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什麽是忠孝？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李二肯定不會同意。
　　但是他知道，正如李重所說，起碼不會比這更壞了。
　　因此，他欣然同意，說道：
　　“觀音婢，要不，我看，就依他所言吧。”
　　“陛下！”
　　長孫皇後看著李二壹臉的難以置信。
　　“這也是為了太子好。”李二壹臉冠冕堂皇地道。
　　李重也是道：“皇後請放心，我害太子又能有什麽好處。”
　　她聽完，倒也覺得有點道理。
　　“那也不用住在這吧？”
　　李重便道：“住在東宮，周圍都是只會阿諛奉承之人，對太子來說，又能有什麽好處？太子是國本，但是這個國本，也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各種拍馬屁，以求能早點拉進自己跟未來陛下的關系，其實很多的太子，就是這麽壹點點地被養廢的。這也是歷朝歷代，為什麽開國之君總是那麽英明神武，可後代，卻壹點點不行的原因。”
　　“都習慣了錦衣玉食，都習慣了別人的吹捧，還怎能聽得進其他人的話，換到這個清凈的地方，真正地靜下心來，學習自己該學習的做人的道理，我認為，這才是最重要的。心中有了學識，就算是別人想搶，也搶不走他的太子之位，相反，什麽都不會，只是身邊有著壹群小人圍著，哄著，這太子之位，遲早也不會是他的。”
　　長孫皇後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別人說的話的人。
　　因此，聽完了李重的話後，便笑著對李二道：“臣妾壹開始還對李重，妳是叫李重吧？”
　　“不錯。”
　　“還對李重有點懷疑，不過現在，臣妾可以放心地把承乾交由他來教了。只是我還是想問下，妳年紀輕輕，學識到底有多少？”
　　李二也看著李重。
　　李重便道：“我的學識，毫不誇張地說，可以用海量來形容。不管是天文地理，乃至是雞毛蒜皮，我都略懂。”
　　“那我能不能考考妳？”
　　李重：“皇後可以盡管出題。”
　　“什麽是忠孝？”
　　李重：“額……唯獨這個，我不太擅長。”
　　只見李重壹臉尷尬地道。
　　然後在小亭子那邊，似乎就傳來了噗嗤的笑聲。
　　因為李重剛剛吹牛逼，把自己說得好像什麽都懂。
　　但是這打臉來得太快了。
　　長孫皇後聽到了李麗質的笑聲，說實話，她也有點忍不住想笑。
　　因為李重這反差太大了。
　　不過她告訴自己，這可是很正經嚴肅的場合，自己應該認真嚴肅壹點。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亭子那邊，然後又轉了回來。
　　然後不等長孫皇後詰難，李重便道：“其實忠孝的字面意思，我當然知道。忠，就是忠於君王，孝，就是孝順父母。可為什麽要忠孝？我不太能夠說得上來。”
　　“妳不是壹個忠孝之人？”長孫皇後便道。
　　李重：“我不是壹個愚忠愚孝之人。如果我認為陛下不值得我效忠，我就不會向他效忠。”
　　“妳敢！”李二壹聲沈悶的喝斥。
　　李重：“當然，我也不會去忤逆他，最多……我會像春秋的範蠡那樣，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皇後以為，範蠡對勾踐，對越國，算不算是不忠？”
　　這反倒是把她給問住了。
　　範蠡，眾所周知，受上壹代越王的賞賜，而加入了越國，之後勾踐繼位，越國亡國，而在勾踐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勾踐，反倒是盡忠盡責地為勾踐進行復國的謀劃。
　　可等到了勾踐復國、並且打敗了吳王夫差以後，到了要進行封賞之時，他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那範蠡他到底算是忠，還是不忠？
　　前者，為勾踐復國，這當然算是忠，這毫無疑問。
　　後者，如果是作為壹名忠臣，他明知道勾踐的缺點，那麽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留下來，以死勸諫勾踐。
　　可他沒有，而是直接選擇了離開。
　　那這顯然就不能說他是忠臣了。
　　見長孫皇後被自己給問住了，李重也是道：“所以皇後問我，什麽是忠孝，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如果誰對我好，我壹定會壹百倍地對他好。說起來……那位是公主麽？”
　　李重的目光隨後便盯上了那邊的小可愛。
　　唔……
　　圓圓的臉蛋，有點像是包子臉。
　　而且……
　　有點長得像是他認識的壹個網上的漢服拍攝的小姐姐至春禾。
　　當然！
　　這是幼年版的。
　　李二見到李重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女兒，心裏也是多少有點不舒服。
　　畢竟……
　　兩人年紀差不多大，幾乎可以說是壹個輩分的。
　　李重妳這不是老牛想吃嫩草麽。
　　見李二露出了嶽父般的不滿，李重這才稍稍地收斂了壹下。
　　其實……
　　他娶不娶都無所謂，而且，他自己也覺得，這確實有點過分了。
　　畢竟，李麗質現在還是個孩子啊。
　　“咳！”
　　只見李二咳嗽了壹聲。
　　李重便徹底放棄了觀望，說道：“陛下跟皇後，還有什麽事？如果沒有事的話……那臣就告退了。”
　　這時李二便道：“朕聽說，妳還懂得壹點醫術。”
　　李重心說，有嗎？
　　我好像沒說過吧。
　　但是李二卻不依不饒地接著說道：“麻煩請妳給皇後看壹看她的氣疾。”
　　這‘才能’，倒是讓長孫皇後也有點沒想到。
　　也不由得壹臉驚訝地看著他。
　　李重見李二都這麽說了，也只好冒充道：“略懂。麻煩請皇後把手伸出來。”
　　緊接著……
　　便開始裝模作樣地給對方診脈。
　　“皇後這氣疾，平時主要是有什麽表現？”
　　他慢慢地問道。
　　長孫皇後便都壹壹說了出來。
　　李重根據自己的認知，很快便給對方下了壹個判斷，應該不是哮喘，有可能是季節性的肺部感染，但是，也具備壹定的遺傳傾向，那應該是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個，叫什麽來著，反正，李重已經忘了。
　　不過這還真的不好治療，唯壹的辦法，只能是預防。
　　“怎麽樣？”
　　李二問道。
　　“這病，不好治。而且我看皇後，應該是經常操勞，這身子感覺都有點瘦弱。記住平常壹定要多吃有營養的食物，按時用膳，還有多多地運動，不能老是坐著，室內也要經常通風，如此，說不定能好壹點吧。”
　　見李重好像根本沒什麽把握的樣子，李二自然是壹臉的著急。
　　問道：
　　“就沒有直接治好的辦法？”
　　“沒有。”
　　李重直接道。說完，還白了李二壹眼。
　　似乎是在說，我之前不是跟妳說過了麽，皇後的病不是那麽好治的，除非是穿越到壹千年以後，可問題是，即便是在壹千年以後，也有很多病是根本治不了的。
　　現在，他只能是從加強營養，以及減少壹些壞習慣入手。
　　“另外，皇後平時不能太過於操勞，要多想點開心的事。”
　　長孫皇後覺得兩人怪怪的，但具體哪裏怪了，她壹時間又有點說不出來。
　　而且……
　　哪有人這樣開藥方的？
　　“李重妳真的懂得治病？”
　　李重只想說，陛下要我懂，我必須懂。
　　可這是心裏話，不能說。
　　只能是說道：“略懂。皇後妳這是遺傳病，相信公主將來也有會，這遺傳病是基因控制的，不是那麽好治，父母有病，生下來的孩子將來也有很大的可能會患上這種病。當然，不用慌，只要平常堅持鍛煉身體，不要有什麽不良習慣，平常的吃食要註意營養搭配，相信問題應該還是不大的。”
　　雖然長孫皇後有點聽不懂什麽是基因，不過，他這麽壹說，倒也顯得他似乎真的懂壹點醫術。
　　問道：“妳是說，公主也會患上像我壹樣的氣疾。”
　　“差不多。”李重很認真地道。
　　為了讓對方安心，李重接下來也是道：“放心，我看公主臉蛋圓圓的，還不錯，至少營養目前應該是不錯的，只是，要註意她以後會不會挑食，每天的菜肴，最好也要葷素搭配，而且，盡量不要吃野味以及像是生魚片那樣的食物。”
　　“那吃什麽？”
　　“這個……以後可以慢慢研究。唔……我吃什麽，公主吃什麽吧。”
　　最後難免也是逾越了壹句。
　　兩人似乎也沒在意，只是，現在看著李麗質，長孫皇後開始不開心了。
　　李重只好道：“如今也只是猜測，將來未必就會跟皇後壹樣。所以現在擔心，卻是多余的。而且，是人都會死，活在當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皇後不必去想著，自己或者是公主將來必然會生病，只要開開心心、安安康康地過好當下就好。”
　　最後這壹句，卻是不單單對兩母女說的，還是跟李二說的。
　　李二壹聽，很快也覺得有道理。
　　當然，有壹些特別要註意的，李重還是不得不跟李二說，只不過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便留待之後再說。
　　裝模作樣地給長孫皇後看完了病，隨後，也沒什麽大事了。
　　又簡單地說了壹些話，然後就撤了。
　　臨走前，李二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說道：“那以後太子就拜托妳了。”
　　李重說實話，根本不想那麽做。
　　畢竟，他跟李承乾又不熟。
　　關鍵是李承乾他還喜歡搞基有沒有。
　　不過，他也清楚，李二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李承乾的。
　　而且，這活生生的壹個人，哪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所以……
　　接下來，他也只能是走壹步算壹步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好歹李二送了他四個美女，不管如何，他都要報答壹下不是。
　　說不定，下次，李二就會給他更多的美女。
　　不過這壹次，估計李二他再送，自己也吃不太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