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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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壹十壹章 合圍開始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2

  “駕!”
  七月初壹、細雨中,三萬鐵騎在沖入了長城,走長勝堡進入了遼河以東的遼東地界。
  鐵騎狂奔,濺起的雨水讓人略感煩躁,而淋雨之後的冰冷狀態,更是讓人感到了饑餓。
  “總兵,殿下派人送來手書!”
  疾馳中、壹名參將帶著塘騎策馬趕了上來,將手書遞向了滿桂,而滿桂聞言,也當即擡手道:
  “大軍停止行軍,休整壹刻鐘,再派人通知王大人屯堡的參將,為大軍準備豆料三十萬斤,三萬人的飯食!”
  “得令!”旁邊的副將聞言便應下,隨後安排大軍休整。
  滿桂也接過了手書,拆開後壹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朱由檢推測,這次努爾哈赤的目標有可能是己方的時候,滿桂心裏壹沈。
  對於如果遭遇伏擊,朱由檢給出的指令便是,不惜壹切代價重創老奴。
  也就是說、朱由檢寧願用三萬鐵騎被重創,也要換走金軍足夠的首級。
  努爾哈赤認為朱由檢會趁熱打鐵的圍剿兀也吾衛,但是他不知道,對於朱由檢來說,建虜從來都只是第三對手。
  他的第壹對手是天災,第二對手是文臣,第三才輪到建虜。
  他不想擴大戰果,因為他沒有時間在復遼壹戰後,再去兀也吾衛追殺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以為朱由檢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他和金軍,而朱由檢真正重要的事情,是用復遼壹戰的軍功攜威勢而歸京,對天下衛所、兵馬進行裁撤。
  這是努爾哈赤政治上短板而無法看到的壹面,如果是歷史上已經成熟的黃臺吉,此刻絕對不會想著重創明軍,而是要從其他方面入手,幹擾明軍。
  至於滿桂,當他看懂了信中意思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士卒們,心中有壹絲不忍,隨後擡頭看了壹眼天空。
  天空愈發明亮了,不像前幾日暴雨時的濃稠如墨,這說明就快要放晴了。
  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停雨,那麽明軍的騎銃也就可以使用了。
  有了騎銃、面突對金軍造成傷亡就簡單多了。
  “唉……”
  “將軍,殿下說什麽了嗎?”
  滿桂嘆了壹口氣,而副將好奇詢問,只是滿桂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他帶著大軍休整了壹刻鐘,隨後才繼續帶大軍向著王大人屯趕去。
  也就在他們靠近王大人屯的時候,金軍的塘騎他看到了他們的蹤跡,隨後將消息進行了回稟。
  “大汗、西南三十裏,出現大批鐵騎,打有滿字的大纛,應該是明廷的齊王派滿桂領鐵騎前來,我們需要撤嗎?”
  塘騎將消息告訴了揚古利,而揚古利將消息告訴了坐在位置上的努爾哈赤。
  只是當努爾哈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眾將想象的慌張,而是開口道:
  “派信鷹和塘騎出馬,告訴代善和莽古爾泰,動兵襲擾沈陽、熊廷弼兩部,黃臺吉準備繞道從背後夾擊滿桂。”
  “大軍拔營,繞過武靖營向北渡渾河突圍。”
  “是!”聽到努爾哈赤下令渡河突圍,所有金軍將領都精神了起來。
  疲憊不堪的金軍在接令到突圍的時候,士氣立馬恢復,隨後大軍開始拔營。
  武靖營南門外的吳阿衡見狀,當即皺眉道:
  “老奴要拔營,通知渾河對岸章義站的孫總兵!”
  “是!”旁邊副將接令,而同時武靖營的塘騎也策馬到渾河的壹個渡口,帶著戰馬上船後,過了壹刻鐘抵達渾河對岸,並疾馳向章義站,將消息告知了孫應元。
  得令的孫應元,當即指揮大軍開拔,沿渾河北上,等待努爾哈赤的兵馬尋找渡河地點。
  半個時辰後,努爾哈赤拔營北上,孫應元隔著渾河緊跟,而武靖營的吳阿衡也派出塘騎,向柳條寨、虎皮驛、奉集堡,王大人屯、沈陽等各地兵馬送出情報。
  這讓剛剛抵達王大人屯,才吃了壹口熱乎飯的滿桂顧不得休息,連忙下令道:
  “傳令全軍、馬力枯竭的士卒各留馬匹休整,騎上還有馬力的戰馬追擊老奴!”
  王大人屯已經靠近戰場,滿桂也帶大軍奔襲了二百余裏,大軍士卒手中戰馬,大多已經馬力枯竭,強行騎下去只會累死,放在王大人屯休整正好。
  接下來的路,只能靠壹兩匹馬匹追擊努爾哈赤了。
  三萬余騎披甲行軍,完全沒有擔心努爾哈赤會逃走的想法。
  努爾哈赤現在只有壹條逃走的路,那就是繞熊廷弼身後去偷襲,但熊廷弼不是傻子,他壹定會對老奴進行包夾!
  細雨中的滿桂攥緊了馬韁,而這時天穹之上的雨也在壹點點的變小,天空也在壹點點變得明亮。
  “雨要停了……”
  幾乎是這壹幕出現的時候,所有在觀察天象的明金將領心頭都升起了這個想法。
  雨停代表什麽?不必多說,在雨停以前,努爾哈赤如果還沒有撤走,他需要面對的就是遼北三千門火炮的狂轟濫炸。
  “放!”
  “轟轟轟——”
  伴隨著揮旗,最先嘗到火炮迎頭痛擊的不是努爾哈赤,而是黃臺吉。
  從清晨卯時開始,明軍火炮運抵,七百門五斤炮和三百門十斤炮擺好了架勢,瞄準了城子山頭。
  在火炮陣地的後方,是堆積如山的石彈,以及被擋雨棚和帳篷蓋著的十萬斤火藥,還有六萬明軍的營盤。
  雷神在震怒,上蒼在發作,即便是雨水傾瀉,也無法抵擋明軍的炮擊。
  五斤石彈和十斤石彈跨越二裏和三裏的距離,瞅準了城子山頭的平臺傾瀉石彈。
  每壹發石彈落下,都足以將金軍準備的木欄砸垮,壹時間金軍死傷甚多。
  “清膛、裝填!”
  火炮陣地上,楊文嶽淡定自然的下令,而六千余名炮手紛紛開始為火炮清膛,等待炮膛冷卻後,再繼續重新裝填。
  這個過程中,可以用水來冷卻炮膛,盡管這樣會縮短火炮壽命,但這是朱由檢規定可以做的做法之壹。
  燕山軍械所早就摸清楚了用水之後火炮的壽命縮短是多少,如果每壹戰都用沾了水的抹布來冷卻炮膛,燕山大將軍炮的壽命是二百三十至二百六十發炮彈。
  這個壽命,足以讓它們參與多次大戰,而壹旦抵達壽命極限的二百三十次,火炮就會被反運燕山軍械所,重新鑄鐵鍛炮。
  在有泥模的情況下,鍛炮時間不過就是幾天罷了。
  因此、在巨大的產能下,明軍士兵熟練的用布擦拭炮身,等待冷卻後,將油紙定裝的火藥被從帳篷中取出,確定冷卻過後,將火藥塞入火炮內部。
  伴隨著油紙被戳穿,火繩被塞入,火炮陣地再次迎來了點火……
  “轟轟轟——”
  絡繹不絕的炮聲和煙霧出現,同時出現的是金軍上空上千落下的石彈。
  “嘭嘭嘭”的聲音在不斷響起,期間依稀可以聽到慘叫聲,而黃臺吉見自己所做的工事抵擋不住明軍火炮,只能不甘下令道:
  “大軍退出平臺!”
  他壹開口,金軍就急不可耐的紛紛撤退,而明軍見到金軍撤退,也當即停止了炮擊。
  “我算是知道,殿下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黃臺吉了……”
  放下雙筒望遠鏡,熊廷弼呢喃壹聲,而他的右手上還抓著朱由檢讓人送來的八百裏加急。
  上面的意思,熊廷弼都看過了,而他的不解也在看到知進退的黃臺吉時而明了。
  黃臺吉這個人,比起努爾哈赤多了壹絲詭詐和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身上。
  “經略,讓我帶大軍上去圍殲他們吧!”
  在熊廷弼明了壹切的時候,賀世賢主動請命,而對此,熊廷弼卻看了壹眼城子山的地勢,隨後搖頭道:
  “這地勢由下而上強攻,於我不利。”
  “火炮推進三百步,繼續炮擊!”
  他大手壹揮,最終還是決定用火炮解決這壹戰的問題。
  看著陣前的那壹千門火炮,熊廷弼笑裂了嘴,他自從來到遼東以來,可還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他算是明白了,朱由檢在信中告訴他“以石彈洗地”的意思了。
  能用火炮解決的事情,沒有必要用明軍的生命。
  火藥和石彈才多少文錢?壹千門火炮齊射壹次,也不過就打出壹百多兩銀子,但仰攻壹次,所戰死的將士撫恤可就高多了。
  “放!”
  “轟轟轟——”
  上千門火炮在經過前移三百步,隨後冷卻,繼續發射,將山頭的金軍打的抱頭鼠竄。
  黃臺吉和杜度聽著身邊固山額真上報的死傷人數也是氣的發抖。
  不過三輪炮擊,金軍已經死傷二百二十余人,這還是明軍專挑最遠距離打,如果距離再靠近些,金軍的傷亡還要更大。
  “額斯琿!不能這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大軍的士氣都要跌到谷底了!”
  杜度氣的發抖,而黃臺吉更是當機立斷的命令道:
  “命塘騎走小道出山,尋找大汗的行蹤,壹旦找到大汗,立刻請問大汗,是否能撤退!”
  “是!”固山額真連忙應下,隨後派了塘騎走山道出山。
  “轟轟轟——”
  這邊黃臺吉剛派完塘騎,明軍的炮擊又開始了,這種數量的軍隊和火炮、火銃數量,可以說在當今世界壹騎絕塵。
  同樣大洋彼岸的歐洲,此刻正在進行的第壹次全歐洲戰爭,全歐洲出動軍隊數量的最高峰也不過就是三十幾萬,三十年總出動的火炮不超過四千門。
  再看黃臺吉,直面上千門六磅炮和十二磅炮,這火力怎麽能抵擋住?
  時間在壹點點的過去,而明軍的火炮卻以每刻鐘炮擊兩次的頻率在繼續,金軍後退壹步,它們就前進兩步。
  當壹個時辰過去,十六輪炮擊,壹萬六千多枚石彈的狂轟結果便是金軍膽氣全喪,整支兵馬士氣萎靡。
  黃臺吉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而金軍的死傷數目更是讓他心驚肉跳。
  壹個時辰、六百多死傷……
  再固守幾個時辰,大軍壹旦折損五分之壹的兵馬,那就真的連突圍都做不到了。
  “額斯琿!我們撤吧!”
  狼狽躲著石彈的杜度表情帶著壹些畏懼,而黃臺吉臉上的表情也難以言表。
  他又何嘗不想撤?可是如果真的要撤,那……
  “雨停了!”
  “真的停了、雨停了……”
  忽的、炮擊結束、金軍之中響起了停雨的聲音,而黃臺吉聞言更是心中壹悚,連忙走出樹下,伸出手希望感受到雨水。
  然而讓他失望了,雨真的停了,而大雨的停下,也代表明軍可以出全力了……
  “主子!”
  忽的、這個時候,山下踉蹌爬上山來了壹個甲喇額真,他手中拿著軍令,在爬到黃臺吉面前的時候當即跪下道:
  “主子!大汗下令,命我軍繞後夾擊滿桂!”
  “原來汗阿瑪是在等這個機會……”
  黃臺吉接過了軍令,壹目十行看了起來,隨後咬緊了牙關,他自然知道重創滿桂意味著什麽,但他更知道,眼下雨已經停了,夾擊滿桂已經不再是明智之舉,現在應該做的是撤退。
  可是,即便黃臺吉知道,但他有辦法拒絕嗎?
  “傳令,等明軍遇襲,隨後繞山道往後夾擊滿桂!留下旌旗和壹牛錄的將士迷惑明軍!”黃臺吉毅然決然下令。
  繞路夾擊滿桂,總比在這裏挨上千門火炮轟炸要好!
  “是!”聽到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激動的應下,而得知消息的金軍更是全部振作了起來。
  恐怕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忘記不了這壹個時辰的遭遇,那種轟鳴過後,上千石彈飛來,將大樹攔腰打斷,之後的跳彈更是將人直接砸死。
  他們甚至和明軍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遭遇到了前前後後兩個牛錄的死傷,這樣的慘痛傷亡,是金軍未曾有過的。
  所有金軍小心翼翼的護送著戰馬下山,遇到不平坦的山道,立馬用手中的兵器掘土,可即便這樣,東坡還是太難下了,摔死摔殘了不少戰馬。
  好不容易等他們下山,卻壹直靜靜在等待莽古爾泰的援兵。
  黃臺吉只在山頂留了壹個甲喇的步卒,用來吸引明軍的炮擊。
  他現在並不確定明軍有沒有在他們進山的山口布置火炮和兵馬,如果有的話,那他們沖出山道還需要壹場血戰。
  “放!”
  “轟轟轟——”
  半刻鐘過去,火炮再度發作,而熊廷弼等諸多將領紛紛舉著雙筒千裏眼觀摩城子山平臺的局面。
  “經略,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您看……”
  忽的、曹文詔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平臺的金軍比起之前的數量太少了,而旌旗倒了之後居然也沒有人去攙扶,因此他對熊廷弼解釋了起來。
  他的話被熊廷弼聽到了心裏,於是擡手道:
  “停止放炮!”
  “停——”兩個炮營參將舉旗下令,所有炮手也在傳令兵的傳令下,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等四周平靜下來,熊廷弼才開口道:
  “曹總兵、賀總兵,妳們各自率麾下三營騎兵上前觀察。”
  “末將領命!”
  渴望壹戰的曹文詔和賀世賢聞言,當即將自己的三營遼東鐵騎,三營朵甘鐵騎調來。
  六營騎兵,壹萬八千余鐵騎,可以說努爾哈赤遠遠低估了明軍在遼東的騎兵數量,如果他知道熊廷弼這裏還有六營騎兵,壹定會在火炮沒有抵達前,就前來進攻熊廷弼。
  只是眼下已經晚了,這六營騎兵雖然只能做到壹人壹馬,但是沖陣面突已經足夠。
  曹文詔和賀世賢引兵向前,而這樣的舉動自然也被城子山平臺上的金軍所察,他們吹響了木哨,而山下的黃臺吉聽到後,心中壹緊。
  “額斯琿、明軍發動進攻了!”杜度緊張開口,而黃臺吉卻示意他不用驚慌:
  “應該是試探我們有沒有撤離此地,不用驚慌,再聽……”
  黃臺吉安撫了杜度,隨後諸將聽著木哨的規律,隨後臉色陰沈。
  從木哨傳遞的消息中,這次探查的明軍是壹萬八千人,而且清壹色的騎兵……
  “明廷什麽時候有這麽多騎兵了?加上四騎衛和大寧,豈不是已經有六萬鐵騎?”杜度手心冒汗,而他身後的金軍將領也紛紛額頭冒汗。
  遼商給他們的情報不太準確,完全算漏了曹文詔的朵甘三營,而他們不知道,除了朵甘三營,孫應元的三衛兵馬也是各有兩千鐵騎,合計六千。
  也就是說、努爾哈赤以為的明軍頂天五萬鐵騎,其中兩萬分散四周,只有三萬能擊中追擊。
  然而遼東三十多萬大軍實際上有騎兵七萬有余,壹旦滿桂跨過遼河,論機動性,明軍比金軍更高。
  情報的誤差,讓黃臺吉手腳冰涼,而此時他也壹咬牙道:
  “不等莽古爾泰了,全軍走山道出城子山!”
  “是!”眾將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為他們都知道,再待下去,就是被圍殲的命!
  壹時間、山上的牛錄也被通知下山,而黃臺吉更是帶著前軍先行撤退。
  “有些不對勁……”
  賀世賢敏銳察覺到了金軍的反應有些慢,而曹文詔更是攥緊了馬韁道:
  “全軍提速!”
  眼下他們距離城子口山不過二裏的距離,壹盞茶的時間就能疾馳到,而就是這壹盞茶的時間,當他們抵達時、只看到了翻身上馬走山道撤退的金軍後軍。
  “追!”
  曹文詔在熊廷弼收到朱由檢來信的時候,便也跟著收到了信。
  朱由檢的意思很簡單,他要黃臺吉死!
  “曹總兵!”看著曹文詔居然直接帶兵追擊,賀世賢楞住了,他還沒見過比自己還魯莽的人。
  好歹也是被熊廷弼節制的兵馬啊,這不得回去請示熊廷弼?
  “快馬返回大營,把建虜撤退的事情告訴熊經略,詢問是否追擊,再告訴經略,曹總兵已經領兵追擊了!”
  賀世賢急忙吩咐身邊人,而他身邊參將也當即策馬向大營返回。
  看著奔來的壹隊兵馬,在大營的熊廷弼也放下了雙筒千裏眼,心中不安。
  參將帶兵到帳前,翻身下馬,半跪作揖道:
  “經略、建虜撤退,曹總兵已經領兵追擊!賀總兵詢問經略是否……”
  “追!告訴賀……”熊廷弼下意識腦中就浮現過了朱由檢信中的內容,但這時他卻聽到了壹些嘈雜聲。
  他轉頭看向楊文嶽:“後軍怎麽了?”
  “經略!建虜出撫順,渡渾河南下,引兵兩萬,眼下已不足我軍十裏!”
  這時、後軍參將策馬而來,沈穩開口,而熊廷弼也臉色難看了起來。
  曹文詔已經領兵追擊,如果賀世賢再領兵追擊,眼下這四萬多步卒就沒有騎兵護衛左右兩掖了。
  現在努爾哈赤只有壹條路可以逃走,那就是走城子山口北部的平原,因此熊廷弼這部兵馬不能動。
  “命賀世賢回本部,大軍後軍轉前軍,前軍轉後軍,火炮準備移至前軍陣前!民夫放到後軍之後。”
  熊廷弼思慮過後放棄追擊,準備先迎戰撫順而來的建虜,而賀世賢在壹盞茶後帶領兵馬返回大軍。
  熊廷弼命人收起帳篷,而很快兩萬建虜也在明軍準備好壹切後,策馬來到了城子山口東北。
  莽古爾泰帶領正藍旗和漢四營、蒙古營前來叩邊,而當他看到了遠處明軍已經將火炮擺到陣前的時候,瞬間下令道:
  “大軍後撤壹裏!”
  在他的調動下,金軍後撤壹裏,而熊廷弼看著雙筒千裏眼中,後金大軍有條不紊撤退的模樣,當即黑著臉道:
  “只有正藍旗的兵馬,那麽鐵嶺應該是鑲藍旗,既然撫順出兵,那鐵嶺也應該出兵了。”
  “經略、這麽壹來、豈不是努爾哈赤可以任意選擇壹部夾擊了?”楊文嶽心中壹悚,眉頭緊皺。
  鐵嶺、撫順的金軍應該各在兩萬,而他們壹旦出動,那就代表沈陽和眼下熊廷弼本部各自需要面對兩萬兵馬。
  這種時候、如果有人……
  “我們這部上千門火炮,剛才黃臺吉見識過了威力,如果他見到了老奴,壹定會告訴老奴,哪怕老奴先前想打我們,在得知消息後也壹定會調轉方向!”賀世賢有些口幹舌燥。
  “若是調轉方向,必然會挑眼下兵力最少的壹部去打!”楊文嶽思考著開口,而賀世賢也楞了楞道:
  “兵力最少?那不是……”
  賀世賢還想再說,而熊廷弼卻搖頭道:
  “兵力最少,還沒有攜帶火炮的,只有孫應元部,但老奴不可能去打孫應元,他想做的不過是引起我們慌張,隨後分兵支援孫應元總兵,再突破我們本部逃遁罷了。”
  “經略,那我們不動不就行了?”賀世賢耿直的開口,而熊廷弼卻笑道:
  “如果只是壹味的跟著老奴而屁股後面布置,傻傻的等待老奴自投羅網,那能有什麽意思?”
  “要做、就要讓老奴走我們這邊。”
  “可老奴如果知道我們的火炮犀利,恐怕也不會走這條路。”楊文嶽緊皺眉頭。
  “他不走、那就逼著他走!”熊廷弼瞇了瞇眼睛,隨後開口道:
  “拿紙筆來,我手書給諸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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