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困境中生存

　　“妳住在哪兒？”我問莫寒。
　　“酒店呀。”
　　“哦。”我點了點頭，心中也大概知道莫寒的經濟條件應該不錯，每天住酒店也是不小的開銷，尋常人哪能這麽長年累月的遊山玩水呢！
　　停了停我又問她：“莫寒，妳有妹妹或者姐姐嗎？”
　　“啊？”莫寒總算掉過頭很不解地看著我。
　　“妳有妹妹或者姐姐嗎？”我又重復了壹遍，我真的特別好奇，揚州那個女人和她實在太像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沒有再問下去，可能這個世界真的就有這麽相像的人，比如張柏芝和貢米，這對蕓蕓世界來說並不稀奇。
　　莫寒打開了手上裝紅薯的袋子，也慢慢的吃了起來。
　　“涼了吧，別吃了。”我對她說道。
　　“很甜，很好吃哎。”她語氣倒是有點驚喜。
　　“好吃的話這個別吃了，我再去幫妳買壹個。”我說著準備起身。
　　“不用了，張壹西，不涼。”她壹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直到我坐下來才又吃了起來。
　　我看著她吃，她第壹次臉上露出靦腆的表情，我心中喜悅，繼續盯著她看，這樣的表情可是很少在她臉上看到的。
　　“這個圍巾怎麽賣？”有人問我。
　　“26。”我看都沒看地說道。
　　“能便宜點嗎？”
　　“小本生意，不還價。”我仍盯著莫寒看。
　　“妳這什麽人吶，人家那邊都給還價的。”
　　“誰給還價，去誰那買。”
　　那人嘀咕了壹句離開了，我也不感到可惜，雖然今天還沒開張。
　　莫寒將臉轉到另外壹邊，因為帽子的遮擋我完全看不到了。
　　“莫寒。”我喊她。
　　“嗯。”她答應了壹聲，卻不轉過頭。
　　“妳還要吃什麽嗎，我去給妳買。”
　　“不用了，謝謝。”
　　“那妳還冷嗎，要不我收攤送妳回去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了，不遠的。”
　　對於莫寒的不配合我無可奈何，不過她也沒表示要離去，安安靜靜的在我身邊坐著，這個時候又有客人問價格，我總算擺正態度和客人交流起來。
　　……
　　不得不說莫寒是我的幸運星，自她坐在我身邊的這壹會兒，我做成好幾單的生意，還有壹對情侶買了情侶款的三件套，這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看了看時間，離收攤還有半個小時，莫寒依舊坐在我身邊，手卻插在口袋裏。帽子上落了壹層積雪。
　　“我給妳焐手吧。”我說著將自己的大衣扣解開，將莫寒的手與我的內衣接觸，頓時徹骨的涼意湧來，我卻感到高興，這壹刻我和莫寒身子靠著身子，簡直是零距離。
　　莫寒下意識的收手，我卻緊緊地抓住不讓她動彈。
　　“別動，冬天手上有凍瘡很難受的。”我說著將自己的手給她看了看，已經有壹處潰爛了。
　　她果然不再動彈，我將大衣又掖了起來，帶上手套，開始整理貨物，準備收攤。東西還沒整理好，莫寒便將手抽了出來，開始幫助我將東西往袋子裏放著，只是卻顯得笨手笨腳，壹看就是不經常做家務的。
　　我將貨物整理完畢，又將麻袋困在電動車後面，莫寒在我身邊站著。
　　“妳住哪個酒店？”
　　“XX酒店。”
　　“那倒不遠，妳介意我送妳回去嗎？”
　　“走走吧。”莫寒說著已經踏著地上的積雪向前面走去。
　　我推著車子跟著她，兩人邊走邊聊，盡管我是壹個話嘮，但依舊時不時冷場，莫寒太不喜歡說話了。
　　我們來到酒店的門口，便也迎來了分別的時刻。
　　“莫寒，妳電話給我。”我說道。
　　她對我到真沒什麽戒備，她將電話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我。
　　我用她的電話撥通了我的號碼，又遞還給她說道：“咯，這是我的號碼，妳要在南通久待的話，我可以給妳解悶，嗯~~~還可以陪妳到處逛逛。”
　　莫寒點了點頭接過電話，我松了壹口氣，這壹次終於有了莫寒的電話號碼，即使她離開南通也不怕聯系不到她了。
　　回到家，喝了壹杯熱開水，簡單洗漱便躺在了床上，此時的我又困又乏。
　　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睡眠，卻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心中隱隱被某種情緒激蕩著，我知道這壹定和偶遇莫寒有關，潛意識裏我是十分想和她見面的，否則也不會在揚州丟下工作去追那“跑車女”。
　　我又想到了沈曼，心卻驟然失落起來，我們很久沒有聯系了，這壹次她是真的放棄我，不願意再包容我了。
　　我拿起電話，數次想打給沈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我竟然丟掉了給她打電話的勇氣。
　　這個夜我失眠了，各種情緒忽的充斥著我的大腦，我太平凡了，平凡的有些寒酸，我不敢去想自己的未來，直到此時我竟然還沒有擺脫靠擺地攤為生的生活。
　　我該怎麽辦？我好似已經與這個社會脫了節，我再也找不到支撐生活的重心，難道離開了沈曼我真的是這麽的壹無是處嗎？
　　我打開燈，點上壹根煙，回味自己這壹段時間的生活，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了，我明明比以前更加的努力，卻過的更加的落魄和難堪，這到底是怎麽了？
　　往窗外看了看，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明天不會是個好天氣。
　　以前我很喜歡下雪，至少讓這世界變得潔白、無暇，現在卻討厭，因為雪大了晚上逛街的人就會少，這會影響我的生意。
　　我意識到自己漸漸的變了，變得“唯利是圖”變得“患得患失”我竟會討厭這麽美的雪，我或許已經無可救藥。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聽羅哥說，最近批發市場有了新貨，我要去和他拿壹批貨。
　　整個上午我和羅哥都在逛批發市場，中午兩人坐在電梯旁的凳子上接了兩杯熱水，就著饅頭吃了起來。
　　“小張，妳打算怎麽辦，還這麽壹直擺地攤嗎？”羅哥說著遞了壹袋榨菜給我。
　　“嗯，現在工作不好找，只能先這麽著了。”我說道。
　　羅哥嘆了壹口氣，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們倒真的成了忘年交，他這是為我目前的情況擔心。我笑了笑，道：“總能找到工作的，關鍵是要擺正心態，比如工作妳越急越找不到合適的。”
　　“那倒也是，羅哥祝妳早點找到合適的工作。”
　　停了停他又從口袋裏掏出壹把紅果子遞給我，道：“這是萬年青的果子，妳沒事用這個擦擦有凍瘡的地方，有好處的。”
　　“謝謝妳，羅哥。”我很真摯地說道，對於這個樸實的大哥我是心存感激的，妳在的他的身上永遠看不到那些惹人厭煩的斤斤計較和爾虞我詐。
　　羅哥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妳小子和我還說什麽謝謝啊，妳是有文化的人，以後發達了還能記住妳羅哥，我就很高興了。”
　　“別這麽說，羅哥，不管以後怎樣妳都是我大哥。”
　　“哎呦~~~別矯情了，走吧，回家休息壹下，晚上壹起出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