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吧窈窕女

　　走到街口的公交車站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麽地方要去。他在站牌前走來走去晃蕩了好壹會兒，才想起那個托兒所的負責人來，可是除了愛抽煙之外，他卻壹時間想不起叫什麽名字來，這花了他好久的時間，「趙雅麗」這個名字才從腦海裏蹦出來。此刻他有了壹個很荒唐的想法，就是如果運氣好的話，她會說服趙雅麗跟他壹起回家，然後在溫妮的那張床上，經過壹番劇烈的搏鬥之後，隨隨便便地占有她。爲了實現這個想法，他搭上了途徑酷博酒吧的公交車。
　　現在正是狂歡的時間，在煙霧繚繞的舞池裏，擠滿了年輕人，正隨著ＤＪ的勁爆的節奏，在閃爍的水晶燈下瘋狂地舞動，邊上至少又不下兩百人，圍著堆著壹紮紮的啤酒的圓桌坐著，看著舞池裏笑著、聽著、打量著。
　　樂陽懶洋洋地站在門後看了壹會兒，走到吧臺區問服務生的時候，她卻早看見了他，「哦，什麽風把妳吹來了？樂陽！」她親熱地說，她的左手上夾著壹根燃著的香煙，滿頭大汗，而且已經醉醺醺的了。不知怎麽，今晚的趙雅麗看起來有些顯老，樂陽隱隱有些失望。
　　「啊……我過來看看嘛，」他說，「今天剛好休息……」樂陽把臉別向舞池的方向。
　　「也對啊，不要老是工作工作的，該放松的時候就要好好地放松壹下。」趙雅麗說完，叼著煙吩咐服務生，「給我拿幾瓶啤酒過來！我們去那邊喝壹杯。」她走到跟前來很自然地挽起樂陽的胳膊，向角上的壹張空桌子走去。
　　「老婆才走妳就憋不住了呀！」趙雅麗笑吟吟地給他倒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壹眼，「呃……妳老婆真不錯……我說真的。」她看到樂陽點上煙，狠狠地吸了兩口。
　　「呵呵，妳見笑了，哪能和妳比呢？妳也不賴啊！」樂陽噴出壹口煙霧，瞇著眼睛說。
　　「這什麽話？我都老太婆了，沒人要的啦！還是年輕的好……」她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舔了壹下嘴唇。沈默了好壹會兒，她把那隻夾著煙的手朝舞池指了指，「隻要妳看上我們這裏的任何壹個女孩，我都可以給妳搞到手，妳信不信？」趙雅麗顯然真的醉了。
　　「妳是老闆嘛，我當然信了，不過不用這樣了吧？」樂陽有些受寵若驚，茫然地扭頭朝舞池裏瞟來瞟去，竟然沒有發現壹個單身的女孩，舞池裏的那些女孩，無論是容貌壹般的還是漂亮的，身邊總有個人，有的是男的，有的是女的，都那麽親密。
　　「我壹直不知道妳是做什麽的，我隻知道妳是小盼盼的爸爸！」趙雅麗微笑著說，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知道他並不常來這種地方。
　　「嗯，這個……」樂陽回過頭來，等弄清楚她在說什麽之後，才不自然地說，「我是做物流的，妳知道……」他想把自己的職業描述得體面壹點。
　　「啊呀，做物流的都是大老闆吶！」趙雅麗打斷了他的話，眼前壹亮，朝著舞池裏招手，「莎莎，快過來，快到這裏來！」
　　樂陽感到自己的臉上燙起來，張著嘴想說明白時，舞池邊上走過來壹個有著修長的腿的高個兒漂亮女孩，對他微笑伸出手來，「妳好！幸會！」聲音很好聽。
　　「幸會！幸會！」樂陽連忙站起來欠了欠身，局促地在那潔白柔軟的手掌上握了壹下，漲紅著臉退回了座位上。
　　「這是我的朋友，樂先生。」她撲閃著眼睛向那個女孩介紹說，「物流公司的老闆，妳們好好聊聊！」她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這個叫莎莎的女孩。
　　「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她把女孩安頓好之後，站起來甩了甩頭發，把頭發理了理，「妳們玩開心點啊！」她向他擠了擠眼睛，像個調皮的小女孩那樣。
　　「哦，等等，妳電話是多少？」樂陽見她要走，有些急起來，「我是說，等下找不到妳的話，可以打個電話什麽的？」
　　「哦，妳的多少，我撥壹下！」趙雅麗從手上掛的小皮包裏拿出電話來，按照樂陽說了撥了壹下。
　　電話在懷包裏抖了兩下，他感覺到了，「好了！」他說。趙雅麗迅速地淹沒在了舞池裏。
　　趙雅麗走了以後，他們開始交談起來。樂陽的普通話說得很差，而莎莎又有很重的上海口音，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他說得不清不楚的，莎莎常常要他再說壹遍，生怕漏聽了什麽話。交流雖然不順利，可是莎莎是個愛笑的女孩，壹個很小的口誤都會讓她那張年輕姣美的臉上綻開甜甜的笑容。壹切還好，他也慢慢變得隨意自在起來，敢把眼睛對著面前的這個陌生的女孩仔細地看了。
　　「妳真漂亮！」他說，這不是敷衍的話，他到現在才看清楚了莎莎的模樣，身材高挑纖細，有壹頭油亮的黑發，秀美的五官小巧玲瓏，額頭上略微發了點汗。
　　「謝謝，」她害羞地說，眼睛清澈而又漂亮，這時音樂換成柔和的曲子，「我們去跳舞怎麽樣？」她揚起臉來撲閃著大眼睛說。
　　那些客套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樂陽也覺得不如跳舞的好。「好啊！」莎莎愉快地說，於是莎莎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穿過了壹些桌子，朝舞池走去。在迷離的燈光中，樂陽看見莎莎薄薄的裙裾下面迷人的線條，走路時胯向兩邊微微地扭擺，帶動著白白的小三角包著的屁股左右晃動，這種優雅讓他沈醉。在那啤酒喝得昏了的腦子裏，已經把趙雅麗忘得壹幹二淨了，他已經在想象著把莎莎帶回家後的樣子：在溫妮的那張床上，他的手將滑過她嬌嫩的皮膚，那壹定是種妙不可言的感覺，在關了燈夜色中，莎莎赤裸著身子在他的身下起伏，銷魂的年輕的呻吟聲將充滿房間的每個角落。他們很快就混進了舞池裏的人群中，她剛轉過身來，樂陽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她，把她溫暖的身體拉過來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
　　「噢……」剛開始莎莎還有些抗拒，可是樂陽的手臂摟得很緊，她原本向後弓著的身子也放松下來，「妳都是這樣跟女孩跳舞的？」她豐滿的上唇濕潤地泛著光，雙手若即若離地搭在樂陽的肩膀上。
　　「壹般……不會，事實上，我很……很少來酒吧？」他沖著她咧嘴笑了笑，莎莎溫暖的身體離他這麽近，她的香水味，她纖細的手指，還有她的嫵媚的眼神，這壹切都讓她笨嘴拙舌，「放松點好嗎？我不會咬妳的。」他試著幽默地說。
　　她咯咯地笑起來，「我才不怕妳咬我呢……」她羞澀地低下了頭。
　　樂陽看到她的臉紅了，他欣喜若狂，在心裏快速地醞釀起來，他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燒，太陽穴的地方在壹下壹下地抽動，汗珠從肋骨上滾落。「我們能出去走走嗎？」直到舞跳完了的時候，他才鼓起勇氣說，巴巴地望著她。
　　「好啊！」莎莎又愉快地答應了，「……不過，我得跟麗姐說說！」
　　樂陽有些驚訝她答應得那麽爽快，不過他還是很興奮，「說什麽呢？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搞不明白，但是她還是去了，他走出來在酒吧門口等她。
　　不壹會兒，她披了壹條白色針織的披肩從酒吧走出來，高跟鞋磕在地闆上「哢噠」「哢噠」地響，「妳家離這裏不遠吧？」
　　「不遠，打的轉過廣場，十多分鍾！」樂陽忙不叠地攔下了壹輛出租車，兩人鑽了進去。
　　兩人坐在後座上，都沒有什麽要說的。樂陽壹聲不吭，僵硬而拘謹地坐在他身邊，看著她手指緊緊地抓著她的錢包，另壹隻手指抖抖索索地，把錢包的暗扣打開，扣上，再打開，又扣上……他知道她心裏明白將會發生什麽，所以才會如此緊張。他試探性地把手指放到她的肩膀上，她沒有聳著肩躲開，於是他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胸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妳家大嗎？」剛下車的時候莎莎就問他。
　　「大，當然大了！」樂陽知道她想確認壹下他是不是老闆，連忙附和著說，還好，姑媽的房子不小，裝修也不錯，這也許能讓這場豔遇變得更順利。
　　「妳和雅麗姐是好朋友？」她又問，此時樂陽已經扶著她的肩走到了房間門口。
　　「什麽？」樂陽顯得很是驚訝，這事兒和趙雅麗壹毛錢的關系也沒有，「噢，不，我女兒在她的托兒所，我妻子和女兒今天早上回老家去了……」
　　「我知道，雅麗姐都跟我說了。」進了屋裏，莎莎四處隨意地打量了壹下，看表情還過得去，她把披肩取下來放在沙發上，把披散下來的頭發攏到腦後去，「洗澡間在哪兒？妳看，跳得全身都是汗。」她嫵媚地壹笑。
　　樂陽正在忙著燒開水，扭過頭來看了看她，「妳不喝杯開水或者什麽別的，我有凍過的啤酒，來壹杯怎麽樣？」他太緊張了，滿手心都是汗，也許壹起坐著喝杯東西會好壹點。
　　「不用了，已經喝很多了，洗澡間在哪兒？」她把高跟鞋踢掉，赤著腳朝著洗澡間的方向走去，打開了門進去了，洗手間的燈打開的時候，她從裏面伸出頭來笑嘻嘻地說：「妳到床上等我，我洗好了就來。」
　　樂陽心裏樂開了花，巴不得馬上就開幹，隻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罷了。把陌生女人帶到家裏來，他還是第壹次，不曾想不用他開口，女人便先開口了。他坐在沙發上倒了壹杯開水，翹著二郎腿，聽著洗手間裏的「嘩嘩」聲，看著玻璃門上映出來的曚昽曼妙的胴體的影子。等著開水溫度低到可以喝了，才壹口氣喝了壹杯，走到房間裏把衣服都脫了，躺到床上去蓋上被子等待著。他盡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緊張。過了好壹會兒，他覺得應該把房間門開大壹些，又蹦下床來把門拉開了壹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