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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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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積讒磨骨朱由檢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呦哞——”
  四月二十三己亥,當薄霧在山中浮現,呦呦鹿鳴之聲開始在大定宮背後的山中響起。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呵忒!”
  大定宮齊王宮的長春殿門口,朱由檢蹲在臺階前,右手拿著壹個銀制水杯,左手則是用上了牙粉的牙刷在猛刷牙齒。
  楊媛愛蹲在旁邊,用手裏的銅盆接朱由檢吐出的刷牙水,楊如是則是拿著壹盒牙粉站在朱由檢身後。
  說實話,眼下他的形象還真的不是特別好,披頭散發,身著中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換了幹凈囚衣的囚犯。
  “呸……好了!”
  漱口刷牙結束,朱由檢將牙刷和水杯遞給了楊媛愛,而楊媛愛則是將水盆遞給了旁邊的宮女,接過了朱由檢的水杯和牙刷。
  “殿下,可以回殿裏沐浴更衣了。”
  楊媛愛用帶著壹絲江南口音的官話對朱由檢說著,而楊如是聞言則是把牙粉交給了旁邊的宮女。
  “嗯——”朱由檢站起來伸了壹個懶腰,然後就帶著楊媛愛和楊如是,以及四個宮女走進了長春宮的壹所偏殿。
  這所偏殿是沐浴洗澡的,殿內盡數用金磚鋪設,殿中央有壹個長寬三丈,深四尺的水池,池裏眼下正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朱由檢解開了中衣,露出了裏面的上身。
  畢竟常年練武,加上飲食控制得當,胸肌腹肌什麽的都顯露了出來。
  只是這些胸肌腹肌在戰場上不頂用,要是需要上戰場,朱由檢還是會提前幾個月把自己吃胖,用脂肪來保護自己。
  “上次出征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拍了拍自己腹部的腹肌,朱由檢有些惋惜自己那壹身肥膘。
  他倒是想壹直保持著有肥膘的體型,奈何他只要不打仗就瘦,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常洛基因不行。
  “殿下愈發俊俏了。”
  楊媛愛說著,同時也轉身開始脫下襖裙。
  朱由檢倒是沒有在意,直接走向了水池,然後順著石階走了下去。
  等他整個人浸泡在熱騰騰的水池裏時,他舒服的哼了壹下。
  雙手搭在坐臺石上,背靠著坐臺石,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清晨起床沐浴泡澡,這是朱由檢在當初第壹次掃北之戰染病後養成的習慣。
  當時王肯堂等人只要求泡到病愈,但泡了幾個月,這習慣就保持了下來。
  “嘩啦啦……”
  水聲作響,朱由檢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壹雙纖纖玉手就搭在了他的身上,為他揉捏了起來。
  “力道還可以嗎?殿下……”
  霧氣下,楊媛愛穿著貼身衣物服侍朱由檢,而朱由檢也早就享受了對方九年這樣的服務,對力道自然滿意。
  不過不等他開口,又是“嘩啦啦”的下水聲便響了起來,這讓朱由檢皺著眉頭睜開了眼。
  “去去去!妳來摻和什麽?!”
  水霧裏,楊如是正朝著朱由檢走過來,嚇得朱由檢連忙擺手讓她離開。
  “您……怎麽了?”
  楊如是楞在原地,不知道自家殿下這麽大驚小怪幹嘛。
  “殿下,如是也到了學習服侍沐浴的時候了。”
  不僅是楊如是不解,便是正在為朱由檢按捏的楊媛愛也不解,甚至圍在水池邊的其他宮女也不解。
  “太小了,讓她先再讀幾年書再說……”
  朱由檢心裏叫苦不叠,因為真的算起來,楊如是也不過十三,他哪裏能忍受壹個十三歲的女孩來幫自己貼身沐浴……
  “我不小了!”楊如是聽到朱由檢的話,黛眉微皺,似乎十分不滿。
  畢竟是被朱由檢養大的,和朱由檢關系親密,她自然敢反駁,換了其他宮女可不敢這樣。
  “不給殿下沐浴,那我以後得給王妃娘娘沐浴,我可受不了給別人沐浴。”
  楊如是蹲在水裏,冒出個頭開口,顯然對於齊王選妃壹事很有看法。
  選妃結束,朱由檢就有壹個王妃,兩個貴妃和兩個平妃了。
  屆時她們姑侄頭頂就突然就多出五個主事人了,而她們作為王府裏資歷最老的女婢,自然是避不開服侍王妃沐浴的。
  當然,如果她們長期幫朱由檢沐浴,那就不用服侍王妃了。
  楊媛愛也是怕楊如是被王妃嫉妒欺負,所以看著她年齡到了,這才帶她來幫朱由檢沐浴的。
  不過對於朱由檢來說,這種行為總讓他覺得有些惡心。
  “妳們兩人不用幫任何人沐浴,老老實實看妳的書,好好學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就行。”
  朱由檢冷靜下來,壹眼就看出了楊如是和楊媛愛擔憂的事情,連忙做出保證。
  “好的,奴婢領命……嘿嘿……”
  聽到自己不用服侍人,楊如是高興的站了起來,而朱由檢只能用仰頭扶額來掩飾尷尬。
  “嘩啦啦”的水聲漸行漸遠,最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這時朱由檢才把手拿開,而楊媛愛也繼續為朱由檢沐浴揉捏了起來。
  不過經過了楊如是這事情,朱由檢哪裏還有心思享受什麽溫柔鄉,只是壹盞茶的時間,他便換好衣服走出了偏殿,回到了旁邊的寢宮裏。
  楊如是換了新衣,穿著壹身襖裙,站在梳妝臺旁,拿著毛巾靜靜等待朱由檢。
  襖裙其實就是上襖、下裙的服裝形式,與唐宋時期的裙衫完全不壹樣,沒有那麽露骨。
  到了晚明,女子常在裙外加壹條短小的腰裙,以便活動,有些侍女丫環也喜歡這種裝束。
  楊如是剛剛下了水,頭發還有些濕噠噠的,雖說年紀小,但容貌並不差,不然當不得歷史上的“秦淮八艷”之壹。
  她的臉面呈鵝蛋,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卻又帶著壹抹倒不出的淒涼。
  如今穿著壹身白色的十幅襖裙,顏色輕描淡繪,色極清雅。
  梳妝臺邊的微風吹來,如月華般,給人壹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這種時候楊如是再眼眶泛紅,頭戴白綾,那倒還真挺像壹個未亡人。
  “以後別這麽穿了……”
  朱由檢頂著半濕噠噠的頭發坐下,特意交代了壹句。
  “為何?殿下之前從來不管奴婢穿什麽的……”
  楊如是黛眉微皺,臉上露出委屈樣,但還是上前用毛巾替朱由檢擦拭頭發。
  “反正別這麽穿了……”
  朱由檢也不太好說是京城裏傳謠言說他喜歡熟婦和未亡人,而楊如是雖然年紀小,但穿的卻和寡婦壹樣。
  不知道的撞見這壹幕,朱由檢頭頂這“喜好未亡人”的汙名算是摘不掉了,更別談……
  朱由檢還沒好好想想,便看到楊媛愛穿著褙子走了進殿。
  二十三歲的楊媛愛,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大齡剩女了,而她長久在府中待著,又是伺候朱由檢最久的幾個宮女之壹。
  很多朱由檢喜歡熟婦的謠言,就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不過晚明風氣開放,加上楊媛愛也就大了朱由檢三歲,這個年齡差並不算什麽。
  兩女為朱由檢擦拭著頭發,而朱由檢卻只能忍耐。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日清閑,格外敏感,總覺得鼻尖能聞到兩股淡淡的體香味。
  平日裏事情繁忙,聞到了也不會在意,但這幾日前來大定宮避暑,奏疏數量減少許多,自然就開始有些飽暖思淫欲了。
  “還是不夠忙啊……”
  吸了吸鼻子,朱由檢在心底感嘆了壹句。
  “殿下您受了風寒?那奴婢等會兒給您準備壹杯姜茶吧……”
  “不……嗯……”
  楊媛愛稍微躬身勾頭看了壹眼吸鼻子的朱由檢,而朱由檢只覺得兩個道理瞬間壓在了心頭。
  那本想拒絕的想法也瞬間落空,壹時間只覺得楊媛愛說什麽都很有道理,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奴婢去給您準備……”
  頭發擦的差不多了,楊媛愛將毛巾交給了旁邊的楊如是,轉身便小步離開了寢宮。
  那原本占據朱由檢腦海的道理瞬間消失,而楊如是則是轉身把毛巾掛好,然後為朱由檢梳起了頭發。
  “殿下您有白頭發了?!”
  楊如是拔高了聲音,然後將壹縷頭發放到了朱由檢眼前。
  那壹縷頭發被朱由檢看得清楚,滿是烏黑的頭發中確實有壹根白發。
  “多半是近來心神不定,多休息就好了,不用管它。”
  別人是久病成醫,朱由檢是久被看病而成醫,只看了壹眼就知道是自己精神壓力太大而導致的頭發變白。
  “殿下還是得早休息才行,晚上處理完奏疏別看書了,奴婢等會去找王太醫學安神茶,以後每夜給您……”
  楊如是像個小管家婆,嘴裏絮絮叨叨,說著壹些關心的話,而朱由檢嘴角帶著壹抹笑意,安靜聽著。
  不過這樣的安靜隨著楊媛愛端著壹杯姜茶進殿而被打破,她將姜茶放在了另壹側的臥房書桌上,並熟練的拉開了屏風,然後朱由檢就見到王承恩端著百來本奏疏進入殿內,將奏疏放在了桌上。
  “今日只有這些嗎?”
  朱由檢看著王承恩詢問,而楊媛愛則是走了過來為他紮頭發。
  “今日只有這些,壹共壹百五十七份,萬歲那邊有壹百二十二份。”
  “萬歲說,午時過後讓殿下準備去山中狩獵。”
  王承恩畢恭畢敬的對朱由檢轉達朱由校的話,而朱由檢聞言點累了點頭。
  “奴婢去準備早膳了……”
  見朱由檢點頭,王承恩回禮之後便退出了殿內。
  過了幾個呼吸,楊如是把朱由檢的頭發紮好,隨後戴上金冠,插上了金簪。
  朱由檢起身平舉雙手,而楊如是和楊媛愛兩人則是拿出準備好的衣服,壹件件的為朱由檢穿上。
  今日楊媛愛選了壹套曳撒,而遊獵的甲胄也早早準備在寢宮的木架上了,等午時出門前再穿上。
  “殿下,都弄好了,奴婢去給您傳膳。”
  弄完壹切,楊媛愛退後壹步,而朱由檢起身轉了轉圈,楊媛愛和楊如是壹直盯著朱由檢,而朱由檢的關註點都在衣服上。
  緋色的曳撒穿起來還不錯,尺寸也是按照朱由檢的裁衣尺手工壹針壹線縫制的,穿起來很貼身。
  “還行,妳們都去吧,我處理壹下奏疏。”
  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朱由檢便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出去,而他則走向了屏風背後的書桌。
  那壹百五十七份奏疏,頂多也就耽擱他壹個半時辰罷了。
  坐下後,他駕輕熟路的開始處理奏疏,而中間王承恩端上來了早膳的壹碗米線和三個煎炸過的荷包蛋。
  朱由檢邊吃邊處理奏疏,或許是由於昨夜休息的不錯,他只花費了壹個時辰兩刻鐘的時間就處理完了所有奏疏,比預計快了兩刻鐘。
  “殿下、萬歲已經在等您了……”
  “知道了,著甲吧。”
  王承恩在朱由檢放下最後壹本奏疏的時候站在寢宮門口作揖,而朱由檢也對其回應。
  見朱由檢這麽說,王承恩便帶著四名宮女走進殿內,而朱由檢也起身平舉雙手,任由宮女們為他著甲。
  看著甲胄的壹個個部位被鎖死綁好,朱由檢也感嘆著說道:
  “這甲胄差不多四年沒穿了,許久不穿,倒是感覺輕了許多。”
  “殿下長高了不少,這甲胄奴婢讓人特意增了甲片,重量比之前要重,應該是殿下力氣又大了的緣故。”王承恩壹邊為朱由檢著甲,壹邊笑著解釋。
  沒有棉甲和鎖子甲,僅僅身上這件罩甲,朱由檢沒有感覺到多少安全感,或許是因為擊發槍研制成功的緣故。
  摸著身上的那魚鱗甲片,朱由檢有些不舍:
  “我當年便是穿著它橫掃山東河南的白蓮教叛軍,穿著它打的建虜,穿著它打的兩次掃北之戰。”
  “也不知道日後還能穿它幾次……”
  “只要殿下想穿,隨時都可以啊……”王承恩聽不懂朱由檢話裏的意思,而朱由檢笑了笑沒有解釋。
  後裝擊發槍壹旦裝備,登陸歷史舞臺,那不管是什麽甲胄都擋不住它,矛盾是相互依存的,如果任何甲胄能防禦火槍,那甲胄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當然,那是對於敵人來說,對於明軍來說,甲胄退出歷史舞臺是必然的,但不能壹下子退出,而是要慢慢退出。
  明軍需要面對的地形很復雜,面對復雜地形的軍隊,還是需要穿戴壹定甲胄的。
  第四版蒸汽機已經出現,明軍也可以大規模裝備輕型的胸甲了。
  在面對巷戰的時候,盡管明軍火力強大,但穿胸甲和沒穿是兩個概念。
  朱由檢從戚繼光的兵書裏學到的,首要就是保護士卒的生命安全。
  壹個胸甲對於大明來說、對於朱由檢來說,也就是內廷壹頓飯的價格,但對於士兵來說,它是避免他們在這個時代短兵相接時候的第二條生命。
  斷手斷腿沒事,只要人活下來,朝廷會給他們安排就業崗位,這點不用擔心。
  可如果人死了,那朱由檢節省再多也沒有用。
  上戰場的士兵都是百姓的孩子,他們也有爹娘、也有妻女,與朱由檢本質沒有區別。
  用農村孩子的性命來保證國家的強大,這本身就很不公平,如果他連壹點最基本的仁愛之心都沒有,那便白白浪費了他前世的記憶和經驗。
  “今年以來陣亡多少將士了?傷殘多少?”
  朱由檢對王承恩詢問了起來,而王承恩聽到後,稍微楞了壹下,之後便想了想,但還是想不出具體,只能大概說道:
  “小西洋那邊應該是陣亡六千左右,傷殘三千左右,瀛洲那邊陣亡了兩千多,傷殘壹千多。”
  “還有舊港、南州、交趾等鎮壓遊擊叛軍的南軍都督府將士,大概是陣亡了四百來人,傷殘了五百來人吧……”
  王承恩的話裏充滿了“應該、大概”這種模糊性的詞匯,顯然他也不是很關註這些。
  或許在他們看來,死亡的士兵只是壹串數字,而他們關心的原因是因為朝廷需要為這個數字支付撫恤銀和撫恤田。
  朱由檢根據王承恩的表情而聯想,事實也證明他想的沒錯……
  “算下來,今歲正月以來,不過四個月的時間,國朝就陣亡了壹萬人左右,傷殘了接近五千人。”
  “戶部那邊應該在頭疼撫恤銀和撫恤田的事情吧,畢竟算起來得發接近二百萬兩撫恤銀,十五萬畝撫恤田,田畝折色價格,最少也得再掏二百萬兩……”
  王承恩有些唏噓,似乎對於今年明軍的死傷數量上,個人感覺有點多了。
  這種死傷數量放在天啟三年以前十分正常,但大明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在壹年之內死傷萬人的數目了。
  “壹萬五千人……”
  朱由檢呢喃著,心裏嘆了壹口氣,嘴上也不由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又是誰的孩子,誰的父親,誰的夫君……”
  “戰死海外,最後只能火化回家,這點是孤和大明對不起他們……”
  朱由檢的話讓王承恩手頭舉動頓了頓,不過好在甲胄也穿完了。
  旁邊的宮女將頭盔遞給了朱由檢,朱由檢接過後夾在了腰間,右手搭著腰間的佩刀,英姿勃發。
  “走吧……”
  感嘆完後,朱由檢走出了長春宮,但嘴上卻壹直在做出壹些安排。
  比如將陣亡將士的遺孤送到北直隸,官學免除壹切費用,包括書本費和日常吃飯、紙筆等等都由朝廷出銀子。
  還有就是頒發牌匾,用朱由校所寫的“功臣之家”四個字開拓匾,用這個牌匾來證明將士遺屬的家庭。
  除此之外,各地集鎮也要樹立起“功德碑”,將當地有功將士的名字刻上去,由集鎮皇店負責每年祭拜。
  朱由檢只提出了這幾條,並沒有再提出免賦稅的政策。
  因為他從錦衣衛的調查裏看到過,壹些土地眾多的士紳豪強在知道戰死有免賦稅的政策後,便會送家族之中壹些無能子弟上戰場送死。
  同樣是陣亡,普通百姓家裏免賦稅,朝廷只會損失不超過百畝土地的賦稅,而士紳豪強的免賦稅,那對於朝廷來說無異於全年無收。
  若是說限定田畝,這又無異於是在增加基層官員工作量。
  眼下大明官員數量合計五十三萬不到,用這麽點人還想細致化稅收是不可能的。
  大明眼下的稅收基本都是粗糙化,能壟斷的就壟斷,不能壟斷的就粗糙收稅。
  這樣的粗糙化管理反而讓大明這個老邁的制度可以進行,壹旦創造出更多繁瑣規則,只會給士紳豪強空子鉆。
  說完了壹切,朱由檢他們也來到了大定宮門口,而門口的數百驍騎衛正在等待朱由檢的到來。
  在他們面前,身著甲胄的朱由校正騎在壹匹紅色汗血寶馬的馬背上,旁邊還有壹匹黑色的汗血混種馬。
  “弟弟快些,馬上就要午時了,獵物都要去喝水去了。”
  朱由校等了朱由檢許久,見到他後連忙揮了揮手,而朱由檢則是把目光放到了朱由校的甲胄上。
  就甲胄而言,朱由檢的甲胄比較註重實戰,沒有太多華麗的東西,放到戰場上也不算特別顯眼,除非仔細觀察。
  反觀朱由校,同樣是對襟的罩甲,但他的身甲上還有兩條金龍。
  除此以外,他的臂鎧也都是純金的,至於頭頂戴著的頭盔雖然還是明軍的酒盅盔,但是加上了黃金鳳翅和華麗的盔纓。
  不僅如此,他背後還很騷包的系上了紅色披風,整個人站在陽光下可以說是“金光閃閃”。
  就他這模樣,朱由檢都覺得如果自己在戰場上遇到這樣的壹個敵方主將,或許會不假思索的拔弓就射,絕對壹射壹個準。
  “哥哥這甲胄,今日怕是獵不到獵物了。”
  朱由檢來到馬匹旁邊,無須人攙扶便翻身上馬,同時對朱由校打趣。
  朱由校倒是很滿意自己的風格,也沒有理會朱由檢的打趣,而是看著朱由檢那比自己大了壹號的騎弓問道:
  “弟弟現在能開多少力的弓了?”
  “騎弓九力,步弓十二力!”王承恩笑著開口,而此話壹出,不僅是朱由校露出驚訝的表情,便是常年跟在朱由檢身邊的驍騎衛士卒也十分吃驚。
  騎弓九力,步弓十二力,分別對應後世壹百壹十六磅和壹百五十五磅。
  這樣的磅數得配重箭,正常情況下,單壹的鎖子甲、或者是單壹的棉甲都擋不住朱由檢壹箭。
  加上朱由檢的箭術,可以說五十步內面突,突誰誰死。
  “日後是火器的時代了,弓箭已經退出戰爭了……”
  朱由檢摸了摸自己的弓箭,心裏有些苦澀的味道。
  畢竟以他的體質,如果在純冷兵器時代,說不定也能帶兵沖入敵軍大殺四方,在史書之上留個數十人斬還是比較容易的。
  只是眼下是火器時代,而擊發槍又將投入量產。
  等擊發槍出現在戰場上,到時不管是楚霸王還是關二爺,當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備他們的時候,再無敵的人都得躺下。
  “走吧,駕!”
  朱由校見朱由檢這麽說,當即壹抖馬韁,策馬向著大定宮不遠處的遊獵場沖去。
  朱由檢見狀,閑庭散步的輕駕馬腹,壹抖馬韁,帶著驍騎衛數百人緊緊的拱衛著朱由校。
  泥土四濺,百馬出欄,數百人只是在幾個呼吸間便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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