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銀狐

玩蛇怪

歷史軍事

如果我是壹個普通的農民,在三國那個亂世普通的活著,有壹個我揮著普通的鋤頭,種著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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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曹叡親追

三國之銀狐 by 玩蛇怪

2023-11-19 15:30

  建興元年六月初,曹魏遷都鄴城。
  正如沈晨預料的那樣,曹叡並沒有瘋到走孟津渡口從河內郡去鄴城的路,而是走相對安全的往東過虎牢關,至酸棗,然後北上到原武、白馬,從黎陽渡河回去。
  董卓之亂後,洛陽徹底殘廢,到劉協東歸,劉表派人去修繕過,將原本殘破不堪已是壹片廢墟的洛陽修築起壹點宮殿。
  等曹丕篡漢時,因為洛陽的特殊地理,被曹丕定為首都,他才正式開始大興土木重建。
  經過數年修葺,洛陽又慢慢有了曾經的壹點樣子,之後曹丕又大量遷徙人口以及在洛陽周邊屯田,開墾田地,吸納流民,讓洛陽聚集百姓。
  史料記載,到三國後期,曹叡曹芳這段時間,洛陽的人口大概在三十萬上下,因此在此時洛陽又漸漸恢復了壹些繁華,人口也有那麽十多萬到二十萬人。
  曹叡東遷回鄴城之時,洛陽恢復得還不如鼎盛時期的三分之壹,甚至還不如現在這個時代的襄陽,但在北方也已經是首屈壹指的大都市,所以搬遷工作還是非常麻煩。
  不僅財產和物資要遷走,還有人口也要離開回到鄴城。也幸好去年宿麥是在今年四五月份成熟,上半年的收成就可以帶走,不至於留下什麽損失。
  但即便如此,浩浩蕩蕩的遷都隊伍也還是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離開。等到六月十日的時候,曹叡才剛剛抵達白馬渡口準備渡過黃河。
  此刻白馬以北,廣袤平原上,河堤高矮有坡度,如果站在高坡上遠眺,就會看到西面沿岸連綿不知道多少裏,至少有十幾萬人的規模正在順著河邊緩緩向東北方向前行。
  渡口處密密麻麻無數船只並列,前面的人在官府的組織下開始登船,後面的人則繼續向著渡口挪動,而在渡口南面的壹處高坡上,曹叡正遠眺黃河岸。
  他的身後是天子鑾駕以及數千護衛曹軍,今日按照計劃至少要渡過去三分之壹人,然後在接下來幾天內,所有人都要渡過黃河回鄴城。
  曹叡在這裏不僅是視察整個渡河工作,同時還在等待著各地公文戰報,以防止在他渡河時有關鍵信息遺落的問題。
  要知道曹叡也不算是無能昏君,歷史上他也曾兩次親征,雖然兩次親征壹次因馬謖失利,他才剛到長安諸葛亮就撤兵。壹次因孫權無能,他還沒到淮南滿寵就幫他擊敗了孫權。
  但不可否認的是,曹叡跟他父親和祖父壹樣,是壹位能幹大事的明君。現在已經到了曹魏極為關鍵的時刻,他必須隨時知道前線的情況,以做出應對。
  哪怕他的底牌已經快空了,哪怕現在曹魏已經衰弱到了極點,但他也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至少也必須做點什麽來挽回局面。
  密謀西線漢軍,就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毌丘儉還沒消息嗎?”
  曹叡問。
  他身邊的是尚書臺的徐宣,原本全國政務是歸司空兼錄尚書事的陳群在處理,這樣的公文也會由陳群來做。
  但現在陳群已經提前去鄴城安排新都城的事宜,所以他身邊只有衛臻董昭和徐宣。
  徐宣回答道:“陛下,鎮北將軍之前回信,已經控制住了劉豹劉去卑等人的家眷,他們也願意繼續聯絡漢軍,引漢軍至沁水,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回稟的。”
  作為曹叡最信任的親信之壹,毌丘儉之前是洛陽典農將軍,負責的是洛陽守備部隊以及屯田兵馬,現在派去並州,被委任為了鎮北將軍。
  曹叡還是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現在他對北面來的消息是又期待又緊張,期待的是希望計劃能成功,緊張的是漢軍強悍,如果計策失敗了的話,又失了並州,那連帶著洛陽、河內、河南等郡恐怕都守不住。
  到時候司馬懿的主力要面對漢軍西線和中線的兩路夾攻,夏侯淵那邊又沒辦法支援司馬懿,壹旦夏侯淵那邊行動,關羽那邊也會馬上進攻,到時候三路漢軍打兩路魏軍,萬事皆休。
  所以曹叡眼下的心情十分復雜,他已經輸不起了,再輸下去,丟完關中丟淮南,丟完淮南失河東,接著就是洛陽、河南、徐州、青州、河北,再就是沒得輸了。
  因而這次也算是孤註壹擲,利用匈奴人的叛變進行反制,也不奢求能全殲西線沈晨軍,只需要打退他們,把他們打回關中,讓曹軍有個喘息的時間,等再過個三五年,新軍能訓練出來,那麽情況就會好很多。
  “唉。”
  曹叡長嘆了壹聲,背負著雙手遠眺黃河岸。
  正是盛夏時,黃河波濤滾滾,南岸綠草坡地被風吹得飄飄蕩蕩,密密麻麻的人群徐徐經過河岸,湧入渡口,乘船向著北面的黎陽渡口而去。
  熾烈的陽光普照著大地,清風徐來,將曹叡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他迎著東邊朝陽看向北方,目光不喜不悲。
  山坡下忽然有壹騎飛奔而來,急匆匆來到山腳,驗明身份之後,騎士滿頭汗水地到了曹叡身後,單膝下跪向他稟報道:“報,陛下,並州急文。沈晨主力數萬大軍,向端氏進發,往沁水去了。”
  “確定是沈晨主力嗎?”
  “是的,不僅旗幟是‘沈’字大旗,軍隊數量也連綿十余裏,至少有五六萬之眾。”
  “好!”
  曹叡驀地回過頭看向眾人,臉上大喜道:“沈晨上當了。”
  董昭和衛臻連忙拱手道:“恭喜陛下。”
  騎士又道:“但是他們有壹支偏師,從中條山東垣縣進發,我們在箕關的斥候偵查,打的是‘龐’字旗幟,應該是敵將龐德,人馬約壹萬余人。”
  “唔……預料之中的事情。”
  曹叡微微點頭,沈晨佯攻洛陽的事情他和他的謀士團都能猜到。
  對方不可能不分兵佯攻洛陽。
  就好像圍魏救趙這個經典成語壹樣,實際上齊軍根本沒有包圍魏國大梁,而只是派了小股部隊做疑兵佯攻,引誘魏軍回來。
  這次曹叡他們的謀士團也是這麽認為,他們覺得沈晨如果想強攻並州或者洛陽的話,壹定會遭到毌丘儉的強力阻擊。
  雖然不壹定能輸,但既然有匈奴人這個內應保證贏,他肯定不會選擇可能打不破並州或者箕關攻取洛陽的策略。
  所以如果把他們換到沈晨那個位置,必然會選擇聯合匈奴人裏應外合,先拿下地理至關重要的並州再說。
  畢竟攻打洛陽需要面對魏軍的嚴防死守,攻打並州則有匈奴當內應幫忙,面對曹軍的勝算非常大。
  而且現在曹魏已經遷都鄴城,洛陽的作用沒那麽大了。
  相反並州更具有戰略意義,壹旦並州到手,別說洛陽,整個河北都要遭受到漢軍的威脅,因此沈晨不可能蠢到不想得並州。
  但既然要聯合匈奴人實取並州,那麽肯定不能把戰略意圖擺得那麽明顯。因而沈晨大概率會分兵突襲箕關道和陜縣,佯裝對洛陽形成合圍之勢,引曹軍回援。
  曹叡以及他的謀士團都想到了這壹點,那麽現在得知有壹支偏師出現在洛陽,他們自然就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唯壹讓人覺得有點奇怪的是,漢軍難道就沒有從陜縣發動進攻嗎?
  按理來說,真要佯攻洛陽,做戲做全套的話,肯定是兩路同時出擊才對,崤函古道那邊也不可能沒動靜。
  當然。
  也有可能目前情報還沒有送上來。
  漢軍的動向離並州和箕關比較近,魏軍斥候探馬能第壹時間捕捉到對方的行動。
  而崤函古道那邊由於魏軍全面從潼關撤離,導致目前也就只有在新安和澠池壹帶有那麽幾百魏軍看守,消息有些延遲也正常。
  想到這裏,曹叡沈聲道:“告訴仲恭,要他務必小心。哪怕是對漢軍設伏,也要謹慎為主。特別是匈奴人,壹定要看緊他們。萬壹他們在關鍵時刻沒有向漢軍倒戈,而是對付我們,那就糟糕了。”
  “唯!”
  騎兵信使立即回去。
  等他走後,曹叡才像是松了壹口氣,環顧左右道:“現在只需要仲恭能夠看緊住匈奴人,必讓他們不敢再叛,那就萬事皆安了,相信這壹次沈晨不會再有那麽好運。”
  衛臻說道:“現在沈晨根本不知道匈奴人復叛,等他興沖沖地到並州,以為可以聯合匈奴人突襲我們,卻被伏擊的時候,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哈。”
  曹叡想到這壹刻,頓時心中陰霾盡除。
  沈晨多年伐曹,對曹魏勢力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已經成為宿敵。
  他們祖孫三代每壹代都要和沈晨打仗,從曹操開始就不是很順利,到曹丕和他這壹代,幾乎沒贏過。
  如果能夠大勝沈晨,甚至除掉他的話,那對於曹魏勢力的士氣提升,恐怕是難以估量的。
  所以壹想到這次他能夠獲勝,就不由得高興了許多。連日來的憂慮,也得到了緩解,心情比之前,卻是好了不少。
  但旁邊董昭卻潑了壹碗冷水道:“陛下,沈晨詭計多端,就怕他即便兵進並州,也沒有按照原定部署行動,萬壹他屯兵在沁水,疑而不進,該如何是好?”
  “我相信仲恭會有辦法的。”
  曹叡環顧幾人說道:“我們定下計劃是讓漢軍至高都縣,讓匈奴人在城外,然後他們佯裝叛投,漢軍與匈奴人合圍高都,等攻打城池的時候,匈奴人突然再叛,進攻漢軍,此裏應外合,打敗漢軍。朕就不信,沈晨會看著唾手可得的並州疑而不進。”
  “沈晨為人狡詐,但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希望壹切順利吧。”
  衛臻嘆道。
  “嗯。”
  曹叡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騎士疾馳過來,向曹叡匯報道:“報,陛下,百官公卿登船的時候,發現呼廚泉不見了。”
  “什麽?”
  曹叡皺起眉頭道:“怎麽回事,沒有看到嗎?”
  騎士說道:“遷徙的時候太亂,我們的兵力又必須維持秩序,很難壹直看著。”
  十幾萬人遷徙,縱使有魏軍維持,那也勢必會造成極為混亂的局面。
  所以曹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派人看著呼廚泉,更何況呼廚泉身邊還有幾十名族人作為家眷,除非那點魏軍完全不去維持秩序了,全都盯著呼廚泉壹個人,否則根本不可能跟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歸根到底,還是魏軍在戰場上節節敗退,導致兵力嚴重不足,不然的話,若曹魏根基尚在,遷徙的時候至少有好幾萬中央軍維護,不可能讓呼廚泉跑掉。
  得知呼廚泉不知所蹤,曹叡大怒道:“此獠果然有異心,立即派人去延津和孟津渡口,壹旦抓到,立即斬殺!”
  “唯!”
  騎士便馬上離開。
  等他走後,曹叡才氣惱道:“匈奴人果然不可信。”
  唯有董昭狐疑道:“陛下,臣不解。”
  “哪裏不解?”
  “匈奴人既然已經被我們知道了他們打算叛投的事情,呼廚泉要是聰明的人,就乖乖跟我們聯合才是,他為什麽要逃跑呢?”
  “這還不簡單。”
  曹叡冷笑道:“劉豹劉去卑等人密謀投漢,完全不管呼廚泉的死活,他大抵是知道他在匈奴人當中權力已經被架空,恐怕已經對劉豹等人心灰意冷,不敢有所奢望,害怕被朕清算,這才逃離吧。”
  “那就更不該跑了。”
  董昭說道:“若呼廚泉已無實權,他就不應該想著回到部落裏去,而應該跟緊陛下,央求陛下懲治劉豹劉去卑等人,好奪回自己的權力,怎麽能離開呢?”
  衛臻得到提醒,頓時睜大了眼睛,說道:“這說明呼廚泉壹開始就不想繼續留在大魏,他壹開始就是想投漢的!”
  “可是現在劉豹劉去卑他們……如果他投漢,那他們的家眷和族人?”
  曹叡撓撓頭道:“這些呼廚泉都不管了嗎?”
  董昭皺起眉頭道:“劉豹劉去卑都不管呼廚泉的死活了……甚至可能呼廚泉本就是投漢的幕後主使,他早就想趁著遷都混亂的時候逃離,只是沒想到我們的人會截獲他們準備投漢的消息而已。”
  “若呼廚泉就是幕後主使,他們的家眷已被擒拿,難道完全不顧質子死活?”
  曹叡同樣皺眉不解。
  但衛臻卻道:“匈奴人,蠻夷也,父子相殘,兄弟反目,豈有親情乎?何況沈晨也不壹定會在意匈奴人的死活,若是呼廚泉壹心想投奔偽漢,他必然會把消息送出去,那……”
  曹叡頓時醒悟過來,喝道:“必不能讓呼廚泉回去,朕要親自去追!”
  說罷翻身上馬,對左右親衛說道:“走!”
  當下數千魏騎,浩蕩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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