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同床異夢
　　古往今來，男歡女愛是生命最浪漫的感受；人們樂此不疲地陶醉在那美妙快樂的感覺中。閨閣之情，床幃之欲，本該溫婉遣倦，纏綿悱惻；無論帝王之身還是平民之體，都難逃男女情事的糾葛和奔赴。
　　但對十八 歲的秀秀來說，那壹切卻沒經歷任何快樂的感受。公爹的大破桃花，不僅摧殘了她含苞待放的身體，更給她心靈蒙上了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壹夜的噩夢總讓她心驚膽戰，身體隱隱作痛。
　　幸好，陶天賜是個溫柔的情種，並沒有像八爺那樣野性下去。
　　新婚之夜，天賜無法進入屬於自己的洞房，卻鬼使神差地入了二嫂的閨房。子蘭讓他第壹次做了男人，也言傳身教地指點了他怎樣去做情色中的男人。
　　在子蘭身上，天賜第壹次感受到了女人的醉人韻味；第壹次沐浴了女人的柔情似水。或許子蘭開啟了處男的情懷，那壹刻無以比擬，無人取代。
　　秀秀是他真正的新娘子。可婚後壹個月之後他才真正沾了秀秀的身體。而且像哄孩子壹樣完成了那壹切。望著秀秀驚恐萬狀的眼睛，他頓覺索然無味。但他似乎沒有灰心，依然不倦地嘗試著。就像教會壹個懵懂的孩子怎樣走路。
　　他希望秀秀也是子蘭那般的識情女子。像子蘭壹樣溫柔嫵媚。
　　每夜交合，面對秀秀的的花顏玉體，天賜以手掌和溫唇，像春風般拂過。消魂時刻，他也希望秀秀如他那般消魂。
　　秀秀的恐懼感慢慢消失。但她心隅的堅冰並未因此而融化。十八 歲，壹個矜持而個性十足的純情女孩，心靈所屬總固執地占據著她的情感；她厭惡用自己的身體去迎合男人的慾望。她心靈的所屬已經被那個夜晚摧殘得支離破碎。
　　面對天賜天賜溫撫之後的無限激情，她很難燃起同樣的情懷。她只懂得默默無聲地完成著女人該做的那件事兒。那只是壹種被動的侵占。
　　有時激情過後，天賜依然扒在她身上揉摸，她便平淡厭惡地問壹句：「完沒完事兒呢？」這時，天賜會掃興地滾下身去。
　　在天賜的感覺中，秀秀就像壹潭剛剛融化的湖水，雖不冰冷，卻也全無溫暖；雖然流動卻沒有浪花翻過。
　　這時，天賜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二嫂子蘭。扒在子蘭身上，就像遨遊在伏天暴漲的河水裏，溫暖而激蕩，酥麻而快慰。那是男人最豪爽的感覺，僅那壹次就讓他回味無窮；那是壹個少男最真實的感受其實，在秀秀心裏總在默念著壹個人，這個人就是王合。
　　無論是百無聊賴的閑暇時光，還是被天賜壓在身下的那壹刻，腦海裏都難以驅逐地顯映王合那哀怨而情真意切的目光。那些歷歷往事，總像雲煙壹樣無限繚繞著，揮之不去，驅之不散那是她生命中最真，最純最溫暖的情感聖地盡管她知道那壹切都已成壹去不返的過往，眼下連思念的全力也不復存在了，但她總在力圖把這無奈的思念化作濃濃的祝福，默默祈禱王合哥日子過得好，娶上壹個逞心如意的媳婦遠離了自己苦澀而溫暖的家，遠離了帶有躁動初戀的少女時光，猛然間就墜入到這無比陌生的地方。壹個蠕動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壹個像囚籠壹樣的陌生房間；她的心就像壹葉孤舟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漂泊，浮沈天賜完事後的沈沈鼾聲，幾乎讓她無法忍受。能讓她逐漸入睡的，也只有那些溫暖而清新的往事。
　　但有時往事進入夢境，卻是以噩夢的色彩出現。
　　朦朧間，新房的兩支大蠟燭的火光，像兩片金色的舌頭，無限誇張地伸縮舒展，顯現著詭異的形狀。
　　八爺猙獰著面孔，指著她赤條的下身，叫著：「妳不是處汝，妳犯桃花！犯桃花！」天賜也在壹旁幫腔：「她不是處汝，她犯桃花！快把她退回去！」秀秀羞愧難當，慌亂地用手遮著下身
　　後來，她也像大嫂彩雲壹樣，離開了陶家。但沒有壹個人送她。陶家人都在院子裏狂歡亂舞。
　　離開陶家她感到無限欣喜。她恍恍惚惚來到王合家。王合家院子裏滿是紅男綠女，如同是辦喜事。王合對她視而不見。她上前興奮地說：「王和哥，這回我們就能在壹起了！永遠也不分離！」王合依然不搭理她，只顧被紅男綠女簇擁著，向屋裏走去。那屋子像是新房的裝飾。
　　秀秀情急，抓住王合的手，拉著他就向遠處跑去。那群紅男綠女喊叫著在後面追趕。
　　她拉著王合壹直跑上了犬牙山。但到了山頂時，猛回頭卻不見了王合。正焦急時，見王合卻站在對面的那座犬牙狀的山峰上。兩山之間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山谷間白霧彌漫。
　　「快過來呀，王合哥！」她急急地叫著他。
　　王合踏著白霧向自己這座山峰奔來，可忽然間卻向谷底墜去。她伸手去拉他卻怎樣也夠不著。眼見著王合向下墜去，墜去。她拚命地呼喊：「王和哥！王和哥！」秀秀被嚇醒了。天賜也被她的喊叫驚醒了。
　　「妳在喊誰？王和哥？妳夢見了他！」天賜酸溜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