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

幸運的蘇拉

歷史軍事

浩浩復湯湯,灘聲抑更揚。 奔流疑激電,驚浪似浮霜。 夢覺燈生暈,宵殘雨送涼。 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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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墨丸各有形

大唐官 by 幸運的蘇拉

2019-5-20 19:44

  這個“常住物什”其實就是寺院財物的登記簿,按照明玄交割主事為分界,分為了前後兩份,都蓋上鈐印、指印,是清清楚楚壹目了然,高嶽兩相對比後,果然發覺少了十兩常住黃金,便詢問其下的各位阿蘭陀寺僧人此兩張文簿都屬實否?
  “我等都在其上留下指印,自然屬實。”數位僧人都合掌齊聲答道。
  “旁聽”的安西軍將看如此,都互相得意地擠眉弄眼,意思是關鍵的戲碼來到了。
  高嶽便對明玄說到:“既然人證物證俱在,為何不伏罪?”
  明玄坐在堂下的席上,聽到這話,臉皮發紫,額頭上的青筋壹根根凸起,憋了好久才說出句話來,“因為無罪,所以何伏之有?”
  “可是有文簿在此,妳身為前任寺院主事,交割時有十兩常住金隱沒無聞,總得要有個交待吧!如不伏罪,那就得按律判妳監守自盜。”
  這監守自盜,可是重罪。
  明妙和其余諸位僧人見高孔目要判明玄監守自盜罪,也不由得愕然,便急忙說道:只求明玄認錯,大不了將他逐出阿蘭陀寺,還懇請孔目不要判得如此之重。
  “荒唐!釋教羽流,皆有唐律之管,佛寺道觀,全無法外之地。豈有私下酌情加減的道理。”高嶽呵斥道。
  這會兒明玄咕咚聲,硬邦邦的光頭直砸在坐席前的石地板上,嘴裏只是說“不伏罪”,並且還說只要高孔目寫出判文,落筆那刻我就撞死在這裏,壹時間鬧得不可開交。
  又是熟悉的戲碼,安西軍將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盯住高嶽,看看這位白面書生有什麽招數來斷清這個案子。
  高嶽也有些焦急,便指著不斷叩頭出血的明玄說:“既不伏罪,那妳可說那十兩常住金的去向,若是說出,事情當然就壹清二楚。”
  “沒有這十兩常住金,沒見過,沒用過,不知去向。”明玄梗著脖子反復說,而那邊明妙和諸僧也都急了,便又和明玄爭吵起來,說文簿上壹清二楚,不容否認,而明玄還在那裏始終堅持“沒見過,沒用過,不知去向”。
  “那既然不知去向,妳可反訴誣陷。”
  “不反訴,不反訴。”明玄下面的話,讓高嶽氣得七竅生煙。
  看來這位是要死硬到底,高嶽想了想,便提起筆來,要寫監守自盜的判文,治明玄的罪。
  幾名“別奏”立刻開始在高孔目的書案上忙乎起來,準備筆墨紙硯。
  旁觀的安西諸將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盯住高嶽懸空的筆尖,又有人看著在那裏渾身激動發抖的明玄。
  好大壹出戲啊!
  若是高嶽判了明玄監守自盜,性情剛烈的明玄絕對會當堂撞死,這在先前就表演過,當時就把涇原判官給嚇走了,判案鬧出人命來可不是玩的;若高嶽撤銷這個案子,那麽阿蘭陀寺現在主事僧明妙等人,也是不會放過高嶽的,必然前來糾纏;如果高嶽判成葫蘆案,哼哼,他在涇原以後還想呆下去?
  劉文喜等人摸著大胡子,有些焦躁激動地跺著靴子,七上八下,都望著高嶽,心想“這白面郎君有什麽手腕,可盡管使出來吧!”
  此刻,段秀實也急匆匆地來到孔目院的門閽處。
  高嶽想想,又將筆給放下來。
  這下安西軍將們按捺不住,便吼道高孔目快些寫判文啊,難不成要拖延公務嗎?
  但高嶽沒有回答,因他見到,那別奏官取出兩丸墨擺在凹形的硯臺邊,壹丸是球形的,壹丸為螺子形的,看到這高嶽立刻眼神有靈光壹閃而過,接著他又想起昨夜和阿霓所開的玩笑,叫阿霓做好蜂蜜膏環當他的晚餐,而膏環又是麻花形的面食。
  “怎麽了,高孔目!”這時堂下的軍將、僧眾催促寫判文的呼聲壹浪搞過壹浪,不斷傳到他耳朵裏。
  而幾名吏員也都神色緊張地看著正發呆出神的孔目官,暗自也為他捏把汗。
  高嶽伸出手來,用手在墨丸上捏了下,滿手黝黑,又不由自主地回手摸摸腮幫,結果臉上頓時滿是黑點。“這郎君莫不是急癡了?”堂下議論紛紛。
  段秀實此刻剛剛自廂房板廊走到中堂側門,結果便見到高嶽擡起頭來,對著別奏們說了幾句話,而後便躊躇滿誌的模樣,這下段秀實不由得停下來,看看高嶽下面要做什麽,能不能把這個難纏的案件給判好。
  別奏下堂來呼喝幾句,壹群軍卒上前,在陣陣驚呼和不滿聲裏將所有來此的僧眾全都拘住,結果高嶽站起來,在納罕的安西諸將眼前擺擺手,做了幾個手勢。
  不久,軍卒們擡著幾頂檐子直接走到孔目院中堂院子裏來,席位上的明妙和明玄都回首看去,不明所以。
  “啥意思?”安西軍將也是大眼瞪小眼。
  而段秀實則攔住了要上前通報的隨軍們,饒有興致地立在原地,靜悄悄地看下步的發展。
  五頂檐子,每隔十尺擺下壹頂,接著軍卒站在其間,將每頂檐子給嚴密隔開。
  接著數名別奏吏員各自捧著個小木盤自衙後走出,來到院子裏後,被拘住的阿蘭陀寺僧人壹瞧,每個木盤裏都盛著壹丸黃泥,不由得全大驚失色。
  高嶽走到臺階前,朗聲對他們說到,“明妙堅稱明玄隱沒貴寺的常住金,有文簿和人證;而明玄卻矢口否認,稱他從未看過這十兩常住金。那麽現在的癥結便是,常住金有或者無的問題,既然各位先前言之鑿鑿,都說這十兩常住金是真實存在的,那麽便煩勞諸位入檐子,隔絕內外,用各自得到的這丸黃泥,將這常住金的形狀給捏出來。”
  言畢,高嶽指著書案上被點燃的線香,“以這壹線香的時間為限,入檐子。”
  “高孔目,高孔目......”阿蘭陀寺主事明妙完全沒有剛走進來的底氣,開始轉身向高嶽叩首,語氣裏全是哀求。
  可高嶽不為所動,直接讓軍卒們把五名僧人各自塞入檐子裏,接著垂簾給放下。
  壹線香後,別奏們將五個木盤壹溜排在書案下的地板上。
  安西軍將們都起身,伸著脖子來看,只見五個僧人捏出來的“常住金”形狀卻各不相同,有馬蹄形的,有方錠形的,有長條形的......
  “唉唉哎,這高郎君有些意思。”刀斧將張羽飛率先恍然大悟,拍巴掌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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