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做人不能太自私自利

　　“好吧天哥，我姐的事情……我都感覺對不起妳，妳還對我們這麽好，我……我……”小夥子哽咽起來，話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流了出來。
　　呂天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男兒有淚不輕撣，再困難的事情，再委屈的事情，也不能用眼淚洗刷，要用我們的手腳，用我們的頭腦，去奮鬥，去爭取，去抗爭！”
　　孟昆擡起頭看著呂天，抹去臉上的淚痕，使勁地點點頭。
　　“我和妳姐是壹輩子的好朋友，此前有緣無份，今後有沒有緣分……還是個未知數。”
　　孟昆悄聲說道：“我姐在冀東了。”
　　“什麽！”呂天瞪大了眼珠，張大了嘴巴，吃驚道：“她不是去了北京嗎？”
　　“她是不想讓人打擾，想壹個人獨處壹段時間。”
　　“她現在在哪裏？我去找她。”呂天已經迫不及待，本以為孟菲遠在北京，沒想到卻近在咫尺。
　　“天哥，地址我可以告訴妳，但不要告訴她是我說的，妳知道怎麽做吧。”
　　呂天打了壹下他的腦瓜，笑道：“小家夥，知道長心眼了，說吧，我不會出賣妳的。”
　　三元超商是冀東數得著的大超市，包括地下兩層、地上六層，建築面積幾萬平方米，生活用品壹應俱全。在女士服裝區，壹個倩麗的身影正在忙碌著，打掃地板，擦拭櫃面，整理貨架，還有十分鐘就要打烊，提前做著下班的準備。
　　“服務員，這蕾絲胸罩多少錢？”壹個聲音忽然想起。
　　孟菲正蹲在地上擦地板，急忙道：“先生，請問妳要什麽型號的？”
　　“身高壹米七，體重105斤，需要多大號？”
　　“跟我身材差不多，應該穿34B的。”
　　終於將地板擦完，孟菲邊說邊站起身迎接顧客，當看到面帶微笑的黃黑面龐時，孟菲楞住了，吃驚地捂住嘴，忘記手裏還拿著擦地的抹布，壹絲汙漬沾到嘴上也沒有察覺：“小天！怎麽是妳，妳……怎麽來了？”
　　呂天走上前去，將她手中的抹布接過來放在櫃臺上，然後拿出櫃臺上的壹張濕巾，幫她擦掉嘴角的汙漬，笑道：“我想給女朋友買件胸罩，不知道用多大的，特意來看壹看。”
　　“妳……女朋友？還……特意跑到冀東來買啊。”孟菲慢慢回來神來，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拒絕他擦拭的動作。
　　“是啊，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妳，妳不是去北京了嗎，怎麽會在冀東？”呂天“納悶”地問道。
　　“我……我在北京呆了幾天，不習慣那裏的生活，就在這邊找了個工作，妳還好吧？”孟菲問道。
　　“很好很好，找到女朋友了能不好嗎？”呂天嘻嘻道。
　　孟菲臉色沈了壹下，馬上又變了回來，壹笑道：“那恭喜妳了，結婚了……別忘了叫我去吃喜糖。”
　　“好的，沒誰吃的得有小菲吃的，這胸罩顏色好看，我喜歡，買壹件34B的吧。”呂天拿起壹件胸罩說道。
　　“妳……，好吧，我馬上開票，請到那邊收款處交錢。”孟菲拿起收據開了票。
　　呂天剛剛交完錢，商場響起了下班的鈴聲。孟菲把包裝好的袋子交到呂天手中，把交錢的收據藏到抽屜中，說道：“妳女朋友還等妳呢，快走吧，我們下班了。”
　　呂天晃了晃手中的紙袋笑道：“妳真了解我，我走了，有時間來看妳。”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看著熟悉的背影漸漸遠去，在拐角處壹閃沒了蹤影，壹股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孟菲的心頭，曾經的點點滴滴，壹幕壹幕，壹時湧現在眼前：壹起上學放學，壹起遊戲玩耍，壹起走過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還有小南河橋上的相約，難道，他這麽快就找到意中人了？看樣子不是劉菱，小菱不這麽瘦弱，這個喜新厭舊的家夥，又看上哪裏的姑娘了？
　　“小菲，在這發什麽呆呢，再不走把妳關商場裏面了。”同事拍了孟菲壹下道。
　　“這就走，我在算壹筆帳。”孟菲驚醒過來，急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匆向樓下走去。
　　從車棚中推出舊自行車，擡腿剛要騎上，車把被壹只大手猛地抓住。孟菲嚇了壹跳，下班的職工很多，出出進進的，不會有打劫的吧？擡頭壹看，黑黃色的臉又出現在面前。孟菲左右看了看，納悶道：“妳不是接妳女朋友了嗎，妳女朋友呢？”
　　呂天笑道：“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到期以前，我的女朋友就是妳。”
　　孟菲臉色微微壹紅：“妳……”
　　呂天接過自行車笑道：“我來接妳，坐車壹起走吧。”
　　把自行車塞進途勝車後備箱，讓孟菲坐到副駕駛，呂天打著車笑道：“妳指引方向，我送妳回家。”
　　孟菲忙道：“妳還要去我家？”
　　“是啊，妳還沒吃飯吧，咱先去吃飯，然後送妳回家。”呂天開車向前駛去。
　　孟菲還真有些餓了，中午沒吃多少，壹直堅持到晚上九點半，身上壹點力氣也沒有，肚子早就骨碌碌叫上了。
　　呂天將車開到壹家西餐廳，找到壹個靠窗戶的位置，要了兩份牛排，壹份火腿煎蛋，壹份奶酪口蘑烤蟹肉，壹份清湯，二十分鐘後全部上齊。呂天將牛排切下壹塊，伸到孟菲嘴邊道：“這工作很辛苦，多吃壹些補壹補。”
　　孟菲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註意到這邊，張開小嘴咬進嘴裏吃了起來，邊吃邊道：“不要這樣，妳吃妳的，我吃我的。”
　　呂天拍了拍肚皮道：“我已經吃過了，再吃就成小肥豬了。”
　　“妳吃過了還要這麽多東西啊，我壹個怎麽能吃得完，妳不吃我就不吃。”孟菲放下刀插道。
　　呂天端過壹份牛排道：“好，我就陪菲小姐多吃點，但不許妳嫌我胖。”
　　孟菲割下壹塊牛排放進嘴裏，說道：“三年沒有到期，妳還是妳，我還是我。我感覺妳今天出現的蹊蹺，是不是有人告訴了妳的消息？”
　　呂天撓撓頭，還真沒有當演員的天份，什麽地方沒演好，居然被她看出來了，忙笑道：“不可能，我今天競標了壹塊土地，想在冀東開發房地產，妳不如辭掉大樓的工作，到房地產來幫忙吧。”
　　孟菲擦了壹下嘴，低聲道：“大樓的工作我比較喜歡，暫時先幹著吧，我想多給自己壹些時間，小天，妳要理解我。”
　　“我……我理解妳。”呂天深深地看了孟菲壹眼說道。
　　兩人邊吃邊嘮，不壹會孟菲就吃飽了，還剩下不少東西，呂天叫來服務員，用袋子打包帶走，農民的本性不能丟，粒粒皆辛苦，千萬不能浪費。
　　孟菲指揮著方向，車子七拐八拐，拐進了壹片老小區。樓房比較破舊，樓體像患了老人斑，窗戶框還是老舊的鐵框，上面布滿了銹跡。停好車來到六樓，孟菲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壹股清新的味道傳進鼻孔，呂天感覺非常熟悉，像小狗壹樣使勁嗅了嗅。
　　“小菲，妳這房子收拾得真幹凈，跟妳過日子肯定很享受。”呂天嘿嘿道。
　　孟菲笑道：“整天就瞎想，坐下休息會兒，喝杯水趕緊回家。”
　　呂天喝著孟菲倒的水，邊喝邊四處觀察。這是兩室壹廳的小單位，也就四十多平方米，每個房間都不大，壹個人生活已經足夠。
　　“租這房子得多少錢啊？”呂天問道。
　　“1100元壹個月，不算水電費。”孟菲換上自己的拖鞋，將皮鞋擺放到了陽臺上。
　　呂天咂咂嘴道：“這麽貴呀，妳壹個月也剩余不了多少錢啊。”
　　“多與少對我來說都沒什麽意義，我只想在這誰也不認識的世界裏呆些日子，保佑我的父母和兄弟健康平安就行了，人活壹輩子很累，我感覺我比壹般人還要累，有時都有死的想法，可想到父母，想到小昆，還得咬牙堅持下去，做人啊，不能太自私自利。”孟菲雙眼失神，呆呆地看著窗外。
　　“難道……難道壹點也沒有為我想壹想？”呂天放下茶杯道。
　　“人的感情分三種，親情，愛情和友情，人們遇到挫折，首先想到的是親情，然後才是愛情，還沒到妳那裏呢。”孟菲攏了下耳邊的長發笑道。
　　“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小菲，不管妳遇到什麽困難，什麽挫折，哥哥我會壹直陪著妳，直到永遠，不離不棄！”呂天抓住孟菲的手道。
　　孟菲被他纂著手，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全身仿佛沐浴在陽光中，暖洋洋的，她輕聲道：“小天，我知道妳對我的壹片情，我會永遠記在心裏，壹輩子不忘，壹輩子！”
　　“那今天我就不走了，和妳住在壹起。”呂天深情地看著孟菲。
　　孟菲抽出手，轉身走進裏屋，拿起浴衣笑道：“不走可以，第壹，先去洗個澡，必須洗得幹幹凈凈，別把我的床單弄臟了；第二，必須睡北屋，那是待客用的，南屋可沒有妳睡的地方。”
　　“小菲，咱都成年人了還計較這麽多幹什麽，南屋多暖和呀，睡著壹定舒服。”呂天嘿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