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給面子也不高興

　　陳冰婧看到李光被自己嚇哭了，她自己也在愕然呢，聽到李霞的話之後，就轉了臉看著李霞，茫然道：“妳說什麽？”
　　陳冰婧無意之間使出的這壹招太極推手，把李霞憋得夠嗆。感情自己氣勢洶洶的說了半天，人家陳冰婧壹句都沒有聽到？這也太讓人生氣了吧？
　　“妳說我說什麽？我問妳我弟弟又犯什麽事兒了，妳為什麽說要把我弟弟送到精神病院去？”李霞強壓著怒氣，故作瀟灑的再次問道。其實，在這壹刻，她的肺都要氣炸。好妳個陳冰婧啊，居然給我裝傻，不說明白我還就不給妳算完了。
　　陳冰婧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哦，妳問這事兒啊？妳問問妳這個好弟弟不就全明白啦？剛才他在我面前罵人，我自然要問問他是在罵誰啊？可妳猜他怎麽說？他居然說他是在罵他自己。妳想想這世上有這樣傻的人麽？閑著沒事兒罵自己玩兒，這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麽？既然他有神經病的傾向，而家裏人又不管他，任其出來在大街上晃悠，那可是治安的壹大隱患啊，他要是砍了人怎麽辦？身為警察，我當然要把他送到神經病醫院去做個鑒定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申請為他強制治療……”
　　交鋒，雖然還沒有達到白熱化，可畢竟已經槍來彈往，開始了正式的角逐。
　　為難，簡直太讓人為難了。楊小年站在最後面，聽著這兩個人說的話，分明已經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兒。這個時候，他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
　　李霞心疼他弟弟，在責怪陳冰婧。可陳冰婧嚇哭了李光又是因為自己，要不是自己把李光從大廳裏面扔了出來，李光怎麽可能敢當著陳冰婧的罵人呢？問都不用問，剛才李光罵的那個人肯定不是他自己，而是我……楊小年。
　　他那個……大爺的……這小子就是欠揍啊，居然敢罵我？
　　可是……可是……剛才李霞沒來的時候，自己打了他也就打了，現在要是當著李霞的面在上去踹他兩腳，今後在想上李霞那張床，可能就要大費周折了。
　　可就這樣看著她們兩人吵架也不是個事兒吧？這個事兒可應該怎麽解決呢？這不是要活生生的愁死人麽？
　　“是啊，今天妳穿著便衣，我怎麽就忘記了妳還是個警察呢？那麽請問張所長，妳現在這個時間，穿著便衣，是來我這裏吃飯呢，還是來執行公務的？”看到陳冰婧說的洋洋得意，李霞壹句話就把她問住。
　　妳不要假公濟私好不好？妳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執行公務的，妳憑什麽管我弟弟的事兒啊？就算他是神經病，可還有我這個姐姐管他呢，現在還輪不到妳吧？妳只要敢說妳是來執行公務的，我馬上就讓妳拿出證據來。
　　不管是抓捕還是搜查，都會有個證件的吧？妳有嗎？
　　“妳妳……我身為警察，看到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要管，不管我穿沒穿制服，都是有執法權的……”很顯然，陳冰婧也是想到了這壹點。她沒有按照李霞設想的那樣往圈套裏面鉆，而是強調自己穿不穿制服都有執法權。
　　可李霞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裏能夠這麽容易就讓陳冰婧馬虎過去？
　　她冷冷地哼了壹聲，看著陳冰婧說道：“陳冰婧，我什麽時候都沒說妳沒有執法權。可妳要把我弟弟送到精神病院去做鑒定，沒有李局長的簽字審批可是有點越權啊？如果妳拿不出來局長的簽字，那我可是會告妳的……”
　　楊小年在她們兩個人的身後繞著圈子走了幾圈，最後停在了兩個人的面前，看著兩個人說道：“兩位吵夠了沒有？如果沒吵夠的話請繼續，最好從現在壹直吵到八十歲在結束。”說完了之後，楊小年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說道：“明秀，咱們進去吃飯，然後我陪著妳看看山城區的夜景……”
　　吵吧吵吧，妳們願意吵到什麽時候都行，眼不見心不煩，我不看了還不行麽？我們去吃飯，吃完了之後再做點別的事情……
　　李霞和陳冰婧兩個人頓時就不吵了，沒有了觀眾，再吵下去有什麽意義？
　　“姐……姐……妳幹什麽去啊？”看到姐姐也跟在楊小年的身後往裏面走去，李光趕緊站起身來，追在後面喊道。
　　李霞猛然回身，厲聲喝道：“我警告妳，今後少給我惹事兒？要不是楊小年放妳壹馬，妳現在就在打牢裏面呆著呢。不知道好歹的東西，今後妳少到我這裏來，妳自己管好自己那壹攤子。”
　　程明秀卻壹邊往裏走著，壹邊看看陳冰婧，再看看稍後壹點的李霞，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楊主任，李院長他們已經到了，我按照妳的安排，開了壹個包間，讓歐誌鵬陪著他們吃飯呢……”這壹頓飯註定了不會太平，楊小年固然是吃的提心吊膽，李霞和陳冰婧、程明秀三個人也是各懷心思，壹個個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幸好，阮鳳玲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給楊小年匯報，李院長那些人終於還是來了。
　　這個話讓楊小年很生氣，但終歸是解決了他當前面臨的難題。
　　嘭的壹聲，楊小年把手裏的酒杯墩在了桌子上面，殷紅如血的葡萄酒撒出來壹大半。“可惡至極……”隨著楊小年壹聲怒吼，陳冰婧和李霞等人的註意力頓時就被他轉移了過去。
　　李霞就微微地蹙眉：“楊主任，妳這是幹什麽啊？嫌我們酒店的酒菜不好，今後妳可以少來……”
　　“小年，妳幹什麽啊，嚇了人家壹跳。”陳冰婧有點嗔怪地說道。
　　“這又是怎麽啦？壹驚壹乍的，誰得罪妳啦？”程明秀放下了酒杯，用餐巾紙輕輕地擦拭著櫻唇，輕輕地問道。
　　嗯，效果不錯，要都像這個樣子，今後我該有多幸福啊？楊小年在心底壹笑，剛才聽到阮鳳玲說李誌春到底還是來了，自己心裏生氣也是真生氣，但墩酒杯的動作自己還真的是故意搞得動靜大了壹點兒，其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楊小年氣憤地說道：“唉，還不是現在區醫院那個李院長麽？本來這幾天他對我照顧有加，我心裏對他還是很感激的。可今天醫院裏面發生了壹起醫療事故，壹個年輕的小少婦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在醫院裏面居然死了。這個時候李誌春本應該在醫院裏面處理事故的，可他卻跑到醫院來參加我舉辦的鳴謝宴，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麽？他心裏要是有壹點點院長的責任，他就應該推脫不來的……”
　　“妳這人，妳請人家吃飯，人家給妳面子來了妳又不高興，難道妳請人吃飯，人家不給面子就好啦？那妳請人家幹什麽？”陳冰婧哼了壹聲說道。
　　楊小年就氣哼哼地說道：“妳懂什麽啊？我請他吃飯的時候，還不知道有醫療事故嘛。可那個李院長應該早就知道了的，可他還答應赴約，竟然不顧患者家屬的哭鬧，不好好處理醫院裏面的事情，居然還真的來了，妳說他這樣做還有壹點點責任心麽？”
　　“是是是，我是什麽都不懂。可人家沒有責任心妳能怎麽樣啊？妳既不是組織部的，也不是紀委的，更不是山城區書記，妳生氣有什麽用啊？這年頭這樣的事情多了，就算死者的家屬親人打官司也不壹定會贏得。妳要知道，醫療事故那得有鑒定的，可不管給人看病的還是給死者做鑒定的那些人都是壹個衙門裏的人，是親三分像，壹個單位的人肯定也會向著壹個單位的人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呢？”陳冰婧搖了搖頭，對楊小年說道。
　　楊小年梗著脖子說道：“是，妳說得對。我既不是組織部的，也不是紀委的，更不是山城區書記，山城區書記那是妳爸爸，現在我還沒有那個野心想取代他的位置。可我是國家幹部，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就是要管。不管到底是不是醫療事故，那個生孩子的少婦畢竟死了嘛！！該解釋的解釋，該承擔什麽責任的承擔什麽責任，要真的不負什麽責任的話，那就拿出證據來給人家說明白。人命關天啊，這些人不都是白衣天使嗎？就這麽木麻不覺的，扔下那些哭的死去活來的家屬過來吃飯，妳說這算是怎麽壹回事兒？”
　　程明秀就幽幽的插了壹句：“現在醫療改革，醫院居然也能自負盈虧，還有什麽事兒幹不出來？這樣下去，今後這種事情還多著呢，不信妳們看著……”
　　楊小年抓起酒杯，壹口把杯子裏面的紅酒喝幹，搖著頭說道：“十億國民九億商，還有壹億在觀望……難道除了錢之外，其他的東西就全都不需要了？法律、道德什麽的，統統都可以丟光？我腦子笨，看壹些問題看不了多遠。可我也知道，人要是失去了道德的底線是很可怕的事情，等今後吃了虧，在想豎起道德的大旗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