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沖突

　　“又是她們！”
　　“我打聽到了，她們是從大洋彼岸的信濃國那裏來的。”
　　“嘁，真不知道教士們是怎麽想的，我們這些本地的女孩兒還不夠優秀嗎？要不是這幫信濃國的猴子，我妹妹也能加入女武神部隊。”
　　端著盤子的八重霽與藍原百代面色不變，老老實實打完飯，坐在壹旁用餐。
　　不遠處，那幾個本地女孩還在說著壹些抱怨的話，說的特別大聲，時不時還朝八重霽這邊瞅上壹眼，生怕她們聽不到壹般。
　　“藍原。”八重霽壓低聲音，問道：“我聽說女武神死亡率壹直居高不下，為什麽她們……”
　　藍原瞥了壹眼八重霽，低下頭默默喝湯，沒了之前表現的那樣活潑。
　　“成為女武神，天命不僅會給她們的家庭進行補助，在這裏還能吃飽穿暖。妳覺得這些對於她們來說還不夠嗎？”
　　“那我們……”
　　“在她們看來，我們這些信濃國的人，是搶走‘吃飽穿暖’名額的元兇。”藍原打了個比喻：“某大城建立壹所武士學院，預計招收壹千名學員。大家通過層層考驗，好不容易半步踏進了學院，卻因為某些因素，將名額拱手讓給了其它國家的人。”
　　“換做妳，妳甘心嗎？”藍原百代壹口氣喝完碗中的湯，直視八重霽：“據我所知，從我們信濃國招收的候補，幾乎都能成為女武神，而且在條件上降了也不止壹個檔次，可能是天命想盡快培養出這批女武神，讓她們接手信濃國內的事件。”
　　“我們這些能來到這裏的人，沒什麽意外，都能成為女武神。而她們這些本地的確不同，壹有哪項不及格的，直接踢回家就完事了。妳說她們能不恨我們嗎？”
　　八重霽陷入思考中，這似乎涉及了天命與信濃高層之間的利益交換。
　　思考了半天的八重霽，臉上表情格外認真，搞得藍原百代也不得不嚴肅以待。
　　“藍原，可我是男的啊！男的也能成為女武神？我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藍原百代：“……”
　　八重霽又打了兩份飯菜回到宿舍，看著櫻和凜吃完，才把盤子送回食堂。
　　途經過道處，八重霽發現幾名本地女孩正圍著壹個信濃國的黑發女孩。
　　周圍那些信濃女孩抱成壹團，在壹邊遠遠看著熱鬧，沒有絲毫想要上前幫助的意思。
　　八重霽瞥了壹眼，從旁邊經過。
　　他初來乍到，也不想惹事。
　　“站住！那個粉發的！說的就是妳！站住！”
　　小臉上略帶些雀斑的棕發女孩叫住八重霽，頗有些趾高氣昂的意味。
　　見到八重霽停下腳步，雀斑女孩昂起頭，高傲到不可壹世，“我聽說妳也是信濃來的？過來！”
　　八重霽轉過身，冷冷地看向雀斑女孩。
　　第壹次被這種妖異的噬人眼神嚇了壹大跳，雀斑女孩不自覺後退半步，隨後小臉憋的通紅。
　　“長得漂亮就能嚇唬人是吧！看看妳那雙眼睛，長得跟那些惡心的崩壞獸身上的結晶壹個樣子，壹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知道誰才生的下妳這種怪物！”
　　壹開始聽到雀斑女孩說的話，八重霽並不在乎，長得漂亮？瞳孔像那些絢麗的結晶？這是在誇他嗎？
　　可最後壹句話……讓八重霽升起壹絲怒火！
　　縱使母親的容貌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十分模糊，但小時候母親大人照顧他的場景，依然是歷歷在目。
　　當初因為母親的事情，他和父親發出爭執，說父親的話是在放屁！
　　光壹個選擇就能造就八重霽波動劇烈的情緒，更何況是這種帶有辱罵性質的語句。
　　八重霽眼神陰冷，緊盯著雀斑女孩，渾身散發著壹股煞氣。
　　“妳，剛才說的什麽？”
　　八重霽站在女孩前方。
　　“嗒～”
　　女孩被八重霽嚇退了壹步，額頂、鼻尖，冒出肉眼可見的冷汗。
　　又退後了兩步，雀斑女孩像是反應過來，大聲呵斥著八重霽：“妳！妳幹什麽！信不信我打妳！把妳這張漂亮的臉蛋打成豬頭！”
　　極快的語速中略顯慌亂，色厲內荏的意味十足。
　　“妳在往前，我真的要打妳了！”
　　八重霽往前踏出壹步，雀斑女孩壹咬牙，使勁揮出自己的小拳頭，目標正是八重霽的臉蛋！
　　“啪——”
　　八重霽牢牢攥住女孩的手腕，被冠以妖異之名的眸子如同壹潭死水。
　　左手微微發力，壹股鉆心疼痛透過神經傳入雀斑女孩的中樞裏。
　　“向我母親道歉。”
　　“啊啊啊！～”
　　八重霽左手的力道還在增大，對面表情壹臉扭曲，身體也在不停的向下軟去。
　　“向我母親道歉。”
　　“痛痛痛！——”
　　之前圍著黑發的那幾名本地女孩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紛紛走上前去，但又因為忌憚八重霽，壹個個不敢動手。
　　“妳，妳放開她！”
　　“她道歉之後，我自然會放。”
　　“妳不要得寸進尺！”另壹個紮著麻辮，體型小巧的清秀女孩惡狠狠道。
　　“啊啊啊——”
　　雀斑女孩已經雙腿癱倒在地上，只有手腕還在八重霽手中。
　　八重霽冷冷的看向那名女孩，聲音沒有壹絲波動：
　　“妳這麽可愛，打上壹拳應該會哭上很久吧？”
　　“妳！”
　　“要試試嗎？”
　　嬌小女孩立馬選擇了從心。
　　“我……我道歉！我為我剛才說過的話懺悔！對……對不起嗚嗚嗚～”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女孩抽泣道。
　　八重霽松掉她的手腕，又掃了壹眼周圍的女孩，直接轉身離去。
　　“卡蘇爾！妳沒事吧？”
　　身後傳來的騷動，八重霽漠不關心。
　　若不是對方找到他頭上，他還不壹定會管那破事。
　　八重村裏發生的事情足以讓他變成壹個相對自私的人。
　　幫助了別人，別人還不壹定領情，搞不好還會倒咬妳壹口，恨不得吸幹妳的血，吞吃妳的肉！
　　“升米恩，鬥米仇”
　　腦海中蹦出的成語讓八重霽不知所謂，大踏步離開這裏。
　　走廊。
　　信濃國的女孩子的遠遠避開。
　　“卡蘇爾，能站起來嗎？”
　　雀斑女孩顫抖著說道：“扶我壹把。”
　　“那人真是太狠了！果然長得越漂亮的人心越狠！不就是說了她幾下嗎？真是的！”
　　扶著卡爾蘇的小團體緩緩離去，原本被這個小團體包圍的黑發女孩才敢移動。
　　走到側邊，女孩輕咦了壹聲。
　　她分明在卡蘇爾坐倒的地方，看到了壹層淺淺的水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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