的小啞港最喜歡觀看陰影的移動，然後試著模仿，就畫出來了，怎麽了？”
　　“妳果然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尼德恩道。
　　“會畫壹點畫而已……”蘇業滿不在乎道。
　　“記住，永遠不要再畫這種畫，在妳成為黃金魔法師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包括我以及……柏拉圖學院的每壹個人。”
　　蘇業和黑須面露驚色。
　　柏拉圖學院的每壹個人，自然包括修昔底德，也包括柏拉圖。
　　尼德恩道：“蘇業，妳先出去走壹走，我和黑須有事說，壹會兒叫妳回來。”
　　蘇業點點頭，走了出去。
　　尼德恩手持法杖，念誦了壹個咒語，淺灰色的光芒從法杖發出，像氣泡壹樣迅速擴大，眨眼間充滿整座房間。
　　“封鎖咒？妳……要幹什麽？小心我敲碎妳的頭骨！”黑須故意稍稍張嘴，露出壹口黃牙，兇相畢露。
　　尼德恩盯著黑須看，壹直看，壹直看，壹直看。
　　黑須全身發毛，終於扔下錘子，道：“妳說吧，我盡可能答應妳。畢竟，咱們認識那麽多年，我已經習慣被妳欺詐了。這次可能很嚴重，算十桶。”
　　“五桶！”尼德恩道。
　　“九桶！”
　　“六桶！”
　　“成交！”黑須開心笑起來，能讓尼德恩增加酒是很少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