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緊張什麽
瞿濤終於喊了停，姜棠第壹時間將外套還給肖則，看也不看他，客氣道謝之後快步走到郭勝楠身邊。

“怎麽了這是？”

聽見郭勝楠問，姜棠才意識到自己在蹙眉。

“沒什麽。”

郭勝楠難得正經安慰，“別擔心，瞿濤很好相處，他既然敢叫妳來，肯定就是看好妳這樣子了，不用緊張，做自己就行了。”

姜棠沈默看她，看得郭勝楠也跟著壹起皺眉。十幾年交情，只需壹個眼神，兩人便心有靈犀尋壹處無人角落。

“到底怎麽回事？”

姜棠壹臉肅穆，憋了半天，終於出聲，“我覺得我最近有點饑渴。”

有點是委婉修辭，她根本是欲火焚身，壹碰就濕，邪門得不行。

郭勝楠差點罵人，她還以為怎麽了，短短幾秒大腦幻燈片似的過了壹圈各種公關災難。

結果就為這？！

郭勝楠工作時間不抽煙，但現在算收工了，兩人說得又是私事，索性掏出香煙，點燃後猛吸壹口，吐著煙圈說，“妳是該饑渴了，周昂走多少年了，老實說，我其實有點擔心妳的心理健康。”她抖了抖煙灰，眼底有笑意，“以前歐洲很多欲求不滿的貴婦被醫生診斷為歇斯底裏癥，精神疾病。”

姜棠神色古怪，“謝謝妳發人深省的小故事。”

郭勝楠笑開，“食色性也，大家都成年人了，沒必要談性色變吧。”

姜棠沈默半晌，最後只有短短三個字，“有道理。”

就這樣？

郭勝楠挑眉，“所以要我給妳物色壹下嗎？”

“物色什麽？”

郭勝楠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妳的富婆身份又不是秘密，比起怪阿姨，小鮮肉們當然更喜歡妳了。”

要不是這位祖宗在外人面前壹副高冷相，再加上自己各種撲殺，她這塊大肥肉早被想紅想瘋了的小明星小網紅啃得渣都不剩了。

紅黑也是紅，這行只有壹種可怕——查無此人。

“哎，不是，勝楠，妳還兼職做老鴇了？”

郭勝楠連抽兩口煙，沒好氣，“行，我多管閑事。”

姜棠嬉皮笑臉，“知道妳為我操碎了心。”

電話鈴聲打斷兩人對話，郭勝楠看壹眼來電人名字，扔掉煙頭，邊撚邊說，“我得接這個電話，不開玩笑，妳考慮看看吧，想好了跟我說。”剛要按下接聽鍵，眉間輕蹙，手指又縮回來。擡頭看著笑嘻嘻的女人說，“當然這種只能是肉體關系，妳要是想談戀愛就別找我，這我解決不了。”

該說的、能說的都說完了，郭勝楠不等她回答，接通電話朝角落處走，“餵，是我，什麽事？”

姜棠盯她高挑背影，楞上幾秒，鬼使神差想笑。

談戀愛？天地良心，她壓根沒往那茬想。

這大概是周昂留給她的寶貴遺產，她現在不會再將生理沖動錯認為愛情了。

電話壹打二十多分鐘還沒有結束的意思，郭勝楠看壹眼手表，又看了看百無聊賴的姜棠，要對方等自己兩分鐘，隨後按下靜音鍵。

姜棠見她走過來，起身輕快問，“處理完了？”

郭勝楠搖頭，揚了揚仍在通話中的手機，“沒，待會還要回去公司，我叫曉北來接妳吧。”

姜棠好脾氣的點頭，“明白，妳忙妳的，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電話給曉北。”

“楠姐，妳們怎麽還沒走？”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姜棠抿唇，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

這聲音在她耳邊說過太多下流話。

“我這突然有點事，正和小棠商量怎麽送她回去。”

不是已經決定叫曉北來了嗎？對於郭勝楠的改口，姜棠隱隱察覺不妙。

肖則看壹眼身前女人微卷的長發，又擡手看表，像是做出壹番考量後才提議，“現在時間不早了，不如坐我的車，正好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

郭勝楠微笑，看這上道的弟弟愈加順眼，嘴上依舊客氣，“不會太麻煩妳吧。”

“當然不會。”年輕男人態度再隨和不過，對著姜棠後腦勺問，“姐姐，妳家地址是？”

姜棠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終於回身看他，“東城公園附近。”

肖則微笑，“巧了，我家也在那個方向。”

兩人離開前，郭勝楠見她面色冷淡，忍不住囑咐，“正好車上就妳們兩個人，機會難得，多交流壹下，以後還要合作好幾個月。”

姜棠嗯了壹聲作為回答。

鬼知道他們已經“交流”過不止壹次了，交換流動的體液那種交流。

空蕩蕩停車場只有兩盞路燈，還不如肖則車前燈亮。

他今天開輛銀色捷豹，比前天送她時的那輛低調不少。

上車後，男人遲遲沒有動作，車廂很快暗下去。黑暗與寂靜放大了壹切感官，異性的體溫與味道透過空氣撫上她皮膚，柔軟又霸道地往身體深處鉆。

腿間本來就濕漉漉的，車內太安靜，姜棠壹動不敢動，唯恐發出不適宜聲響。

駕駛座的男人突然擡手，姜棠下意識戒備。對方似笑非笑看她，只是規規矩矩發動車子而已。

“姐姐，妳緊張什麽？”

姜棠撇過眼，不冷不淡回，“我緊張什麽？”

男人放松身體，後背倚上靠背，兩只手隨意垂放大腿，收斂笑意問，“對，妳緊張什麽。”

話音將落，大手放肆摸上她臉頰。

“妳——”

姜棠壹開口，兩根手指順勢插入口腔，壓在濕潤的舌頭上。

紅唇被迫分開，舌頭也被壓制，她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拿眼睛無聲瞪他。

其實，姜棠沒有表情時很能唬人，冰冷艷麗的臉上寫滿只可遠觀的警告，還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漠視。正因如此，她那些“炫富”事跡才會格外招人恨；不過也正因如此，許多糟粕事才不會找到她頭上。

不過，這招顯然對肖則沒用。

年輕男人面無表情，拇指來回揉弄她飽滿的下唇。看著嫣紅軟肉隨自己動作擠壓變形，肖則眸光漸沈。

“姐姐，妳這樣只會讓我更想肏妳。”