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隔天，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就是那片看了七八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還有那道趴在白色墻體上的小裂縫。
　　窗戶旁擺著張電腦桌，桌上的電腦被媽媽搬走了，現在上面推著
　　課本和復習試卷，電腦桌變成了我的學習桌。
　　我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時間，七點半。
　　踩著藍色居家鞋我來到衛生間洗漱，客廳玻璃門的窗簾被拉開綁起打開了壹個縫隙，晨光散在瓷磚地板和壹旁的羊白色沙發上，朦朧中透著股暖洋洋的感覺很是溫馨。
　　廚房裏不時傳來油煙的滋滋聲。
　　刷好牙，壹捧涼水打在臉上，驅走最後壹絲困意，拿著毛巾擦完臉，我看著鏡子自己的模樣臭美的笑了下。
　　來到餐桌，姐姐穿著壹身淺藍色居家服舒適得體圓潤飽滿的胸口處圍著條粉色圍裙，姐姐把頭發盤起了個包子頭看上去很是可愛。
　　我來到餐桌時，姐姐正好端著煎好的荷包蛋走出來。
　　我朝姐姐打了個招呼。
　　“早。”
　　姐姐放好碟盤桃花眼看著我，回了句。
　　“早什麽早，吃飯！”
　　“得嘞。”
　　我來到廚房很懂事的先給姐姐盛了碗飯，然後再給自己盛。
　　我和姐姐都會煮飯初中有段時間，老爸和媽媽工作特別繁忙，外賣吃膩了，我和姐姐在家自己煮著吃，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姐姐負責煮，我負責吃。
　　因為我煮的東西味道是真的不太行。
　　姐姐解開自己身上的圍裙，在我對面坐下，說道。
　　“等下陪我出去買東西。”
　　我咬著青菜看著姐姐，含糊說道。
　　“網上買不更好直接送到學校裏，妳家裏買帶下去還更麻煩。”
　　“我買些這邊的零食過去給舍友……”
　　我想了想，我答應過死黨他今天早上和他去網吧激情開黑，不過把死黨和姐姐壹比較。
　　額，看來只好鴿了他們。
　　“那，好吧！”
　　姐姐看著我勉為其難的模樣，打趣說道。
　　“小笨蛋，別這麽不情願呀，等下給妳買糖果吃……”
　　“顧牧之，我謝謝妳嘞！”
　　我和姐姐吃完飯，媽媽也起來了。
　　媽媽站在吧臺旁，穿著壹身寬松的居家服胸口處被壹雙碩大撐得圓滾滾的，手上拿著瓷杯子，媽媽把杯子遞到紅潤的唇邊喝了壹口水。
　　姐姐在壹旁和媽媽匯報下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媽媽把杯子放在吧臺上，看著姐姐問道。
　　“錢夠不夠？”
　　“夠的，沈女士。”
　　媽媽聽到姐姐對她的愛稱，臉上浮現笑意伸手捏了捏姐姐白嫩的臉頰。
　　這時，我湊了過去問道。
　　“沈女士，那我的手機妳看？”
　　媽媽轉頭明媚的桃花眼看著我，說道。
　　“妳要手機做什麽？”
　　“付款啊！這不現在都是手機支付？”
　　因為前壹次的月考成績，媽媽把我的電子設備都沒收了，首當其沖就是我的手機。
　　“牧之付款和妳有沒有手機有什麽關系，實在不行不是還能用現金。”
　　媽媽的語氣沒有半點討價的余地。
　　“我……”
　　姐姐在壹旁偷笑，眼裏帶著揶揄之意。
　　……
　　出了小區門，我瞄了眼身旁挽著自己胳膊的姐姐說道。
　　“好兄弟，打扮這麽好看做什麽？”
　　姐姐化了個淡妝，讓本就脫俗的五官更加精致，紅嫩薄唇上的唇彩油光誘人，額頭的空氣劉海微微卷起，墨色長發挽在腦後，露出兩個嬌俏可愛的小耳朵。
　　姐姐身上是絮紅色牛角開衫毛衣胸口處圓潤飽滿，下身是白色半身裙，腳上踩著雙帶點跟的黑色小皮鞋，青澀中又帶著點成熟。
　　姐姐上下掃視了下自己說道。
　　“我隨便穿穿啊！”
　　隨後姐姐桃花眼彎了彎，笑著說道。
　　“小笨蛋這是在誇我漂亮？”
　　姐姐確實漂亮，初中和高中時候身邊見過姐姐的朋友沒有壹個人不誇姐姐漂亮。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眼睛瞟向別處，姐姐見狀伸手捅了捅我，見我沒反應她也只好作罷。
　　走了會兒姐姐挎在身上的白色小包遞給我。
　　“幫我拿包。”
　　“顧牧之，過分了哦！”
　　“嗯哼？”
　　我說是這樣說但還是很老實的把包掛在脖子上。
　　離小區不遠處有個購物廣場，走十分鐘就到了。
　　到了購物廣場，姐姐先從三樓壹家我不認識的零食店開始逛起，我就像個木頭壹樣杵在姐姐壹旁。
　　壹個多小時的時間我手上就多了不少東西，脖子上還掛著姐姐的白色小包，因為無聊我都把姐姐的手機掏出來玩。
　　姐姐手機的屏保和壁紙是我和姐姐在海邊的壹張合照，是前年元旦全家壹起去三亞旅遊時拍的。
　　我登錄上自己的企鵝和微信，不出所料，死黨的消息和機關槍壹樣撲面而來，我給死黨解釋了下事情緣由，然後在把時間改到下午，他這才放過我。
　　現在姐姐準備去二樓那邊逛超市，買壹些做午飯的材料。
　　在蔬菜區逛完，姐姐站在肉區的墻邊，認真掰著自己的手，嘴裏碎碎念著價格。
　　這壹幕的姐姐讓我感覺無比可愛。
　　我不禁輕笑出聲。
　　“妳笑什麽？”
　　姐姐放下手指歪著毛茸茸的腦袋看著我。
　　我連忙擺手。
　　“沒。”
　　“中午喝玉米排骨湯嗎？”
　　“好。”
　　買好排骨，姐姐又繞到水果區買了些水果。
　　結賬時，姐姐忽然叫住了我。
　　“顧為。”
　　“嗯？”
　　“妳看我們前面。”
　　我順著姐姐的目光看過去，壹個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子，提著壹大堆東西在結賬。
　　我疑惑問道。
　　“怎麽了？”
　　“看美女啊？”
　　我哦了聲，又往那邊仔細看了起來。
　　那個女生確實很漂亮，這會兒已經付完錢了，正在把袋子拎到購物車裏，可能有點重，那個女生下巴都在用力。
　　“妳看得有點久了啊！”姐姐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聞言收回目光。
　　姐姐又問：“有這麽好看？妳看那麽久？”
　　我想了想如實說道。
　　“確實。”
　　姐姐又問道。
　　“那要不要我去給妳要個微信，還沒走遠。”
　　“那可太好了，來妳把東西給我，趁著人家還沒走遠……”
　　姐姐聞言踢了我壹腳不理我。
　　半響，姐姐又問道：“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我想都不想：“她好看。”
　　姐姐哼了聲扭頭不看我，回家的這壹路姐姐都沒搭理我。
　　路上還遇到不少剛下課的高中生，看到這壹幕我不經感慨，現在的教育，真他媽卷！
　　其中從高二下學期開始每周周六早上都是有課的。但那只對學習好的學生有強制性，我這種的，額，雖然也可以去但不強制，所以，我就沒去了。
　　在玄關處脫了鞋，進了門我把手上的東西和掛在脖子上的包包放在吧臺上。
　　有些累了，我本來想癱在沙發上的。
　　來到客廳，發現壹身正裝的媽媽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白色襯衫，黑色及膝裙，裹著黑色絲襪的修長雙腿，那雙絲襪美足踩著雙深藍色的居家鞋。
　　媽媽擡頭看了我壹眼，說道。
　　“回來了。”
　　“嗯。”
　　姐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廚房。
　　我在家裏看了壹圈沒有發現爸爸的身影，我湊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媽媽身旁，問道。“媽，老爸喔？”
　　媽媽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很好聞，桃花眼裏有著水光明媚誘人，過肩的墨發散腦後，胸口飽滿，身材勻稱，很有女人味。
　　媽媽頭也不擡的說道，“不知道。”
　　我聽媽媽這樣說頓時有些無語。
　　“妳不是他老婆嗎？妳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媽媽擡起頭那雙好看桃花眼瞇了起來。“妳還是我兒子！我對妳在學校的事情不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聽到媽媽我在學校的事情我尷尬的撇過頭，剛巧看見媽媽手上的手機的聊天內容，嗯，媽媽在和林姨聊天。
　　林姨是媽媽的閨蜜也是媽媽的老板。
　　聊天內容很官方，都是壹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看了壹會兒，媽媽把手機放到茶幾，轉過身盯著我。
　　媽媽眼神有些瘆人，同時我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哪裏惹到媽媽。
　　不等我開口，媽媽紅唇上下開闔。
　　“妳坐在這幹嘛？”
　　“牧之在廚房忙，妳是沒有手嗎？不會去幫忙？”
　　我被媽媽趕到廚房，姐姐把頭發綁起來擼起袖子，正在水槽那洗著草莓，見我過來姐姐把手上拿著那顆草莓的綠帽子摘掉，然後塞到我嘴裏。
　　姐姐桃花眼眼彎了彎，問道。
　　“甜嗎？”
　　我的心不由的悸動下，隨後把嘴裏的草莓咬開，果肉飽滿，香氣四溢，微微酸很甜。
　　我把草莓咽下，說道。
　　“甜。”
　　中午是幹飯配玉米排骨湯，我在旁幫忙洗菜擇菜，姐姐在那淘米煮飯。
　　洗到壹半的時候媽媽進來，看我那磨嘰的模樣，有些嫌棄的把我趕出去，邊紮頭發邊擼起袖子加入戰鬥。
　　沒事做的我只好來到客廳打開電視看了起來，不壹會兒，廚房就傳來飯菜的香氣。
　　媽媽來到客廳看到和條蛆壹樣躺在沙發上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還要人幫妳盛飯嗎？”
　　我把電視關掉屁顛屁顛來到餐桌。
　　“來了，來了。”
　　吃飯的時候，媽媽說道。
　　“下午公司有個投標媽媽要去處理，妳們在家乖壹點。”
　　姐姐放下手上的瓷碗說道。
　　“嗯。”
　　我專心幹著飯沒有回答。
　　媽媽看見我這個模樣，氣就不打壹處來。
　　“顧為，妳就知道吃！還光吃不長腦子的！”
　　專心幹飯莫名挨頓罵的我，滿頭問號。
　　“嗯？”
　　媽媽又接著說道。
　　“吃這麽多，也不見得妳學習成績有提升！”
　　“我……”
　　我頓時感受到來自世界深深的惡意。
　　姐姐在壹旁神色莞爾。
　　吃過飯，我剛在沙發上癱倒壹小會兒，就被媽媽罵去洗碗，拿著洗碗布在水池邊洗著碗，姐姐在玻璃門另壹側擦著餐桌。
　　媽媽邊把文件塞進包包裏邊叮囑我們壹些事情，隨後在玄關處穿好黑色高跟鞋，關上門，高跟鞋扣擊地面的聲音也隨之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