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柔情母上 by 壹簾風月
2023-11-6 20:02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茶,但這茶第壹口給我的感
覺就是價格不菲。
這茶,香,但又不濃郁,喝完後唇齒留香。
益杭拿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壹口調侃的說道。
“老黃妳別去賣屁股了吧,同樣是學生妳為什麽可以請我們到這麽高端的地方消費。”
益杭是我們三個人中家境最好的,但他的零花錢也不夠請得起我們到這麽高
端的茶樓喝茶。
老黃品了口茗看著我們淡淡說道。
“我不讀書了。”
“啊?”
“嗯?”
我和益杭端起茶杯的手壹頓隨後把杯子放回桌面,我們倆直勾勾的看著老黃,有些不太理解老黃的意思。
老黃看著我和益杭的反應笑了下,說道。
“妳們這是什麽反應啊?”
老黃把手放在膝蓋上摩擦了幾下接著說道。
“我輟學了。”
還沒等我開口,益杭就急切的問道。
“為什麽?”
我也疑惑的看著老黃。
老黃是我們三個人中讀書最好的,他考上的高中還是重點高中。
老黃看著我們解釋道。
他現在跟著他表哥做網店,老黃還說自己現在的成績也不太理想,與其最後
考上壹個普通的本科混四年,畢業以後因為找不到好工作而迷茫,不如提前步入
社會。
人各有誌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壹樣,我和死黨尊重老黃的選擇。
結束了這個有些沈重的話題,我們三個人聊起以往的趣事。
益杭喝了口茶看著老黃問道。
“妳還記得初中我們班的那個語文課代表嗎??”
老黃疑惑的看著益杭。
“嗯?”
“就是那個胖胖的女生?喜歡妳的那個!”
老黃恍然大悟,說道。
“妳說她啊!怎麽了?”
“妳是不知道她現在瘦了,變得特別好看。我有她的微信,她朋友圈裏還有她的照片,妳要看嗎?”
老黃朝著益杭伸出手。
“給我看看。”
益杭把手機遞給老黃。
我慢慢品著茗,這時茶樓的門口走進了壹個背影和老爸很像的人,他的身旁
跟著個衣著時尚背影姣好的女人,女人的身材很好,穿著圓領白襯衣,右手掛著
黑色小西裝,肩上挎著白色的小包,黑色的及膝裙臀部豐滿,裸露的小腿上裹著
肉絲,腳踩著壹雙黑色尖頭細跟高跟鞋。
她肩上挎著小包包他們壹直背對著我朝著二樓走了上去,我壹時也無法確定
那人是不是老爸。
老黃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
“老顧妳怎麽了?”
我平復了下起伏的心緒說道。
“啊,沒什麽。”
喝完這輪茶,老黃和死黨也準備回去了。
我心裏有個疙瘩放心不下去,和益杭說自己有事要處理讓他先回去,進了茶
樓我心情坎坷的上了二樓。
我拾階而上,果然,二樓的客人要比壹樓稍微多壹些,沒怎麽費工夫就瞧見
了,我就看見坐在窗口的老爸,當然,還有老爸對面那個女人。
茶室二樓,靠窗的位置,老爸正和女人在那聊著天,那女的長得很漂亮年齡
在三十五六之間,小小的瓜子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氣質風韻優雅。
老爸和那女人正侃侃而談有說有笑,談笑間老爸喝茶時不小心嗆了壹下,那
女人還拿著紙給老爸擦嘴。
老爸和那女人親昵的神態刺激著我有些昏脹的腦袋,盛怒來得太快,直往腦
門上沖。我雙手撐在木樓梯上,有些晃神,想沖上去質問老爸,可理智告訴我不
能這樣做,也許只是誤會喔?緩了緩,待情緒平穩些我才下了樓,我腦子亂糟糟的在南門逛了壹圈,等腦子沒那麽亂了打了輛車。
回到家,壹身居家服的媽媽在陽臺收衣服墨色的秀發用壹根黑色的發繩綰起,從地板上閃亮的瓷磚上可以看出媽媽剛剛做好衛生,客廳淩亂的茶幾和沙發被媽
媽收拾的井井有條。
我來到看著媽媽心事重重的開口喊道。
“媽。”
媽媽看了我壹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想把遇見老爸的事情跟媽媽說,可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口,有些心煩意亂,楞楞的站在陽臺玻璃門旁。
媽媽停下手上的動作柳眉挑起看著我,問道。
“顧為,妳站在這裏做什麽?”
回到房間裏,我的房間也被媽媽收拾壹遍,書本亂放的桌面,變得幹凈整潔,壹本本復習資料分著類,井然有序的排列著。
我把手機放在桌面,右手支在桌面上揉著額頭,壹想起在茶樓看見的景象我
就有些頭疼。
……
老爸是五點多回到家的,媽媽在廚房裏煮飯,我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玩著
手機。
老爸脫鞋進屋對坐在沙發上的我打了個招呼,我淡淡的應著。
心裏藏著事我迫切需要知道答案,我對著老爸說道。
“老爸。”
“嗯?”
“到我房間壹下。”
進到房間裏在老爸疑惑的目光中,我把門關上為了保險我還把門反鎖。
老爸不解看著我,問道。
“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我想壹開始想直奔主題的但話到嘴邊,我換了個問題轉而問道。
“老爸妳下午去哪裏了?”
老爸拉開我書桌旁的椅子坐下看著我說道。
“公司有事,壹下午都在公司裏。”
老爸的回答讓我的心涼了下來。
老爸接著又疑惑問道。
“妳問這個做什麽?”
我看著老爸緩緩開口。
“我今天在茶樓看見妳了。”
老爸臉上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看著我說道。
“妳都看見什麽了?”
我沒有回答老爸的問題,而是問道。
“老爸妳和那女人什麽關系?”
老爸沒有第壹時間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壹直看著我,半響,才開口說道。
“顧為,我覺得妳可能誤會了什麽,安總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今天和她去茶樓是在談合同。”
我本來想心平氣和老爸好好說清楚這件事情,可老爸上言不對下言的話讓我
有些生氣。
我有些急促的說道。
“妳們談合同,她為什麽要給妳擦嘴!”
老爸楞了下看著我,生氣的說道。
“顧為,妳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啊!我把茶杯打翻了,她好意給我擦了下嘴,我們也沒幹什麽!”
我不服氣壹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爸。
老爸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大了,他看著我放輕聲音諄諄教誨道。
“顧為妳還小,妳還沒出社會,很多事情不是妳表面看到的那樣……”
我靜靜的聽著老爸的教誨,雖然老爸的說辭不能打消我的顧慮,但心底有道
聲音慫恿我相信老爸說的話。
氣氛安靜了許久,我才輕聲說道。
“老爸,對不起,這次我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但是!要是讓我發現妳有任何對不起媽媽的地方,妳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我跟著媽媽壹起姓沈。”
老爸聞言笑了出來,氣氛壹下就緩了過來,老爸從椅子上起身摸了摸我的頭
說道。
“行,都聽妳的,出去吃飯吧,沈為。”
聽到老爸對我的調侃我也不經笑出聲來。
吃晚飯的時候,我和老爸雖然緩解了誤會,但氣氛難免還是有些尷尬。
吃完飯,我準備回到房間裏復習。
媽媽叫住了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媽媽。
“怎麽了?”
媽媽水潤的桃花眼看著我,說道。
“手機。”
我頓時明白了,回到房間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拿給媽媽。
明天還有課,今天晚上的自習媽媽倒是沒對我督促的太緊,八點半就放了我。
……
隔天,早上,我被鬧鐘叫醒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洗漱,吃完早飯,上學,中
午回來吃飯和拿著電話手表打開微信和姐姐聊會兒天,下午放學回來吃飯,然後
被媽媽監督自習。
日子就這樣兩點壹線的過著。
時間也不禁意間來到了四月份中旬。
我也迎來了這學期的第二次月考,氪了金去補習加上被媽媽監督了快壹個月的自習,我的進步非常明顯。
從上次的三百多分進步到了四百二十分,近六十分的分數提升,我也不再是
班級倒數第十,而是班級第二十七。
班主任在看了我的成績後,說出了那句經典名言,某某同學不笨,只是心思
不在學習上面。
中午的時候壹家人吃飯的時候,老爸更是提議帶我出去好好吃壹頓獎勵我壹
下。
老爸看著媽媽,問道。
“老婆,妳怎麽看。”
媽媽用筷子捅咕瓷碗裏飯,有些心不在焉。
媽媽聞言擡頭看著老爸,說道。
“都行。”
老爸又接著,說道。
“那晚上我定個包間……”
老爸話沒說完就被媽媽打斷了。
“我晚上公司有事,去不了。”
“行吧。”
我安靜的扒拉著飯,我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媽媽刻意的在避著我。
有些事情就和吸毒壹樣,只要壹次就能讓人上癮,比如偷拿媽媽絲襪打飛機的事情,從第壹次到現在,壹個月的時間我偷媽媽絲襪打飛機已經偷了不下十次。
我覺得媽媽可能發現我偷拿她的絲襪的事情,至於我拿她絲襪做的事情媽媽
應該不知道,要是媽媽知道的話我現在可能是在醫院裏,嗯,被媽媽打進醫院裏。
大前天我偷拿她壹雙原味黑絲打飛機,太激動把絲襪搞勾絲,還有上周的壹
雙肉色絲襪在洗的時候也不小心被我壞了,還有上上周的壹雙絲襪……
加上這兩天,媽媽也沒來監督我的自習,更加加深了我內心的猜想。
下午放了學,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老爸來接我,上了老爸的車,我坐在副
駕駛上系好安全帶。
我問道。
“晚上吃什麽?”
老爸摸了摸長著胡茬下巴說道。
“要不水煮魚吧?”
“好。”
老爸帶我來到壹家專門做水煮魚的菜館,點好餐,我和老爸坐在沙發上等著
上菜。
老爸把玩著桌上紅色的號碼牌,開口道。
“顧為。”
“嗯?”
“妳這兩天是不是又惹妳媽生氣了。”
我看著老爸心虛的說道。
“沒。”
我這次做的事情,可比惹媽媽生氣嚴重的多了。
“妳可別撒謊,妳媽這兩天狀態很不對妳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我確實能感覺出來,媽媽這兩天狀態不太對,做事時老是走神,也很刻意的
和我保持距離,從媽媽這兩天沒有來監督我晚自習就可以看出問題所在。
老爸見我不說話,語重心長道。
“顧為,妳回去後有什麽話好好和妳媽媽說下,母子連心,妳媽別看對妳嚴
厲其實比誰都關心妳,妳還記得妳二年級時候淩晨發高燒的事情嗎?那時候我又
出差……”
老爸的話讓我陷入回憶,我輕聲喔喃道。
“記得。”
當時還住在舊房子裏,淩晨診所都沒開,舊房子又離醫院很遠,我記得當時
我人都燒迷糊了,只能軟軟的靠在媽媽懷裏
媽媽那時不會開車,路上又打不到出租車,最後還是林姨開車載我去醫院,醫生給我掛瓶的時說,要是再晚點可能都燒成傻子了,那時候我住院都住了好幾
天。
後面也是因為這個事情媽媽壹個月考到了駕照。
老爸嘆了口氣,說道。
“顧為妳知道嗎?後面妳媽在電話裏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哭了,因為妳。”
老爸的話讓我久久不能回過神,想起媽媽對我的愛,再想起我最近做的事,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
隔天,上完課,下午放學回到家,媽媽還沒回來,老爸在廚房裏煮飯。
我在客廳拿出電話手表打開微信,姐姐給我發了許多消息。
這幾天,因為我和媽媽的關系,我對姐姐的態度冷淡了許多,回消息也沒回的那麽殷勤。
“小沒良心的。”
我看著姐姐的消息,回道。
“這幾天沈迷學習。”
姐姐那邊秒回。
“然後喔?”
我給姐姐賣了個關子。
“妳知道我這次月考的成績是多少嗎?”
“四百二十分。”
我見關子賣不了,只好轉了個話題。
媽媽是在老爸煮完飯的時候回來的,壹身職業裝,修長勻稱的小腿裹著肉色
絲襪,媽媽在玄關處換好鞋進門,我剛好和媽媽的視線對上,對視的壹瞬間我立
馬心虛的移開視線。
吃飯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我和媽媽之間的氣氛,很尷尬很詭異。
吃完飯回到房間裏學習,我提著筆盯著面前的卷子,腦子裏想著昨天老爸對
我說的話。
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媽媽,覺得自己好畜牲。
我發楞時,房間門傳來響動,壹身職業裝的媽媽走了進來和以往壹樣拉開我
旁邊的椅子坐下。
帶起壹陣好聞的香風。
裹著肉色褲襪的修長雙腿交疊翹起,黑色窄裙下的大腿內側若隱若現。
媽媽手支在桌面上撐著腦袋明媚的桃花眼瞇起上下打量著我,眼神帶著審訊的味道,我對上媽媽那雙眼,不過壹秒,就潰不成軍心虛的把視線移開,移到卷
子上。
我握著筆看著面前卷子心虛笑了下,說道。
“媽媽,妳來監督我了?”
媽媽眼神深邃的看著我沒有答話。
氣氛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沈悶壓抑。
我看著面前的卷子許久連壹道題都做不出來,偷偷瞄壹眼坐在旁邊的媽媽,媽媽明媚的桃花眼幽幽的看著我,看得我心都提了起來,壹個勁的虛。
媽媽這是打算和我攤牌了?我這般想著,握筆的手不經壹抖。
“顧為。”
媽媽忽然開口。
“啊?”
我先是楞了下,扭頭看著媽媽問道。
“怎麽了老媽?”
媽媽看著我,輕聲問道。
“顧為,妳知道我為什麽給妳取這個名字嗎?”
雖然不明白媽媽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我擡頭想了想,說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那覺得,妳對得起我給妳取的名字嗎?”
媽媽壹句話把事情挑明了,我聞言楞了壹下,轉過頭看著媽媽,媽媽那雙明
媚的桃花眼帶著怒火的盯著我。
從媽媽的態度我可以推算出媽媽知道我拿她絲襪的事情,但是我拿她絲襪做
什麽媽媽看樣子是不太清楚。
要是媽媽知道了我拿她絲襪做的事情,應該就不是的坐在這和我說話了,媽
媽應該會去陽臺拿衣架抽我了。
我撓了撓頭,裝傻充楞的說道。
“沈女士,妳這是在說什麽?”
媽媽拍著桌子,飽滿的胸口上下起伏,俏臉上滿是冰寒厲聲問道。
“我上上周剛買的三雙絲襪,壹雙丟了,兩雙壞了!妳覺得說我在說什麽?”
咽了下口水,我決定裝傻到底,被媽媽發現自己偷她絲襪已經很糟了,但媽
媽還不知道我拿它做什麽事還有挽救的空間。
我撓著頭說道。
“媽,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說什麽?絲襪這麽容易壞的東西,妳可能是上班時候沒註意勾到了……”
媽媽看著我眼神瞬間轉冷,厲聲道。
“顧為,妳是覺得我老年癡呆?還是覺得我瞎啊!”【柔情母上】11-13
作者:壹簾風月
2023/02/05
寫在前面:祝大家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