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程心硯的來訪

　　秦琴……吳可然……程心硯……最後是馨雨和莉莎，她們依次出現在我面前，不停走動，讓我覺得頭暈目眩。想要抓住秦琴，卻抓住了馨雨的手臂，馨雨用她壹貫冰冷的眼神望著我，我只能放開她……
　　莉莎壹個勁地叫著“爸爸”，卻越跑越遠……
　　仿佛墜入萬丈深淵，速度越來越快……她們的形象，越來越模糊……
　　忽然間，身子壹顫，從夢境中醒了過來。長長地吐壹口氣，拿起旁邊的鬧鐘：已經十點了。
　　起床去方永泰的房間看看，他也剛起床，十分“敬業”坐在電腦前，操縱著鼠標和鍵盤。
　　洗臉刷牙，人變得清醒很多，但剛才的那種驚怵，依然讓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很快。
　　我打開電視，裏面在重播昨晚的連續劇，打個哈欠，連續換幾個頻道，倦倦睡意又不知不覺地襲來。
　　門鈴的音樂響起，我起身去開門：是必勝客的外賣。方永泰從自己房間裏跑出來，付錢之後，端著自己的那份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玩遊戲。
　　我拿著剩下的那份，回到沙發上電視。
　　又打壹個哈欠。
　　真是壹個無聊的早晨。
　　當我把批薩吃完，我喜愛的體育節目也剛好開始。十壹點。吃著批薩，不知不覺中，原來已經在電視前消磨了壹個小時。閑來無事的感覺讓我倍感疲憊。
　　回頭看看，方永泰的房間的門打開著，他在裏面聚精會神地操作屏幕裏的人物。
　　仿佛所有的麻煩事都逐漸離我而去，忽然覺得方永泰的公寓有壹種世外桃源的感覺。而分明，我幾乎快被各種煩心的事情弄瘋了。
　　這裏和舊金山完全不同，圍繞南城美院展開的，是壹個奇怪的世界。我喝壹口必勝客附帶的可樂，緩緩閉上眼睛。
　　門鈴的音樂再次響起，把慢慢就要睡著的我吵醒。方永泰這饞嘴的家夥，到底叫了幾份外賣！我心裏有壹絲不滿，起身去開門。
　　嗯？程心硯？
　　她的出現，無論無何我都沒有想到。
　　程心硯穿著白色的兔毛服，對我甜甜壹笑，“我能進來嗎？”
　　“是誰？”方永泰又從自己的房間跑出來，看到程心硯之後，也立刻十分吃驚，“怎麽……怎麽是妳？”
　　見我站在門口擋住她的路，程心硯掂起腳尖用手指著後面的方永泰，“我是來找方永泰的。方永泰，我能進來嗎？”
　　雖然知道程心硯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方永泰還是異常高興，“當然當然！林天，妳不要堵在門口，讓她進來。”
　　我側身讓出壹步，程心硯側過身子，擠進房間。經過我的時候，她不滿地瞪我壹眼。
　　“妳們家還蠻大的！”程心硯毫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占據了我看電視的座位。
　　方永泰忽然意識到自己穿著平角褲以及赤膊著上身，急忙說道：“妳等壹下，我去穿點衣服。”
　　程心硯噗哧壹笑，對他揮揮手，“去吧。”
　　方永泰跑喜滋滋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程心硯看著站在門邊的我，“為什麽不過來坐？怕我吃了妳？”
　　“的確是有這麽壹種擔心。”我關上公寓的門，留她壹個人在客廳，走進自己的房間。
　　程心硯這家夥果然夠粘人，打電話還不算，竟然跑到家裏來。反正她說自己是來找方永泰的，就讓方永泰去接待她。剛好方永泰也挺喜歡粘人，他們兩個正好配成壹對。
　　我躺在床上，將雙手放到腦後，看著天花板想心事。
　　門咯噔壹下被打開，程心硯款款地走進來，“為什麽故意避開我？”
　　我起身坐起，皺著眉頭問她，“誰讓妳隨便進來的！”
　　程心硯很不服氣，撅起嘴巴反問，“妳門口有沒有掛牌子：請勿打擾？”
　　我瞥她壹眼，“出去，我要睡覺。”
　　她沒有出去，反而關上門，坐到床沿。我知道她不會聽我的指揮，懶得搭理她，依然看著天花板。誰知道她忽然說，“林天，我忽然想吻妳。”
　　我斜著眼睛瞄著她，“妳要是那麽做，會很慘的。”
　　她哼哼壹笑，竟然真的低頭來吻我！
　　我立刻用力把她推開，“做什麽傻事！”
　　“哼！”她轉過身，不服氣地問我，“我什麽地方惹妳討厭了！”
　　“很多地方，尤其是妳自作多情的博客。”
　　程心硯楞了楞，忽然露出狡詐的笑容，“原來妳也在看我的博客？”
　　雖然事實並非這樣，但我無處反駁，只能狠狠地瞪她壹眼。
　　程心硯笑得更加燦爛，她拿起床頭的相框，指著裏面的莉莎問我，“這是誰？”
　　“妳真的很煩。”我從她手裏奪過相框，放回床頭。
　　相片裏，我抱著莉莎，站在馨雨那幢德國公寓的花園的前面。莉莎笑的很天真，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照片是秦琴替我們拍的，馨雨不喜歡合影，所以沒有出現在照片裏。
　　程心硯望著相片，徐徐嘆口氣，“我還不怎麽了解妳，但妳的許多事情，在我看來都很神秘。”她緩緩將目光移向我，“林天，整個南城美院裏，我只對妳感興趣。”
　　“妳很無聊。”我避開她的目光，走下地板，拉開窗簾，將房間裏朦朧的曖昧氣氛壹掃而光。
　　“林天！林天！人呢？”方永泰在客廳裏叫了幾聲，接著小心翼翼地打開我房間的門，賊頭賊腦地把腦袋探了進來。因為我不允許方永泰隨便進我的房間，所以他不敢踏進半步。
　　看到我和程心硯都在，方永泰的眼神裏再次出現各種聯想，臉上壞壞地笑起來，“原來在房間裏啊。”
　　我走到門口，冷冷地望著他，“不然妳又以為怎樣？”
　　方永泰尷尬地笑笑，反應倒是很快，“我的意思是，我以為妳們兩個乘我換衣服，壹起出去了。”
　　“林天不是那種人，依我看，方永泰才是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人。”程心硯慢慢走出房間，笑著諷刺方永泰壹句。
　　方永泰嘿嘿地傻笑著，不良的猜想煙消雲散，氣氛也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