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誌異

真愚老人

玄幻小說

長生天朝,尋仙縣。
淅淅瀝瀝的陰雨,籠罩了薄暮時分的菜市街。
原本趕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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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禽之豬與羊

長生誌異 by 真愚老人

2023-11-13 23:01

  尋仙碼頭,已如人間煉獄。
  處處都是煙塵火焰廢墟,大量工人、攤販、旅客在其中哀嚎。
  陶潛盡力救人,同時也從壹個個親歷者的口中,大致推演出了剛剛那恐怖事件的緣由。
  在交戰前,怪物老者與年輕道人各有開口。
  壹來壹回,恰好可捋清楚壹些隱秘。
  當然,唯有在近處的這些倒黴之人聽到了,逃得太遠的陶潛等人,至多聽到壹些嘶吼。
  “那漕幫舵主名為洪黑虎,雖說只是尋仙分舵的舵主,但似因了壹些特殊緣由在漕幫總舵也有不低的地位。”
  “十幾年前,洪黑虎立了壹個大功勞,被總舵賜予高深法門,也就是所謂的【血河書】。”
  “誰料洪黑虎在修煉這功法時,發生了意外,異化失控,竟是將自己的妻子給活吞了。”
  “這壹幕恰好被其獨子洪幼虎看見,驚恐之下直接逃離尋仙縣。”
  “十八年後,回來復仇。”
  “在這尋仙碼頭之上,給許多人上演了極其恐怖的壹場廝殺。”
  ……
  當尋仙縣衙的官兵們趕來時,陶潛也便沒再插手,隨著混亂人群壹同回轉城中。
  聽著周遭的哀嚎和哭泣聲,陶潛知曉,今夜尋仙縣恐怕只有很少的人能睡著。
  盡管本世界之人,如原身的誌士和書生,都知曉長生天朝地界上是存在著許多妖魔鬼怪、神仙怪異的。
  但那些超凡存在很少像剛剛那樣,肆無忌憚的廝殺,展現出極端恐怖,足以將人嚇瘋的壹面。
  不止陶潛是第壹次見,尋仙縣居民,同樣如此。
  這讓陶潛又是想起那老儒的嘶吼,壹種緊迫感隨之在心底升騰起來。
  沒再耽擱,陶潛快速回轉了自家誠友書店。
  雖然進了很多新貨,但他不打算開門迎客。
  從巷子口側門,直接進入書鋪後,用以睡覺休息的隔斷小間。
  收拾整理好買來的書冊,又快速吃了途中買好的餐食。
  確認門窗關好後,陶潛從自己懷中,緩緩取出了此行真正的收獲。
  兩本不厚不薄,老舊斑駁,充滿歷史氣息的書冊。
  或者說,修行秘籍。
  壹是【百禽戲殘冊】;二是【無名秘冊】。
  前者花壹塊銀元開福盒開來的,後者是二十塊銅板從書堆裏買來的。
  當然,能得兩冊秘籍,都靠的是陶潛那奇特的超凡感知。
  今日的所有“經歷”,已經完全驗證了陶潛之前的猜測。
  他的靈魂有著特異,能感知到與超凡、修行相關的事物,不管是生命體,還是非生命體。
  捏著兩書冊,掂量了壹番。
  旋即,陶潛先將那無名秘冊放下,轉而鄭重的翻開了百禽戲殘冊。
  畢竟殘冊只余十頁,先從簡單的看起。
  之前陶潛腦海中感知出的信息中描述,百禽戲是壹位自號“百禽老人”的人類修士所創。
  從對秘籍的形容來看,這是壹本威能不俗的修行秘籍。
  但同時,暗藏著恐怖兇戾。
  釀成了所謂的“百禽之亂”。
  那災難的細節,陶潛壹概不知。
  他知道的,是修煉這殘冊,需要付出的可怕代價。
  “壹旦開始,會漸漸脫去人形,繼而是心性,最後變成妖異禽獸,縱橫天地,逍遙自在?”
  “換句話來說,就是徹底變成無自我,只有禽獸心性的怪物,就像碼頭所見那頭由洪黑虎所化的……血獸?”
  “還真是可怕,但我似乎可以白嫖。”
  嘀咕間,陶潛翻開了第壹頁。
  當先映入他目中的,是許多正在扭曲肢體,模仿禽類的無臉小人。
  第壹眼,陶潛就辨認出了被模仿的正主是什麽。
  “豬?”
  如果不是已經見識過修行人士所擁有的恐怖力量,此刻陶潛只會壹臉黑線。
  模仿老虎、獅子、野牛等動物界的大佬可以理解。
  模仿豬……等等,野豬貌似也是動物界的大佬,畢竟“壹豬二熊三老虎嘛”。
  陶潛感覺自己懂了。
  帶著好奇,繼續看下去。
  很快陶潛發現,殘冊上這些古怪的姿勢,並不能看出什麽來,或許要上手修煉之後才能發現特異。
  而吸引陶潛註意的真正關鍵,是每壹頁下方的註。
  以古篆書寫,修法的步驟事項:
  “欲修豬形,需先采集足量獸血,已失野性之家豬不可,需荒野山林中野性最足的黑彘。”
  “每日陽落之時,服食壹罐黑彘之血,再修冊中禽戲。”
  “日日習練,若有天賦者,三日便可入門,漸得彘之力。”
  “若可習練至深處,軀殼可短暫化作黑彘之形,獠牙如戟、力勝百牛、鐵骨銅皮,所過之處皆成廢墟,縱是神兵利器,也難傷半寸皮肉。”
  “若天賦絕佳者,甚至可得壹兩門與彘相關的血脈神通,已知有召風雨雷電、先天妖火、腹中天地等。”
  “只是修煉此法,須註意不可沾了人血人肉,更不可生淫穢之心,壹旦食色兩欲入侵,心魂即刻失守,轉瞬便將徹底脫去人形,化作‘豬妖’‘彘怪’之類的妖魔詭物。”
  看完這些備註,陶潛眉頭漸漸皺起。
  他原以為,百禽戲這修行秘法,應當是屬於妖魔之道的。
  畢竟從結果來看,只要修煉了這冊子,最終都化了妖魔,所以才有了百禽之亂。
  但現在看這些,陶潛又有了新的猜測。
  腦海中,那之前有關殘冊的古怪格式信息被他召喚出來。
  “修煉步驟……註意事項……全都點明了,無壹隱瞞遺漏。”
  “或許創造這功法的那位‘百禽老人’,並不是什麽魔道中人。”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不沾人類血肉,不生淫穢之心,顯然也可以正常得到彘之力,甚至是那些不可思議的神通。”
  “只是很可惜,要做到前者不算太難,可後者的話,壹個普通人甚至是大儒,也很難。”
  “聖人都言,食色性也,何況常人。”
  “所以,這百禽戲其實是壹種威能不俗,修煉也不算難,但有著巨大缺陷的秘籍。”
  念頭翻湧間,陶潛感覺自己洞悉了壹些真相。
  掃了眼那些古怪小人,搖了搖頭,又翻開第二頁。
  這次,是羊。
  陶潛並不打算立刻就開始修煉,所以直接忽略那些圖形,目光落定書頁最下方的“註”。
  “欲修羊形,同樣需采集足量獸血,被人類馴化餵食的綿羊不可用,需山林深處難覓蹤跡的靈羊。”
  “每日午時,服食壹罐靈羊血,再依冊而習。”
  “日日勤修,兩日可入門,漸得靈羊之力。”
  “習練至深處,軀殼可短暫化作靈羊之形,移形換影,行走於虛實之間,高山峭壁如履平地,壹雙靈羊掛角,可瞬息置妖魔怪異之類於死地。”
  “若天賦絕佳者,可在化形之時得血脈神通,已知有定命神光、預測吉兇、虛化軀殼等。”
  “修煉此法,須註意不可沾染任何血肉,即便平素時也不可食用血肉,只得以花草為食,但凡觸及壹絲葷腥穢物,心魂即刻失守,轉瞬便將徹底脫去人形,化作‘羊妖’壹類的妖魔詭物。”
  “嘖!”
  陶潛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吐槽聲。
  他之前的猜測,簡直無比的準確。
  “修豬形,不能碰人肉,不能想壞事,這還能說得過去,其實當壹只修身養性的豬修,也不是那麽難接受的事。”
  “可這修羊形要付出的代價就過於離譜了,不能吃肉就罷了,看那描述分明是嚴苛到極致,連壹絲葷腥穢物都沾不得,說不定連聞到都會產生風險。”
  “也就是說,如果妳選了羊形,妳可能很容易成功,很容易就獲得了不俗的力量和神通,但妳必須按照‘靈羊’那樣活。”
  “所以,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是給正常人準備的。”
  “缺陷太大了,真要是大規模讓人類修煉,只會有壹個結果,造就出大量擁有百禽之力的妖魔……嗯?”
  念頭翻湧到這裏,陶潛忽然明悟。
  雖然仍不知曉百禽之亂的細節,但也不需要去查了。
  “大概率,就是那陀縣區域,有不少人修了這【百禽戲】,但恐怕無什麽人能真正遵守戒律,結果全遭殃了。”
  “豬羊已經這樣了,那後面的呢?”
  吐槽壹番的陶潛,又生出強烈好奇。
  手速極快,翻向後面剩余的八頁。
  十禽去了二,還剩八種。
  都是些什麽禽獸?
  又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有什麽奇葩的戒律?
  首次觸及修行界和修行秘籍的陶潛,好奇心極濃烈,完全體會到了求學求知帶來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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