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3、西部牛仔幾個大字是由霓虹燈管構成的，斑斑駁駁的色彩迅速閃耀璀璨即刻又迅疾熄滅死亡，那些漢字的筆劃因燈管的狂飛亂舞失卻了字體的意韻，變得焦躁浮動又急功近利。這是我們常去的歌廳，街道兩邊的燈光廣告林立，壹個個搔首弄姿，像急於尋找嫖客的婊子。從車裏出來就感受到初秋夜裏的涼爽。
　　汽車喇叭壹個勁地添亂，它們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汽車被各種燈光泡成雜色，受了傷的巨形瓢蟲那樣花花綠綠地來回爬動。我穿著壹件柔軟貼身的超短連衣裙。
　　藏藍的顏色加上其是絲制的，整體給人的感覺清爽亮眼。低胸領口配上荷葉邊使胸前肉感十足的雙峰呼之欲出。而且兩條大腿在裙下熠熠生輝。頭發也特意去美發店重新修整，它們整齊的向上梳著紮在壹起，鬢角的頭發燙成了小卷垂在臉頰兩側。艷麗的眼影匹配著身上的衣服。腳下蹬著壹雙四寸的高跟鞋，同樣也是藍色的。並且胳膊上挎著壹個新買的小手包。裙子緊緊束著身體，完全看不出有穿內褲的跡象。他們兩個也穿得得體齊整，程洋是長褲和體恤，而卓群則襯衫領帶。
　　壹進裏面便亂哄哄地擠滿了人，酒味、香煙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交織到了壹起，煙霧讓燈光弄得成了淺藍色，浸淫了整個大廳、樓道。
　　包廂早就訂好了，那兒的女經理顯然認得卓群。她領著我們就往樓上走，壹路上和卓群說笑著。程洋對我說：「看出大哥特別適合這種場合。」我無語，壹進了包廂，卓群壹到就把外上衣脫了，套在椅背上。他蹺起腿抖著腳尖的樣子看著很有派頭，我跟程洋稍後進了包廂，包廂很黑暗，除了幾盞微弱的燭光在四下搖曳，形成出壹種怪誕的，舞動的陰影映照在裝潢華麗的墻上。在吧臺對面的角落，立體聲音響的燈光亮著，可以聽到那低沈的節拍，我眨眨眼睛，讓眼睛逐漸適應黑暗，當我睜大眼睛聚焦光線時，竟發現裏面壹堵墻鑲著鏡子，自己的身影在昏暗中顯現出來。卓群吩咐著女經理把我們要的水果盤小食拿來，女經理答應著，離開時把包廂的燈光調理好。我那極短的裙子裸露而出的整條大腿，在紅色燈光的照耀下有點不真切，毛絨絨的樣子。頭頂的旋轉吊燈也打開了，吊燈的轉動光束打在皮肉上，把整個人弄得斑斑點點，如大動春情的金錢豹。很快地就送來了壹梱冰鎮的啤酒，卓群沒有忘記為我點壹盤冰淇淋。我沒敢動，程洋用手背把冰淇淋推到我面前，用下巴示意我吃。我端起盤子，舀壹口送進嘴，小心翼翼地以免沾到了嘴唇，他則端起了杯子，咕咚咕咚地把壹大杯都喝了。「妳真的能喝？」我問道，他朝我壹笑說：「我能把大哥喝得趴下去。」「然後呢？」我放蕩般地大笑。「然後——」他沒敢再說下去。卓群已為我點上壹首最拿手的曲子，他對著話筒說：「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帥哥，小媚特地歡歌壹曲。」在他們倆個男人的歡呼中把兩片紅唇就到了麥克風前。我壹邊唱著歌壹邊搖擺不定地扭起了腰肢。卓群和程洋正玩起了骰子，骰盅在他們手中搖晃著，那些骰子在盅中骨碌碌地轉動，卻沒壹粒甩出盅來。我在臺上壹曲終了。我舒緩的離開凳子站了起來，面對著他們，伸出手臂，我俯下身手裏就有壹杯酒。
　　程洋跟我碰了杯，我們仰起脖子壹飲而盡，那時我的胸前壹片袒蕩，細細的吊帶勉強將那對沈甸甸的乳房兜住。能夠窺視到紅色的小奶頭從輕薄的衣料中顯露出來。我微微地笑了壹下，即使沒有燈光也足以使他們眼花繚亂。他拿過兩個空著的酒杯扭著舞步離去，他的上衣雪白，在包廂的燈光裏不停地變換各種顏色。
　　腿長腰細屁股渾圓，天生壹副迷惑女人的好身坯。我在他的後面回到了沙發，裙子的岔口正對了他們兩個男人，我的目光騷哄哄地從這只眼角移到那邊的眼角，均勻地撒給那兩個活蹦亂跳的他們。程洋顯然不是精於此道的卓群對手，卓群讓他又喝了壹杯，這壹杯比上壹次還多，我緊挨住老公並排坐著，膝蓋幾乎挨在壹起。當我呷著小口喝酒的時候，程洋開始唱著壹首動人的愛情歌曲，我靜靜的聽著，像所有沈浸在情欲的女人壹樣，臉上的滿足的愉悅的表情。但是，當歌曲到達高潮的時候，我開始不安分起來，當我在聽的時候，我蜷縮起了我的雙腿，那時我的壹只伸出的腳越過我們倆人的空隙，在他的大腿磨磨蹭蹭。他正唱得起勁，他閑著的那只手輕拂到我的腳趾，壹陣麻簌簌的感覺會從我的大腿壹直傳導到我的小腹，我靜靜聽完他的歌唱，聚集起所有我所能聚集的耐性，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打斷他講的歌聲，就會引起卓群的註意，最後，酒杯裏的酒就快喝完，他的聲音逐漸消失了。他靜靜的的坐在那裏，沈思了壹會，這時，我再用腳趾頭摩擦著他的褲襠，那並不是壹次不經意的偶然接觸，而是深思熟慮的撫愛，是有陰謀的引起他的註意。他的頭猛地輕輕壹顫，像是被震驚了，我又用腳趾愛撫了壹下他的那地方，他驚愕的轉過頭看著我。
　　我似乎喝多了，但是沒醉。都說我天生是個喝酒的料，喝多少都不醉，而且越喝笑容越亮麗。喝到了壹定的程度時，我的眼神有壹種迷糊，這樣顯得更有風韻。卓群的興致非常高昂，壹連喝了五六罐啤酒，程洋也很高興，頻頻與他舉杯對飲，燈光照在我那件低胸的藍緞褶裙閃閃發光。音箱裏是狂放的樂曲，像成千成萬的蒼蠅，嗡嗡的響著。我蹲在點歌的電腦臺前，低首用手去操控按鍵，燈光照得我赤裸豐滿的背項如同潑乳壹般，鏡面上反眏的是短黑發，優雅的弓形頸背，寬寬的肩膀然而非常優美和充滿女性味道，和後背渾然壹體，纖細的腰身，逐漸收窄，然後是惹人註目向外展開的胯部，背脊上的凹窩和接下來陡然隆起的屁股，迷人的兩片屁股蛋微微閃爍著白色的光亮，堅實而又肌肉豐滿，隨著我的兩腿的運動壹張壹馳的伸縮，半裸在薄透的衣裙底下，大腿小腿肌肉緊繃又堅實，就好像是用活生生的玉石雕刻成的女神的雕像，在這昏暗的包廂栩栩如生地復活了。
　　這對於血氣方剛的他有壹股不可拒抗的誘力，他忘情的攬著我的腰，竟然還在我頸背上親了壹下。我吃驚的扭轉身來，怔了半晌，然後半惱半笑的在他肩上拍了壹巴掌說道：「妳也真大膽了，當著我老公的面。」他目瞪口呆僵直在那裏，說不出話來。膛目結舌茫然的看著我轉過身去回到凳子上，所想所見，令他心中壹片混亂，困惑和不知所措。卓群帶著醉意上去唱歌，我偷偷地在程洋的嘴角上吻了壹下，他也回吻了我，只是舌頭變得猶疑，仿佛壹不小心就會讓咬住了，嚼爛了吞進肚子裏。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偷吻使他恍如遊夢，伴隨著模糊的興奮和切實可感的緊張膽怯。
　　卓群唱著歌似有察覺，他的臉上壹直保持了微笑。下來時不停的喝，很突然地向我側過身。「妳敢在這裏跟他做？」我恍恍溜溜地點了壹回頭。他用指甲彈著玻璃杯，用壹種怪異的神情盯著我。隨後我說：「妳給我機會我就敢。」說完我細瞇著眼睛乜斜著，嘴唇下撇，帶著幾分挑釁的神情，兩個結實的乳房，傲慢的高聳著，半閉著微腫的眼皮，嘴唇開翕著，嘴角掛著壹串發亮的泡沫。他楞了壹下，叨了香煙懶洋洋地把眼珠子移向了我，他笑起來，沒有聲音，胸口壹鼓壹鼓的。他笑的時候叨香煙的嘴角壹高 壹低，有點怪，顯得下流淫蕩。然後我們都仰著頭放縱的在笑。他接了個電話，隨後對程洋說：「我要離開壹會，忙點事。」我見他趁著程洋不註意時朝我眨了眨眼。包廂裏就只有我跟程洋，我回到臺上的高凳上，又轉過身面對著他，壹手靠著凳子，擡起壹條腿，另壹只腿踮起腳尖，把半邊屁股放在凳子的軟墊上，這樣我的大腿就分開了，當我挪動屁股坐下的時候，裙子的下擺上斂，露出了窄小和內褲緊裹著那肥美隆起的地方。「啊呀，」我咯咯的笑著，拽了拽裙子的褶邊，想要遮蓋住顯露出來的內褲，然後作了壹個貌似端莊的手勢表示無奈。他結結巴巴的，讓我感覺到他像個孤獨無助的孩子，但同時也感覺到壹絲性欲的興奮在兩腿之間躁動，他的手那麽劇烈的搖晃以至於酒杯裏的酒鼓蕩著溢出了杯子來。他喝光了酒杯中的酒，壯了壯膽子，然後笨手笨腳的走到空著的高腳凳。
　　我的雙眼緊緊瞅著他朝我過來，他盡量保持著沈穩，壹只手關照著斟滿了酒的杯子。他低下目光，落在我的兩條大腿最上端透明的衣裙下擺。當他的目光色咪咪的看著裙子的褶邊時，他壹定能看到了下面顯露出來的那條窄小的黑色蕾絲內褲，幸運的話也許還能見到透明的布料裏面蓬亂的陰毛！他的喉結開始艱難滑動起來。我向前挪近壹些，緊挨著他和他說話，但是滿耳朵裏都是熱血沸騰的音樂，淹沒了我們的話語。他靠近些，碰了碰我，我的腦子壹片空白，陷入混亂。
　　「這是妳的酒，小媚阿姨」他溫柔的說，拿起我的手，把冰涼的酒杯放在我柔軟無力手上。突然出人意料的，我的凳子壹瞬間搖搖欲墜，讓我放下酒杯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穩住身子，他猛地摟緊了我，我兩腳在空中攪動亂蹬了幾下。就在這混亂中，我肩頭上的吊帶的脫掉下來垂落在腰間。整個乳房沈甸甸、圓滾滾的暴露無遺，擠壓著從乳罩裏脫穎而出。在昏暗之中乳頭象兩顆草莓，在雪白的乳房上凸現出來。他下意識地摟緊了我，我朝他壹倒，雙腿盤在他的腰上，而手臂環摟著他的脖子。我的裙子堆聚在大腿上，使得我赤裸的屁股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