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很差錢

　　田季嚴沒有撒謊，他的私人電腦裏確實有壹個隱藏分區，文件夾裏的資料足以證明那些款項來自CIA的秘密賬戶，只是這些東西確實沒有多少價值，軍事情報局能夠查到的幾個賬戶都已註銷。
　　“回去後，我會重新排查，只是希望不會很大。”
　　“為什麽？”
　　“證據。”李廷軒苦笑壹下，點上煙，說道，“田季嚴犯了叛國罪，他的話沒人相信，即便捅到元首那裏，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沒用。”
　　劉威沈默了下來，這確實是個問題。
　　“再說了，藏在熊翰文身後的肯定是個大人物，更需要確鑿無疑的證據，壹絲紕漏都不能有。”李廷軒嘆了口氣，說道，“我這邊會繼續調查，不過關鍵還是在美國。如果能在那邊有所收獲，結果肯定不壹樣。”
　　“我會抓緊時間，只是恐怕還得在國內呆上幾個月。”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我幫妳想辦法。對了，我幫妳買下了那座島嶼。典斌前天去了聖地亞哥，壹個月之內就能辦好相關手續。我還幫妳訂購了壹架達索公司的‘獵鷹’7X-300LR型商務客機。”
　　“飛機？”
　　“按照我們的要求做了改進，除了兩名飛行員，能載二十九人，滿載時的航程達到壹萬八千五百公裏，滿油時能飛兩萬壹千公裏，是現今世界上航程最遠的商務飛機，只是速度稍微慢了壹點，每小時不到七百公裏。從東南沿海機場起飛的話，大概需要二十八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
　　“沒有飛得更快的了？”
　　“當然有，不過航程短得多。塞納斯750‘獎狀’X與龐巴迪BD-700‘全球快車’的速度都在每小時九百公裏以上，只是最大航程都不到壹萬公裏。理想選擇是美國的‘灣流’G550，可是這種飛機能夠改成軍機，受到出口禁令限制。”
　　“航程短壹點沒什麽，能飛到附近島國或者南美大陸就成了。”
　　“這樣的話，選擇就多了。”
　　“貴嗎？”
　　“價格？”李廷軒笑了笑，說道，“再貴也貴不到哪裏去，我們以海外公司的名義購買還能便宜壹點。”
　　“那就行，再搞壹架，速度壹定要快，越快越好。”
　　“用來逃命？”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真要走到這壹步，這架飛機就是我們的救星，我可不想在大洋上空被美軍戰鬥機追上。”
　　“那不可能，速度再快的商務飛機也比不上戰鬥機。”
　　“快壹點總沒壞處。”
　　“我幫妳想想辦法吧。”李廷軒笑著說道，“既然是拿來逃命的，不但要快，對其他性能還有要求。反正妳不差錢，說不定能有壹些意外收獲。”
　　“什麽意外收獲？”
　　“購買‘獵鷹’的時候，達索公司向我們推銷正在研制的新壹代商務飛機，具有超音速巡航與跨大西洋飛行能力，只是目前還處於研制階段，最快也要兩年後才能試飛，投產更得等上好幾年。”
　　“遠水解不了近渴。”
　　“反正妳也不急著住到島上去，等幾年也沒關系。”
　　“隨妳吧，我對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
　　李廷軒笑了笑，說道：“還有壹件事情，本來早該告訴妳，只是壹直沒有找到機會。”
　　“什麽事？”
　　“妳老子還活著。”
　　“什麽！？”劉威差點跳了起來，“他……他不是……”
　　“他還活著，而且找過我。”李廷軒嘆了口氣，說道，“妳去日本那天，他找到我，詢問了妳的情況。”
　　劉威咬了咬牙，說道：“他說什麽了？”
　　“什麽都沒說，只是問了壹些妳的事情。我以為他會去日本找妳……”
　　“他沒有找過我。”
　　“我知道，典斌跟我說過。”
　　“他現在在哪？”劉威長出口氣，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
　　“不知道，但是肯定在執行壹個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務。”
　　“秘密任務？”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個人判斷，到底是什麽任務我也不清楚。妳也知道，如果妳老子留在國內，早就升上去了，不會比妳二伯差。這麽多年，他壹直沒有回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妳闖了禍，差點被MSS的人幹掉，他也不會回來，更不會找我詢問情況。”
　　劉威苦笑了壹下，李廷軒這番話的另外壹層意思就是，劉秀輝還在關心劉威。
　　“當年那些事情，我也有責任，不能全怪妳老子。”李廷軒又嘆了口氣，說道，“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妳們父子倆行同水火，我完全能夠理解。只是妳也得替他想想，望子成龍是每個父親的願望，雖然妳老子的行為極端了壹點，但是本意沒有錯。妳也長大成人了，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不是壹代人，怎麽明白？”
　　李廷軒苦笑了壹下，說道：“現在不明白，今後都能明白。”
　　劉威沒再說什麽，很快就到了實驗室。
　　李廷軒提起劉秀輝之前，劉威的心情還很不錯。這下卻怎麽也好不起來了，不管劉威有沒有原諒劉秀輝，心裏總有壹道難以邁過的坎。
　　因為周奮與包柳青夫婦參與改造，所以十二天之後，第壹輪改造才結束。
　　結果非常理想，袁常青甚至總結出了壹些非常有價值的經驗，將FOS項目向實用化方向推進了壹大步。用他的話來說，技術不再是最大的麻煩，關鍵是如何降低改造費用，特別是基因誘導素的培養費用。
　　為了培養九人所需的基因誘導素，幾乎掏空了李廷軒的小金庫。
　　要知道，劉威在川崎岡晟、巖崎榮壹與巖崎新太郎那裏搞到的現金有二十多億美元，加上在橋本家族與緒方家族的收獲，將近三十億美元，李家在成功進軍日本之後，還給了李廷軒壹筆非常豐厚的匯報。
　　保守估計，李廷軒上任之後，小金庫裏的資金至少有二十億美元。
　　折合下來，九個FOS戰士的起價高達二億二千萬美元，相當於二十架J-11B、或者三十架J-10A了。
　　別說用FOS戰士組建軍團，搞出壹支百人規模的特種部隊，都能讓軍事情報局破產。
　　當然，這筆錢也沒有白花。李廷軒資助袁常青搞實驗的時候就明確提出，必須找到壹種能夠降低改造費用的辦法，爭取實用化。
　　有了第壹輪改造打下的基礎，後面幾輪改造就快得多了。
　　因為不需要再做體質調試，第二輪改造每人只花了壹天，加上調試設備，十天之後進入了第三輪改造。
　　做到這個時候，袁常青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第三輪改造後多花了幾天進行設備調試，所以第四輪改造在十五天後開始。
　　因為竹內琴音等幾個女娃娃已經懂得如何操作那些機器，所以第四輪改造開始後，袁常青把重點放到了劉威身上。
　　事實上，到這個時候，九個第二代FOS戰士的能力已經相當於劉威的百分之八十。
　　完成第四輪改造後，就與劉威旗鼓相當了。
　　最興奮的肯定是漠北狼，因為他終於獲得了能夠痛揍劉威的機會。
　　可惜的是，這個機會非常短暫。
　　周奮還在進行改造的時候，袁常青完成了對劉威克隆器官的研究工作，拿出了壹個更有意義的再改造方案。
　　“妳是過來人，不會有多大風險，只是有點麻煩。”
　　“什麽意思？”
　　“雖然再改造以FOS為基礎，以全面提升能力為主要目的，但是嚴格說來，這是壹個全新改造項目，與FOS的關系並不大，也就無法沿用FOS的經驗，必須重頭做起，難度非常大。”袁常青稍微停頓了壹下，“妳放心，我仔細考慮過了，因為再改造分階段進行，所以風險不會很大。”
　　“袁教授，別繞圈子了，直接壹點吧。”劉威蹺起二郎腿，點上了香煙。
　　“壹是時間，整個改造也許會持續數個月，樂觀估計也要三個月，如果遇到麻煩，說不定需要半年。”
　　“時間不是問題，我們有的是時間。”
　　“還有壹個更加嚴重的問題。”袁常青咬了咬牙，說道，“老李給的錢已經花完了，還需要添置壹些設備，購買壹些原材料，其他花費也不少，所以我們……”
　　“錢不夠了？”
　　袁常青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還差多少？”劉威早就猜了出來。
　　“不是很多，大概兩三億吧，美元。”
　　這下，劉威鎖緊了眉頭，因為他拿不出這麽多現金。
　　雖然李廷軒很大方，把劉威在日本搞到的“外快”留了壹半，沒有全部拿走，但是替袁常青買莊園、購置進行神經系統深度研究所需的設備，以及去智利買島嶼、購置飛機、給周奮夫婦與典斌安家費等等，那筆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還剩下多少，劉威並不清楚，他對錢壹向沒有很明確的概念。
　　只是要拿出三億美元，顯然有難度。
　　“實在不行的話，我繼續做理論研究，改造的事……”
　　“沒必要，我去想辦法。”劉威笑了笑，說道，“妳把需要的設備、材料列個清單，我去找老李，讓他盡快送過來。”
　　袁常青立即拿出壹張清單，明顯早有準備。
　　劉威沒多啰嗦，當天晚上就叫上漠北狼與周譽龍，去了李廷軒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